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緋又揮出一串火球朝著愛德華一世燒去。讓他繼續手忙腳亂。趁著愛德華一世被成功困住,凰緋身後的元素翼微微收攏,朝著愛德華一世俯沖下去。她雙手緊握著的戰戟的戟刃更是直指愛德華一世的眉心,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凜冽殺氣。
眼見就要被刺中,愛德華一世當機立斷,毅然撞向圍堵住他的火球,滾到冰面上。他的左手被燒得焦黑,飄出一股子令人作嘔的焦糊味。愛德華一世對自己的傷勢看也不看,而是借著下墜的沖力又向前打了幾個滾,盡量離凰緋遠一些。他又朝四周瞟了幾眼,尋找可以逃竄的機會。
凰緋不等愛德華一世站穩,手中的戰戟就急刺了過去。慌忙之中,愛德華一世只得抬起自己手中的匕首擋住迎面而來的戰戟。那匕首長約十厘米,寬約五厘米,正好和暗殺赫頓的凶器匹配。瞬間,凰緋的臉色愈發冷冽。她將戟順勢一滑,就讓愛德華一世的匕首從戟尖滑過,落在雙刃之間。凰緋手腕一旋,匕首立即被牢牢卡住。她再一剁一撩,頃刻間就將愛德華一世的匕首挑飛到遠處。
失去了手中武器的愛德華一世眉頭一皺,臉色凝重。他試探地問道︰「這位小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此時的愛德華一世還抱有一份僥幸,他從未在凰緋面前露出過真容,而總是以一襲黑色的長斗篷遮住身形。
凰緋嗤笑一聲,答道︰「原來尊貴的陛下也會膽怯,我還以為陛下真如史書中所寫的那樣英勇無畏。殺父之仇我怎麼可能會認錯!」凰緋一邊說,一邊將戰戟化為兩柄一米來長的短刀。戟比較適合一往直前的沖鋒陷陣,卻不太適合眼前即將開始的纏斗。
凰緋也不等愛德華一世開口,兩柄短刀就以迅雷之勢招呼上去。她一手橫砍,封住愛德華一世的退路;一手直刺,盯住了他的後路。愛德華一世見此,就知此事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他只能和凰緋拼個魚死網破。他一邊快速拔出捆在小腿上的備用匕首擋住橫砍來的短刀,一邊猛地向後躍出。愛德華一世落地時又扭身借力一滑,繞到凰緋身後。逃出凰緋攻擊範圍的愛德華一世,厲聲問道︰「哈利斯小姐可知我今生最後悔的事是什麼?」他不等凰緋開口,立即接著說︰「我那天殺了赫頓以後,真應該在哈利斯侯爵府多呆上一會兒。那麼,我一定會在你進階之前將你斬草除根!不過現在來做這件事,也還不算太晚。」
凰緋右手背到身後,擋住愛德華一世刺向她後心的匕首,又順勢轉身,左手的短刀削向愛德華一世頸部的動脈。她冷哼一聲,說︰「我只準備了一副棺材,還是留給陛下使用好了。我一向很是懂得尊老愛幼的。」
愛德華一世上身一歪,又避開了去。「多說無益,哈利斯小姐還是自己多些小心的好。若是哈利斯小姐葬在了這里。可就連個祭拜的人也不會有。」
「多謝陛下提醒。不過,若是陛下葬在了這里,那些想祭拜你的人恐怕也只會找不到祭拜的地點。」凰緋一邊說,一邊以短刀為筆,神識為墨,在空中畫出地獄火海的魔法陣。待魔法陣完成時,只見方圓一里之境憑空冒出一根根沖天火柱。它們縱橫交錯,肆虐擴散。
見愛德華一世身陷其中,凰緋松了一口氣。她之前不用高階魔法,而是和愛德華一世短兵相接,就是希望以此讓愛德華一世忽略掉她會魔法的事,好找準機會,一招定乾坤。若不然,一個半神拼命逃跑,她也很難追上。就算她追上了,事態也只會擴大,別人就會知道做掉愛德華一世的人是她。那麼,等她和希爾曼開戰之時,就會失了道義。畢竟,赫頓的死並沒有直接指向希爾曼皇室的證據。
等了一會兒,凰緋察覺到火海中傳來一陣元素波動。這陣波動讓凰緋十分不安。好像有某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凰緋以神識探入火海,其中的一片空間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虛無得若有似無,而愛德華一世更是蹤影全失。凰緋有運起妖族功法,她留在愛德華一世身上的追蹤印記的波動也變得時有時無,難以確定。
凰緋眉頭一皺,豁然想起這正是她還沒掌握的半神的專利——領域。在領域中,制造領域的人就是這片小天地的創世神,強大到可以在舉手投足間控制住領域內其他人的生死。若凰緋也有自己的領域,自然也可以以領域破領域。但她成就半神的時日實在是太短,對規則的領悟也還有很多不足。凰緋雖有來自祖鳳的傳承,但看到的並不等于就自己已經擁有的,只能靠她自己慢慢地揣摩領悟。而愛德華一世也正是明白這點,才在逃無可逃之時,拼盡了全力張開自己的領域,等著凰緋自投羅網。若今天凰緋不能將愛德華一世徹底斬殺,那麼不管是對于凰緋,還是普林多德郡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無可奈何,無路可退的凰緋咬了咬牙,毅然踏進愛德華一世的領域之中。
凰緋將一柄短刀橫在身前,另一柄短刀別在身後,小心翼翼地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愛德華一世的領域中模索。凰緋試著布下一個警覺魔法陣,可惜毫無反應。她又布下妖族的偵測陣法,依然失效。看來這片領域中自有自己的一套規則。凰緋不死心地彈出一個小火球,小火球雖燃著,但它的火光根本散發不出去,不但不能照亮。就是凰緋也看不到它,只能以神識感知到它的存在。盡管小火球的效果差強人意,但凰緋還是發出了十來個小火球,讓它們將自己團團圍住。若愛德華一世踫到這些小火球,她也能馬上知道。
隨著在這片黑暗中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凰緋的心也煩躁起來。而愛德華一世就像是躲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探出頭來,咬上凰緋一口。雖然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以慌亂煩躁,但凰緋的情緒波動還是越來越大。
就在此時,嗤地一聲,愛德華一世手中薄薄的匕首順著凰緋身上的鎧甲連接部分的縫隙,刺入凰緋的後腰。凰緋立即覺得後腰傳來一陣劇痛,但她並不掙扎逃開,反而是一個反手,牢牢抓住愛德華一世的手腕,再往前一帶,讓匕首更加深入。她又立即一個轉身,緊緊抱住愛德華一世,俯首在愛德華一世的耳邊說道︰「很好,你可以上路了。」瞬間,凰緋周身燃起一團火焰,將她和愛德華一世團團包裹起來。
被鳳凰的火焰燃身的滋味極不好受,但愛德華一世並沒有發出哀嚎。而是惡狠狠地對凰緋說︰「你也好不了,我的匕首可都是……」還沒等他說完,他就斷了氣息,化作塵埃,就連他的靈魂也一起被焚成虛無。
隨著愛德華一世的死去,他的領域也消散不見。又見到光明的凰緋自嘲地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淬毒,我知道的。」
現在,凰緋最需要的是趕緊運功逼毒療傷,但此地並非久留之地。她只好吞下一顆解毒的丹藥,拔出插在自己後腰上的匕首。再拾起地上的愛德華一世的空間戒指和另一把匕首,就趕緊開著魔法懸浮車去找吉爾佛特。不管凰緋是用元素翼、妖風、或是妖族原形飛行,都比魔法懸浮車快。但謹慎期間,她還是寧願慢一些,也不想在陰溝里翻了船。
遠遠看到凰緋的魔法懸浮車,吉爾佛特趕緊迎上來。凰緋才將車停穩,吉爾佛特就趕緊上前拉開車門。此時,凰緋已經滿臉青黑,一雙粉女敕的紅唇也變成了駭人的烏紫色。凰緋扶著吉爾佛特的手下了車,將車收了起來。
吉爾佛特皺著眉,擔憂地問︰「你現在怎麼樣?」
「我還挺得住。」凰緋半靠在吉爾佛特的懷里,話音有些有氣無力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趕快帶我走。我們不去鐵爐堡,改道去多鐸帝國。」
「嗯。」吉爾佛特點點頭,抱起凰緋就張開元素翼朝著多鐸帝國飛去。
希爾曼帝國的皇宮里,艾薩克三世一直守著愛德華一世的命牌。突然,在金色的命牌中央,裂出了一小個口子。接著,一道道裂痕漫延到整個命牌上。艾薩克三世將雙手抱拳置于胸口,小聲地向神明祈禱——祈求神明保佑愛德華一世的平安,讓他不要失去這張王牌。可惜,神明今天八成是在休假,沒空理他。那塊命牌就在艾薩克三世的眼前,裂成了一堆碎屑。
艾薩克三世驚得蹦了起來,他慌張地大聲叫道︰「侍衛!侍衛!」
一隊侍衛快步跑進來,他們向艾薩克三世恭恭敬敬地行禮後,小隊長出列,並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們去……去……」艾薩克三世想著,該讓侍衛們去哪個方向尋找愛德華一世。雖然,他沒想出來尋找的方向,卻想到了不可以讓愛德華一世已經辭世的消息傳出去。于是,他擺擺手,說道︰「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就在此時,艾薩克三世突然看見一個侍衛正好奇地看著桌上碎了的命牌,他的眼中閃過一陣利芒。
當天。希爾曼的皇宮里暴斃了一隊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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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要去易武一趟,可能也要更得晚一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