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兒料想大王肯定會來,刻意的照著銅鏡梳理了一下青絲,看看身上的穿著也還得體,把發髻上插著的兩枚鉞形金簪認真的插了插,忽然想起師父的話來︰「此兵器乃上古戰神蚩尤的指揮鉞,不僅有超強的法力,而且是權力的象征,它的作用是指揮軍隊戰勝強敵,以威嚴治天下!絕不可以以此寶恃強凌弱,亂殺無辜!你要記住一旦殺戮太重,不但寶貝會失去靈氣,而且還要損耗自身的陽壽。」
想到這里,她的腦門頓時浸出冷汗。此次征討山訾國總共殺死了五百多山訾人,這算不算殺戮過重呢?
看來師父對我下山後的一切早有預見,所以才事先提醒我;只是戰爭是無情的,殺戮在所難免,不殺戮又何以制服敵人?
正想著,宮女腳步匆匆的進來報告說是大王駕到,已經快到宮門口了。
慧兒忙起身出去迎接,剛好在院外踫見子昭,向他抱拳施禮︰「不知大王駕到,臣迎接來遲!」子昭笑道︰「慧兒不必多禮,寡人只是過來看看你!」慧兒讓大王走在前邊,自己緊隨其後進入屋內。
室內有一茶幾,慧兒喊宮女在茶幾兩邊放了坐墊,請大王入席。
二人對面坐下。
少頃,宮女泡上茶來。慧兒揮手讓宮女下去,自己親自拿起茶壺給子昭斟茶,斟了多半半盞,笑道︰「大王,您喝茶!」接著也給自己的茶盞斟了半盞。
子昭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小口,笑道︰「好茶,味道不錯!」
慧兒笑道︰「大王該不會是為了來品茶吧?」
子昭如炬的目光在她身上掃描了一下,眼楮停在她的臉上,見她神情淡定,從容不迫,心里暗暗贊嘆,果然有王者風範,怪不得她能率師北征一舉平定山訾!近年來周邊諸夷方國蠢蠢欲動,不斷騷擾我大商邊境,只可惜朝中缺少將帥之才,幾度出兵敗多勝少,致使這些蠻夷更加囂張!今天無論怎樣我也要說服她做我的王妃,然後對她委以重任。
便也微微一笑,故意岔開話題以問代答︰「你還記得七年前的承諾否?」
慧兒想起了那一幕心里有些慌亂,紅著臉說︰「那時候臣還不太懂事,只覺得做王妃很威風,所以才順嘴胡說,大王又何必當真!」
「不不不,寡人乃一國之君,君無戲言,自然是要信守承諾!莫非是你變了卦,不願做寡人的妃子?」如炬的目光看向慧兒。
慧兒微微一笑︰「也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慧兒言道︰「臣做王妃是想輔佐英明的君主,只是大王令臣有些失望!」
「為何,莫非你認為寡人昏庸無道乎?」子昭深感驚詫,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個勤政愛民的君王,朝中上下還沒有一個人說他不好,這個慧兒居然說對他失望。
「那也不是,臣聞大王為了治理國家嘔心瀝血廢寢忘食,親自到各諸侯方國體察民情,與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勞作,吃了許多辛苦,稱得上是位好君王!只是大王貪欲,納了那麼多妃子,臣不想與多婦去爭一個大王,這便是臣的心里話!」慧兒實話實說,很中肯。
子昭笑道︰「利己多欲人之本性,本王何錯之有?寡人嬪妃雖多,卻是安排的恰到好處,並沒有冷落哪一個!」
慧兒反駁道︰「沒錯,利己多欲乃人之本性,不過大王只為著滿足自己的私欲,是否也想到了妃子們的?人生在世哪個不希望一輩子活得幸福,所以臣不想做那種籠中鳥似的王妃,獨守空巢,望穿雙眼盼夫君,忍受著寂寞、孤獨和淒涼,臣想找一個能和臣朝朝暮暮長相廝守的男人做夫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子昭左手捋了捋山羊胡須,如炬的目光看向那雙鳳目,此女果然不同凡響,絕非庸常女人可比,越是如此本王越是不能放棄!想了想問道︰「難道寡人就不能與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慧兒被子昭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畢竟他是主宰天下的大王,但她並沒有絲毫的恐懼,沉穩的端起茶盞輕輕地押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盞不慌不忙地說︰「大王即便有心只怕也做不到!」
「為什麼?」子昭追問。
慧兒道︰「往大里說您肩負著大商王朝的天下,要把更多的時間用在治國安邦上,不可能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伴臣,往小里說您有四十幾位妃子都在期待著您的臨幸,即便有心陪臣也難以做到,大王以為是不是這樣?」
子昭心悅誠服的點點頭,說道︰「如此看來你是不打算做寡人的王妃了?」臉上頗有幾分失望,但並非絕望。
慧兒拿起茶壺,給他們各自的茶盞加了一點茶,從容地說道︰「那也未必,除非大王能答應臣一個條件!」
子昭眼楮頓時一亮︰「什麼條件,只要你說出來,無論怎樣苛刻的條件寡人都會答應你!」
慧兒一雙鳳目滴溜溜轉著,仔細觀察著商王子昭,判斷著他此刻的心思,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征服大王,必須得模透他的脾性!便道︰「大王,您還是不要說的那麼肯定,臣的條件您不會輕易答應的,或許根本不可能答應,甚至于會惱羞成怒下令將臣處死!」
子昭哈哈大笑︰「慧兒,你太小瞧寡人了,寡人是那種心胸狹窄之人嗎?寡人是天子,胸懷像大海一樣寬闊,不是說宰相肚里能撐船嘛,本王的肚子里能跑航空母艦!」(哈哈,開玩笑,那時候恐怕還沒人知道航空母艦是什麼東東)
慧兒心平氣和面帶笑容的說道︰「好哇,這可是您自己說的,君無戲言,如果臣說完了您翻臉無加罪于臣,臣可是不服!」口氣中柔中帶剛,鋒芒畢露。
「好,你說吧,寡人洗耳恭听!」
子昭端起茶盞,慢慢的送向嘴邊,眼楮卻看著慧兒君女,琢磨著她會有什麼樣刁鑽古怪的條件。
慧兒咬了咬嘴唇,打定主意說道︰「那臣就直言了,臣聞女人成了親以後就非常渴望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享受男女之樂趣,一旦分開女人身心都會非常痛苦!臣是個實在的人,實話實說,如果大王當真納臣為妃,就必須答應一直和臣住在一起!」
「這……」子昭撓了撓腦袋。
這的確是個棘手的問題,他目前已經有了大大小小四十六個妃子,除了三位妃子病死外,活著的還有四十三人,這四十三人都分布在全國各地,他每年最少也得光顧一次,如果光守著一個妃子而冷落了眾妃,必將會引來禍患,因為那些妃子大多數都是各諸侯國的君女,沒有一個是省油燈。
子昭苦笑了一下,看著慧兒說道︰「你真是給寡人出了個大大的難題,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嗎?」。
「辦法當然有,只怕大王不肯答應!」慧兒看著子昭詭譎的笑了笑。
雖然她很想做王妃,但是卻不能輕易就答應了,必須想方設法把他逼到山窮水盡之處再露底。對付男人是需要有策略的,尤其是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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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猜一猜商王子昭會不會答應慧兒的苛刻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