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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再不說話。
戰火越燒越旺了,塔爾特主城里的緊張氣氛與日俱增,管制越來越嚴,街面上每日幾乎見不到幾個人。
我和韓美琳除了每隔幾天上街買點食品外幾乎不出門。戰爭期間,物資短缺,物價飛漲,我們很快就捉襟見肘。
韓美琳每天都在盤算如何多撈點錢,可思來想去,始終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我們不可能開店鋪,一是塔爾特的女人很少出來拋頭露面掙錢,二是現在是非常時期,能開店鋪的老板多是背後有人的那種,我和韓美琳無權無勢,和權貴也沾不了什麼邊,自然沒能耐開這種「黑店」。
最後一塊面包被吃完後,我和韓美琳束手無措。我的第二次情花毒還差幾天才發作,我們至少還得在這里待上三四十天。
韓美琳咬了咬牙,決定去一家豪門望族應聘女佣。
「現在還有招女佣的?」我表示懷疑。
「怎麼沒有?」韓美琳撇嘴道,「剛開戰時,你的希斯諾要求那些豪門貴族削減開支,盡量支援戰爭,貴族們紛紛應下,辭退了不少女佣男僕,將余留所得全都上繳王宮,支援戰場。可這樣一來,那些平日養尊處優的貴族們就少了不少人的伺候。剛開始時還好,可日子一長,就有人受不了了。這不,戰爭才開始了幾天,其中幾家私底下就開始秘密招聘女佣。」
我問︰「你準備去哪一家?」
「去一個三品大臣貴族家吧,」她懶懶道,「不能選太有名望的,越有名望的家族規矩越多,我可受不了束縛。」
「你在最有名望的王宮都待過,還怕受束縛?」我反道。
她的臉一紅,啐道︰「那怎麼一樣?我在王宮冒別人的名不過只待幾天,再加上在你面前又不需要掩飾什麼,自然過得比較自在。現在要去當幾十天的女佣,想想就覺得煩躁。」
她不滿地看著我,又道︰「你倒好,懶在屋里可以不用出門。」
我只是一笑,朝她扮了個鬼臉。
我們倆都心知肚明,我是不可能出門的。萬一被搜或被認出來,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前功盡棄了。
第二天,韓美琳果真去那家豪門貴府應征,而且很順利地應聘上了。我們的衣食總算暫時無憂。
但很快地,我又面臨第二個難題。我迎來了第二波的情花毒。
那天,韓美琳出去打工了,我獨自待在家中。
這一次,發作時的痛苦遠遠超過了第一次。我痛得不斷撞牆,並使出最大的勁掙著繩子。粗糙的繩端割破我的皮膚,殷紅的血浸透我的衣服,我被毛巾緊緊堵住的嘴發出唔唔聲。
房間里除了床外,空無一物。韓美琳早把桌子和椅子清理出去,她曾頗有深意地道︰「第二次的痛苦可能遠大于第一次,你再撞桌的話可能會撞死。」
沒有桌子可撞,我就只能撞牆。牆上染滿血花點點,我痛苦地將頭撞在上面,嘴里發出更痛苦的聲音,那一刻,我恨死了希斯諾,同時又強烈地渴望著他。
我的心里深深恨著他,可身體卻又極度需要他。我需要他的吻,他的懷抱和他的溫暖,只有他的愛才能讓我的痛苦減輕。
我拼命撞著牆,想要撞暈,卻腳下一滑,跌倒在地。我在地上打著滾,死命地滾著,蹭著自己的身體,生不如死的感覺不斷遍布全身,而我卻毫無辦法。
我哭出了聲,被毛巾捂住的嘴發出蚊嚶般的哭聲,沙啞的,痛苦的,無可奈何的。
我歇斯底里地滾動身體,壓抑著哭叫,恨不能立刻死去。
尖銳的刺仿佛布滿了我的全身,每隔一秒,同時深深下陷,刺入我的每一寸肌膚,我差點疼痛至死。
淚水汩汩而落,我痛得閉上眼楮,在心底將希斯諾罵了個千百遍,偏偏又抱有一絲不該有的期望,希望他能快點找到我,來到我身邊。
痛到了最後,我幾乎喪失了生的意志與信心,慢慢地蹭著身體,滾落到了床邊。使出最後一絲力,狠狠撞向了床腳。
這一次,我撞得極為厲害,頭部受傷嚴重,韓美琳如果稍晚一點回來,我可能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沒命。
韓美琳為了我的病,還匆忙向她的東家預支了薪水,才請到醫師為我處理傷口。
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五六天,離第三波的情花毒發作期也不遠了。我不知道是否能熬得住接下來的這一次。估計希望渺茫,我已做好了隨時撞死的準備。
韓美琳嘆著氣為我換藥,安慰道︰「前面三次是最辛苦的,你只要能挺過了下一次,接下來的兩次就好應付了。你還算幸運的了,你是人類,精靈的痴情花不能在你身上發揮最大力量,所以你能憑借意志解毒。如果是普通的女精靈的話,恐怕一輩子都逃不過希斯諾的掌心。」
她看著我驚異的神色,解釋道︰「就算普通精靈一時能挺過毒癮,可之後又會復發,反反復復,直至痛苦而死。而且能做到這一點的女精靈還是屬于意志很堅定的女精靈,意志力一般的女精靈甚至連自己被控制都不知道,乖乖地與種下情毒的男人在一起。」
我頹然地道︰「希斯諾這次做得實在太過份,我不會原諒他。」
她悠悠地道︰「誰讓你招惹他了,招惹後又不負責,人家當然要找你算賬。」
我的眼楮里充滿憤怒,「這是什麼話?是他自己一廂情願,我憑什麼負責?還算賬,憑什麼?」
她的眼楮亮閃閃,道︰「你對他的態度始終曖昧,他自然會竭力爭取你。你雖拒絕了他,可又不是全然無情,他怎能不抱有希望?」
頭部傷處疼痛欲裂,我按住傷口,吃力地道︰「希斯諾最愛的不是阿芙拉嗎?他和她才是彼此的命中人。」
「沒錯,」她道,「希斯諾和阿芙拉是很完美的一對,這是我們最先算出的結果。哪怕阿芙拉有初戀情人,最後還是會被希斯諾打動,死心塌地與希斯諾在一起。可沒想到的是,你出現了……」說到這里,她的神情變得頗有深意,「我們也未料到,從你和他第一次見面,他刺向你的那一劍之後,你們的緣分之線便正式牽上了。只是那時你們的緣分值太弱,我們未能算出。」
「那現在呢?」我顫抖著聲音問。
「現在,」她歪著腦袋回答我,「還真不好說。他和亞倫德對你來說都是不錯的選擇。根據我們最新的預算結果,你和希斯諾的緣分值已開始慢慢趕超亞倫德……」
「怎麼會這樣?」我驚呼出聲,手從頭部放了下來。
她把換下的繃帶放在托盤里,準備離去,道︰「誰知道呢?我們還算到,如果這次不是我及時把你從王宮帶走,你的後半生鐵定與希斯諾在一起。」
說到這兒,她不禁微嘆一下,「正是得知了這個結果,我才匆匆趕來,不想你會為此痛悔終身。我們認為,不管你想與誰在一起,都得是你自己最真心的選擇才行。」
她走後,我整整一晚沒能睡著,睜大著眼楮一直到天亮。
自來這里以後,所有的情感太痛太糾結,我已不想再繼續下去,和誰都已沒有了可能。希斯諾也好,亞倫德也好,我都會遠遠地避開。
有時候愛得過多,是一種傷痛,也是一種酸楚。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愛的是誰。
戰爭越來越激烈,連玫瑰花國都從中插了一腳,目的不得而知。塔爾特王希斯諾被弄得焦頭爛額,火冒三丈,發誓決不讓那些貪得無厭的家伙好過。
听說他幾日幾夜不睡覺,與得力干將們整夜謀商戰事,直至天亮。他調動了海底神殿和天空之城的部分軍力,並親自去神獸秘密訓練營精選了幾千神獸。
戰局很快反轉,連敗幾場的塔爾特軍隊開始狠狠反擊,在廝殺與血腥中,殺出了一條血色光明之路。在連勝了兩場後,希斯諾親自率軍上戰場,極大地激勵了士氣。
大軍像洪水般沖涌向敵方軍隊,在震破天際的吼聲中,對方幾乎潰不成軍,幾個時辰不到,在主將們的慌亂指揮下,倉促逃走。
這是塔爾特軍取得的第三場勝利之戰。
主城內的戒嚴漸漸放松,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來,大家紛紛傳揚戰爭很快要結束了。韓美琳的臉色開始不好看。
她道︰「我們得加倍小心了。一旦戰爭結束,希斯諾一定會全力尋找你的下落,到時我們就危險了。」
我只是「嗯」了一聲,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雪。
我剛剛經歷了第三波的情花毒癮發作。這一次,韓美琳留在了我身邊,把我看得牢牢,生怕又出了什麼意外。
這次的痛苦程度遠遠超過了前兩次,若沒有韓美琳超大的力氣鎮住我,我恐怕會一頭撞在牆上撞死。
因為那實在太痛苦了,太痛了,痛得我已完全不想活下去。
可韓美琳死死按住我,不讓我動彈萬分,而我嘴里的加厚毛巾,使我的牙齒和舌頭分開,成功扼制了我想咬舌自盡的念頭。
清醒過來時,我全身是汗,衣物緊緊貼在身上,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
毛巾已從我的口里拿開,我失聲大哭,連著痛哭三四個時辰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