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敘奇 千金茶莊 第二十六章 活死人肉白骨

作者 ︰ 清水玹歌

敖琪睜開眼楮,映入眼簾的便是白色綢布的床頂,榆木的床架。

有些反應遲緩的眨了眨眼楮,微微側頭看向窗外。然後猛的坐了起來,窗外的天色已是接近傍晚了,她怎麼會睡這麼久。

眼神投射到床前空空的藥碗上,立馬就明白了過來。這是被東籬使了炸了,這丫頭現在越來越不怕她了。

無奈的惋惜了一下自己已經被無視的干干淨淨的氣場,敖琪才下床從屏風上把外衫穿山,走出房間。

剛剛在房間里,光線不夠充足,現在看來應該時間也不算太晚,這麼說她也沒有睡太久。

本來想舒展一體,就從肩膀處傳來疼痛感,看來這傷勢要疼上幾天了。

腳步聲沉穩而又規律,敖琪只見不遠處有一人走進院子。因為背光,那人的容貌被隱藏在光影里。可是敖琪放佛早就有直覺知道那人是誰,一點一點步出陰影的面龐也沒有讓敖琪的直覺落空。

那堅毅稜角分明的輪廓,在夕陽的映照下,卻好像突然柔和了不少。

見那人看來,敖琪不由微微一笑。

殷歲寒的步子突然頓住,就停在與敖琪相隔著兩米左右處。她一身橘黃色的暖陽,就連那笑好像都透著沁人的溫潤。剛剛和東籬他們談過不久的殷歲寒,現在再見到敖琪,好像心里生出一種不一樣的心境來。

「醒了?」好像察覺出自己問了一句話廢話,殷歲寒又補了一句道「東籬他們是擔心你,所以才……」

敖琪歪著腦袋笑道「你什麼時候被他們收買了,居然替他們說上話了。」

殷歲寒被敖琪說的略有些發窘。敖琪見他這樣,到有些愧疚了,好像她欺負這人不善言辭一般「算了,我知道你跟他們一樣只是擔心我的身體,我不會找他們算賬的。」

不知道為什麼敖琪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也許是終于沉沉的睡了一覺,精神也恢復了許多,或許還真該謝謝東籬的藥。

「對了,厲風他們呢?」

「你是想問那兩個人吧?還在等你,你要是想見,就去厲風房里吧。」

敖琪咧嘴一笑,沒想到被他看穿了想法。確實敖琪醒了就想見何森和雲千宏,畢竟他還記得那兩人提到醫典時的表情。敖琪有預感,肯定能從他們身上知道些什麼。

厲風房里正火藥味十足的分出了楚河漢界。雖然同坐在一個桌子前,卻各自為政,說話都是交頭接耳的。

偶爾雙方視線交錯,便是一陣激烈交鋒。

敖琪一進門就發現了屋子里的詭異氣氛,回頭看了眼殷歲寒,殷歲寒微微搖頭,意思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種狀況。

「敖先生」何森見敖琪進來,居然急不可待的起身,滿臉的喜色。弄的敖琪心里有些詫異,不知這是怎麼了,突然如此熱情了起來。

面帶疑色的看向厲風和嚴敬幽,可是那兩個人卻默契的一同移開了視線。

這回敖琪確定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那兩個的表情,現在肯定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過後再說吧,先解決眼前的。

敖琪和殷歲寒坐下以後,敖琪才發現屋子里安靜的很,原來最詐唬的那個人不在,敖琪問嚴敬幽道「東籬呢?」

「到老頭哪兒交代去了。」

敖琪沒懂嚴敬幽的話,嚴敬幽又指了指敖琪和殷歲寒。敖琪這才恍然明白是去老頭哪兒報告他們兩個的傷勢去了。

「那我們就開始吧」敖琪抬頭看了看何森和雲千宏「我想你們也急著知道我們為什麼知道醫典,而我們也非常想知道你們為什麼知道,那麼肯定有一方要先說。」敖琪後頭比了一下他們這邊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人數多。就算投票表決,基于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我想誰先說已經不言而喻了吧」

雲千宏有些怨懟的眼神看了一眼厲風和嚴敬幽,口氣有些不憤的道「是,你們的人我們已經領教了,不必敖先生提醒了,我們先說。」

被雲千宏看著的厲風和嚴敬幽更是一臉古怪的,敖琪皺眉,她的好奇心還真被挑了起來,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問問。

「我們是旗雲山莊的人,其實我們一開始來這兒,就是為了醫典。」

就在敖琪疑惑什麼是旗雲山莊的時候,剛好有人給了解答。殷歲寒眉間蹙成川字「那個風旌旗烈鏢行天的旗雲山莊?」

見雲千宏點頭,敖琪便一臉期待的看著殷歲寒,殷歲寒也沒讓敖琪失望,繼續道「這旗雲山莊在江湖上也算頗具名望。听名號就知道,是以押鏢為主業的。莊主馬司雲更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為人仗義為俠。多受江湖朋友幫襯,所以這行鏢的生意,也就無人敢打主意,便越做越大。算是在江湖上可以說的上話的人物。」

何森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殷歲寒,能將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那麼通透的,應該也是江湖中人。但是按殷歲寒的功夫在江湖上不可能默默無聞,可卻不曾听說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啊。也就是說,應該是有意隱瞞的,那就不好再深入打听了。

所以何森把話題轉回了正題上「是的,我們兩個找醫典就是為了救莊主。」

「馬老莊主出了何事嗎?」。江湖上未曾傳出馬老莊主生病或者受傷的消息啊。

「莊主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莊主覺得是自己人做的,所以為了山莊的顏面,莊主對不外放消息的態度很堅持。所以直到現在江湖上也沒人知道這件事情。」雲千宏解釋道

可是這倒讓敖琪不解了起來「江湖上多奇人,會用藥解毒的更是不在少數。何以將老莊主的毒寄托在一本虛無縹緲的醫典上。」

何森一臉驚訝的看著敖琪「你不知道這醫典的傳言嗎?」。

敖琪老實的搖了搖頭。

「好吧,我還以為你們知道,不過看來你們也只是知道很少。其實莊主的毒是無藥可解的,遍訪名醫也都是一樣的話,拖得一時便是一時。也多虧老莊主內力深厚,才得以有時間再想辦法。我們是在無意中听說這部醫典的,探查的人回來只說了六個字,可是卻成為了我們當時所有的寄望所在。」

听何森的話,到勾起了敖琪的好奇心「哪六個字?」

何森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好像都沉靜下來了道「活死人,肉白骨。」

除了殷歲寒,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可是待從這六個字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敖琪才覺出不對「那醫典不可能有那麼神奇。」

雲千宏不知道敖琪何以來的如此肯定「你怎麼知道那醫典沒有那麼神奇。」

敖琪本想張口說她看過醫典,但是卻又將話頭咽了回去,另選了一個例證道「既然你們來到了醫館,那一定是知道醫典是劉乃軒所有。可是劉乃軒死了,你們還覺得那東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嗎?」。

「這……」何森和雲千宏互相看了看對方,敖琪的問題確實問住了他們兩,他們倆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最後想出來的答案是「也許,劉大夫死前並沒有來得及用醫典上的方法。」

可是敖琪立即就將這個答案否定了「劉大夫的死亡我已經證實了,是被封了心脈加之壓迫性窒息而死的。而當時他已然爬出了埋他的土坑將近半個身子。如果那醫典真的那麼神奇,那劉大夫不可能沒學習過那上邊的醫術。那他當時完全有可能先解決心脈封閉的癥狀為自己儲存體力,爬出來。」

其實更重要的是,當時殷歲寒在,如果真的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法,那麼劉乃軒也不會只是將醫典交給殷歲寒,自己留在原地等死。

本來何森和雲千宏的理由就無法完全說服他們自己,現在被敖琪這麼一說,就更無法自欺欺人的自圓其說了。

「可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就算不能活死人肉白骨,那這本醫典也一定是本奇書,說不定可以救莊主一命呢,這也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敖琪知道,雲千宏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他們已經沒有別的希望了,如果醫典不能救治老莊主,那麼,等待他們只有絕望。

「既然你們兩位如此坦白直言,那麼我們也不好隱瞞什麼。我們知道這醫典,是因為我們家老頭子跟劉大夫交情匪淺,才對這醫典略知一二。而且整個案子查下來,我發現幾名死者的死因多多少少都牽扯到醫典。要想知道真相,只有待我們將案子查明後,自會給二位一個交代。我們雖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人命大過天,我們也不會拿馬老莊主的性命開玩笑的。所以接下來還請兩位可以跟我們合作。」

見何森和雲千宏兩人略有遲疑,敖琪又道「還有,打小報告這種事情二位還是少做為妙,那不僅不能讓我停止追查此案,只會讓唐人成為查案的阻礙,那麼醫典的事情會更難浮出水面,我想二位現在一定能明白誰才是可以信任和合作的對象。」

兩人知道敖琪所指的是上次想唐人舉報敖琪外出的事情,現在被敖琪一說,到有些羞愧了。

不過這二人也是識進退之人,當然明白現在的形式。兩人一同沖著敖琪抱拳道「我二人自當信任敖先生。」

敖琪還是頭一次覺得這兩個人沒那麼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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