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將何森和雲千宏送走後,這一屋子的自己人卻都一個比一個悶,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敖琪忽然想起還有一件無比奇怪的事沒有問。于是抓著嚴敬幽挑眉問道「我來之前,你們對何森兩人做了什麼,怎麼他倆對你們的態度那麼奇怪。」
好像嚴敬幽和厲風對他們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嚴敬幽被問的一愣,然後有些尷尬的吞吐道「那,那個啊,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小小的捉弄了一下他們,不過也不算完全捉弄,只是為了讓他們不要太激動的做出什麼來而已。」
這嚴敬幽不說還好,怎麼這一說反倒更讓敖琪糊涂了。說的如此顛三倒四的,到真不是嚴敬幽的風格。
直到這時嚴敬幽有意不想說明白,敖琪只要搖著腦袋另換對象逼問。
見敖琪沖著厲風走過去,嚴敬幽緊忙給厲風使眼色。可是那邊厲風卻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看著越來越逼近的敖琪,就快一腦門子的汗了。
一邊是自己的意中人,一邊是自己曾經的上司,雖然現在不是了,可是听從命令的習慣還在。厲風就怕敖琪在話里給他下套,他準保必死無疑。
「厲風呀,何森和雲千宏是不是一直在你屋里啊?」
「啊?啊」厲風生怕被繞進去,回話之前還先看了看嚴敬幽「是,是一直在我屋里。」
敖琪看著厲風一副口拙的樣子很想笑,可是卻強忍著,一臉的冷然繼續問道「那你怎麼都沒說給客人看茶。」
其實敖琪真正起疑的地方不是茶,而是幾個人對茶的反應。厲風和嚴敬幽不怎麼喜歡何森他們所以沒有看茶是正常的,但是何森和雲千宏兩人卻沒有因為被怠慢而大肆吵鬧,這才是讓敖琪不解的地方。除非……
有什麼理由讓那兩個人根本沒有時間或者機會去因為這種事情計較。
「好啦,好啦,不用他說,我來說。」從敖琪問到茶的時候,嚴敬幽知道敖琪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反正不是什麼大事,也沒必非要讓厲風在那兒費腦子瞞騙。
「我們怕他們跑去找你,所以我讓厲風點了他們的穴道,直到你來之前才解開。」
敖琪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接著更是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直到笑的有些肚子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你們讓他們倆從我睡覺開始一直到我醒來都不能動彈。」
怪不得,怪不得那兩個人對厲風是那個臉色。估計要不是後來有醫典的事情,那兩個人肯定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厲風了。兩個江湖人被一個朝廷捕快制服了,說出去都丟不起那個人。所以那莫名其妙的表現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你們為什麼藥瞞著我啊」
嚴敬幽微微的向著兩位男士那邊蹭去,絕的比較安心了才道「我們是不想讓你想起來,你睡了好長一覺。」
好吧,敖琪承認她是多慮了「如果不是你現在的提醒,我想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嚴敬幽听的嘴角有些抽搐,這家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她已經答應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了」殷歲寒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立馬讓敖琪的嘴角下垂,嚴敬幽的嘴角上升,形勢可謂是立轉。
「喂,拆台不帶這麼快的。」敖琪叫囂道
「不快又不知道你們要把話題扯到什麼地方去了。說正事吧,我和厲風一直都沒有找到紅線的證據。」哎,這家伙還真是會找準時機掐話。
「我猜想也沒那麼容易,凶手應該早就知道這樣東西會成為他的罪證,那麼一定是慎之又慎的收藏起來才對。」敖琪行到桌邊坐下,她現在看上去雖然不錯,精神不錯。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肩上傳來的疼一陣一陣的,有時候要咬咬牙,才能過去那個疼勁兒。
「別凶手凶手的了,現在我們還有誰不知道那個凶手就是段和章的。你也就不用再打什麼啞謎了。現在醫館上下只剩下我們的人和那那何森他們,既然不是他們,又不可能是天冬和瘋掉的柳紫蘇,那這不是明擺著得嘛」嚴敬幽順著敖琪的話道
「我也知道,可是我們是瞪著眼楮看著凶手,卻沒有任何證據。」敖琪不是不知道,而是早就知道段和章就是凶手,可不是沒找到證據嘛,而且段和章和老頭子認識,就算是凶手,也一定要有證有據,才能讓老頭子心里的那道坎好過去一些。
哎麻煩啊
「實在不行,就不找了。」
「不找了?」嚴敬幽和厲風有些驚異的看著敖琪反口。
而殷歲寒則看著敖琪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猜道了什麼似的道「你是不是又有別的辦法了?」
敖琪有些驚喜的看著殷歲寒「小寒寒,你好像跟我越來越有默契了哦。」說完還給了殷歲寒一個飛眼,換來殷歲寒一陣惡寒。
厲風和嚴敬幽一臉同情的,分別拍了拍殷歲寒的左右肩膀,齊聲在他旁邊道「她這樣,你就該小心了。」
寧余汕將一層一層棉布從段和章胳膊上的傷口上拆下來,直到看見那露出的皮膚。上周已經愈合,傷口周圍的皮膚顏色較深,估計要有一點時間才會退去。
小心的將藥粉順著傷口又撒了一圈,寧余汕開口道「再換這最後一次藥,應該就無礙了。不用再裹著這厚東西在胳膊上了。」
段和章笑呵呵回道「這東西我可是綁到頭兒了,你別說這東西還真是麻煩的很,干什麼好像都被束縛著一樣。也虧得有寧老哥你的好藥,才好的這麼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
替換了干淨的棉布重新纏上,寧余汕道「這東西有什麼謝不謝的,都認識那麼多年了,還跟我說這些。要是乃軒還在,這些事也輪不到我。」
段和章听到劉乃軒的名字,微微低頭苦笑呢喃道「是啊,乃軒是個熱心腸的人。卻不想會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寧余汕順著棉布的末端的中間剪開,最後固定系緊。幫段和章放下袖子道「好了,別踫了水。」然後邊收拾一應用具邊接上段和章剛剛的話頭道「世事由命不由天,人已然死了,那就是命。其實這麼多年,早就是賺的了。說不準下一個就是你我了。」
寧余汕這話說的讓人喪氣,不過卻好像將世事都看來了一般,到顯得灑月兌了。
段和章無奈的笑著搖頭,剛想開口就被突然闖入的人打斷了。
「老頭,我們找到凶手了。」敖琪帶著一堆人沖進了寧余汕的屋子,嚴敬幽、厲風、東籬、殷歲寒都在,算是全員到齊。
可敖琪一進屋子見段和章也在,猛然就閉上了嘴,本來興奮的眉眼也立刻消失了在臉上。有些尷尬的沖著段和章道「原來段伯伯也在啊敖琪失禮了。」
段和章這也才反應過來笑道「無妨無妨,年輕人還真是有沖勁兒啊」然後轉頭看了看寧余汕道「你這幾個孩子真是寶貝的很,你福氣啊」
寧余汕瞪了敖琪一眼「這樣的福氣,弄不好是要折壽的。」
東籬在一旁撅著嘴反駁道「爺爺,你怎麼能這麼說嘛」這不是連她都帶進去了,好像她多不孝順似的。
「那怎麼說,還有你不是剛走嘛,怎麼又跟著這個小兔崽子回來了。」
東籬看了看敖琪,兩人換了個眼色,就見東籬便一臉高興的跳到寧余汕耳邊道「爺爺,我們是來告訴您找到凶手這個好消息的。」
雖然是耳語,但是聲音卻不小,要是有心,還是能听到的。
寧余汕好像也受了東籬的感染,說話聲音也降低了不少「這個剛剛敖琪一進門不就吼過了嘛,我知道了。」
「不是啦,我們還找到了證據,看這個」東籬將兩縷紅絲線在寧余汕面前晃了晃「只要知道這東西是誰的,就能定案抓人了。」
「哦,那快說來听听。」既然有證據抓凶手了,那劉乃軒也算是能安息了,這事寧余汕還是樂見的。
東籬剛想說,就被敖琪吼了一嗓子「東籬」然後敖琪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段和章,東籬馬上就了解了敖琪的意思,閉了嘴。
段和章知道這是顧慮他在場,所以編起身道「寧老哥,我看我這藥也換了,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就先不打擾了。」
這幾個孩子雖然莽撞,但都是聰明的孩子,既然他們顧慮段和章,那麼自然有他們的道理。寧余汕本想了想也就沒留人「好,那段老弟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段和章微微笑著告了辭。
只待段和章出了寧余汕的屋子,敖琪立馬沖殷歲寒點了點頭。殷歲寒給了敖琪一個了然的眼神,便跟了出去。
寧余汕這才覺出不對,皺著眉問屋子剩下的人道「你們幾個這鬼鬼祟祟的,這又是在搞什麼名堂?」這幾個孩子,他怎麼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呢。
東籬靠在寧余汕身邊,淡定的拍了拍寧余汕的手,語意不詳的道「爺爺,就快有你明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