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生情︰皇上,本宮要休書 宮中的秘密【至】求我,就放開你 文 / 梨文雪苑

作者 ︰ 梨文雪苑

宮中的秘密文/梨文雪苑-

雲弱不知她要對她說些什麼,拽著一顆不安的心七上八下。

「你……」蘇木槿欲言又止,「是叫藍雲?」

「是,娘娘。」

「你是未來的皇媳,皇上讓你來宮中是學習禮儀的,怎在此悠閑?」蘇木槿的話讓她身後的其他妃子一副看好戲的準備。

「回娘娘的話……」雲弱還沒說完,突如起來的爽朗男聲插入其中。

「各位娘娘們怎都在此哈?看來本宮真是來的很巧。」每人都望向那聲音源出。

能在皇宮中自稱本宮的男子,除了他還能有誰,那人一身紫貂大衣加身,在隨風飄落的梅林中玉樹臨風而來。

「藍雲給太子殿下請安。」

「太子殿下……」眾女人看到太子各個換上了笑臉,溫溫和和。

「都免禮。」「眾位娘娘近日可都安好?」太子天生一個爽朗陽光的少年,在哪兒都吃的開。

「都好都好……」各個女人都笑臉相迎,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未來的皇帝,得罪不起啊!但除了蘇木槿。

「木槿娘娘,近日身體可好些?」太子朗眉星目含笑,彬彬有禮。

「好些了,勞太子費心。」蘇木槿溫婉卻又疏離。

「哪里的話,這幾日父皇可是常常惦記著您,日日問花公公您是否好些了。」太子的話讓身後的其她女人面色都有不適。

「是皇上厚愛木槿了。」她的表情沒有欣喜,反而更淡,淡若秋水般寂靜。

「藍雲姑娘怎也在此?是來賞梅的嗎?」太子又把話題轉到雲弱身上。

「回太子的話,今早太後讓藍雲去她那兒用午膳,藍雲剛剛是從太後那兒回來,有幸和各位娘娘們踫到了。」雲弱說的乖巧。

「原來如此。」太子眉宇間俊朗,和衛清玨倒有幾分像。

「是。」

「本宮听說,昨日清漣去了你宮中?」

又是清漣?這清漣公主去她一趟宮中,有必要那麼多人都過來問候嗎?真是奇了怪了。

「是,太子殿下。」雲弱蹙眉不解。

「公主可有開口?」太子略帶小心的問,身後的那些女人們也都安靜下來,眼神怪異的看她。

「公主問了些藍雲的身世。」太子這是什麼意思?公主平時都不說話?

太子和身後的女人們,甚至是蘇木槿都怪異的看她,像是看怪物似的,「她,可還有說什麼?」

「公主還讓藍雲今日剪些梅枝送去。」雲弱小心注意到每人的表情,在听到梅時更甚,有一個妃子甚至嚇的臉色慘白,還好身旁的連一個及時扶住她。

「你確定是這梅林的梅?」太子不敢相信再次確定。

「是。」這梅有什麼奇怪的嗎?她不時最愛梅花嗎?平時總在吆喝這北翎的梅是怎麼怎麼的好看。

當心公主,似如怪物文/梨文雪苑-

「是。」這梅有什麼奇怪的嗎?她不時最愛梅花嗎?平時總在吆喝這北翎的梅是怎麼怎麼的好看。

這宮中的人怎麼都如此古怪?特別是對清漣公主這件事上,每個人都是一副提到不該提的東西似的,她到底有何秘密?

「太子殿下,本宮先走了,這吃藥的時間要到了。」蘇木槿眸中帶笑,卻不深,溫婉有理。

「嗯,木槿娘娘可要養好身子。」太子轉換了剛才深思的表情,如初見般爽朗陽光。

「那我們也和木槿姐姐一塊走吧。」木槿身後的其他嬪妃也都一起說道。

「好,各位娘娘不送了,本宮還要去母後那兒,就不同你們一道了。」太子同眾人道。

各色美人不消一會,就消失在梅林中,只留下太子和藍雲還站在原地,雲弱感覺太子好像有話跟她說,也就一直呆著。

「藍雲姑娘,清漣是讓你今日送梅枝過去?」太子問雲弱。

「是。」

「你可有送去?」

「今早被太後叫去,藍雲還來不及送,想著回來立即折些梅枝送過去。」

太子又陷入了沉思,一直等到雲弱想要說先走了,他才開口。

「你,送梅枝的時候,……,別惹清漣不高興。」他的欲言又止讓她猜不透。

「謝太子提醒,藍雲謹記。」雲弱溫溫柔道。

「那,你回去準備準備吧,時辰不早了。」

「是,藍雲告退。」雲弱現在滿頭疑雲,這剛從太後那兒有一大堆問題她沒明白,現在這太子又來摻和一腳,腦袋真要變漿糊了!

「你,要當心些。」這是太子最後的一句,雲弱不明白,轉身想問,卻見那男子已遠去。

他這話怎麼和衛清玨說的一樣,這清漣公主她吃人嗎?怎麼每個人都讓她當心她,還有那些妃子們提到清漣公主時都面帶駭色,真是古怪!

折騰了一個小時左右,雲弱總算是剪好了梅枝,把它包起來打算去清漣公主的寢宮。

「嬤嬤,我出去了。」雲弱對屋內的容嬤嬤說道。

「嗯。」她只應了一聲,就沒了聲響。

雲弱一臉的無所謂,捧著梅枝要出望月宮門口,誰知後面有人追了上來。

「姑娘。」容嬤嬤氣喘吁吁喊她。

「怎麼了?嬤嬤。」

「你,要小心些。」容嬤嬤說的吞吞吐吐,別別扭扭。「你去面見公主要懂規矩,切不可說任何逾越禮數的事,更不能像平時那般大大咧咧的同公主講話。」

「知道了,藍雲都記在心里了。」雲弱輕笑,一直以來對她那麼狠的她剛才的話是關心的意思嗎?哈哈……

不過為何每個人都對清漣公主如此害怕,她又不是什麼蛇蠍怪物,怎如此提防著?

——————

問了好幾個宮人雲弱才找到公主的宮殿,公主的殿門果真不同凡響,輝煌氣派。

雲弱輕扣門,好半響沒人來開門,她只能自個推門而入。

卻驚恐的看到,這宮殿里……

公主發瘋,被劃臉文/梨文雪苑-

雲弱輕扣門,好半響沒人來開門,她只能自個推門而入。

卻驚恐的看到,這宮殿里……

滿眼望去,一片的蕭條蒼涼,枯黃的樹枝上掛滿了白色布條,隨著風吹起往東方飄揚,整整一座宮殿中,一眼望去都是這副景象,讓人不禁毛骨悚然,氣氛詭異的如入了閻羅地府。

「這真的是公主住的地方?會不會是自己走錯路,或是被小宮女耍了?」雲弱暗想,停滯不前。

「進來吧。」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了這女聲。

雲弱打了一個寒戰,抱抱雙臂箍緊了懷中的東西,秀眉緊蹙,心髒不受控制的撲通撲通跳。

听那聲音倒有幾分像是清漣的,只不過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人嗎?怎會活到如此地步?看皇帝對她的態度應該挺疼愛的,這宮殿中怎會如此蒼涼,她住的望月宮都不知道比她這兒不知繁華好多少倍。

若這是她自願的,那就……

不對不對,清漣平日里是那麼注重外表的女孩,房間院落都要布置的精美華貴,眼前的這番景象……,她難以想象。

「怎麼?怕了?」

這次雲弱找準了聲音的源頭,向唯一一顆竟長有綠葉的大樹走去,照理說,這北翎寒冷,再加上如今是冬季,樹木一般都是枯萎枝干,怎會有綠葉生長而出?但這天下無奇不有,可能也有那麼一個例外吧!

「公主。」雲弱試探性叫了一聲。

慢慢接近,只見樹下的女子面色白冷,坐在秋千上愣愣出神,眼神空寂荒涼,像是看透了這紅塵,有超出年紀的成熟。

「過來。」清漣並沒有看她,冷冷命令道。

她蓮步上前,懷中嬌艷的梅枝在這片白荒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也刺痛了某人腦海中厭惡的記憶,面色狠絕。

「公主,這是您要的梅枝,藍雲給您送過來了。」她面帶淺笑,在陰暗中如一縷陽光,溫暖入肺腑,卻暖和不了冰涼了的心。

清漣只是怔怔的盯著雲弱懷中的梅枝,面色僵硬,櫻唇緊抿,美眸中明顯的恨意。

「公主。」雲弱疑惑著輕喚了一聲。

清漣並未應答,只是伸手上前,探向她懷中,她送到她面前。

她的手明顯的顫抖,雲弱看的清楚,骨節分明的手青筋暴起,美麗的黑眸中泛起隱隱紅絲。

雲弱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清漣,只見她全身開始顫抖,雙手似乎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美麗的眸痛恨越來越強,雲弱感覺有什麼不對,上前想要問她這是怎麼了,卻不想……

清漣比她先一步起來,手上的梅枝全數向雲弱擲去,瘋吼道︰「去死,都去死……」

尖銳的枝尾射向雲弱的臉,盡管她還算及時的用手遮擋住一些,但還是不能幸免于難的被其中一支給劃破了白女敕的臉,血紅長長一道,蔓延了半張右臉。

「要死都去死……」清漣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條皮鞭,向雲弱揮來。

被打的鮮血淋淋文/梨文雪苑-

「要死都去死……」清漣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條皮鞭,向雲弱揮來。

還好雲弱躲閃及時,僥幸逃過,若這一鞭下去肯定皮開肉綻。

「公主,您怎麼了?公主,我是藍雲,公主……」雲弱叫清漣,她卻沒有反應。

「都去死都去死……」清漣已失去理智,雙眼腥紅,似中了邪入了魔,即使雲弱怎麼喊她也沒能阻止她的揮鞭而來。

開始雲弱還能躲過幾鞭,慢慢的越來越無力,這鞭又長,手臂上已經有好幾道鞭子尾部擦過的血痕。

「死,死吧,死吧,去死吧……」長鞭越來越狠戾的揮下。

「真是死定了!」雲弱無聲嘆息,思緒卻沒有停下,看清漣的鞭是哪個方向揮來,一個翻身,總算又躲過了,就是毀了她旁邊的石板凳,裂了!

清漣繼續攻上,雲弱真的力不能及了,雙腳已經發軟,支持不了多久,突的上方一記狠戾,雲弱急忙要躲,可尾鞭還是抽中了雲弱的小腿。

雲弱疼的齜牙咧嘴,模上痛處,一手的血紅,但也只是一瞬,那鞭又落下,這次她痛回了神,拖著腿躲開。

「去死吧,都去死吧……」

泥地上腥紅點點,隨著清漣一陣陣怨氣十足的怒吼,整座宮殿的白色布條隨風凌亂飛揚,清漣公主披頭散發,手中犀利的鞭聲啪啦啪啦響徹整座宮殿,讓人誤以為置身地獄之中。

「公主,您清醒些,我是雲……」長鞭在雲弱還沒說完就要落下,這次她真躲的無力了,這皮開肉綻看來是逃不過了……

雲弱緊皺眉閉眼,蜷縮抱腿,整張小臉都皺到一塊,埋向臂彎,打算要承受疼痛。

可過了一會,竟然並沒有怎麼樣,疼痛沒有如預期的到來,雲弱有些怯怯的露出個腦袋,只見身前一襲白色狐裘的男子手抱清漣公主,而公主倒頭在他懷中,定是昏了過去。

只不過是剛剛的一瞬,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子是何時進來的?他是何人?清漣公主是自己昏倒的還是他給打昏的?

「還不起來嗎?」那男子听說話的語氣還有些稚女敕,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成熟。

雲弱听他這麼一說,連忙站起身來,這一站立,小腿上的傷口又血流不止,但她咬牙忍住,對那男子問道︰「請問您是?」

男子瞥了眼她被染紅的裙擺,不痛不癢道︰「還不快去開門,皇姐要是有一絲一毫的損失,都是你的過錯。」

皇姐?這北翎皇宮中能叫八公主衛清漣皇姐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北翎皇帝的第九個兒子——衛青嵐。

雲弱在觸及衛青嵐不耐煩的眼神時,一瘸一拐的四處張望,這偌大的宮殿中全是被白布迷了眼,殿門在哪個方向也分不清。

要不要種菊花?文/梨文雪苑-

雲弱在觸及衛青嵐不耐煩的眼神時,一瘸一拐的四處張望,這偌大的宮殿中全是被白布迷了眼,殿門在哪個方向也分不清。

身後,衛青嵐抱起清漣,盯著死寂的小臉無奈蹙眉,你就這樣放不下忘不了?

「去把左邊第二棵樹底下的白布拉起。」衛青嵐有些不悅命令道,對這來路不明的女人,他更多的是不放心。

雲弱一瘸一拐到那兒,拉起樹底下的白布條,幾棵錯綜交叉的枯樹轟隆隆的移開,眼前亮了幾分,不遠處兩間小屋閃現,雲弱止步不前,衛青嵐抱過清漣踹開右邊的一間。

這兩間木屋在這皇宮中真是格格不入,卻有它的獨特美,似乎置身這宮廷紛擾之外。

但讓雲弱驚訝的是,這里的布局和她曾想要以後歸隱山林的住處一模一樣。

記得那日,旭陽暖溢,兩男兩女在一處山水間談笑風生。

「雲雲,咱們以後也要住在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咱們一人蓋一間小木屋,中間種一棵大樹,晚上可以爬樹上看星星,多愜意啊!」某黃衣女子又開始幻想,絕美的臉上笑容明艷。

「清清,我要住左手邊的,要在家門口種一棵大楓樹,再掛上兩個秋千,還有後門要種許多花,一開窗戶花香撲鼻,那該多美好啊!」藍衣女子坐在溪水邊的大石上,晶亮的美眸流光溢彩,眼神中全是向往美好。

「對對對,你種菊花,我種梅花。」坐藍衣女子旁邊的黃衣女子拍手道。

藍衣女子只笑不語,顯然對黃衣女子說的極為滿意,兩人偷偷的擠眉弄眼,看來是打起後面的兩個沉默男人的主意嘍。

果然,黃衣女子一副大義凌然,在大石上站起身,朝背後其中一個男子指手道︰「喂,雲雲家的,你說要不要種菊花?」

她們身後兩個美男子互相對看一眼,然後無奈的抽搐嘴角,這女人一幻想起來,那就是天涯海闊,盡管是不可能的事也可以想象如此美好,還要時不時的接受考問,作為她們的男人,還真是壓力大啊!

「當然要。」俊美男子臉上溫馨的淺笑。

黃衣女子很滿意他的回答,轉臉換上溫柔嬌笑對上另一個眉眼深刻的男子,「阿笙,你喜不喜歡我們將來的家?」

男子沉默,黃衣女子略有些緊張,又期待又害怕男子的回答,藍衣女子和那俊美男子抬眉表示無奈,這兩活寶又要開始了,唉!

「喜歡。」在黃衣女子臉色挫敗下去時,不高不低的聲音足夠他們三個都能听見。

這「喜歡」兩個字,很久以後雲弱才知道,這兩個字是那眉眼深刻的男子對黃衣女子說的第一個喜歡,也是最後一個喜歡,他們沒有堅持走到最後的最後!

「別踫它。」隨著一聲怒吼的女聲,雲弱收回模上秋千的手,轉身。

別髒了本宮的地方文/梨文雪苑-

「別踫它。」隨著一聲怒吼的女聲,雲弱收回模上秋千的手,轉身。

只見清漣還是剛才的狼狽模樣,但神志卻是清醒了的,那雙靈動的黑眸還是如昨日般灰暗死寂,只是在看到雲弱的手模上秋千時有一抹惱怒。

雲弱收回手,一瘸一拐到她跟前施禮,想要問她怎麼了?她跟林笙怎麼了?她怎麼又回到這北翎皇宮?她怎麼離的開他?但一切的疑問皆化作一句︰「公主。」

「滾,別髒了本宮的地方。」清漣對她毫不客氣,靈動的黑眸中閃過厭惡之色,對雲弱臉上腿上手上的傷熟視無睹。難道她忘了剛才自個的所作所為?

衛青嵐則一直倚在門口,目光冷淡的看著剛才發生的那幕,不溫不火,置身事外。突听他悠悠道︰「皇姐,別為了此等人生氣,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雲弱眼角瞥向他,怎麼听這口氣,完全不把她當人看?算了,她還是別跟他計較,因為她身上的傷此時正挑釁她的感官神經,要是再不處理,恐怕會痛死。

「那藍雲告退。」雲弱走出這詭異的宮殿,回頭一望,這處的殿門沒有名字,剛才她走進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又是何意?

雲弱一路一瘸一拐的走在回望月宮的路上,宮人們都只是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攙扶她,她也漠視無謂,人情冷暖在宮中是常見的事,她都習慣了。

就在路過梅林,即將看到望月宮門口時,雲弱被人拉到一棵略大的梅樹下。

大概失血太多,雲弱一陣暈眩,無力掙扎被拉住的手腕,只能任誰給拖走。

花瓣飄零的梅樹下,狹長的桃花眼微怒,憐惜的伸手輕觸雲弱的右臉,那里還流著長長一條血痕,一直蜿蜒向胸口之下。

「怎麼傷成這樣?她是不是又發病了?」雲弱是看花了眼嗎?那雙桃花眼中流露的是疼惜嗎?看來真的是失血過多了,眼楮都模糊了。

「王爺,您先放開我好吧?」雲弱掙開衛清玨緊抓的雙手,那里還有好幾道傷口,剛才被他這麼一抓,也頓時裂開了口。

衛清玨識相的放開了雲弱的手,低沉的聲音有她听不出的意味︰「還有哪里被傷了?」

雲弱也不正面回答,抬抬腳,露出被長鞭打的皮開肉綻的小腿,長長的襦裙上浸滿血跡,白色的繡鞋也被染成艷紅,秀足在日光下秀美妖艷。

衛清玨盯著她的足看了良久,絕美的臉上紅暈淡開,這女人難道不知道女人的腳是不能給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看的嗎?

「你怎麼了?」雲弱見衛清玨沉默,不知道他又想什麼,她現在可是還傷著呢,這樣攔著她的路,要她死嗎?雲弱心里哀哭連連。

良久,才听他問道︰「你是怎麼回來的?」

被兩個男人算計,昏迷文/梨文雪苑-

良久,才听他問道︰「你是怎麼回來的?」

經他這麼一問,雲弱才感覺有什麼不對,听剛才他的口氣好像是事先都知道,而且也知道她可能回不來。

雲弱冷笑,再對上他桃花眼時已覆上一層寒霜,「王爺這是何意?難道您以為我回不來?」

衛清玨深笑不語,不知從哪來的繡帕輕柔的擦拭雲弱臉上的血跡,眉眼上揚戲謔,「你還真是命大,看來三皇兄真是好福氣。」

雲弱腦中頓時清明,這事應該不單單是他知道,而且太後太子甚至是容嬤嬤好像都知道,她這次是一去不回的,心里冷然失笑。

「多謝王爺夸獎。」雲弱冷笑,從他的臂彎下矮身要走,卻又被他給拽回去。

「想知道衛翎錯知不知道此事?」桃花眼深沉魅惑,黑褐色的眼珠里是雲弱的倒影。

他的意思是衛翎錯也知道此事?晶亮的美眸冷冷,嘴角輕扯上揚一個彎度,對衛清玨說的話不屑一顧,「不想知道。」

拍掉他攬著她腰的大手,轉身就要走,卻見不遠處一襲黑色狐裘的男子負手而立,偉岸的身形和臉上的銀白面具在日光下陰沉內斂,讓人不寒而栗。

衛清玨在她身後,靠近,附在她耳邊說道︰「既然他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而從衛翎錯這個角度看,他們兩人這樣的姿勢及其曖昧,剛才他拉她到樹下他就看到了,看來這女人還是對他口味的,不枉費他的一番計劃。

雲弱淡淡然,一瘸一拐到他面前,對上他幽深如漩的黑眸,「怎麼來了?」

「嗯」,衛翎錯只應了一句,就沉默開來。

「有什麼事?」她不想和他多說,天知道,她身上的傷有多痛,這兩個男人還攔著她。

「只是路過。」

雲弱嘴角抽搐,甩也不甩他就往望月宮走去。

梅林里的兩個男子看著一個女子一瘸一拐的進了殿門,各有算計,散落一地的花瓣風中凌亂。

********

望月宮內,容嬤嬤見雲弱此等模樣回來,有些疑惑︰「就受這麼點傷?」

雲弱一頭黑線,有誰這麼問受傷的人嗎?

容嬤嬤也知自個說錯了話,忙笑臉迎上,「還好回來了,小紅,快去太醫院請蘇醫女過來。」

雲弱感覺眼前的人視線越來越模糊,腦袋暈眩開,最後只听到容嬤嬤的尖叫聲,之後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

只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邊盡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物,跟她如今生活的世界差異極大,或許那是另一個世界?她感覺對那個世界反倒是比現在的熟悉!

突然,她墜入一片黑暗,好像有許多人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還有誰的聲音低沉暴怒,叱喝著。

「要是她醒不來,那你們也給她陪葬。」

還要嗎?文/梨文雪苑-

望月宮內床榻上的女子悠悠顫抖著長密的睫毛,雲弱只覺頭痛欲裂、癱軟無力,喉嚨特別干澀,「水……水……」

一會,唇上就覆來一層濕潤,蒼白干裂的唇努力吸允那方美好,直到心滿意足才戀戀不舍的放開。

頭腦舒緩了一會,雲弱倦倦睜開眸來,眼神空曠淡漠,回想起昏倒以前的事情,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苦澀。

「醒了?」低沉好听的男音響起。

這一句「醒了?」雲弱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衛翎錯,因為每次發生什麼醒來的時候都是這麼一句問話,這男人就不能換句台詞嘛?

轉頭,床前的男子依舊是一襲墨綠錦衣,墨發有絲凌亂,黑如漩的深眸隱隱泛著血絲,銀白面具教之前晦暗了幾許。

「你怎麼……在這兒?」雲弱虛弱的問了句,沙啞的听不太清晰。

他沉默不語,深眸晦暗不明,寬厚如玉的大掌覆上雲弱的額頭,頓時冰涼沁入心頭,雲弱有些不懂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

衛翎錯見體溫適中了才放開,也不回頭,吩咐道︰「傳膳。」

身後的宮女疾步離開,雲弱也清明了許多,見他不回答,也就沒再問,彼此沉默,但她心里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沒多久,容嬤嬤就端上一碗清淡的白粥,衛翎錯伸手接過。

雲弱呆愣住,防備的美眸晶亮水潤,他竟親自來喂她?

「張嘴。」低沉好听的命令。

雲弱蹙眉,心里七上八下,她這一醒來都怎麼了?這男人怎麼越來越古怪了。但櫻唇還是乖乖的張開,有些顫抖。

「不會毒死你的。」

她低頭扁扁嘴,這樣調皮的模樣他還真是沒見過,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利用關系,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堅強柔情的女人,卻原來也有調皮的一面!

一直到見碗底,雲弱才滿意的舌忝舌忝嘴唇。

「還要嗎?」他問。

「不要了。」她嘴角是輕淺的笑,吃飽了,總算是活過來的感覺了。

他又重新將她放回被窩,沒有離開的意思,又重新坐在床頭的椅子上。

「今晚宮中的燈謎會還去嗎?」他柔聲問道。

燈謎會?這燈謎會不是在兩天後的嗎?難道自己昏迷了兩天?

「我昏迷了兩天?」

「嗯。」

「哦。」這身子越來越不禁用了,這麼一點小傷就昏迷了兩天!在邊疆的時候,受的傷可說是無數,那時也熬過了三天,等到援兵來救她和他,現在真不中用!

「要不要去?」衛翎錯見雲弱又神游到哪里去了,她眸色中的痛色讓他不太舒服,不耐煩道。

「去,當然要去。」像皇宮中這類熱鬧的活動,定有很多新奇的事情發生,而且還是竊取皇宮秘密的好時機,不可多得,當然要去。

為女人兄弟相爭文/梨文雪苑-

御花園內,燈火鼎盛,每棵樹上都掛著幾盞紅燈籠,各色美人圖牡丹圖應接不暇,今晚的老天心情也好,圓月高照,雖然冷風不減但還是吹不皺人們心中的喜悅。

御花園中心點處,各色燈謎都高掛起,大臣王爺們身披狐裘陸續到來,各宮娘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緊隨其後,一向靜逸的御花園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恭維的交談聲也不絕于耳。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一群皇子們,各個英俊瀟灑,聚在一塊有說有笑,這是多和諧的一幕,若不是生在帝皇家,或許會是和睦幸福的一家,可惜作為皇帝的兒子,最終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九弟,三皇兄怎還未來?」太子一身黑色貂皮在燈光下尊容華貴,目光卻環顧四周,該是在找什麼人。

衛青嵐痞痞答道︰「四皇兄難道不知道嗎?三皇兄人早已到宮中,只不過是去看佳人,哪有閑情逸致跟我們兄弟閑聊,哈哈哈……」

「佳人?難道是去看叫藍天啊還是藍雲什麼的那女人?」大皇子譏笑,眼神輕蔑不屑。

「大皇兄,別那女人那女人的,要是三皇兄听到了會不高興的,而且藍雲姑娘是未來的三王妃。」

「呦,四弟,你才見了人家幾次面,就幫著她說話了,難道你也被那女人迷惑了?皇兄我還真看不出來那女人有什麼顛倒眾生的姿色,竟讓你堂堂的太子殿下為她說話。」大皇子衛靖呈見太子當眾說他這個兄長,面子有些掛不住,諷刺道。

「大皇兄,你……」

太子有些不高興了,衛清玨看這情勢,連忙上前打斷太子的話,勸解道︰「兩位皇兄,別為了這點小事擾了今晚的興致。」

又拉著兩人到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低聲道︰「這麼多人在,別給他們看了笑話,明日要是傳出大皇子與太子不合的消息,不知道父皇要怎樣懲罰你們。」

經衛清玨這一挑釁,兩人就啞了聲,一旁看好戲的衛青嵐也開了口,「來,咱們兄弟幾個先喝一杯,難得能在一塊,弟弟我敬幾位兄長們一杯。」

衛青嵐這一開頭,幾個兄弟表面就其樂隆隆的開懷暢飲。

隨著一聲,「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場內立刻安靜下來,明黃龍袍為首的皇帝和絳紫色鳳袍的皇後攜手而來,眾人皆叩首行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坐上上方的龍椅,聲音蒼老但有力︰「眾卿平身。」

「謝皇上」眾人行完禮,皇帝對眾人道︰「今晚各位愛卿都不必拘謹,吃喝玩樂都隨意。」

「謝皇上隆恩。」

北翎皇帝衛盛天今日心情也似不錯,掃視下方座位,「皇兒們都到齊了嗎?」

今晚,證明你自己文/梨文雪苑-

皇帝今日心情也似不錯,掃視下方座位,「皇兒們都到齊了嗎?」

太子上前答話︰「父皇,三皇兄還未到。」

皇帝蹙眉,皇後立馬接話,「這三皇子也真是的,本宮和皇上都來了,他竟然還未來,這架子可真夠大的。」

「仁王爺到。」

皇後剛說完,就听到太監宣傳聲而來,一襲黑色狐裘的高大男子款款而入,他懷中緊摟著一襲墨綠襦裙,白色狐裘的女子相攜而來。

「兒臣參見父皇、母後。」「民女叩見皇上、皇後娘娘。」衛翎錯和雲弱雙雙下跪。

如今的他們成了眾人的焦點,雲弱心里犯嘀咕,這都怪衛翎錯,沒事要她換什麼綠色的衣服,雖然他穿著墨綠的錦衣,但也沒必要那麼配合他吧!現在好了,他們給別人有口舌之機,反倒讓他們看了自己的熱鬧!

皇帝有些不悅,「起身吧。」

「謝父皇」「謝皇上」衛翎錯和雲弱走向還空著的位置坐下。

燈謎會節目安排是皇帝和眾人一塊用膳,過後會有戲曲演奏,而不想听戲曲的可以到御花園中猜燈謎,每年猜中燈謎者皆可以得皇帝一個賞賜,每年的賞賜都是不一樣。

例如去年金科文狀元蔡一銘奪得頭籌,皇帝賞了黃金百兩,官升一級,且把在北翎素有才女之稱的寧嵐郡主下嫁于他,這是何等的才能加好運才能有此殊榮。

今年就不知誰有這等福分,隨著皇帝的一聲令下,大家都活動起來,轟轟烈烈的文斗拉開序幕。

衛翎錯攬著雲弱和太子們一起,向燈謎最盡頭而去,猜燈謎是這樣一個規則,御花園掛有一長排從簡單到難度深的迷,若能一路猜過來,到最後無人猜中,就算上一個猜中的人贏,即使不是最終的,也能得冠。

「今晚就是你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我,拭目以待。」衛翎錯低頭在雲弱耳邊沉聲道,深眸如漩探不透。

「小女子定不負所望,只要您別忘了自己的承諾。」雲弱晶亮的黑眸在燈火下自信不傲嬌,耀若星辰。

見兩人在竊竊私語,大皇子猥瑣笑道︰「喲,三弟,這大庭廣眾你倒好,美人在懷又抱又親的,可苦了咱們兄弟幾個,都是孤家寡人!」

經大皇子這一吆喝,周圍的人都向雲弱投來異樣目光,嘲諷嗤笑厭惡應有盡有,雲弱美眸冰寒心里冷笑,只是把頭低垂,露出含羞帶怯的女子模樣。衛翎錯也沉默不語,銀白的面具在燈火下搖曳出詭異的影子。

「四皇兄,看那邊,納蘭靜兒來了。」衛清玨打破這個氛圍,對太子示意。

納蘭靜兒,北翎丞相大女兒,素有北翎第一才女的稱號,若她是男子定能上得朝堂,因此她是皇後看中的太子妃只選

女人,本王看好你文/梨文雪苑-

「靜兒見過太子,各位王爺。」納蘭靜兒一身白色錦緞襦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流蘇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縴縴楚腰束住,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精致的玉顏上施有一層薄薄的粉黛,氣似幽蘭。

「靜兒今兒個怎如此客氣?快快起身。」太子上前攙扶起納蘭靜兒,朗目溫笑,儼然一對璧人。

「喲,太子爺的才女來了哈,看來今晚有好戲看嘍。」一襲絳紅官袍,眉清目秀的年輕男子湊到這一群來。

納蘭靜兒一陣嬌羞,面若桃花,惹得眾人笑聲連連。

但她眼底的清冷雲弱看的清清楚楚,還有她為何總時不時的瞥向衛清漣?看來這其中的端倪可又是個纏亂的謎底。

太子大方笑道︰「狀元郎莫要說笑,你今日怎孤身在此?寧嵐這丫頭怎未見到?」

「是啊,狀元郎,今日怎未帶你家形影不離的郡主夫人?」大皇子也湊上了一嘴。

「郡主今日身子略有不舒服,就譴了在下來。」這男子就是去年金科狀元——蔡一銘。

雲弱秀眉微蹙,她認得那人,那日在御花園攔了她去路的北翎使臣,原來他是他的人!

雲弱若有似無的掃過他,不巧撞上蔡一銘深探而來的銳利目光,她的晶瑩閃過一絲慌亂,但也只是一瞬,衛翎錯則慣常的沉默寡言。

太子郎眉星目在月光下儒雅俊美,「今日狀元郎來了,看來咱們兄弟幾個就沒戲了,這魁首定是你的了。」

「殿下這是謙虛了,這還沒開始怎就沒那信心?這是殿下正所缺的。」蔡一銘這一番說教下來,周圍寂靜無聲,太子面容冷下來,沉默不語。

有些興災惹禍的朝臣面露嘲諷,可他們也沒能高興多久,因為太子的幾聲朗笑,打破了這場尷尬。

「蔡一銘果真是蔡一銘,一針見血,本宮的死穴你能一語道破,看來本宮今後可要好好向蔡大人求教求教。」太子突然轉換,讓氣氛回溫。

「殿下謬贊。」蔡一銘依舊氣定神閑。

「好了,前面的好戲可是已經開始了,別錯過了。」衛清玨示意眾人,謎題開頭那已有幾人猜中,宮燈亮了幾盞。(解開一道題,亮一盞宮燈,若能一路成功解出,御花園這條路將徹夜通明)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前,眾人見是太子王爺們來,紛紛讓出了道。

此時有幾個大臣家的公子在解題,旁邊也有許多大臣千金、王侯郡主駐足圍觀。

這時,皇帝身邊的公公疾步到雲弱身邊,對衛翎錯道︰「三王爺,皇上傳話。」

衛翎錯深眸凝視雲弱一會,轉身隨那公公而去。

衛翎錯剛走,衛清玨就不知怎的到了她身邊,在她耳邊魅聲道︰「喂,女人,本王看好你。」

承蒙大皇子如此嫌棄文/梨文雪苑-

衛翎錯剛走,衛清玨就不知怎的到了她身邊,在她耳邊魅聲道︰「喂,女人,本王看好你。」

雲弱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陣,撇撇嘴,晶亮中劃過一絲狡黠,換上嬌柔萬分的笑臉,柔聲道︰「喂,男人,我也看好你。」

衛清玨一頓,黑褐眸色深深,瞳色炙熱而別有深意,嘴角揚起邪魅的弧度,矮,貼上她的耳邊︰「女人,那就拭目以待。」

太子和其他幾個兄弟聊的正歡都沒注意他們,只有納蘭靜兒,美眸中微有薄怒,時不時的瞥向衛清玨和雲弱,又不忘附和太子們,巧笑倩兮。

雲弱還想回他一句,卻感覺四周氣氛有些詭異,只听衛青嵐突然出聲道︰「六皇兄,在和這未來三嫂說何好事?也說出來給兄弟們幾個樂呵樂呵。」

她這才發現,她和衛清玨成了眾人的焦點,正了下臉上的柔笑,眸色清淡疏離,緘默不語。

「九弟,為兄在和這未來的三嫂商議,是否願意賞臉和為兄一起上前解那燈謎。」衛清玨道。

大皇子又插上了咸豬嘴︰「喲,六弟,難道你不知道這女人是個鄉村野姑?這猜燈謎是需何等高雅睿智,我看她該是連那字都不識得,還妄想猜?六弟真是開了個大玩笑,哈哈哈……」

雲弱嚴重的懷疑這大皇子不是皇帝親生的,什麼鄉村野姑?他難道瞎了他的狗眼,她看起來像鄉村野姑?

看看別的王爺們都有優良的素質和相貌,可就偏偏他,說相貌一副腦滿腸肥的,說這素質,說話總是不經過大腦居高自傲,真是北翎皇帝衛盛天人生中的一大敗筆啊!

雲弱冷笑道︰「既然承蒙大皇子如此嫌棄,那小女子不露一手可真是對不住您了。」

大皇子被她的大膽給攝得一愣一愣,這女人竟如此膽大打破了上次見她的唯唯諾諾的樣子,「那本王就要看看你這鄉村野姑能贏猜中幾個,你一個民女也敢如此放肆的跟本王說話,要是一個也猜不中那就跪下給本王磕三個響頭。」

見雲弱沉默,他就囂張了起來,「是不是害怕了?要是現在知道錯給本王賠禮的也行,免得到時候哭也來不及。」大皇子一副猥瑣的打量雲弱全身。

雲弱厭惡的藐視他,賠禮?天大的笑話,他說她鄉村野姑她還沒找他算賬呢,自信的笑勾起,「不勞王爺擔心,藍雲定不負所望,今日定會奪下這魁首。」

這麼自信傲然的話出自一個女子之口,惹得眾人紛紛議論,更多的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而作為上一年的魁首,蔡一銘沉默不語,他心里清楚這女人的分量。

她嘴角小小的梨渦可愛動人,在她身側的衛清玨看的失了魂,他從未有過看一個女人心直跳的感覺,自從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簡單,但還是悸動。

一道清脆的女音讓嘈雜悄然無聲,「既然藍姑娘如此自信,那靜兒就先來和你比。」

隱忍沉痛的屈服文/梨文雪苑-

「藍姑娘,請……」納蘭靜兒剛答出一道簡單的謎底,示意雲弱解下一題。

雲弱只瞥了眼題︰(豐收打一字)

「怎麼?答不出來了吧?認識這兩個字不?哈哈哈……」大皇子譏諷的藐視雲弱。

雲弱蹙眉,這男人真是讓人無語,她只不過在想皇帝剛才讓衛翎錯去干嘛?就被這男人輕蔑了,衛盛天你真是家門不幸啊!

雲弱的聲音不高不低道︰「移」

衛靖呈止住了臉上的笑,低聲問身邊的太子,「四弟,這鄉村野姑答對了?」

雲弱一頭黑線,難不成他堂堂大皇子連這個題也不會,那剛才囂張個什麼勁啊。

太子點頭道︰「移,左禾右多,寓意禾苗很多,那豈不就是豐收。」

納蘭靜兒淺笑不語,只不過看雲弱的眼神防備敵意了些許,去解下一題︰(一一入史冊打一字)

「更」

雲弱往下一題︰(進水行不成打一字)

「衍」

(美夢打一成語),納蘭靜兒答︰好景不長

(圓寂打一成語),雲弱答︰坐以待斃

(小姑娘,夜納涼。帶燈籠,閃閃亮打一動物名),納蘭靜兒答︰螢火蟲

(無腳也無手,身穿雞皮皺。誰若踫著它,嚇得連忙走打一動物名),雲弱答︰蛇

這邊答題如火如荼,而另一邊皇帝皇後的戲台前,衛翎錯跪于殿下,一張鐵面陰冷寒磣,如漩的深眸低垂。

皇帝也冷著一張臉,皇後則譏笑的蔑視堂下的男子,剛才發生的一切讓眾大臣心有余悸,全場寂靜,只余不遠處戲台上唱戲聲異常響徹。

「這次去懲戒殿領二十軍棍,你若再敢去那一次,朕絕不輕饒你,到時候宮規處置。」衛盛天聲聲嚴厲,眸色狠毒厭惡的對堂下的男子怒聲道。

久久才听到那一聲低沉好听卻隱忍沉痛的屈服,「謝……父皇。」

衛翎錯起身,往懲戒殿的方向而去,深眸冰冷如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衛盛天閉眸躺在龍椅上,眉心幾道深深的皺褶,皇後上前為她按撫,「皇上,別生氣了,為這種逆子傷了身子可不劃算。」

衛盛天沉默不語,殿下眾臣眼底各有各的算計,不過皇帝厭惡三王爺衛翎錯是鐵一般的事實,盡管過了十幾年也絲毫沒變,看來以後要遠避此人。

********

御花園那一方,此時是蔡一銘和雲弱兩人在奪那最後的魁首,旁觀者無不驚訝于那淺笑自信的女子。

前方還有十盞宮燈,若能點亮,就能奪得魁首,衛翎錯,你就看好吧。雲弱見蔡一銘在思襯,就想到了別處。

「蔡某真是慚愧,這一句蔡某還真是對不出。」眾人詫異,這蔡狀元若都認輸了,難道真讓這鄉村野姑奪魁?

大皇子心有不甘,「六弟,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比嗎?如今怎不上去。」

衛清玨一直緘默,只是看雲弱的眼神越來越深邃,讓一旁敗下陣來的納蘭靜兒小嘴緊抿。

「那本王就來會會這‘未來’三王妃。」

為奪魁首,顧不上他文/梨文雪苑-

「那本王就來會會這‘未來’三王妃。」他特別將未來這兩字讀的重些,讓雲弱心中一顫。

雲弱笑容淡淡,對這些個燈謎毫無難度可言,開始的時候都是猜謎,但隨著難度加大,後面就像是對對子,只要你能對出下句,那就算過關。

而讓蔡一銘都對不出來的對子,不知道衛清玨能否對出,既然上年蔡一銘奪魁,那衛清玨的才智在他之下?但這是皇宮,在皇宮中長大的人都是深不可測。

衛清玨上前,看了眼題,思襯間听宮人來稟報,「爺,三王爺被送到懲戒殿去了。」

周圍對此事議論紛紛,雲弱蹙眉,本明媚的眸色黯淡下來,這人才去一會,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難怪她剛才就覺得心里怪怪的。

太子領頭道︰「咱們去懲戒殿看看,怎麼回事?」

一群人散去熙熙攘攘,而雲弱並沒有離去的意思,和衛清玨保持剛才的姿勢。

最後人都散完,只听衛清玨道︰「你不去嗎?」

「去,當然要去,只不過這魁首還未比出,怎能半途而廢。」雲弱說的雲淡風輕,眉眼間陰郁散去,笑的妖嬈。

不過這話要是叫外人听去,定說她是無情無義的女人,這三王爺曾為她長跪宮門才讓皇帝答應娶她,如今王爺有難,她卻只在乎比賽。

而衛清玨卻是對她投來贊賞的目光,這女人,有意思。

「王爺,請。」雲弱抬手示意衛清玨對題,其實她也是很想去看看,但看又能怎麼樣,徒勞無功而已,更何況他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腦海,「今晚就是你證明自己能力的時候,我,拭目以待。」

衛清玨狹長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線,紅潤的薄唇勾起邪肆的笑,「你真的那麼想要這魁首?」

「不是想要,而是必需要。」

「為何?」

「王爺也知道,藍雲只不過一介民女,能嫁給三王爺也引起眾人非議,若藍雲不能拿出一點才能,又怎能配的上皇族。」

「只是這樣?」

「那王爺說是哪樣?」

在相互對峙下,衛清玨首先離了身,往懲戒殿方向而去。

他這是棄權嗎?

摘下前方的魁首玉牌,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梨渦隱隱。

殊不知,隱在樹叢中的男子對這邊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黑衣黑眸冷氣十足。

********

懲戒殿外,人頭聳動,只听見里面有打板子的聲音,卻沒听到男人的叫聲。

太子和幾個王爺沖了進去,其他人都被隔絕在外。

只見懲戒殿內,衛翎錯一身黑色狐裘站在那兒,銀白面具在黑暗中冰冷詭異,深眸中陣陣憂傷。

若地上沒有那攤血跡,還真看不出來他剛被人用過刑。

「三皇兄,你怎麼樣了?」太子上前攙扶他,被他拒絕。

只听他低沉問道︰「雲兒呢?」

求我,就放開你文/梨文雪苑-

一月後,仁王府內大紅錦緞結成花球掛滿全府,下人們並沒有面露喜色,而是各自慌張忙碌。

衛翎錯一身大紅喜袍,如墨的長發用金冠束起,好不俊美,若沒有那張銀白面具,這男子就是完美的。

「何伯,還有幾個時辰?」低沉好听的聲音揚起,深眸略有倦色。

「王爺,還有兩個時辰。」何伯一雙飽含滄桑的眸里笑意點點,這府里,真正為他成親高興的只有他一個。

「嗯。」衛翎錯輕應一聲,修長如玉的手攤開伸向屋檐外的大雪紛飛。這雪,越發下的緊了,不知那一路能否安全到達!

「王爺,剛才焰組來報,今日煙雨樓有所動靜。」何伯放低聲音在衛翎錯身側道。

「還真是巧,本王今日成親她岑煙雨就有所動靜,不知這幾個月來是如何耐住寂寞的。」衛翎錯收回握雪的手,冷冽邪肆道。

衛翎錯從懷中拿出一塊碧玉,指月復輕撫它,遞給何伯道︰「去請他幫忙。」

「是。」何伯雙手接過碧玉,匆忙忙消失于大雪中。

血腥即將蔓延,北翎國將面臨史上最重大受創,內憂外患,江山落于誰手?一切皆在千百年前就有定數,只不過某天來了一個異世的女人,打破了這個定數。一切貌似要重演幾百年前的災難……

********

望月宮內,看著鏡子中那張嬌媚妖嬈的小臉,雲弱苦澀的低低一笑,嘴角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很美。」

突然自門口傳來男音,雲弱轉身,只見衛清玨倚在門邊,嘴角笑的邪魅卻隱隱有抹牽強,一襲紅色狐裘襯著他白皙分明的輪廓上,像傳說中的火狐。

「謝謝。」雲弱無語,這個男人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眼前,她總覺得他怪怪的,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但如今她要離開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想什麼?是不是舍不得我?」衛清玨向她走來,兩人都是一襲紅衣,好不般配。

被他猜透心中所想,臉上難有的羞紅,但也只是一秒,隨後就是一張清冷帶笑的小臉,「是啊,真是舍不得,以後回了仁王府就吃不到王爺送的肉了。」

衛清玨一怔,隨後危險眯眼靠近她,雲弱退後,環視四周,宮人們都不知去了哪里,房間里就他們兩人。

直到退無可退,雲弱背上抵著牆,衛清玨嘴角的笑更加邪肆,高大的身影罩住她,大手摟上她的腰際,讓彼此貼近到無縫隙,吐氣在她耳邊,「看來本王真是沾了那肉的光。」

雲弱輕扯嘴角,他們此時的姿勢不知有多撩人,要是讓別人看到不知又要說出什麼流言蜚語,這是衛翎錯的第一步棋,她不能給打亂了。

「放開我。」雲弱冷聲道。

「求我,求我就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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