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輝」童鞋的又一小禮物——100起點幣的鼓勵,實在激勵人心啊,謝謝謝嘿嘿
「你要把它送給我?」我的眼神迷離朦朧,一眼不眨地看著璀璨的鑽石塑像。
他異常柔和地道︰「不是送給你,而是本來就屬于你的。」
絕美的塑像耀花了我的眼,七彩奪目的美妙光澤,像天堂里的聖光一樣,神聖而神秘,美麗得無以復加。
漫天雪花落在鑽石上,薄薄地貼在上面,增添了一種異樣的驚心動魄的美。
「這鑽石一定很值錢吧?」我問。
他撫去我臉上的雪花,「如果能討得你的喜歡,它就很值錢,如果不能,它就一錢不值。」
我慢慢地道︰「如果它不是你送的,我一定會很喜歡。」
他臉上的笑容被一股陰冷之色取代,「我就這麼惹你厭惡,讓你拒之千里嗎?」。
「很遺憾,是的。」
雪花飛舞著落在我臉上,冰冰涼涼,透出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氣。
他的表情陰寒徹骨,眼神冷得讓人直打哆嗦,如可怕莫測的海洋。
可惜我並不怕他,冰冷的目光停在他臉上,不帶一絲情感。
「你真的決意與我分開?」他一字一句地問。
我的眼里露出一抹嘲弄和譏諷,這個問題,我已不需要回答了吧?
他的目光更加冰冷,帶著千年不化的寒意,「如果你真的決意要走,就帶著你的兩個女兒一起滾出去,且不能帶走這個城堡里的任何一樣東西,光著身子滾出去。若有誰敢遞給你一件衣服,或提供任何幫助,他及他的家族一定不想活命了。」
我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光著身子滾出去?虧他想得出來。
「還有你的兩個女兒,也只能光著身子滾出去,你的兩個兒子從此再無資格也無機會成為亞斯蘭的繼承人。」
這就是得罪他、離開他的下場嗎?我的臉色青白,手指緊緊絞在一起。
我已完全對他絕望。
身子搖搖晃晃,我艱難地從他身邊走過,擦肩的瞬間,眼眶里現出痛楚的淚水。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我背對著他。
「你真的要走……」他的話只說到一半,我的腦子里忽然轟地一聲響,之後,什麼都再听不見。
腦中出現了奇異的異景。銀藍色的烏雲密布天空之下,一座巍峨高聳的巨大城堡高高地矗立在高高的山頂峰端。
危險的山崖下,是洶湧咆哮的巨大海浪,浪花一波又一波詭異地涌起。
華麗黑暗的城堡深處,有一間極美的華貴寬闊的房間,鋪滿精美奢華的紅色地毯,富麗堂皇。
高大美麗的紫色壁爐前,一個年邁滄桑的老國君斜靠在微晃的柔軟搖椅上。他穿著一襲華美名貴的袍子,戴著象征無上權力的金色王冠,將無數精靈瘋狂嫉羨的金色權杖隨意地放在膝上。
他的表情平靜無波,深邃莫測的眸子透出只有帝王才擁有的冷意和深沉。
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超過七十了吧,可是容顏依舊英俊美艷,光美奪人。這是只有精靈王才擁有的過人能力,外形永遠不會老的能力。
當他在亞斯蘭國最神秘的聖廟里戴上金光燦爛的王冠,在神像前跪下許諾會永遠忠于王國時,祭司便會給讓他吞下一顆奇異的黑色珠子。吞下後,容顏便永遠不會老。
不是每屆君王都能得到這顆珠子,只有特殊體質的君王的雙手放在聖爐里,引發深綠色的火焰,原本躺在爐里的聖珠才會在烈焰中將潛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這種奇事在各個王國都有發生,但不一定會發生每個君王身上。
但這位渾身充滿血腥味的冷厲君王卻幸運地獲得了這種能力。他的容顏永遠都不會老,會一直持續到他離世的那一刻。
可他快樂嗎?他並為為此感到有多快樂。
他太寂寞了,太孤獨了,以致他並不快樂。
很多年前,當他徹底失去她,她再也未出現以後,他變得不快樂。
他擁有了無數的財富,無上的權力和眾精靈艷羨的智慧與謀略,生活在光環與嫉妒、痛恨的目光之中,卻越來越孤寂。
他從不缺美女,哪怕他從前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小子時,身邊也從不缺美女。他是如此的出色,不管走到哪兒,總能輕而易舉獲得美女們的青睞。
可忽然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奇特的女孩。她接近他,卻並未特別青睞他。
在薄霧繚繞的溫泉里,她為他畫下數幅奇異的畫,畫上盡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精靈。她指著一個模樣奇特的小男孩對他說道,這就是他。
他當時嗤之以鼻,甚至覺得這女人有毛病。
但她不理會他的冷漠,為他展開一幅又一幅畫,細細講解其中的故事。听著听著,向來淡漠的他居然要靠一定的自制力才能忍住即將爆發的笑容。
只是,當她提到母親時,他的臉色一下變了,那是他最不願提及的往事。他將她的畫撕成了碎片,在她驚懼的目光安然地閉上了眼。
她的腦子里裝著很多故事,經常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將這些故事全講出來。他有時在听,有時懶得听,她全然不在意他的冷淡,依舊講個沒完沒了。
奇怪的是,他並不抗拒她的嘮叨。或許是因為她的清澈眼神,又或許是因為她有一顆一眼便可看穿到底的純淨之心。
她接近他,卻並不yin*他,也未表現出對他有多著迷。
她把他當作一個可隨時談心講話的朋友,對他說自己的故事、心事,為他畫很多的畫。他感到意外,但因為不反感,所以也沒拒絕。
他起初以為這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可後來才發現不是。
她是真心誠意地想成為他的朋友,再無其他。
再後來,他狠狠吸她的血。她的鮮血里有一種奇異的香味,帶點血腥,還帶點精靈身上沒有的清新氣味,那種醉人的迷幻,令他著迷。
他曾瘋狂地吸吮著,滿足過後,有過短暫的迷戀。
精靈間的吸引很奇怪,絕大多數時候是因為和對外形、權勢、財富的迷戀而吸引,但有時也單純地僅因為氣味就可以彼此吸引。
不知什麼時候起,他迷戀她的氣息,她的容貌,她的聲音和她的情性,哪怕她變成貓的模樣,他也是一見便喜愛。
他從前從未對貓感興趣過。
與她認識的時間越長,他對她越迷戀。他們相識的前幾年,從未發生過身體關系。他曾為此感到抓狂。
她拒絕他的示好,拒絕他靠近,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躲得遠遠的。
他們只能進行精神上、語言上的交流。這樣的交往方式對他來說是新鮮的。她強迫他必須用整顆心全力愛她,才能獲得她的青睞。
他愛她,所以向她妥協。
他敢確定她也是愛他,雖然她一直嘴巴上不肯承認。
再後來,他們之間出現了矛盾,出現了第三者、第四者、第五者……他有其他女人,她也有其他男人。
他們越鬧越僵,直至無可收拾。
在他四十多歲的時候,他們徹底決裂。他對她的冷漠完全失望,她也對她徹底絕望。她月兌掉全部衣服,赤luo著身體,在精靈們驚異萬分的目光下,帶著她的兩個同樣光著身子的女兒離開了城堡。
她走得是那麼決絕,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城堡,也沒有看一眼站在城堡上方的他。
那一刻,他恨透了她,也許,她也同樣恨透了他。
她把兩個女兒交付給蘇德蒙公爵照料,不知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那位年輕時風流成性的公爵毅然同意照顧她的女兒。
當他听到這個消息時,暗暗冷笑,心想蘇德蒙如果要娶他的女人的話,他定不會放過蘇德蒙,而且也絕對會她搶回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三天後,她就失蹤了。蘇德蒙公爵四處尋找她,卻毫無消息。
他原以為她不會這麼快就回到屬于她的世界,應該只是負氣消失幾天。可沒想到,她從此以後再也未出現過。
當他滿五十五歲生日時,他慌了,發瘋般地令所有人找她,可卻一直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他找到她的同伴冷月琳幫忙聯系她的世界的人,可冷月琳也無能為力。
又過了一年,冷月琳因難產大出血而過世,他從此失去了唯一能與她的世界聯系上的人。
她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變得更老了,更寂寞了。俊美臉龐一如繼往的年輕,眼楮里滄桑陰寒感卻日益加重。
他是一個周身充滿血腥氣味的凌厲君王,所有精靈都怕他,鄰近的幾個王國也全都忌憚他,連那些惡名昭著的惡精靈都不敢輕易進入他的領土。
他身邊的美女很多,妖嬈的、冷艷的、清麗的,卻沒有一個像她。
他對她們完全不感興趣,用完了後就一腳踢開。
亞斯蘭的冬天是那麼地寒冷,就像他的被冰封的心。他漸漸年邁,兒子們都虎視眈眈他的王位,卻懾于他的手段和陰狠,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他們的心思,冷冷一笑,並不在意。
看著冰冷城堡外飄過的雪花,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個若干年前的她,想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也許已變得白發蒼蒼。
他的唇畔流露出迷人的笑意,就算白發蒼蒼又如何,他仍然想見她,哪怕只能見上一面也好。
他會緊緊拉住她的手,對她訴說他的思念之情,痛罵她有多殘忍有多絕情。很多時候,他並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氣,他只是氣她的不在乎,氣她老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是多麼希望他是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唯一。
八十歲時,他將王位傳給了她的小兒子,自己退居後位。
在飛雪滿天的夜里,寒風呼嘯的晚上,他久久無法入眠。站在弧形窗前,想起年輕時的那段動人愛情,想起她倔強而任性的臉,想起她的有幾分聒躁的聲音,心潮難以平復。
這一生,他與她聚少離多,到了年邁之際,依然無法與她相守。他心中酸楚疼痛,痛得幾乎要落下眼淚。
他冰冷地看向了那座閃耀著美麗光芒的鑽石塑像,正是這個東西,使他當初難捺心中憤怒,對她說出了不該說出的話,使他們徹底決裂。
他慢慢地揚起了手中利劍,揮揚之間,一陣巨大的震裂聲後,鑽石塑像化為了成千上萬的小碎片,滾落了一地,遍地全是晶瑩。
他的眼楮里全是憤怒,還有難以言說的孤寂和痛苦。
這是一種只有親身經歷才能明白的被焚燒被煎熬的焦灼的痛和酸。
緩緩地,他的眼眶里流出了淚水。這是他第一次流淚。他從前從未想過,他會為她流眼淚,是真的真的沒想過。
他緩慢地閉上了眼,也許,快到生命結束的時候了。他知道自己還很健康,還很強壯,可是,他已不想再獨自生活下去了……
痛苦、孤獨、心酸,再次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涼涼的雪花落在了我的眼楮上,與我的眼淚混為了一團。我的腰際猛然被擁得緊緊的,幾乎像是被人用粗壯繩索狠狠勒住。
我抬起雙眼,與他灼熱燃燒的眼眸對上。
「我們一定不會這樣的對嗎?」。他緊緊盯著我,啞著嗓子道。
我驚異地看他,眼淚仍無聲地流下。他竟然與我同時看到了那些異景,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又想起了希斯諾,難道每個精靈王都有與我通靈的能力?只要異能發生的剎那我們的手是緊握在一起便可以看到?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謝謝你讓我看到了這些,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一定不會讓它發生。」
陰寒的雪夜中,閃耀的鑽石光中,他的面孔慘白得可怕,唇齒青白,就像適才生了一場重病般。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低喃道,眼里竟多了一抹慶幸。
他抬頭看向鑽石塑像,忽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寶貝,你若不喜歡,我們現在就把它毀掉如何?」
听得這話,我的眼淚止住,狐疑地看著他。
「感覺就是這東西惹的禍……」他解釋道。
說完他立刻揚起了手,衛兵們恭敬上前,他正要下命令,我道︰「這麼貴的東西……太可惜了,不用毀。」
他微微一笑︰「好。」又命令道,「抬去我的寢宮。」
「是。」衛兵們領命退下。
「欣然,從今晚起,你只能住在我的寢宮,」他略一用力,就擁住我往前走,「你不能再與我分開,就算你願意光著身子出城堡也不行……我今晚喝多了,來之前剛參加了一場晚宴,之前的醉話全都不算……」他如此說道。
我感到不痛快,想說些什麼,他卻又道︰「今晚喝酒太多,看誰都像是美女。你要是說話,我可能受不了你嘴唇的yin*而吻下去……」
我一時啞然,再無法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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