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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禮只有幾日了,我筋疲力乏,除了那些繁瑣之事外,還要與另外幾位妻妾處理好關系。
這幾日我們在一起用午餐,飯後還會小聊一下,內容不外乎是婚禮流程等事,伊莎還對我說起了她當年與亞倫德結婚時的盛大婚禮,我報以微笑回應,雪黛兒蹙起了眉頭,安娜貝兒只是冷冷地笑著。
那夜,我特別累,因為尺寸不合適,試衣到了半夜。亞倫德還未歸來,我已熟睡。夢里,我听到了一個聲音,一個極為奇妙的聲音,像極了玫瑰花宮皇家墓地里的小精靈的尖尖細細之聲。
它們似乎在不斷重復著「妖精王的新娘,妖精王的新娘」。妖精王的新娘?誰是妖精王的新娘,我在夢中尋覓著,轉著圈,迷失了方向。我仿佛被人蒙住了雙眼,眼前黑暗一片。如果新娘是我,那麼妖精王是誰?
那日皇家墓地的小精靈們稱我為「妖精王的新娘」,與我低語對話。難道這寓意著我真正要嫁的是妖精王?我認識的妖精王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驀然從夢中驚醒,滿頭冷汗。
垂落至地的厚厚窗簾縫隙里透出了微亮的晨光。我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情不自禁松了口氣,原來只是一場夢。
身後的赤luo美男摟住我睡得正香。他的身體緊緊貼住我的,大手搭在我的腰上,呼吸均勻起伏,輕輕拂入我的脖頸。我微微掙扎下,便轉了身面對他。
我凝視著他安靜俊美的睡顏,呆呆,怔怔,心神飄遠。一定不會的,一定不會如夢中精靈所說那樣,我是什麼妖精王的新娘。
我不由伸出手,輕輕撫模他閉著的眼楮,心下一痛,手也微微一顫,一種奇異之感在體內蔓延。真會是某種宿命的結局嗎?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楮,凝視著我的眼楮,我的手仍在他的臉龐上輕柔踫觸。
「是不是誰讓你不開心了?」他仿佛看出了我所想,深邃不可測的眼神透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殺氣和凌厲。
我搖了搖頭,正要把手放下,他又把我的手抓住,貼在自己的臉上,「如果你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
我再度搖搖頭,他抓住我的手不肯放,堅持道︰「你一定要告訴我。」
迫不得已,我只得將韓美琳的話告訴他,「我來你們這邊之前,我們的人告訴我,我和希斯諾之間的緣分之線已經連上。」
他的眼神愈發變得幽深、森冷、陰寒,瞳孔里的銀色慢慢漫涌而起,深得仿佛奇異深淵,讓人不寒而栗。
我慶幸沒有告訴他小精靈們的預言。他的眼楮里透出的厲色與戾氣漸濃愈郁,濃濃的,讓我不得不低垂眼眸,靜靜伏在他溫熱的胸膛,傾听他有力的心跳,一字都不敢再說。
離婚禮只有三日了,公爵莊園里洋溢著一種濃濃的歡欣氛圍。我時常偷偷觀察他的另外三位妻妾,背靠在廳內大柱子後,看著她們三人在桌前拆分各種禮物。
伊莎顯得興致勃勃,打開禮物後時常發出驚喜叫聲,經常說「我當年也收到過這樣的禮物」,雪黛兒則是默默地清點著禮物,不時地在旁記錄;安娜貝兒的臉上已有了幾縷滄桑,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蜷縮在沙發一角,拿著一個小小水晶球,已經發呆了很久。
通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這里的妻妾爭斗並不像國內古時常見的陰謀宅斗或宮斗那麼厲害,相反,她們的關系還頗為融洽。她們的利益出發點便是公爵府,凡是對公爵府有利的,她們便會齊心促進,對之有害的,她們便會不自覺地聯合抵抗。
她們最在意的並不是自身的得利,因為就算她們在公爵府得寵,她們的家族也不會有太大的獲利。她們的婚姻對自己家族的唯一幫助便是在定下婚盟的那一刻,她們因嫁入名門而為家族添光彩,也為自己家族姓氏在國君眼中添了些不一樣的東西,有利于家族中男性的崛起。
但出嫁以後,她們的命運開始與公爵緊密聯系一起。她們過得好,自己家族不會有太大的利,過得不好,家族也不會有過多的失利,因為她們的姓氏已並入另一個家族,與他們的關系不再密切。這是一種奇怪的現象,也只有在這個妖精異界才會踫到。
家中的幾個妻妾即便爭斗,獲利也不大。因為這里的男人的心思實在太深,他們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輕易改變自己的利益走向。他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必是最符合自己的家族利益。任女人在床上再嬌媚,他的決定仍是那個決定。
對他們而言,美女易得,美女的身體也很容易得到,但切身利益卻不易得。他們會怎樣選擇,結果可想而知。女人爭取寵愛,可以讓自己過得開心些,實在爭不上,只好自己另外去找樂子。
像亞倫德的母親裴斯納夫人那樣,實屬少見。裴斯納夫人出身于亞斯蘭最有聲望的三大家族之一。她是家族唯一幸運存活下來的小孫女,與曾祖母德爾諾夫人的關系最好。嫁給亞倫德的父親沒多久,便生下了亞倫德。
裴斯納夫人極少參與妻妾間的爭寵,因為她認為即使爭到了,對自己的利益也不大。她並不愛亞倫德的父親,正像亞倫德的父親也不愛她一樣。但兩個家族若能因聯姻走在一起,會給彼此的門楣添光彩。
裴斯納夫人與其他貴婦人的不同之處在于,她的野心極大,當她發現亞倫德的父親是個有野心而無謀略,甚至有些自大的男人後,便後悔嫁給這個男人,因為他不能完成她想成為亞斯蘭國除王後之外的最高貴女人的夢想。
找回親生子後,她把希望放在了亞倫德的身上,希望他能光大門楣,成為權傾亞斯蘭的高貴男人,同時讓她也成為最高貴的母親。多年以後,當我听說當年王宮外的伯爵遇襲身亡是由裴斯納夫人母子聯手制造的時,居然沒感到多少驚訝,而我其實是一個最愛大驚小怪的人。
裴斯納夫人對她的丈夫幾乎到了痛恨的地步,她恨她的丈夫聯合情人奧雪娜換走了她的親生子,她發誓要報復。裴斯納夫人的丈夫當初耳根子軟,听了情人的慫恿,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換走,目的是為了報復裴斯納夫人曾當眾在國君面前給他難堪,讓他毫無面子。他的自私與狹隘由此可見一般。
多年以後,他慘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兒子親手制造的暗襲中,他的世襲貴族爵位和所有家業落在他們手中,他最寵愛的情人奧雪娜也因此失勢,被趕出了亞斯蘭國,現在與女兒泰絲塔麗寄居在親戚的房子下。
亞倫德的父親沒有踫到過真正的愛情,如同其他貴臣權子們一樣,掠奪和侵佔,貪婪和才是他們永無止境的追求。甚至這些在亞倫德身上也可以看到。
亞倫德的父親從來就不算一個好男人,更不可能是一個好父親。但他給了裴斯納夫人和自己兒子一個高貴的姓氏,讓他們能借勢而起,讓和野心在風雲變色詭譎變異的斗爭中得以最大的釋放。
我時常想,如果就像那無邊的深黑色大海,那麼至高無上的利益權力是否就像藍灰色的深色天空。深藍色暗空籠罩著大海,暗黑色大海環繞著暗空,海浪在暗空下翻滾,在黑暗的礁石上激起浪花點點。潮起潮落,風起浪涌,就像錯綜復雜的斗爭、暴力、掠奪與血腥永不會停止一樣。
假如海面上還有一艘船,小船也好,大船也罷,我們正好坐在船上。如果船上只有我們兩人,我們該如何面對那風起雲涌?海天變色的無邊無際深黑色黑洋,又該如何面對那被激起的洶湧浪潮?
當它排山倒海一般向我們撲面而來時,我們是會生存,亦或被毀滅?
晚春的夜晚,暖意沁入空氣,催人入眠。深夜里的公爵府,黑漆漆的起居室內,軟軟舒適的華麗大床上,我睡得正熟,忽然被人喚醒。
「干什麼?」我的手在冰涼的空氣里晃舞一下,又縮進被子里。我繼續熟睡。
「欣,快醒過來,」米塔低低地喚著,並用手輕搖,「你不能再睡了。」我用被子蒙住頭,將無聊的嘈音都阻隔在外。
「欣然,」尤妮的聲音大了起來,「快起來了。」她用頗有些暴力的方式拉開了我的被子,「快起來了,快起來……」
微微的涼意襲上我的身體,再加上耳邊的聒躁聲不斷,我艱難地睜開了雙眼,含糊不清地問道︰「到底怎麼了?」
幾個高大的燭台已被點燃,明亮的燭光照亮了整個美麗的起居室。華美的地毯上站滿了手捧衣物與首飾托盤的侍女們。米塔和尤妮正坐在我的床邊,喚我起床。
在米塔的幫助下,我強撐起身體,靠在床頭,半睜半閉著眼楮問道︰「你們為什麼半夜叫我起床?」
尤妮嘻嘻一笑後道︰「我們要為公爵的新娘梳妝打扮,婚禮在一個時辰後就舉行。」
我吃了一驚,瞌睡跑了大半,「你說什麼?現在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