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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夜和黑衣包裹的亞倫德不再說話,騎在高大的紅馬上,似乎在冥神靜思什麼。星星點點的火光環繞在他周圍,煞為明亮,我卻始終看不清他的臉。他的臉深深隱藏在黑色頭盔後,莫測而詭異。
「你把我計劃全破壞了,」海菲雅恨得牙癢癢,對我道,「你知道嗎?亞斯蘭的一品大臣多拉吉與迪爾國大臣合謀挖礦洞,挖得過深,引發了地底靈獸和矮人們的暴*。我本想趁亂和女王進入地底王國的結界,孰料……」
我低聲道︰「你這麼有本事,何不憑自己的力量帶女王離開呢?」
她冷哼一聲︰「若不是差了一樣東西,你以為我還會待到現在?」
「什麼東西?」我不由問。
「你死到臨頭了還問這個?」她咯咯地笑,「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我要裴斯納亞倫德的那顆紅色深海夜明珠。有了它,我就可以和女王順利進入結界。」
我仔細回想著,好像確實有這樣一顆夜明珠。那顆明珠是亞倫德的曾祖母德爾諾夫人送給我和亞倫德訂婚禮物。據說是很多年前亞斯蘭國一位王後的陪嫁之禮,曾被嵌在後冠之上,後來又被取下,轉贈給了德爾諾家族。
再後來,這顆夜明珠又被德爾諾家的女主人轉贈給了亞倫德,亞倫德又把它送給了我。我後來賭氣離開,把這顆夜明珠又還給了亞倫德。
她笑道︰「我前次殺了他們的一品大臣阿道夫,就因為阿道夫是唯一一個知道礦洞出事的精靈。只有殺了他,才能保證暴*繼續,我才能有機會和女王通過礦洞逃走。」
狼群忽然騷動不安起來,領頭的一只高大黑狼仰天長嘯,發出嗷嗚的恐怖叫聲。亞倫德說了一句什麼,那只領頭黑狼立刻跳到了他面前,豎起長長的黑毛尾巴,目露血紅凶光。
接下來,僅僅只是幾秒種,那種領頭黑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我們。我和海菲雅同時驚叫,高大黑狼狠狠沖了過來,像一束黑色影子般用力撲到了海菲雅身上。
海菲雅的匕首落在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我跌在一旁,驚魂未定。
剛蘇醒的女王跌撞著起身,從窯洞深處猛沖了過來,像發瘋般用兩只手狠狠打著惡狼。惡狼狂怒著、嘶咬著,奮力對抗著兩人,從喉嚨里發出可怕的聲音。
海菲雅用手抵住惡狼尖銳牙齒,女王的雙手已被咬得鮮血淋灕。我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就要砸過去,猛听到亞倫德華麗冰冷的聲音︰「你這個女人,腦袋是不是少根筋?你若一砸,所有的黑狼都會同時撲向你……」
我的手定在半空,眼看那只半人高的惡狼就要咬下海菲雅的腦袋時,還是舉起手,準備狠狠砸過去。可當石塊要月兌手而出的剎那,听得夜風里一陣異響,我的手腕頓時一麻,石塊落在地上。
我望向亞倫德,黑暗中,他身上的氣息冷如千年寒冰。
接著,他揚起了手,所有的黑色盔甲騎兵騎著高頭大馬奔涌而來,馬蹄揚起陣陣塵灰,如急雨般的馬蹄聲響徹這個貧窮惡臭的山坳。整片山坳頓時成了臨時戰場。
天色已微明,淺灰蒙白,泛起微弱的點點晨光。塵灰與沙塵在晨光下漫起可怖的淡色光與影,仿佛最可怕的事情就要發生。
我驚懼萬分,癱軟跌倒在地上。海菲雅剛從領頭惡狼爪下掙月兌而出,正準備抓住我,突然看到女王被另一只惡狼撲在地上,遂尖叫著沖過去,與那只惡狼拼死爭斗。
幾只惡狼沖了過來,幾乎是從半空飛起向我撲來,我尖叫著從另一側溜去,連滾帶爬地躲開,一個不小心,跌下了窯洞口,摔了個狗啃泥。
我掙扎著起身,小月復突然傳來劇痛,隨即,大腿內側有滑膩黏稠液體一點一點流下。
我的整個身體騰空而起,直接落到了一個男人的懷里。他冰冷的堅硬盔甲和熟悉的寒冷陰森氣息令我的月復痛加劇。
惡靈居住的窯洞已被騎兵們重重包圍,惡狼的嚎叫聲通天徹響,貧民窟內再無旁觀貧民者,通通逃到不知名之處藏匿。
「若不是黑林野狼,我必不會敗」惡靈的尖厲聲音從喉嚨里直接發出,有種絕望淒厲之感,如銳利的尖刀一般,重重擊打著我的胸膛。
她抱著暈死過去的女王,蓬頭散發如同女瘋子,躲在窯洞一角,在四周圍燃起火焰。
惡靈的尖銳聲音可怕至極,使呼嘯著的惡狼們驟然安靜,騎兵們將窯洞團團圍住,緊張的氣氛仿佛被繃在弦上的箭,一觸即發。
亞倫德看著我緊捂住小月復,身體一震,揚起了長長馬鞭,向眾騎兵扔下一句話︰「活捉,生擒。把她們交給大祭司做禮物。」
他帶著我飛快騎馬而去,微熹的晨光中,很快消失在了山坳轉角。
我被他帶回了公爵莊園。理由是最近亞斯蘭城動蕩不安,唯恐還要其他危險潛伏,公爵府的守衛兵太少,他不放心我待在那兒。
當我被帶回公爵莊園時,裴斯納夫人早有先見之明,已叫幾位醫師在房內等候。她冷言冷語對她兒子道︰「我早知道這女人不會給我們省心,恐怕會連累月復中的孫兒。」
亞倫德沉著一張臉,也不應聲,將虛弱萬分的我抱入了華貴的房間。醫師們正要為我檢查,他要離開時,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軟軟地道︰「若這孩子真沒保住,求你讓我離開。我與你之間已再無任何牽掛,我也對你徹底失望,不可能與你再在一起。」
他皺了皺眉頭,冷聲道︰「你又怎麼了?」他旋即讓醫師們立刻為我診療,側身出了厚重床幔。
睡了一天一夜後,我從枕頭上緩緩醒來。窗外灑滿了陽光,初夏的感覺不期而至。小鳥嘰嘰喳喳地叫,參天大樹長滿密密的綠葉,一切無不在昭示著夏日的氣息。
又在床上躺了半天後,感覺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便緩緩坐起身,爾後慢慢下了床。我穿著一件及地白色睡衣,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短發,獨自站在窗前。
房門被輕輕推開了,我轉過身體,便與一雙深邃冷魅的眼眸對上。那雙眼眸的主人來到我面前,溫柔攬住我的腰,露出了一個微笑︰「恢復得還不錯,已經可以下床了。」
我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里面的……」
「孩子還在,」他眼里的笑意愈發溫柔,「你喜歡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沒有希斯諾這個強勁的對手,你是否仍會娶我?」
他攔腰抱起了我,徑直來到床邊,把我放在床上,「以你的這種性格會甘心做我的情人嗎?連做妾都不會願意。」
「你可以不與我在一起。」
「那就眼睜睜看著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那也不可能。」
「從前在伯爵府,你起初只是想讓我做你的情人對嗎?」。我x在枕頭上,虛弱地問道。
「是的。可在那個小祭屋里,你听我說了之後不是又哭又鬧嗎,」他道,「我當時雖醉了,但還是听得很清楚。」
我有些累了,別過眼楮,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
他將一塊銀色通行令牌放在了我的手中,「下次你再想要,可以直接找我要。千萬別再用這種危險的偷竊方法。」
我抬眼驚異地看向他,他怎會願意把這塊通行令牌給我?
「當然,」他補充了一句,「你即使出城身後也會有數十暗衛跟著。若非暗衛不能進王宮,你必逃不掉,也不可能落在惡靈的手上。」
「惡靈怎麼樣了?」我來不及與他計較此事,忙問道。
他的琥珀色眼楮透出淡淡銀光,優美的薄唇輕拉開︰「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她?」
「她雖擄我來,但並未傷害我,而且她和格麗兒女王之間的感情在你們這兒較為罕見,我很同情她們。說到底,她們不過是王權競爭的失敗者而已。」我道,「她其實只是想用一下你的那顆紅色的深海夜明珠,借用它進入地底王國的結界。」
我停頓了一下,他冷著一張臉道︰「說下去。」
不得已,我只得將惡靈告訴我的礦洞挖得過深以致地底靈獸和矮人暴*一事說出。他听後,臉色難看得堪比黑色鍋底。
他冷冷地道︰「難怪惡靈前次會勾引一品大臣阿道夫。我就覺得奇怪,阿道夫既無實權也無過多財富,更無強健體魄,怎能吸引貪婪的惡靈?」
我驚異問︰「你怎知是惡靈做的?」
「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他的眼底深處泛著深邃的光,「婚禮那晚,我問你是否從低等精靈那兒又听到了有關惡精靈之事,你的神情當時就回答了我。」
然後,可能是他前後聯系起來,便猜到了近幾個月來的連環凶殺案的主謀是惡靈。他們曾花大力氣追查凶手,卻每次都一無所獲。凶手很狡猾,凶殺手法殘忍,做案時幾乎不留一點蛛絲馬跡,曾經就讓他們懷疑是異精靈所為。
「所以,我派吉羅傳信給吉恩,讓他迅速為我找到黑林野狼,」亞倫德的表情很冷,「那可是應對惡精靈的法寶。惡精靈向來不怕我們這片大陸的精靈,卻偏偏怕黑林野狼。這還是上次從特格夫公爵一事中得來的經驗,是以我弟弟付出了生命為代價得到的。」
艾維斯……我的心徒然傷感起來,陷入了某種感傷的回憶之中,連亞倫德何時離開了我的房間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