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歉意地說︰「對不起,小姐。是這樣的,有位客人希望你能讓出你的包廂。」
「哦。」凰緋冷冷地笑道︰「我的金幣不是金幣?」
「請小姐不要誤會,我們酒樓絕沒有那個意思。那位先生說,只要小姐肯將包廂讓給他,他可以代付小姐的賬單。」
凰緋呵呵地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和顏悅色地對侍者說︰「你們有給他看我的賬單嗎?」。
「那個。」侍者窒了窒,說︰「沒有。那位先生說他不需要先看小姐的賬單。」
凰緋站起來,整理了一上的衣服,說︰「好吧,我讓給他。畢竟我們也已經吃好了,還這樣硬佔著位置不讓別人吃飯是極不道德的,是可恥的。」
凰緋帶著一行人走出包廂,.就看到一個趾高氣揚的公子哥兒帶著一伙衣飾光鮮的人。那人見到凰緋,立即冷哼一聲,轉而用他的鼻孔對準凰緋。凰緋也不怒,反而樂呵呵地站到一邊,讓他們進去。
等那行人進去以後,那位侍者見.凰緋還沒離開,就問道︰「小姐,請問你還需要什麼服務嗎?」。
「嗯。」凰緋促狹地笑笑。說︰「你們侍者的工錢如何。」
「很抱歉,小姐。按照本酒樓的規.定,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萬一他們拒付我的賬單的話,你會背上一大筆債.務嗎?這可不是你的責任。所以,我在等我的賬單。」
凰緋的話讓侍者有些感動,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他感激地說︰「謝謝你,尊貴的小姐。」
凰緋笑了笑,其實她沒那麼好心,她只是在等一.個樂子而已。果然,包廂里傳來一陣錘桌子的巨響和一連串的怒吼。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三萬金幣!還是巨額消費打了九折以後的費用?這還只是一頓的!」
「他們是什麼?荒原野豬!」
「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麼?白痴嗎?你們這是欺詐!赤luo果的欺詐!」
「你們完蛋了!我的父親會把你們全都逐出隆特爾特!
……
「荒原野豬?嗯……哼。」凰緋笑嘻嘻地看著達克,達克的臉色很難看。凰緋拉住他,告誡道︰「在這里打架,弄壞了東西是要賠償金幣的。」
「是他們先侮辱了我!他們侮辱了偉大的龍族!」達克氣得臉色黑紅。
凰緋旁邊的那個侍者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直哆嗦。龍族?神明啊,他確定他听到的是龍族。只要一打起來,他的小命就沒了。他就是不想丟掉小命才不去當兵,而做了一個小小的侍者。安安穩穩的五年過去了,他從一個一樓跑堂的做到五樓的豪華包廂。但今天,他就要死在惡龍的手里。如果他早知道他是龍族,他說什麼也不會去勸他們讓出包廂。
「去外面再收拾他們,我不想付多余的金幣。對了,你可以向他們索要賠償。」凰緋的話讓侍者生起了求生的希望。
「對,他們傷害了偉大的龍族的心靈和名譽,而精神損失費向來是很貴的。」長期在凰緋的燻陶下,達克對各種撈錢的旗號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
「誰說單有這個了,你個沒出息的家伙。他們影響了我們的娛樂時間,破環了我們的晚餐計劃。所以,他們還得賠償我們誤工費、時間佔用費、交通費、醫療費等等。」
「醫療費?」達克疑惑地望著凰緋,不明白她怎麼說起了這個。
「當然,他們逼我們讓了包廂,所以我心情不好了,所以我消化不良了,所以我得去找神殿的牧師了。」凰緋靈光一閃,說︰「差點就忘了,還得再加上一項祈禱費。去神殿是要祈禱的,祈禱要跪著,那我膝蓋就會痛,再加上買墊子的物資費和我的膝蓋磨損費好了。」
「對,對,一點也沒錯。」達克和凰緋相視而笑,就像兩只狐狸。
凰緋拉過帶路的小男孩說︰「記住哦,你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所以,他們的賠償我會分給你一些的。」
小男孩仍在震驚當中,凰緋就當他呆呆愣愣的樣子是他同意了。
侍者回過神來,勸道︰「小姐,里面的那位是隆特爾特的城主波特拉子爵大人的公子。」
「哦。那就更好了。」凰緋樂陶陶地拍了一下手掌,說︰「我是希爾曼帝國哈利斯侯爵的千金,現在這個問題上升到政治高度,成為外交糾紛。這真是太棒了!對嗎,達克?」
「是的,我的小姐。」達克也樂陶陶跟著說︰「我們要不要通知龍帝國和鳳凰帝國那邊。」
「你們在外面等我們。」凰緋交代了一聲,就拉著達克進了包廂。
「很抱歉,打斷一下。」凰緋出聲打斷了包廂里滔滔不絕的謾罵。「你若是改變了主意,我可以自己支付我的賬單,三萬金幣我還是付得起的。」
波特拉子爵的兒子小波特拉認出了凰緋就是先前從包廂里出來的人,立即指著凰緋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臭*子,你居然敢設下圈套陷害我!我會讓你知道隆特爾特誰說的算!」
「請注意你的用詞,你現在的表現很不符合貴族的風範。」凰緋的話立即換來一串更加難听的謾罵,波特拉家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他們不像貴族。他們家是因為上一代出了一個天資出眾的女兒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聖女,才勉強擠進了貴族圈子,是實實在在的暴發戶。
因為包廂的門大開著,小波特拉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傳遍了整個五樓,其他包廂的客人也都聚過來看熱鬧。凰緋也不急,她就是要等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也在等著小波特拉將哈里斯家族的祖宗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過了半晌,凰緋才慢悠悠地對達克說︰「讓他閉嘴。」
「是。」達克顯出龍威,將所有人全都壓得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他得意地揚揚頭,冷哼一聲。
凰緋白了達克一眼,說︰「我們自己的人你也下手。」
「哦,我忘了。」達克歉意地撓撓頭,收回了自己的威壓。
酒樓的五樓又多了幾個人,他們都是察覺到達克的威壓而趕過來的強者。但他們也不出頭,而是呆著一邊靜觀事態的發展。
凰緋陰狠狠地掃了一眼小波特拉,冷冰冰地說︰「是你要我讓出包廂的,我懶得和你爭,反正也是小事,讓給你就是了。怎麼?你覺得我好欺負是吧?我要支付自己的賬單,你先是不同意,後又說我欺詐。這也就算了。但你居然還侮辱了我的伙伴——黑龍!這還不夠,你又在公眾面前侮辱我的聲譽,我的家族的聲譽!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來至希爾曼帝國,哈利斯家族。我,凰緋.哈利斯,在此正式向你發出生死決斗邀約!我要用你的鮮血來洗刷你給我、我的伙伴、我的家族所潑上的污漬!當然,我也可以接受貴家族的道歉和賠償。」說完,凰緋輕蔑地斜視著小波特拉,就像他一定會貪生怕死地選擇後者一樣。
小波特拉的一股牛脾氣上來了,他跳起來叫道︰「生死……」他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他,捂住他的嘴,說︰「哈利斯小姐,我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可以。」凰緋大度地說,她也不怕波特拉家族跳票,除非他們準備從此退出貴族圈子。
「有什麼好考慮的,我要……」小波特拉掙開拉著他的人,又大聲叫嚷。他的人趕緊再次阻止他說出難以彌補的話,並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拉走。「謝謝,哈利斯小姐,我們三天後答復你。」
「好的,屆時我會去城主府登門拜訪。」
沒了熱鬧可看,圍觀的人群也散了。閑極無聊的人們都開始期待起後續發展來。在這個娛樂相對缺乏的大陸,八卦消息深受各個階層的喜愛。小波特拉的蠢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隆特爾特,它甚至比小波特拉更早進入城主府。
達克問道︰「小姐,你說他會選什麼?」
「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他在選了。這要看波特拉子爵對他的兒子、家族聲譽和金幣的喜愛程度如何。」
凰緋在帶路的小男孩的指引下,找了家旅店住下。凰緋看中了其中一個有小池塘的院子,院子很大,房間足夠他們居住。凰緋給了小男孩一個金幣,算是他的壓驚費,並讓他明天再來帶著他們在隆特爾特游玩。
安頓好後,凰緋給赫頓寄去了一份魔法信。信上,凰緋除了向赫頓和伊絲妲問候,描述她近來的生活,以及給他們備下了什麼禮物以外。她還特地向赫頓說明了一下這次和波特拉子爵的公子發生的一點小小的不愉快,讓赫頓準備好從波特拉子爵這里換取適當的利益。
等凰緋收到赫頓給她的波特拉子爵的相關資料,以及哈里斯家族索要的利益條款後,凰緋愛死小波特拉了。小波特拉是波特拉子爵的獨子,而且凰緋可不覺得一個老實的莊稼漢子才體驗了幾十年的貴族生活,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貴族,她就不信波特拉子爵能像拉瑟爾侯爵那樣為了家族利益狠絕地斬斷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