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想都沒有想過,竟然真的有這種水果後期,這在以前,她根本就覺得是天方夜譚,但如今,真的發生了,而且,簡小莫本人就是實驗品。簡小莫看著曉嵐,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要用那種目光看著我,你也是如此。」曉嵐說道。他好像對簡小莫看他的眼神很排斥,感覺自己是個怪物。「這是一個必經的階段,而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性了,因此嗎,這也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簡小莫搖著腦袋,她還是覺得不可能,為什麼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呢?為什麼是她而不是別人呢?只要一想象曉嵐咬斷動物的脖子的那一瞬間,鮮血噴涌而出,然後曉嵐用力地吸著血,接著吃生肉。簡小莫想,如果是她,寧願餓死也不會這麼做的。
曉嵐笑了,他拍拍簡小莫的胳膊說︰「不要說即使是餓死你也不會這麼做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人是什麼?人也是動物,所以也有動物的本能。所謂本能,就是饑餓,是寒冷,是**,是一切求生本能。因此,你覺得你可以忍受饑餓嗎?餓死不是一眨眼的事情,它是要經受長時間的折磨,那種揪心的疼,你覺得自己可以忍受過去嗎?」。
听了曉嵐的話,簡小莫呆住了,的確如他所說,饑餓是一種本能,誰都阻擋不了。她想起了自己平時,就算餓了幾分鐘,也會覺得十分難受,何況是幾天,甚至幾十天。難道,就真的只有生肉可以解決嗎?「我們也可以烤熟了再吃的吧。」
「也許吧,不過,那也只是剛剛開始會這麼想,到了後來,你習慣了生肉的味道,就不會想這些麻煩的事情了。你會想,怎麼簡單怎麼好,既然而且生肉的味道也不錯,以後你就知道了。」
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簡小莫實在是無話可說,按照曉嵐所說的,自己是逃月兌不了這樣的命運了。
為了撫平簡小莫的情緒,曉嵐說道︰「其實,你差一點就咬了動物了,只是你自己沒有知覺而已,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楊秋夢,你已經這麼做了。」
什麼?我差點咬過嗎簡小莫激動地站了起來,她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的,自己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曉嵐一定是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的,肯定是這樣的,不然這麼惡心的事情她簡小莫怎麼會做。
「不相信是嗎?你肯定已經忘了,其實在楊秋夢利用巫術幫你們倆找路的時候,你因為激動,第一次變身,那次你就抓住了一只兔子,但因為楊秋夢沒有咬,不過,你的指甲里全是鮮血,你忘記了嗎?你當時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
經過曉嵐這麼一說,簡小莫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她當時就奇怪,為什麼十指都是鮮紅的,可是因為對之前的事情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才會沒有多想。可是,如果真像曉嵐說的,那楊秋夢一定會知道這其中的過程的。難怪楊秋夢後來對她的態度那麼奇怪,總是躲躲閃閃的。
還有,簡小莫也記得,那個時候有一段記憶空白期,從那個地方走出來之後,一下就跳到了遇到悍馬才場景去了。期間發生過什麼呢?按照曉嵐這麼說,自己變身成為人狼,所以才會造成技藝空白期的。
「之後我是不是又變身過幾次,因為有時候總是感覺好像選擇性失憶一般,很多事情想不起來。」簡小莫問道。
曉嵐點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的。」
簡小莫雙手抱著腦袋,坐在地上,接著又直接躺在了地上。她看著天空,此時的白雲剛好變換成一條野狼的形狀,頭高仰著,似乎在嘶叫。簡小莫伸出手,張開巴掌,看著自己的手心,覺得不可思議。這麼看來,怎麼都是人的手,為什麼會變異成人狼呢?真的好像在寫童話,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那個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過了這麼久,簡小莫才想到最關鍵的問題。
「為什麼呢?」曉嵐也躺了下來,用巴掌蓋住眼楮,這樣就可以避免陽光的直射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從我接受了自己是人狼的現實之後,我就開始追查真相。因為我走不出去,只能在這個樹林里打轉,可我知道,既然我是在這里變成這樣的,只要我堅持,就一定可以再次找到那個山洞的。」
「所以,後來你找到了嗎?」。簡小莫偏過頭,看著曉嵐的側臉問道。
曉嵐點點頭,但又即刻搖搖頭,「我也不能確定,那究竟是不是原來是山洞呢?看起來很像,可又有些不同,我實在是有些混亂了。好像變成人狼之後,有些器官會變得異常靈敏,比如嗅覺,但有些也會遲鈍掉,好像思維就是如此的。我覺得我總是在不自覺得變遲鈍,大概是因為我已經夠老了,馬上就要死的緣故吧。」
簡小莫不願意听到曉嵐說這樣的話,她希望自己的同類可以活得更久一些,這樣她才不會孤單,才不會以後也一個人生活在這里。「那你有什麼發現嗎?」。
「撿到一疊資料。應該是他們廢棄扔掉的,因為一般做這樣事情的人都是很謹慎的,根本不會掉東西。除非是他們故意扔掉,否則根本就沒有可能拿到什麼資料。」
一听說撿到了資料,簡小莫就覺得事情可能有轉機,說不定自己可以變回人類,于是立即問道︰「那上面寫了些什麼呢?」
「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而已。說第一期試驗已經結束,似乎成功不大,第二期試驗正式開始,目前為止最有成效的是一個叫簡小莫的女孩,當然,那指的是你。所以我估計我就是第一期。看來正是因為沒有成功,所以才把我給扔掉的。我很慶幸,他們只是把我給扔了,而不是把我給殺了。」
簡小莫沉默了,她算是成功的實驗品嗎?難怪當時自己被綁著,若不是韓若靈,還不知道自己會遭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呢。真沒有想到,明明已經逃出去了,結果她自己還非得來自投羅網。「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是不是該去找我的朋友,大家一起想辦法,這樣應該會好很多吧。」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來,你現在說你要回去?」曉嵐有些驚訝,又有些憤怒地說。「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是這麼奇怪的東西,他們有人要殺你,你還想再被刺一次心髒嗎?這次可不一定會像上次那樣,因為你剛剛開始變異,所以體質特別好而逃過一劫了。」
「那我該怎麼辦呢?」曉嵐這麼一說,簡小莫就更加沒有了主意。
「當然是我和在一起。現在你還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就連最基本的生存方式都不知道。而且你以後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所以你還得學習防身術。不管怎麼說,在我死之前跟著我就好了。」
簡小莫看著曉嵐那認真的樣子,特別想笑,看上去明明就是小孩子一個,可說的話做的事卻和成年人無異,雖然他的年紀確實比自己大了幾歲。可簡小莫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想著在未來的十二年里,自己也會變成這樣,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憂愁。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讓你在變身的時候還保持自己的意識,這樣你才能夠理智地判斷然後行事。要是每次都只是按照本能發作,這樣和真的狼有什麼區別,你要記住,我們是人狼,而不是狼,我們必須有人的意識。」
簡小莫用力地點點頭,作為一只新生的人狼,她不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就好像剛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得重新學。「那麼,我首先應該怎麼做呢?」
「最首先的就是,你得做到收放自如。」曉嵐站起來,他趴在地上,準備做示範動作。「所謂的收放自如,就是當你想要變成狼的時候,你就可以變成狼,當你想要成為人的時候,也可以成為人。但是你目前的狀態是,只有當你情緒激動,體內基因異變才會這樣。而那個時候,雖然力量異常強大,但沒有意識,隨便攻擊人,就像你攻擊韓若靈一樣,也許卻放過了敵人。因此,一點用處都沒有。」
只要一想到自己傷害了韓若靈,簡小莫就覺得很內疚,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當時一定是如曉嵐所說,一點兒意識都沒有。可是,這並不是她攻擊韓若靈的借口,簡小莫覺得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不要自責了,你也不想這樣的。如果真想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就按照說的,把該學的都學會了,讓他們以後不再受傷,這樣不就好了嗎?」。
「嗯,我知道了,那麼,現在我該怎麼做呢?」
「我一邊講一邊做,你跟著我就好了。學會之後,只要多練就好了。」
于是,簡小莫學著曉嵐的樣子,把身體彎下來,跟著曉嵐的慢動作,一點一點兒地做著。簡小莫想,只要她學會了這些,就一定能夠有辦法逃出去的吧,至少,要讓韓若靈和楊秋夢逃出去,至于她自己,反正只不過十二年的壽命,無所謂了。既然曉嵐都可以獨自一人生活,那她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