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交易師 卷一 神仙變妖精 145 成為婢女

作者 ︰ 琉璃苣

這樣的幽夜凰確實是雪刃不曾見過的,即便他知道幽夜凰是用了妖術讓這梅林的時間靜止,所以既然過去了十八年,唚琳還是宛如二八的少女,美的讓人心疼。但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呢?若是當初他還有些懷疑,但這些年過去了,幽夜凰對唚琳的好卻是有增無減。這些,雪刃全都看在眼里,致使他不得不相信,幽夜凰于唚琳,真的是愛情,只不過卻是可憐了那個一廂情願愛著幽夜凰的女子。

「凰王,屬下倒是有一人選,而且此人現在就在府里,剛好可以陪唚琳姑娘。」將腦中胡亂的思想清空,雪刃輯手說。

「是誰?」幽夜凰問。

雪刃沉聲道︰「她叫洛傾晴,應是和唚琳姑娘來自同一個地方,屬下認為由她來照顧唚琳姑娘應是最為合適。」同一個地方,亦就是同樣來自凡間,雪刃這般說,幽夜凰自然清楚明白。只是,當他對著幽夜凰說出洛傾晴三字時,雪刃也不知他是怎麼了,竟然有些恍惚了。

不過唚琳卻是很開心,喃喃念道︰「洛傾晴,這名字很好听。夜大哥,可以嗎?」。唚琳雖然嘴上說著不用,但當雪刃提到洛傾晴時,她還是滿臉期待的望向幽夜凰,希望他能夠答應她的請求。

而在听到洛傾晴三字時,幽夜凰也並未多想,只是淡淡笑著,對唚琳說︰「一切依你。」

唚琳滿心歡喜地握著幽夜凰的手,羞澀地說︰「謝謝你,夜大哥。」

聞言,雪刃猛然間回過神,忙說︰「屬下稍後就會將人帶來給姑娘。」

「多謝。」唚琳稍稍頷首,忽地一口寒風灌進嘴里,她輕咳起來。

「唚琳,我扶你回去吧。」幽夜凰關心地說,接著便扶著唚琳往梅林深處走去。

直至幽夜凰和唚琳的身影走遠,雪刃也轉身離開梅林,重新回到地牢,然後將洛傾晴從地牢里提了出來,一路帶她再次來到梅林邊緣。「你要帶我去哪里?」直到靠近梅林,洛傾晴才終于忍不出發問道。

聞言,雪刃停下腳步,一指梅林深處,對洛傾晴說︰「你不是想要離開這里嗎?本使現在就告訴你,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離開不落坡︰一是去求凰王,若凰王那日心情不錯,也許會放你一條生路。二就是伺候好這梅林里面的主人,你若是將她照顧的好,說不定還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里。」言畢,雪刃再次晃神,他甚至都有些懷疑,為什麼每每看著洛傾晴,他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進去吧,是生是死,一切就看你自己了。」雖然面上冰冷,但雪刃心里清楚,他其實是在給洛傾晴一條生路,只不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凰王?梅林里面的主人?」驀地,待洛傾晴回過神來,雪刃已經走出很久,她甚是迷茫的皺著眉,輕嘆一聲,為了活命,此刻也就只能听雪刃的話了。

抬步往那梅林深處走去,走著走著,洛傾晴發現,原來這妖界的天空也與凡間一樣。看著那春日的陽光如此靜好,就連風都是那麼溫暖,赤金的碎屑斑斑駁駁地灑滿整片梅林,微風輕輕拂過,好一派漣漪的美景,也不禁令洛傾晴心情舒暢。

忽地,耳畔邊響起陣陣低喃,依稀殘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讓洛傾晴停下腳步。側眸靜靜望去,那落英繽紛的梅樹下,淡金的陽光涂滿了整個欣長的身影,宛如神砥般高雅的氣質,讓洛傾晴不由心中一顫。

「那人是誰?他是人,還是妖?」淡金的陽光下,洛傾晴被眼前的這一景象徹底震住,她的腳仿佛也不受了控制,仿佛再也無法移動一步。靜靜的,她靜靜的凝視著遠處的那個身影,那清俊如白雲般皓潔的面容深深的印入她了心底,激發著她對過去那最深的記憶。「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驀地,洛傾晴喃喃道,心中的窒息感越來越重,重到她就要無法呼吸了,「他到底是誰?是這個梅林的主人嗎?」。

就在洛傾晴晃神的同時,一聲冷酷地喊聲卻喚醒了她的思緒。「誰?」

「我……」回過神來,見那男子已經將目光移了過來,洛傾晴忽然有些慌張起來,臉上也不自覺的一紅,她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

那男子走上前,只冷眼看了一眼洛傾晴,而後冷冷的問︰「你就是洛傾晴?」

話落的那一霎那,幽夜凰的腦中忽地閃現出一段深埋在他心底的記憶,很莫名,很不解。既是緣淺,怎能情深?他不知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句話,只是當這一刻,當他靜靜凝視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時,他許久未跳動的心竟然又一次的跳躍起來。

但是,也許是他們之間的緣分太淺,所以當她換了容貌,換個聲音,換個身份,再站在他的面前,他卻只是當她是一個陌生人。因此,在她的記憶里,他也變成了陌生人,成了她生命里一個徹徹底底的局外人。

「我是洛傾晴。」雖然有一絲熟悉的感覺,但洛傾晴卻很清楚,面前這個男子她是第一次遇到,于是便機械般的點點頭,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這男子的雙眸之間。那雙黑眸,黑的讓她無法洞悉,仿佛整個世間都在他的眼中,那一刻,她有些恍惚了,「你……你是……」

然而,洛傾晴的話還未出口,那男子卻忽地揮了揮手。一時間,原本緊閉的梅林在洛傾晴的面前打開,露出了一條通往梅林深處的彎曲小道。「進去吧,唚琳正在等你。」他淡淡地說,語氣不溫不火,無波無橫,接著便轉身走遠了。

「他是妖。」只一揮手,便能讓整片梅林為之移動,那一刻,洛傾晴清楚了眼前這個男子同樣也是妖。只不過他于她的感覺不同于剛才那個渾身白淨的妖精,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洛傾晴更多的是有種悲傷的情緒,漸漸的在她的心底蔓延開來。「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給我一種好像要窒息的感覺?」驀地,她捫心自問,卻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因為在她十八年的記憶里,並未有著男子留下的任何足跡。

罷了,管他是誰呢,反正都與自己無關。洛傾晴深吸口氣,靜靜想著,然後便從小道繼續往梅林深處走去。

小道的盡頭便是唚琳住的地方,當洛傾晴來到梅林小屋外時,唚琳正無所事事的站在院中,她見洛傾晴走進,忙主動上前,淡淡笑道︰「你就是傾晴吧?」

「我是。」洛傾晴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有些警惕地看著唚琳。

但唚琳還是滿臉的笑容,介紹起自己。「我是唚琳,你怎麼了?」

聞言,洛傾晴還是站在原地不動,然後眼楮上下動著,將唚琳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這才有些懷疑地開口︰「你……你……你是人嗎?」。

唚琳不解道︰「我當然是人了,怎麼了嗎?」。

「沒……沒怎麼……」洛傾晴猛地搖了搖頭,剛想絕掉再繼續問下去的念頭,但心中的好奇最終還是讓她開口問了,「那你……你怎麼會在這里的?」既然是人,洛傾晴便不解唚琳為什麼會在這里,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還生活的很不錯。

聞言,唚琳更加茫然地說︰「傾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一直都住在這里啊。」

「一直……」洛傾晴喃喃著,忽地月兌口道,「難道你都不知道……這里……這里不是……」見唚琳一臉茫然,洛傾晴本想告訴她這里不是凡間,而是妖界,可是她的話還未完全說出口,唚琳就直接打斷道,「傾晴,別再說了。」

忽地,洛傾晴觀察到唚琳的臉上有微不可覺的變化,她的直覺告訴她,唚琳必定知道些什麼。果然,唚琳說完前句話後,忽地沉默了半晌,而後表情有些凝重地說︰「傾晴,我必須很清楚的告訴你,你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不是你想說什麼便可以說什麼的,有些話在這里是禁忌,是萬萬不能提及的。」說著說著,唚琳的臉上已沒有了剛才的紅暈,此刻听她說話,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我比你早來這個地方,所以有些事比你看的更透徹。傾晴,你想說的其實我都了解,但是這些話……卻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聞言,洛傾晴忽然明白過來,其實唚琳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你都知道?」

唚琳微微頷首,道︰「當然,你以為我在這梅林里住了有多久了?」

「半年?」洛傾晴猜測道。

半年?唚琳冷笑道︰「若是半年那就好了。」驀地,她嘆口氣說,「傾晴,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梅林里住了有多久了,可能一年,可能十年,可能更久……」只不過不管是一年,或是十年,這一切都是如此,永遠不會有所改變。「你知道嗎?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這里沒有所謂的春夏秋冬,所以當你在這里住的久了,就會漸漸忘記掉日子,忘記掉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那你不寂寞嗎?」。驀地,洛傾晴小聲問道。

「寂寞啊」唚琳微微頷首,輕笑道,「不過,只要有夜大哥在,就算再寂寞的生活,我都願意承受。」

是的,其實在唚琳的心里,她又何嘗很清楚這一切,不清楚幽夜凰他們其實與她有著巨大的不同。他們不會變老,他們不會生病,他們甚至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情感。所以,若不是因為幽夜凰,若不是因為她愛著幽夜凰,她又怎麼可能在這個寂寞、充斥著妖精的國度一待就是十八年。

但是,洛傾晴顯然並未留心唚琳的想法,只是留意到她剛才所說的話,于是喃喃道︰「夜大哥?他是……」

「你對見到他的。」唚琳臉上淡淡紅暈地說,「他是一個神秘、霸氣,卻對我非常好的男人。」所以,為了幽夜凰,唚琳甘心做一個天真的女人,只因她想留在他的身邊。

神秘的男人?聞言,洛傾晴的腦中忽地浮現出一個淡然的身影,在那淡金的陽光和細碎的梅樹之間,靜靜的站著。驀地,洛傾晴在心底默默想著︰「會是那個人嗎?他會是夜大哥嗎?」。不解,沒有答案,洛傾晴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這時,唚琳也回過神來,她見天色已不早了,便對洛傾晴說︰「好了,傾晴,你以後就留在這里吧,我們做一對好姐妹,你覺得如何?」

洛傾晴微微頷首,接著便由唚琳帶著,走向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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