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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之中,我的眼淚瘋狂地流了下來,裴斯納亞倫德,你真是個惡魔,你真的把她們殺了嗎?你這個徹頭徹尾的惡魔淚水仍從臉上肆意落下,我哭得身子不斷發抖,頭也痛得越發厲害。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原本,他們根本不用死的。
我淚水漣漣,不敢再看,勉強撐住身體,趔趄地往回走。可還沒走幾步,就撞到了一堵高大的牆上。
我被撞得鼻子生痛,痛叫出聲,抬起淚眼,看清了眼前人,臉上頓現出了驚懼之色,且這種驚懼越擴越大。
怎麼可能?亞倫德?
這個男人比從前愈發俊美,魅惑性感,誘迷妖美。臉形完美俊雅,長長睫毛下透著冷光的深邃眼楮,高高挺直的鼻子,絕美優雅的唇形。他身著一襲華麗優雅的長袍,將他的高貴氣質完全顯露,同時還散發出因年月成熟而自然形成的難以抵擋的男性吸引力。
可這些卻無法吸引我,在我眼里,他現在就像一個魔鬼,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他的琥珀色眼眸中透出深沉的冷冽,奇異莫測,將自己的真實情緒深深隱藏。
我拼命吸住眼淚,不再看他,轉身往城門的方向跌撞奔去。
雪花落得更大了,我的全身已然涼透。我暈得更厲害了,不斷對自己說著一定要支撐著走到城門口,這樣才可以離那個該死的遠遠的。
冷風不斷吹到臉上,我硬是拼起了最後一點力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城門口。
走右側那邊的城門,原本有點擔心城衛們會檢查出入證什麼的,可他們看了看我身後,什麼都沒說就放我過去了。
我不敢回頭看,努力向前走著,同時暗想要怎麼擺月兌他。我現在似乎無法動腦筋,多想一下頭就會痛得更厲害。
城門口還陸陸續續有些精靈準備入城,他們都用詫然的眼光看著我,又看了下我的身後,似乎悚然一驚,又趕緊把目光收了回去。
我咬了咬牙,回頭沖那高貴優雅的男人道︰「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他並不搭話,依舊冷冷地看著我,那一瞬間,他的冷意直直穿透了我。那眼眸里冷然的深邃,仿佛深深看到了我的心底,讓我心悸,不由顫抖。
我憤恨地繼續跌撞向前走,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的男人。我不會再和殺人狂魔打交道。
隨著風雪的勢大,我的全身幾近僵硬。若非一直在走路,恐怕此刻已癱倒在地。我的腳步已經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變得困難,我不斷對自己說,堅持住,堅持住,很快就要到了。
夜空越來越暗,原本赤紅的夜空已變得暗紅,我似乎迷失了方向。我停住腳步,努力朝四面看去,可看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我的淚水再次滑落,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難怪可以被人一次一次玩弄于股掌中。算了,只要現在能離開這個地方即可。
我想繼續向前走,可發現腳步只停了一會兒,就像被灌了鉛似的,怎麼也邁不動了。我虛軟地跌坐在了雪地上,再也沒有了力氣。幾秒後,我被人打橫抱起,相比起那男人的溫暖胸膛,我的身體就像剛從冰櫃里拿出來的一樣,僵硬而冰冷。
我已無力反抗,甚至沒有力氣說話。
他抱著我往城內走去,我的頭越來越暈,直至陷入暈迷……
我不知道自己暈迷了多久,只知道還未醒來就听到了嚶嚶的哭聲,哭聲似乎很熟悉。我的睫毛動了動,艱難地睜開了眼,還沒看清周圍什麼樣,一聲驚呼就在我耳邊乍然響起︰「欣,你醒了?」隨即听到她高呼,「你們快去稟報大人。」
「尤妮?」我不確定地低喊了這兩個字。
「是的,是我,欣,」尤妮哭得眼淚汪汪,「你終于醒了,我真怕你醒不來,你燒得那麼厲害,我還真怕你燒傻了。」
「尤妮,」米塔冷靜的聲音傳來,「你先去換盆水,再換條毛巾過來。」
房內安靜了下來,米塔細心地我為換了條毛巾後,又為我解開了長長的睡裙。她解釋道︰「你現在全身是汗,我來你為你擦。」
我點點頭,頭依然微微作痛。
不到一會兒,尤妮打來了熱水,和米塔一起為我細心擦身。尤妮道︰「欣,吉羅大人已派人去城堡通知公爵大人,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我的頭偏向了另一方,我並不願見到他。
米塔將毛巾放入了水盆里,道︰「幾日前,我和尤妮以為大限將至,誰知到了關鍵時刻公爵大人又命人松開了我們的繩索,把我們從廣場帶了回來。」
「是的,欣,」尤妮的聲音似乎驚魂未定,微微帶些抖動,「我還以為我和我的孩子,還有查爾,我們一家就快……」她哭出了聲,沒能再說下去。米塔嘆息著讓她把水盆拿出去。
擦洗身體過後,我覺得舒服多了,閉上眼,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醒來時似乎是午夜,窗外只有風在響。我睜開了眼楮,房內一片昏黃。燭光淡淡的,在不遠處的桌上閃動。床幔只垂到一半,另一半被輕輕攏起,大概是方便看到我。我想坐起身體,可剛用手肘撐住床,就軟軟地倒了下來。
我喘著氣,滿額都是汗。這時有一雙手輕輕伸了過來,拔開我額前的亂發,用毛巾為我拭去汗水。
我抬起臉,那個男人不知何時來到了我的床前。他邊用毛巾擦拭我的額頭邊用深沉的目光凝視著我。
我閉上了眼楮,偏過了臉。他的手仍未停,繼續為我拭著汗,直至擦完為止。
閉上眼楮後,我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起來,不到一會兒,竟又睡著了。
兩天後,我的精神才逐漸好轉。自那晚後,我再未見到他。
我x在床頭,看著窗外瘋狂飛揚的雪花。我現在正住在亞倫德當初為我買的大房子里,還是從前的那間房間,連擺設都和幾年前一模一樣。
我對米塔和尤妮道︰「你們還是回玫瑰花國吧,在這里太危險,我以後也不一定能兼顧你們。」
尤妮垂下了頭,米塔卻問道︰「欣,你為何突然間讓我們回國呢?」
「我不是剛說了嗎,」我道,「我以後不一定能顧到你們,這里對你們來說太危險了,還是回玫瑰花國比較保險。」
米塔著了慌,又問︰「欣,你是不是又打算離開?」
我沒有回答,只是再度看向了窗外。
「我和尤妮雖不知你這幾年去了哪里,但能隱隱感到你來歷不凡,欣然,」米塔道,「公爵大人似乎也知道用什麼方法能逼回你。欣,我們不想你離開。」
尤妮哭道︰「我們回玫瑰花國能干什麼呢,雖然花店還在,可我不想抱著孩子帶著丈夫回去後,被從前的老鄰居恥笑。他們中萬一有誰提起我捉奸的往事,我的丈夫一定會覺得面上無光。」
「我會盡量幫你們的,」我說道,「不去玫瑰花國也不要緊,關鍵是你們要離開亞斯蘭。」
米塔和尤妮沉默了起來。我知她們已經習慣了公爵府的生活,現在一下子要流落四方,會覺得很不習慣。可她們若不離開,我會擔心她們的安危。
「好,我們離開。」米塔答應了我,「等你完全康復,我們就離開。」
可待我完全康復,能下地走路時,尤妮卻支支吾吾對我說不願離開,她努力解釋道︰「欣,公爵大人剛給了查爾一個不錯的職位,讓他在莊園花園里管理花草,薪俸還不錯。我們一家的生活剛剛穩定。」
我理解地點點頭。尤妮既不肯走,米塔自然也不會離開,畢竟一個人也實在太孤單了。
我說道︰「我為你們的安全著想才提議你們離開,你們既不願走,只有自己今後保重了。」
米塔驚駭問道︰「欣,你要去哪里?」
我淺笑了一下,並未回答,心中暗暗思忖,該怎麼回家呢?難道真要用自殺的方式?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雪,我都待在室內。寬大的起居室異常溫暖,我獨自坐在地毯上作畫,畫著畫著,就將畫紙揉成了一團。我看向了水果籃中的水果刀,想過用割脈的方式,可又因為怕疼而作罷。
我的目光落在了曾經的斷指上。那夜,我帶著斷指離開,之後,經醫院及時搶救,我的斷指被重新接上,可這只指頭的靈活度從此也降低了不少。那夜用刀切掉指頭的痛感現在仍讓我心有余悸。若非必要,我不想再用這個極端方式。
夜已深,我從地毯上緩緩站起,將燭台上的火光吹滅。剛走到床邊,就听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的心不由一驚。
我連忙躲到床幔後。輕微的腳步聲緩慢向我x近,我的心突突直跳,如他敢侵犯我的話,我就跟他拼了。
一個高大的人影在我面前停下,晦暗不明的窗外雪景下,適應了黑暗的我僅能看到他那雙明亮深邃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