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指江山 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12章 要馬

作者 ︰ 瓔影

祝猛不屬于貴族但也不是奴隸,他也是地地道道的自由民,家里種了幾畝薄田,養了幾只豬雞鴨狗,閑暇時進山打打獵,采集些山珍野味,日子過得雖然不怎麼富有,卻也是有滋有味。商王朝的一些貴族侵佔自由民的財產他雖然也很不滿,但他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根本沒必要跟著瞎起哄,這便是他不肯落草為寇的理由。

如今自己的全家都被游猾騙上了山寨,自己想不落草也不成,幸好今天踫上了孤竹國的君女,自己跟她說明原委,為自己留一條後路,萬一日後山寨被商王朝出兵攻破,自己也好有個投奔之處。

中國歷史上的商王朝仍處于母權制向父權制過渡階段,男女的社會地位是平等的,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基本上都可以做。就連衣飾打扮也沒有多大差別,都是上衣下裳。有學者考證說中國古代唐朝以前的女人都不穿褲子,這是不對的,最起碼夏商時期的女人是和男人一樣都穿褲子,只是到了周王朝倡導禮制,父權制統領天下,女人被逐漸排擠出政治舞台,成了男人的附庸,女人的地位從此才一落千丈。

當時各諸侯國的君女和世子地位平等,都有執掌朝政的權力,誰有本事誰就可以當老大,並非是只有世子才可以繼承君侯之位。祝猛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他便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這位年輕的君女,冒險的賭一把。

祝猛家里已經燒得一無所有,再也沒什麼可眷戀的,便決定跟著慧兒、巴巽、賁虎、賁月一路同行前往五峰山。原來這五峰山就在前往孤竹國的途中,雖然不在必經之路上,離大路也只有七八里。

五個人如今只有三匹馬,顯然是走不到一起。

祝猛怕耽擱了大家趕路,便道︰「承蒙諸君信任,猛感激不盡,你們還是騎馬先走吧,我步行日落前亦到!」

慧兒向祝猛問了前邊的路徑,想了想果斷的做出了決定︰「這樣吧,到前面的三岔路口還有二十多里,這段路我們就二人一馬,賁虎和賁月的馬體壯,騎兩個人沒問題,賁虎,你帶著祝猛!賁月,我和你騎一匹!就這樣吧,上馬!」

一行五人三騎快速前行,二十多里路很快就走完。

他們在三岔路口下了馬。

這里往北是去五峰山,往東就是通往孤竹國都城的大路。

慧兒命令道︰「巴巽,你跟賁虎、祝猛一起去五峰山幫我要馬,記住千萬不可以動粗,如果他們肯歸還,記得要跟人家道謝!」

巴巽「喏」了一聲,嘟噥道︰「君女也太客氣了吧,偷了咱的馬不治罪已經是便宜了他,干嘛還跟他那麼客氣!」

慧兒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凡事應該往遠里看,此等小事又何必傷了和氣,記住我的話,得饒人處且饒人,說不定我們將來還會成為朋友。」

巴巽听了只是一笑,覺得君女這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堂堂孤竹國君女怎麼可能與山賊草寇做朋友!

慧兒叮囑道︰「你們要快去快回,無論是否討回馬都不要耽擱,我和賁月在前邊路上等你們,不要讓我們等得太久!」

于是慧兒和賁月騎一匹馬繼續按原路前行。

巴巽跟著祝猛和賁虎則拐上了去五峰山的岔道。

七八里的山路很快就走完了,他們來到了五峰山直奔西面的山口。

這五峰山東南北三面山勢險峻無路可走,只有西面一條路可以上山;祝猛以前打獵曾經到過山上,對山上的地形大體上有個了解。

剛剛接近山口,就看見山門處集聚了許多人。三個人都很納悶,這些人鬧哄哄的在搞什麼名堂,莫非山上出了什麼事?祝猛更是緊張的不得了,

忽然間鑼鼓喧天吹奏起來,仿佛辦喜事一樣;音樂聲中,寨門開啟,山寨里依次走出四匹戰馬,馬上端坐著四位寨主。第一位是倒三角形臉,面色青黃,頭戴金黃色頭箍,年紀約三十歲上下,坐下黑馬,他就是大寨主涂宰;第二位甲字臉,面色白淨,頭戴碧綠色頭箍,約二十多歲,坐下青鬃馬,他就是祝猛的朋友二寨主游猾,第三位是位圓臉,面色紅潤,頭戴紫色頭箍,約二十歲左右,坐下白馬,他就是三寨主石峰;第四位是個女子,橢圓形的瓜子臉,面若桃花,滿頭秀發綁成馬尾狀,飄灑在背後,年紀約十七八歲,她便是四寨主石妘。

祝猛沒想到山上的幾位寨主會如此隆重的來迎接他,趕忙翻身下馬,巴巽和賁虎也跟著下了馬。幾位寨主也下馬朝他們走來。

二寨主游猾把幾位寨主介紹給他們,祝猛也向他們介紹了巴巽和賁虎,聲稱他們兩個是孤竹國君女的護衛,因君女的馬被二寨主借用,特意前來索取。

幾位寨主邀請他們一起上山,巴巽和賁虎執意不肯,說是君女還在前邊的路上等著,他們得趕緊回去保護君女,萬一有什麼閃失他們就是死罪。幾位寨主信以為真,便使人牽出君女的雪豹交給賁虎,再三跟他們說對不起,並通過他們向君女轉達歉意。

賁虎將雪豹跟自己的馬鏈在一起,然後與巴巽上馬離開五峰山,快馬加鞭去追趕君女和賁月。

慧兒和賁月的馬也沒快走,他們很快就追了上來。

待他們來到跟前,大家便都下了馬。

賁虎解開雪豹的韁繩,把它歸還慧兒。

雪豹似乎很通人性,打著響鼻向君女表示親熱。

巴巽向她們講述了在五峰山要馬的過程,說道︰「那個祝猛挺有趣,居然說我們兩個是君女的護衛,山上的那幾個寨主居然還相信了!」

慧兒听了也沒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

他們上馬繼續趕路。

紅日西沉天色向晚時,他們終于遠遠的看到了孤竹城。

此時的孤竹城乃是中國北方第一大城市,建築風格都是仿照商王朝都城設計修建的,佔地面積約十幾平方公里,城牆堅固,環城一周有一條人工開鑿的護城河留有東西南北四門。

慧兒看見城池,立刻激動起來,在馬上面向都城大聲喊道︰

「我回來啦!我又回到自己的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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