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的新娘 第四卷 番外——古堡情深

作者 ︰ 莉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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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森的冰冷古堡內,黑色寬闊走廊上一片寂靜。牆壁兩旁的火光靜靜照耀著,落下數圈金黃色的影子。

亞斯蘭國的美麗侍女們光著腳,輕輕地從這里走過;細心的侍從們手扶牆壁,踮著腳,無聲而過;精明的宦官們則干脆換上一雙軟綿綿的棉花鞋,踩在地上絕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為什麼一定要保持安靜?因為這里接近國君的書房和寢臥。國君一向最煩吵鬧,稍有一點聲響,他就會怒火大發。

曾有一次,一個侍女急急行走在走廊,沒把托盤端穩,幾個茶杯落了下來,在地毯上轉了個小圈,發出雜亂的聲音。

國君當時正在氣頭上,對幾個親信臣子發脾氣,听到聲音,猛回過頭,對著敞開的大門,冷聲命令︰「把她拖下去,杖斃。」

侍女大驚失色,哭倒在地,哀聲求情。

國君的臉色冷寒如千年冰窖,透出鐵青色,「端茶送水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幾個如狼似虎的衛兵拖走了她,她的喉嚨里發出撕裂般的哭聲,活生生地透著絕望,讓所有的侍女侍從們噤若寒蟬。從此,再無人敢在國君寢宮附近制造聲響。

國君凶狠、殘忍、冷酷,未曾靠近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寒的冷意。那股隱隱的邪魅寒流,能把人凍得直打哆嗦。

隱約听說,很早以前,國君不是這樣的。只是近年來,性情才變得越來越暴戾,狂發脾氣時,眼底還會流露出某種深刻的絕望。

「姑姑,要怎樣才能在王的寢宮不犯錯?」一個小侍女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低聲問著一個衣著不俗的高雅女官。

女官索妮雅的臉上露出淺淺笑意,「要想不犯錯,首先就要端正好自己的態度,每天打起十二分的警醒,小心翼翼做每一件事,自然就不會犯錯。」

小侍女為難地道︰「這實在是太難了,怎麼可能做到時時刻刻警醒?」

索妮雅依舊淺笑,撫慰道︰「習慣了就不會覺得太難。」

「若不是為了優厚的薪俸,真不想進城堡來當差,」小侍女的眼圈兒紅了,「母親前年因病去世了,家里還有幾個弟弟妹妹……」

「行了,」索妮雅打斷她的話,「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誰背後沒有一段往事……」

說到這里,她不禁頓住,想起了多年前一個雪花紛飛的傍晚。天寒地凍,冷得連眼淚都可以結冰。她被凶惡的奴隸主鞭打得鮮血淋淋,痛苦絕望。

當她終于痛哭出聲,正要咬牙了此殘生時,一輛八匹馬拉的華貴雅致的黑色馬車忽然停在了他們面前。

車內傳來的溫柔女聲猶如天籟,居然說要買下她。她欣喜若狂,當即用最後一絲力氣跪拜在地,對著馬車的方向深深致謝。

馬車內的溫柔貴婦不但買下了她,還買下了她的哥哥,她當時心底就暗暗發誓,一定會終生效忠于她,並不惜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以報答她對自己和哥哥的重生之恩。

當那位貴婦在塔爾特神秘失蹤後,她毅然要求回亞斯蘭,哪怕那位希斯諾王曾誠意挽留,她仍然要求回來。

原因很簡單,她有種直覺,總覺得如果有一天她的恩人回來,一定會「降落」在亞斯蘭。這種直覺很奇怪,但女人的直覺就是往往莫名其妙。

面前的小侍女仍在哭,索妮雅被她的哭聲吵回了神。

她收攏了心緒,淡淡道︰「別哭了,你能進來也不容易,城堡里挑選侍女可是精挑細選,不知多少女孩被淘汰呢。」

小侍女仍然在哭,她的語氣漸漸嚴厲︰「你若真不滿意,我可以讓你的主管把你送出去。」

「啊,不要,不要……」小侍女聞言驚慌,落淚哭道,「千萬不要啊,姑姑,千辛萬苦才能進來當差,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去啊。」

「那你還哭什麼?」索妮雅厭煩地搖搖手,「去吧,去吧,我一會兒又要忙了。」

「是。」抹了一把眼淚後,小侍女撩著裙角匆匆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索妮雅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城堡里當差雖辛苦,隨時有性命之憂,可是回報也很優厚。不但有不錯的薪俸,還有舒適溫暖的房間,說不定將來還有嫁給某個侍衛長的機會。這樣的美差,這些民間女孩子們不搶破腦袋就不錯了,還談什麼離開?

也許偶爾會有抱怨,但是真要趕她們走,她們又會要死要活。

索妮雅緩緩走過花叢,陽光照在她白淨的臉上,她閉起了眼,溫暖的花香被風吹拂到鼻子,深深吸上一口,整個身體都舒坦了下來。

幾年了,夫人離開有幾年了?快七年了吧。國君從最初的期待已變為了現在的絕望。他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冷酷,手段更加殘酷無情,死在他手中的男女精靈無數,雙手的血腥味永遠都無法洗去。

他經常回從前的公爵府,在夫人曾住過的房間里一待就是兩個鐘頭,從不說話,只是靜坐著。

從房間出來後,他在花園里慢慢散著步,走到夫人曾涂鴉繪畫的牆邊,用修長的手指撫模著上面的圖案,眼神漸漸變得溫柔。

後來,他命人把他在古堡的房間布置得與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間一模一樣,夜晚,他夜夜在那里就寢。

他從不讓任何王妃或情人進入他的寢臥。曾有一個剛來不久的妖美王妃仗著自己受寵,闖進來找幾天不見的國君。

國君當時正在書房,得知後,立馬下令把她趕出城堡,送回她的母家。她死活不肯,跪在地上,抱著國君的大腿,哭著求著。

國君冷著臉,重重一腳踢開她。她撞在了牆上,梳好的發髻凌亂撒落,披頭散發,像個瘋婆子。

國君的眼底透出濃濃的寒意,隱含殘忍戾氣,聲音透著冰冷︰「要不是看在你是宰相的佷孫女的份上,你今天必逃不過一死,滾」

幾個侍女七手八腳扶起她,連拖帶扯,把撞得半暈半死的她拖出了房間。

索妮雅的頭垂得低低的,呼吸也有意識地半窒住,盡量隱藏起自己的氣息。

房間里很快安靜下來,國君靜靜地坐在安樂椅上,良久,忽然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索妮雅。」

索妮雅連忙跪在了地上,低頭恭敬道︰「謹听君主吩咐。」

「你听好了,」國君的眼楮發出凌厲的光,字字有力地道,「若你的欣然夫人有朝一日回來,而你又恰好知道的話,你必不可隱瞞。」

索妮雅一驚,心中七上八下,局促不安。國君也許是熟知夫人性格,所以提前給她提個醒,警告她不可擅自行事。

可如果夫人真有一天秘密回來,並要求她保密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你若不向我上報,」國君冷冷地盯著她,「你哥哥和他全家別說保不住命了,連全尸都沒有。」

索妮雅的身體泛起陣陣寒意,透骨的冷滲入五髒六腑,將她塑造得如冰人一般。

「是。」幾分鐘後,她咬著牙,顫抖萬分地說出了這一個字。

她應下來時,是何其的艱難,幾乎背棄了她的全部信仰。

國君眼里的寒意更劇烈了,冷聲如泉︰「你最好記得了。」

「是。」索妮雅仍低垂著頭,恭恭敬敬道。

為了此事,索妮雅好幾個晚上都睡不好。她時刻擔驚受怕,心驚肉跳,生怕千盼萬盼的夫人回來後,她又不得不背叛夫人。

每每思及此,她的心就涼了大半。

慢慢地,春去秋來,循環往返,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夫人仍然沒有出現。快十年了吧,國君仍沒有得到關于夫人的任何消息。

國君的脾氣越來越古怪,性格越來越暴戾,眼底的絕望也越來越深刻。

國君時常在從前公爵府里夫人的房間里過夜。那個房間的擺設和從前一模一樣,連用過的被褥都沒換過新的。國君會在里面待上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城堡。

國君的臉色漸漸憔悴、蒼白,身體也日漸消瘦。他日夜思念著消失十年多的夫人,眼神里透出痛苦和寂寞。

他的手撫過夫人曾用過的每一樣東西,看過夫人的每一幅畫,甚至還在夫人命人建造的秋千和滑梯旁站立許久。

看著那些舊物時,他的眼楮里充滿深深的愛戀和思念,神情也會變得柔情細膩。

他深深地愛著她,愛得那麼刻骨銘心,以致這麼多年來從未忘記她,還強烈渴望著她回來。

他站在她房間中時,身上所有的殺氣和血腥仿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嘴角微微揚起,漾起溫柔的笑,宛若多年前的那個俊美無雙的性感公爵。

在夫人失蹤的第十年,國君已極少召寢王妃和情人。索妮雅記得,這個國君也是年輕時極風流的一個男人,除了家中數位姬妾外,還養了不少外室情人。

听說夫人曾因為國君養情人之事而大鬧一場,將所有情人住的屋子砸了個稀爛。國君甚至不敢為此事責備夫人,只敢表面上裝作冷落她而已。

夫人與國君的故事,索妮雅知道的並不多。曾經隱約听說他們在十幾歲就認識了,夫人那時是一個任性的女孩,國君則是一個冷傲孤寂的少年,不知為何他們就相愛了。國君還把出身寒微的她娶為正妻。

這段故事讓許多出身平凡的女孩嫉羨不已。可那又如何,這種事是嫉妒不來的,她們再嫉妒也翻不了天。

國君的心中只有夫人,臥室里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索妮雅忽然有點擔心了,萬一夫人沒有回到亞斯蘭,而是偷偷溜回塔爾特怎麼辦?難道又要掀起一場戰爭?

很多年以前,亞斯蘭和塔爾特為爭奪夫人而發起戰爭。後來,夫人突然失蹤,戰爭才慢慢消停。原本,國君不肯擅罷甘休,他認為是希斯諾王將夫人藏起來了,硬是將戰爭又打了兩年才在眾臣苦口婆心的勸告下罷手。

索妮雅想得頭都有點痛了,干脆不想了,把這些都暫時擱在一邊,繼續干自己的活。

日子就繼續這樣過吧,等夫人出現的那一天再說。雖然索妮雅疑惑這一天是否會等到,至少是在她的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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