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澤福慧 第二卷 妃嬪難當 第一百七十章循規蹈矩

作者 ︰ 鳳無恩

「呵呵……。」一聲輕笑突兀的出現在冷冷清清的暴室之中,在昏暗的燭光之下閃爍著無比的清冷的淒厲之感,卻恍若平靜的湖面上突然丟進的一顆小石子,慢慢的暈開了一圈圈的漣漪,波瀾起伏。

「什麼人?」芳妃心中一驚,坐在椅子上面,手里拿著正要打理的衣物,全身驀地緊繃起來,美眸緊接著隨之一斂,循著聲音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轉過頭,卻見門口站著一個衣衫襤褸,面目模糊的人,說是模糊,只是那濃密而長長的頭發遮住了大半個臉。

「芳妃娘娘,好久不見。」那聲音似鬼魅般,連帶著從喉嚨中試圖發出來在,只是在是如此,那聲音卻沒有剛才那陣笑聲響亮。

芳妃似乎努力的回憶這個人是誰,可是記憶似乎瞬間空白,沒有任何的音訊。

「娘娘不必費神了,娘娘可曾記得那個被剪了喉帶的,待娘娘卻是掏心掏肺的如妹妹般的張容華?」那聲音毫無表情,卻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發出來的。

「張容華?」芳妃努力地記憶,卻依然無濟于事。「我不認識你」芳妃搖了搖頭,手緊緊的抓住椅子上的把手,似乎努力的想要將椅子推向後面,眼楮巡視著周圍,卻是沒有任何效果。

「娘娘腿斷了,難道腦袋也斷了嗎?」。那人嗤笑一番,然後冷冷的說道,只是忽然抬起的腦袋,卻還是嚇得芳妃冷不住向椅子背靠了靠。

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臉上一半似被燒焦了般,讓芳妃還是驚得心差點跳了出來。

「想當年,我只不過是無意中看見了娘娘和王爺的那般丑事,卻落得個毀容剪喉的下場。娘娘,當時,我張容華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卻仍然逃不掉娘娘的追殺,和那王爺暗地里合謀讓我落得個這般慘境,我在這里等了這麼久,卻終是等到了娘娘的前來。」那張容華說著,臉上那大片的燒傷似乎妖孽般,竟然在月光之下閃著奇異的紅光。

「你還沒死,我以為你早在暴室里面死去了?」芳妃終于記起來了,那個女人,看到了自己和楚若揚的奸情,竟然敢告到皇上那里去?若不是自己早先攔住,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現在在這里踫到她,卻也是始料未及的。

「我當然沒死,我就等著你進到暴室里面,然後好讓我親手殺了你」那人的聲音雖說沙啞,卻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喊了出來。不過那聲音听來卻是異常的冷颼,讓人忍不住會全身起疙瘩,寒毛直豎。

芳妃一听,心中卻開始擔心了,自己的腿還沒好,只有手里的衣服,卻也是反抗不了,眼見著那張容華向自己撲過來,眼一閉,便也不顧自己的形象就大喊起來。

這時,外面卻沒有人響應,而張容華的手卻早已經掐住了芳妃的脖子,芳妃使勁抬起自己受傷的腿亂踢,卻根本無濟于事,漸漸的芳妃開始喘著粗氣,聲音也慢慢的小了,卻在此危急時刻,一個奴才掄起棒子便打在了那張容華後頸,這才得以救了幾乎窒息的芳妃。

拍拍胸脯,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看到躺倒在地的張容華,這才安下心來。便對著面前的這個奴才命令道︰「還不快將她拖走」誰知那奴才並不吃芳妃這一套。只是很負責人的問道︰「你打理完衣服了嗎?」。

芳妃一愣,這才記起是暴室,暴室之中毫無人情可言,任何人都可以不尊稱對方為位階,因為,這里面的奴才,只屬于皇上監管,任何後-宮妃嬪都沒有資格訓斥他們,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完了。」而芳妃那句你快將那張容華拉出去懲罰的話,卻是硬生生的吞咽到了喉嚨里面。

「你腿不靈便,我們也只是讓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但是你不要以為你在皇宮中是娘娘,在這里就可以支配任何人,你要記住,這里是暴室,不是後-宮。」那奴才告誡完芳妃,便揚長而去。只留芳妃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堆奴才們的衣服,在那里呆愣。氣惱至極之下,坐在椅子上的芳妃將手里的衣服使勁的扔向了門口。

而在芳妃屋子里面的這一幕卻恰恰被剛剛踩了水車回來的蘭妃看見了,便深深的記在了心里,看來張容華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物,卻也是芳妃始料未及的一個定時炸彈了。

其實,在暴室里面,兩妃均是受著非人的虐待。

暴室的奴才們,早已見慣了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可是如今進來的這兩位妃子,既不哭也不鬧,卻也是干活,因此,倒也沒受什麼皮肉之苦,只是每日少得可憐的兩餐,加上那飯里面卻只有湯沒有米,這讓兩妃的身體漸漸的變得體力不支了。

而此時,在南鼎國里面。

王爺楚若揚更是找到了很多醫治骨骼的郎中,然後和海叔來到了南鼎國和楚國的邊境處,說是有事找衛寒殷衛大將軍有事相商。

那衛寒殷平素里面並無和王爺楚若揚有什麼交情,如今突然听到王爺找自己,倒也是有些意外,但是,畢竟這次的事情,皇上派了他和王爺一起來監管徹查,而在不久之前瑄王爺也來了南鼎國,倒是惹得了衛寒殷心里有些不舒坦,覺得皇上對自己不信任,心中有氣也是難免的。

而那大公子邵一涵之後找乞丐無果,又逃失了逮來的一個女子,便抓來那賣香蔥餅的中年男子,這一問,才知是那女子叫做惠萍,後又探知惠萍給了中年男子一個主意,讓中年男子去了上京城百米之外的狩獵場,這狩獵場可是皇室的家族,倒是讓邵一涵不禁懷疑起那女子的身份,就迅速的和楚若揚聯系,希望其盡快為自己查找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楚若揚那次為了失蹤男子的事情,早已經失去了耐心,不願和衛寒殷多做周旋,可是,芳妃的突然來信,卻讓楚若揚不得不認真的看待這件事情,便將邵一涵的事情暫放腦後,先為芳妃尋找到了郎中。

這不,現在就在衛寒殷的將軍帳篷里面。

「衛將軍,听說瑤貴人隨著皇上狩獵去了。」楚若揚悠然的喝著茶,在衛寒殷的面前表情的輕松自然起來。

「怎麼了?這又什麼,皇上不是每年都去狩獵的嗎?」。衛寒殷有些不解的說道。

「是啊,這個我也知道,可是听說皇上贊揚了瑤貴人的騎術相當了的啊。」楚若揚似乎不經意的贊賞道。

「當然,我的女兒,她自小都是在我的嚴厲要求下學習我的本領的。」衛寒殷提及自己的女兒時,臉上便閃現一股奇異的色彩。

「那將軍可是教女有方啊。」楚若揚說著,便伸出右手,豎起大拇指贊嘆道,卻緊接著表情一變,有些不安的說道︰「可是,最近我听說瑤貴人落馬了,而且傷勢嚴重」楚若揚猶豫半天,最終說出了這句話,臉上那種假裝的不安瞬間消失殆盡。

「什麼?」衛寒殷听到這話,一驚,一把抓住了楚若揚的衣領,直直的盯著他,眼楮里面全是不相信,帶著半信半疑的語氣,厲聲問道。

楚若揚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是這般情景,便大笑起來,「衛將軍稍安勿躁,這事情急不得,我也是剛剛听了一個屬下回京城辦事的時候說的,這不就趕緊在南鼎國和楚國找了一些專門治骨折的郎中,希望衛將軍能夠將其帶回去,速速為瑤貴人治傷。」楚若揚關心的說道。

而衛寒殷抬頭看到楚若揚後面那幾個奴才,在細瞧之下就發現其手中的藥箱,心中就對楚若揚存了感激之心,立即下令,自己身邊最受賞識的親信速速將那幾個太醫帶回去為瑤貴人診治。

「慢著,我听說這皇宮里面不只是瑤貴人一個人骨折了,而那芳妃娘娘也不知什麼原因骨折了,若衛將軍能夠借著替芳妃娘娘治病的幌子,再為瑤貴人治病,皇上這才不會怪罪你偏袒自己的女兒,自然也不會怪罪你為派了人從我們楚國的邊境急匆匆的趕回去治病了。」楚若揚循循善誘的說道。

衛寒殷心里稍微一衡量,倒也覺得楚若揚說的不錯,便也應允了,便一聲令下,找來幾輛馬車,帶著那些太醫們去皇宮了。

事畢,兩人又是一陣寒暄,楚若揚便會南鼎國了。

那衛寒殷的親信到了皇宮,便以自己奉了將軍的口諭請這些太醫們治療芳妃娘娘和瑤貴人的傷勢。而楚辭並無阻擋,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不過當芳妃從暴室里面被帶出來的時候,卻也是驚嚇了周圍所有的人。

這是芳妃嗎?蒼白的臉色,蓬頭露面,甚至衣服上都佔有一股味道,一股讓人聞起來極其不舒服的味道。

不過,幸好,此時只有幾個太醫,夾帶著那個衛寒殷的親信,因此,道並無旁人看到芳妃這般狼狽的樣子。

「娘娘的膝蓋骨處紅腫青大,恐怕這個骨折不輕,需要臣為娘娘借故,望娘娘暫時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一個郎中認真仔細的檢查完之後,便托起芳妃的一只腿,只听咯 一聲脆響,便神奇般的讓芳妃感到有一股自由的氣息流淌,讓芳妃的靈活自如的動了起來。

緊接著便開了藥,然後扶著芳妃睡了下去,而楚辭後來口諭,因腿傷,暫時免了芳妃剩下的兩天暴室之罰。

這次,幾個郎中最主要的還是為芳妃治病的,只是借著衛寒殷的幌子,說是給衛紫瑤治病,實則芳妃才是最為關鍵的人物了。因為,楚若揚找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芳妃。

之後,他們也是盡了全力為衛紫瑤治病,算是大功告成了。

楚辭問了衛寒殷的親信有關邊界的事情之後,對于衛寒殷做出的貢獻又是嘉獎一番,並讓他帶話給衛寒殷,說是在堅守幾月,多勘察幾番,盡力先不要和南鼎國起沖突,以百姓安危為主。

至此,算是告了一段落。而楚辭因為其中一個韓姓太醫接骨非常好,便留了下來,其余就讓那親信帶了回去。

過了幾天,蘭妃也回來了,似乎對于暴室之中的事情,蘭妃和芳妃有史以來第一次這般默契,竟然都是只字未提,卻也沒人敢去暴室之中詢問,因此,兩人在暴室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便成了一件極為隱秘的事情,最後竟然弄得神秘兮兮,讓深宮中這一群寂寞的女子又是一頓亂猜想。

時間似白駒過隙,很快宮里幾個妃子便懷孕了,只是這懷孕的時間都在當時子嗣之爭左右,倒是惹得那些沒有身孕的妃子們一陣嫉妒,卻也是無可奈何。

轉眼間又是半年,冬天漸漸到來了,半年中,除了鄭婕妤因不慎滑倒而小產之外,其余幾個妃子都是安然無恙。倒不是沒人去做手腳,只是兩妃自從暴室自後,都是消沉了很久,每次各位妃子請安,都可以感覺道兩位娘娘心勁頓失。沒了以往那般勾心斗角,卻似月兌胎換骨般,對待她們這些妃子變得親切起來。

于是,便有人在背後說,這暴室,真是以暴治暴,能夠將兩位娘娘的戾氣壓下去,甚至于讓兩位娘娘變得循規蹈矩起來,倒真是一個懲惡的好地方了。

當立冬的第一場雪下了之後,宮里頓時熱鬧起來,就連那些許久不出屋子的妃子們,都是來到了外面觀起了這大自然賜予人類最潔白的雪。

當冰涼的雪落到雙並攏的嬌小凝脂般的手上時,卻是瞬間化為一灘水,然後緊貼著手心,慢慢的滑到了手背,直到漸漸的干涸。

徐韶慧的眼楮卻是再大雪的襯托之下變得越發的清亮,卻也是更加的深邃了。

已經半年多,沒見到皇上了,自從那次小產之後,楚辭再也為召喚過她侍寢,就連福慧宮里的那位被監禁的雲常在都有過一兩次的侍寢,卻唯獨不傳徐韶慧。

徐韶慧漸漸習慣了楚國的氣候,就像北方的天氣,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無比分明,讓徐韶慧經過了料峭的春天,炎熱的夏天,蕭瑟的秋天,終于迎來了立冬

而第一場雪就在今早上秋葉的大喊聲中不期然的落入了徐韶慧的眼里。

春暖去世也已經半年了,那次回來之後,徐韶慧懇求皇上將春暖的尸體埋在了後花園的一顆小樹之下,而那顆小樹漸漸的長大,讓徐韶慧總覺得春暖就在自己的面前,似乎總是在自己傷心的時候,揚起她那調皮的下巴,清脆的喊道︰「小姐,你又哭了?」

鐘魁很好,在自己無聊的時候,總會教自己各種各樣花草的種植,漸漸的便也可以打發掉一些時間了,只是,徐韶慧心里卻總是隱隱的覺得,這個深宮過于安靜了,竟然安靜了半年,這半年內幾乎就沒見過任何擾亂後-宮的事情。可是這個蟄伏期,似乎馬上會隨著這些落在自己手上的雪花,瞬間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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