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花花想要找虹南談一談,連常偉也按捺不住了,上次花花和虹南談了以後,常偉確實過了幾天消停的日子。
但是自從王老三在金花的威力下消失之後,老2就蠢蠢欲動,十分張揚。他收留了王老三所有的手下,還有王老三原有的地盤都歸他統領。但是,很顯然,他和王老三不同,不懂得收買人心,搞得手下怨聲載道,于是在這種時候,他更加地需要出一些成績讓手下看看,他要擴充地盤,以告訴大家,他並不是一個吃白食的。
至于從哪里下手,他首先就想到了常寧的那家咖啡店,他要把它據為己有。原因很簡單,對手太弱小,代價更小。常寧已經死了,現在對付常偉,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甚至都可能不費一兵一卒。老2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甚至提前放了話,要收回那間咖啡店,讓常偉趕緊給他收拾好了,好迎接他的手下接手。但是他沒想到,他的對手可不是一個常偉這麼簡單。
常偉身後的陶花花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也許,前世的陶花花只是個飛揚撥扈的小辣椒,然而這一世,陶花花多了些理智,多了些成熟。理智、成熟、精明三個特點加之于一人,威力是十分強大的。更何況陶花花這種不能任由他人欺負的性格仍舊沒有變。這個世界上,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常偉這件事她既然管就管定了,誰都不能夠讓她輕易低頭
當然,陶花花和常偉兩個人畢竟勢單力薄,她現在還不會傻到去硬踫硬,她想趕快去虹南那里逼他,讓他盡早幫助常偉鏟除禍害才是。陶花花一找常偉去說這件事,常偉就巴不得趕緊辦了,兩個人一拍即合,一起去找虹南。
這次,他們連招呼也沒打,徑直就去了虹南的學校。兩個人守株待兔,一大早就坐在花田大學的校門口等著,不信虹南不出現。來得十分湊巧,等了不到半個小時,虹南的車就出現在了學校的門口。陶花花畢竟是在這個學校上過學,對校長的車型和車號是十分地熟悉了。更何況虹南的車號太特殊了,是5個6的連號。陶花花很清楚,在花田市若非是對社會有貢獻有威望的人,你即便是出再大的價錢,都沒有資格領取這種五連號的車牌。虹南能領到這個車牌足以說明他的地位和身份。不過,他現在的處境配著這樣一個車牌是不是有些諷刺呢?
花花也想不了那麼多,見虹南的車開了過來,在校門口一減速的空檔,陶花花麻利地沖了上去,張開雙手擋住了車了去路。小轎車「吱呀」一聲來了個急剎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虹南冷不防因著慣性往前栽了一下,差點栽到前擋玻璃上。正暗自心驚,惱火自己以後再也不坐副駕駛了,卻見陶花花和常偉堂而皇之地來學校找他了。虹南又是一驚,但這一驚顯然比剛才急剎車那一驚要震撼得多,他沒想到陶花花這麼難纏,他才答應他們幫事情擺平,這就又來找了。
虹南先不急著下車,他環顧了一下周圍,貌似沒有記者或者攝像機之類的東西,這才稍稍放心。于是,搖下車窗,跟花花說︰「小姑娘,怎麼大早晨的就起來攔車,把你撞壞了可怎麼辦?快點上車,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听虹南這麼說,花花正求之不得,連忙跟常偉使了個眼色,說︰「上車!」兩個人一起上了虹南的車。虹南卻臉色很難堪,一句話也沒多說。
小轎車在辦公樓前停下,虹南讓陶花花和常偉下車,說自己現在有個會要開,讓他們先等下再過來跟他們談。又把司機叫過來悄悄囑咐了幾句,命司機把他們帶到另一間小會議室。
陶花花心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所謂好事多磨嘛,等著就等著,就不信你虹南能一直躲我。于是兩個人在司機的引領下去了另一間會議室。不一會兒又過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給他們倒茶斟水,甚至還拿來了早點。兩個人也不客氣,該吃吃該喝喝,儼然沒把自己當外人。
陶花花還得閑偷偷打量了那個女孩一下,也不過十八九的年紀,中等個兒,五官長得還算精致,全身上下透著一股靈透勁兒,想必是給虹南做秘書的。陶花花看她的眼神頗有些輕蔑,這也不能全怪她。像虹南那樣看似儒雅的模範教授其實還是個六親不認的禽獸呢,他身邊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于是,也不怎麼理那個女孩。
但是常偉卻不一樣,他顯得十分有禮貌,問那女孩是不是在這里上學,讀什麼專業。那女孩一一答了,又說自己家庭條件不好,幸虧虹校長讓她來幫忙打雜勤工儉學,不然自己連這個學都上不起,說著低下頭,神情就有些異樣了,顯然是想起了自己這麼些年的難處。常偉听了不禁同情心大起,說些玩笑逗那女孩開心。
花花看了,心情忽然變得很糟糕。天啦,這算什麼事?這個死豬頭前天還巴心巴肺地跑去救花花,要不是金花顯靈,差點送了命,怎麼今天就轉而去哄別的女孩子了?那那天救我又是為了什麼?男人都是這麼花心麼?花花心里壓抑著一股無名火。
花花心想︰我這麼不計名利地去幫常偉,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錢嗎?可是我並沒有要太多啊本來常寧遺贈給我的,我可以全部都拿走的,但是卻只要求了一小部分。沒錯一開始幫常偉是為了報恩,常寧待我不薄,又把所有的遺產給了我。但是,常偉被黑社會威脅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我又干嘛要幫他?本來我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的,可是我沒有。我現在在這里忙里忙外,甚至拼了命去和黑社會對抗,到底是為了什麼?
花花心里越來越壓抑,她對自己這些天來做的事開始產生懷疑,她甚至對自己的感情產生的懷疑。我這是怎麼了?看到常偉和別的女孩打情罵俏,會覺得不舒服,難道我是愛上他了嗎?可是,我心里明明只有學長啊連春田的出現都不曾讓我動搖過,但是常偉的出現,還是打破了一些東西。花花很害怕,是不是自己也變得花心了。如果真的是這樣,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學長呢?自己又跟背信棄義的學長有什麼分別呢?
想到這里,心里難受極了,她不能接受常偉跟別的女孩這樣曖昧,也不能接受自己移情別戀。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正亂著,虹南卻進來了。花花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來見他們了,還以為他要一直躲著呢那女孩見虹南來了,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叫了聲「虹校長」,就轉身出去了。雖然常偉很想留她,但是想到自己還有正事要談也只好作罷。花花的心里卻松了一口氣,頓時感到自己的威脅消除了,輕松了很多。
虹南輕輕把門帶上,說︰「你們怎麼來學校了?我最近很忙,一會兒還要去看新校區的建設情況,時間很短,你們有什麼事就長話短說吧」
花花說︰「我們也不想打擾你的。可是,你忘了你答應過的話了嗎?常偉現在還在受人威脅啊我們沒看見你的行動在哪里,你不會要賴帳吧」
「威脅?誰又來威脅他了?」虹南表情十分詫異。
「還有誰?不過是老2他們。他們要我趕快把咖啡店交出來,不然就動刀殺人了。」常偉著急地把話頭搶了過去。
虹南還是那副慢條思理的樣子,似乎他們現在討論的事與他無關,他打著官腔說︰「剛和你們談過才兩天,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搭上黑社會的路子,你們也不要太急嘛」
不等虹南把話說完,常偉就不耐煩地打斷了,「爸爸,你兒子的命快沒了,你還在旁敲側擊啊等著你,我恐怕早讓人給干掉了。」
虹南用手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地說︰「我已經讓朋友跟黑道上的人聯系了,你也知道我平時也不跟黑道上的人有接觸啊這件事我認真地想過,只能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
「虹校長,你是怎麼個旁敲側擊法?」花花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
「通過老2身邊的人給他提個醒,告訴他常偉和我的關系。目前來說只能這樣,我怕撕破臉了,他們狗急跳牆。」虹南面無表情地說。
花花听不出他的話有什麼破綻,只得說︰「那現在他有沒有得到提醒呢?」
「這個嘛,我還不知道。」
「那提醒的效果呢?」
「我也不知道。」
「天哪,老2都要打上門來了,你這個做爸爸的怎麼一點都不心急啊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呢」看虹南一問三不知的耍賴樣子,花花急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哦,既然是這樣,要不然,我先送常偉去國外避避風頭?」虹南話題一轉,提出了一個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