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臨行前的那天晚上,我收拾了好東西,卻發現墨一直都是守在門口,沒有離開的意思,可似乎也沒打算要進來,只是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
「我……沒有什麼。我只是想說,到外面的時候一切都要小心……自己照顧好自己。」墨遲疑地看著我,只是說出了這幾個字。
「我會的。反正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照顧不好自己呢?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嗎?」。我把門拉大,和墨面對面站在門口。
他笑著擺了擺大︰「沒有了。那我先回去睡覺了。」
終于再度逃離這個地方,我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終于可以再度讓自己放松一下了吧,再或者是,也是一種解月兌。我不在這里的日子,最起碼墨能照顧好她不是嗎?我不想把自己的關心寫在臉上,更不想讓梅以為我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既然如此,這樣不是更好嗎?可是銘呢?為什麼她不肯告訴銘呢?是怕他擔心?還是真的認為既然所有的一切都結束,那就沒有再聯系的必要。
名山、大川,我最愛的活動就是爬山了,因為爬山的過程對我而言也是一種歷練,我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但只要還有一點點體力,我就得把那些人甩在身後,因為我不想听他們在關切的目光,畢竟一個被傳離婚的女人絕對會成為茶余飯後的談資。銘適時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我有意和他拉開的距離,而是一臉好心道︰「你……不會這麼夸張吧?一定要讓自己這麼辛苦嗎?來,我替你拿背包。」
根本不理會我的拒絕,銘取過了我身上的包放在自己身上。終于爬到一個山頭,我找了塊干淨的石頭坐了下來,而銘,則一臉好奇地望著我︰「你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到有些累嗎?怎麼你看起來好像是超人一樣。有時候,也應該適當地示弱一下。」
的確,我不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從小就特別喜歡活動,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我保持更好的體力不是嗎?但我很清楚,他突然開口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他一定有什麼話想對我,只是現在還不方便繼續開口而已。我笑笑,望向山腳下的風景,假裝他原本就不在自己的身邊。
「你在想什麼呢?為什麼看起來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大難題了吧?可不能老是這樣皺著眉頭,這樣可是很容易老的。」銘開口道,雖然話是說給我听的,但是我卻看見他的眉頭竟然比我皺得還要厲害,雙眼之間已經擰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為了讓他看得更形象,我掏出了小鏡子遞到他的手里,示意他看一下自己的表情。果然,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大概是受了你的傳染,所以才會這樣,這可不能算數。你一直看起來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看看,不單單只是我們,我們身邊的這些人也都發現了,你的情形現在有些反常?人活著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我無語地看著銘,他怎麼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因為這句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之後,我只感覺無數個TVB似曾熟悉的面孔一個個從我的眼前飄過,我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你也會對人生發一些感慨呢?不過,你說的不錯,活著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不用理會別人的目光不是嗎?所以……以後我會努力讓自己開心起來的,但是現在不會。」
「為什麼?」銘一臉的不解,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追問道。
有必要問得這麼清楚吧?那個答案,恐怕我們都心知肚明吧?只是眼下我們誰都不願意說出來罷了。我勉強讓自己扯出一抹笑容︰「有些時候,人總是要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個演員,所以我沒有能力能把握自己的情緒。不過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嚇你一跳呢。」
勉強揚了揚眉毛,我們的話題沒能繼續下去,因為全部的人都在繼續往上爬。而我,再度站起身來。當行過一處崎嶇的山路時,我看見銘就守在我的身邊,不時小心地提醒著我要注意腳下的路,甚至有時候還會抬起手來替我擋一下就橫在頭頂上的山石,這樣就能避免我把頭撞在上面。我努力不讓自己有絲毫的心動,只是猜測他是否向來都是這麼熱心嗎?我心里不停地往冒問號,不過,這樣的體貼、細心要說一點兒都不心動是假的,不過很奇怪,我竟然沒有在心里想要追究一下,他是不是對梅也曾經這樣體貼過,還有曾經與他相伴的那些女子們。
雖然銘到了山頂之後很快和大家打在一起,但是我卻留意到他的目光依然會停留在我的身上,但當我想要捕捉他的目光的時候,他又總是很不經意地滑開了,這讓我有些彷徨,他想干什麼?或者說,我想要的是什麼?
夜,如意料中降臨。住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總是會讓人有種說不出來心曠神怡,坐在露台上發呆的我根本就沒有覺察到銘出現在我的面前,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安安靜靜地坐在我的對面,臉上還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怎麼沒有下去呢?有篝火晚會,你不是一向最喜歡這樣的熱鬧嗎?」。
我勉強笑笑︰「其實我更喜歡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這里,你難道沒有發現過嗎?在城里很少能看見這樣的景色。」
除了天氣之外,我們兩個似乎再沒有別的話題,繞來繞去,最終只能停留在最終的話題上,我們各自的婚姻可能會走到什麼地方。他對自己的婚姻並沒有提,我很慶幸他什麼都沒有說,如果他真的像電視上常演的那樣,遇上了不幸的婚姻,抱怨自己的不幸然後引起別人的同情,那樣逢場作戲的人,只會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