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群里的little_bun過生日,鏡子特此加更一章,生日快樂。
劉和貴惺忪地老眼漸漸睜開,來人容貌俊美,很像金玉。
「劉叔叔,我是蘇權,蘇權你還記得嗎?」。鬼權不再蹲著,他竟然就那麼跪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劉和貴清醒過來,撐著身子坐起,將他從上到下地打量很多遍,然後頓時老淚縱橫,他不斷地點頭,「好孩子!好孩子!長的真像你娘!像你娘!」他眼淚止不住地流。
鬼權跪步上前,握住劉和貴的手。「劉叔叔,我長的像我娘嗎?」。他特意在嘴角掛了個笑。
「像!像!笑起來更像!」劉和貴說,他的眼前又浮現了金玉的影子。金玉是鬼權的娘,對劉和貴有過救命之恩。「你來了?沒被承震天那個狗賊發現?」他反握住鬼權的手,將他的身子提起來,示意他坐下。
鬼權搖頭,示意自己就這麼跪著說話。「沒事,沒有萬分把握我不會出來的,承震天已經兩天沒睡,剛喝過了安眠的藥熟睡著,不會發現我出來的。」
「這就好,這就好」他一邊點頭,一邊用自己粗糙的老手去撫模鬼權的頭,口中喃喃道︰「如果天明活著,也應該有你這麼大了」說到這里,他再次哽咽起來。
十年前,劉和貴本是承家的一名帳房先生,過了年,他帶著自己的兒子天劉明去對他有救命之恩的蘇家串門,承震天帶人前來殺了蘇家全家,放火毀滅證據,小水缸內只容得下一個孩子藏身,因為嫁給蘇家的金玉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就想著把蘇權藏在了水缸里,而自己的兒子劉天明卻被承震天當成是蘇權被殺死了,他自己藏在死尸堆里才得以死里逃生。
他在大火里把蘇權救了出來,這就把他帶到遠房親戚那里寄養,蘇權原本是個愛玩愛鬧愛笑的孩子,自從目睹全家被殺死後,他便再也不笑了,即便笑,也並非出自真心的笑,他還給自己改了名字,鬼權。
從那以後,他努力學武,努力學文,就是為了報仇而活著。
後來,經過劉和貴多方查找,發現鬼權他爹的貼身侍衛何展齊當年竟然帶走了重傷的表小姐段雪橋,這便把何展齊找到,教蘇權武功。
而五年前承家的虧空案也是劉和貴做的,他將所有錢都給了鬼權,目的就是讓他重新鋪張,為他爹娘報仇。
鬼權的童年就是被灌輸這報仇的這一想法而活著的,
開天門逼供的手法是所有人無法承受的,可因為滾滾恨意,劉和貴就一定要承受住那種變態似的逼供手法,硬是瞞住了這筆巨款給了何人,後來他就裝瘋賣傻,被廢了武功,又被穿了琵琶骨,成為廢人一個。
他算是承淺的半個老師,承淺不忍,又礙于爹爹,只得跪了一天一夜才求住了劉和貴的性命,自此劉和貴就被關在了暗無天日的刑房里。
如今就要得償所願了,他竟然有些躊躇了。「孩子,對于承家,你打算怎麼做?」
鬼權的眉目中有了一種陰狠,他低笑。「自然是讓承震天痛不欲生的死去。」當年的仇,他要一點點地報回來,要讓承震天眼睜睜地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這才是真正的報復。
劉和貴想了想,半試探似地問道︰「這樣的話,你打算怎麼處理淺丫頭?」
承淺?他沒答話,眉目之中有著一點點地猶豫。
「當年她也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畢竟她也救了我的命」
鬼權俊美的臉上有了一點點動容,「承淺的命還有用,暫且先留著。」
劉和貴正欲求情,卻被鬼權一擺手,擋了回來。「當年承震天可曾放過你的兒子?」
他這句話問的劉和貴啞口無言,話到了這里,他也就不再說話。他暗暗搖頭,都是他們向蘇權灌輸了太多的報仇思想,這才導致他
「劉叔叔你看,血殘找到了!」鬼權轉移話題,拿出橫刀給他看。
「這真的是凶刃血殘嗎?」。劉和貴看著他手上的橫刀,那精美的刀鞘上刻畫的紋路,絕非凡品。
鬼權笑了笑,「這確實是凶刃血殘,這把刀也是爹爹意外得到的,十年前又丟了。」
鬼權想了想,仔細道來︰「血殘失而復得純粹是巧合,就在我打入開天門後不久就听聞承淺在找一本名叫《斷魂刀》的刀譜,後來在姝紅苑知道了刀譜應該是在白家,這就讓左使去查找。
一個半月前,有人給我留信,說未吸血的血殘在肖唯手中,我與肖唯正面打斗過,後來就讓左使放話出去,用《半魂刀》刀譜換斷魂刀,那個自稱是肖唯朋友的暗影來把刀譜換走了,所以現在血殘也就在我手中了。」
劉和貴想了想,覺得此事略有蹊蹺。「那個給你送信的神秘人是誰?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鬼權沉思片刻,搖搖頭。「查不出來,看筆跡也看不出來。」他長嘆一聲,「我在明,他在暗,我根本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能用凶器血殘做文章的人,必定不是簡單的角色,你一定要小心!」劉和貴提醒他。
鬼權點頭,能猜到他心思的人,而且知道他是潛伏在承家圖謀不軌的人,這人一定不簡單,而在他的暗中幫助下,他得到了血殘,雖然不知道他的最終目的,但有一點,鬼權卻懂了,那就是這人暫時不會與他為敵。
「時間不早了,孩子啊,你早點回去,別被承震天那老賊抓到,承震天鬼的很,不然也不會一夜之間滅了蘇家滿門,更不會取而代之成為武林盟主,掌管江南道漕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劉和貴勸道,從這里順利進入開天門,怎地都得兩個時辰。
鬼權知道時辰不早了,也得回去,這次出來主要就是為了見劉和貴,見到了也就放心了。他站起身,凝聲道︰「劉叔,等報了仇,我會帶你頤養天年,你就當我是你的兒子。」
劉和貴和藹地笑笑,臉上充滿了希望,他真的是當他為兒子了。
鬼權看了眼天色,如果再不走,恐怕就沒有夜色的做掩護了,他只得抱拳道︰「劉叔,我先走了,您保重。」
劉和貴點頭。「去吧!」
鬼權飛身離開。
劉和貴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不禁為承淺擔憂起來,但願但願鬼權會放過她。
淺丫頭,那個在五歲就能看透世間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