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臉上掛著極度孤高寒冷的笑意,行進的步伐雖然頂多只能算是勻速。可是卻出奇的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有濃重且深沉的壓迫感。
一直無聲的隨侍在紗麗身後的那些士兵,誰都沒有開口發出任何一句聲響,只是迅速的突然向前,形成了一個由三層人馬重層疊疊著的半圓形包圍圈。將他們的那位女隊長和那名證人都給牢牢的保護在了身後。
看台上的觀眾的無不全都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士兵們,整齊劃一的從他們的腰間抽出嚇人的長劍。雖然這些士兵們,從長相到發型都個不相同。可是他們那種幾乎精確到角度相同的沉腰戒備。和那種一發不發且鄭重其事的緊盯著對手的樣子,都讓人極日益的就感染到了那種可疑被營造出來的壓迫感。
「基路亞」
就在人人都以為事態的發展必然就要一觸即發的時候。原本前一刻還該好好的站在台上的另一個當事人,卻忽然憑空出現在了男孩的面前。由于基路亞並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冒出來,而洛梨亞則從開始就計算好了要出現的地方,就僅在他面前一步的地方。所以兩個外表看起來還只在年幼的孩子,就像是快要撞在了一起似的,身體幾乎快要臉對臉的重疊了。
「你干嘛?滾……。」
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冷笑換到惱怒的基路亞,話還沒說完便被女孩突如其來的舉動給瞬間驚到了
「啊啊啊啊」
瞳孔不禁發大著的基路亞,耳朵就像被誰屏蔽掉了听覺似的,有那麼兩三秒鐘是完全听不見聲音的。當感覺到那輕輕的壓到了自己左耳上的柔軟物體,正微微的有了些要退卻的意思的時候,男孩除了瞬間陷入了整個人都好像置身火燒一般的通體炙熱之外,能夠意識到就剩下四周正有很多人在驚聲尖叫的這一個意識了。
「哎哎哎?早戀?還是女孩子主動沖上去親?」
「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太好了雖然是禁忌的愛情,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彼此喜歡著的感情才會顯得更美麗啊」
「別開玩笑了那男孩可是幻獸變的啊幻獸跟人怎麼可以相愛?這種離經叛道的荒唐事絕對不能被允許」
被女孩突然撲上來迅速奉上一記耳吻的基路亞。一開始的表情從驚訝到震驚再至尷尬,不知所措且害羞。看台上的議論,他先時並沒有太多心思能夠去留意。直到最後,有個男人用異常清晰且憤慨的聲音大叫著什麼離經叛道,還嚷嚷著什麼決不能允許。
那一刻,基路亞的心里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竄上一把叛逆的憤怒火苗。他幾乎是反射性的就想要去伸出,自己還深深插在褲袋里的雙手。可是手臂才剛一動,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雙手的手臂竟然已經被洛梨亞給牢牢的抓住了。
「就算要動手,也先給我變成狼」女孩的這句話輕的近乎耳語,事實上也確實是耳語。因為洛梨亞的雙唇恰恰就是緊靠在男孩的耳朵上蠕動著說出的。
一瞬間因為對方直吹進自己耳道里的熱氣,而產生了瘙癢般敏感的基路亞。不但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的淺淺低吟,連脖子和肩膀都整個反射性的緊縮了起來。
「喔,厲害洛梨亞小姐超大膽居然在大家面前玩親親」庫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來到了石台上最靠近他們的那個邊緣點上,習慣性的向只青蛙似的半蹲著。雙手則可愛之極的支在自己的膝蓋上。用雙掌的掌心猶如扮花朵似的托住自己的下巴。
「對不起,基路亞一旦暴走起來,不用點非常手段是攔不住的」女孩微微左側過臉去,對著那個天才料理少年像是應酬一般的甜笑著。
只有基路亞能夠清晰的感覺道,洛梨亞握住自己雙手的手掌,向外的這一只仍然維持著不動。可是向內能夠被圓台正巧擋住的這只卻在迅速親貼著下滑。就好像是緊緊纏繞著的蛇一樣,帶著一種輕易便能**起他些微感覺的纏綿,極快的硬是擠入了他的褲袋。
‘王八蛋,果然跟我想的一樣。用了那一招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一旦你出手就等于是在承認。我們就是殺人犯啊’
褲袋中,洛梨亞一模上基路亞骨骼異常凸凹著的手背,眼神就瞬間凌厲的暴怒一閃。不過,她畢竟是預先有了心理準備的人。所以下個瞬間雙眸中的眼神早已恢復了平靜。
「冷靜些,基路亞你知道現在動手,只會讓我們的處境更糟吧?」洛梨亞僅上身稍稍後撤,好讓基路亞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臉。模上男孩左手手背的小手不退反進,竟下伸著硬是將自己的五指擠入了基路亞手指之間的指縫里。
那一刻,基路亞的眼楮極不易令人發覺的微微睜大了一下,在感覺女孩用力收緊著手掌握了一下他手的同時。插在褲袋內的那雙指甲被突變成異常縴長尖銳的利器,瞬間被恢復成了原樣。
「相信我……好嗎?」。就近在他眼前的洛梨亞忽然就放開了,一直緊抓住他右邊手臂的那只手。轉而仿佛猶如愛憐一般的撫上了男孩的臉頰。
「啊啊啊」觀眾席上又一次不可控制的傳出了鼓噪的嘈雜,但光從聲音上就能听出。鼓噪著的人群發出的全都是一種不知出于什麼原因的興奮。
「呵,雖然打斷你們親熱很抱歉。不過,你們兩個差不多也該到此為止了吧?」右手不過瀟灑的一揮。那些以身體充當屏障擋在她面前的士兵,便又整齊的快速向兩邊散開了去。出現在這層層防護之後的女人,正滿臉堆笑的直視著一對公然在公開場合做了不得了舉動的孩子,「洛梨亞.瑪格麗特.塞納爾,既然你說那天清晨有人在街上看到了你們。那麼你有沒有可以提供的證人來證明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
「……雖然我很想有,不過,很可惜。那幾個過路的人我都不認識。而且只是短短一瞥,我連那兩極個人的臉長的什麼樣都給忘了。」
「是嗎?那可真遺憾啊不過這邊的這個人卻很可靠的一下子就提供了兩三個證人呢。還都能簡單的說出,當時上他車的人當中,確實就有一個銀發綠眸的小男孩和一個留著淺藍色短發的小姑娘。」嘴里雖然明明說著可惜,可是警衛部隊的隊長紗麗。卻忽然笑的像是朵盛開的嬌艷牡丹一樣明媚異常。
「啊,是嗎?那還真是湊巧呢怎麼這位趕車的大叔記憶力這麼強的嗎?剛剛看到了兩個孩子殘忍的把人殺死,還被冷酷無情的用全家人的性命相要挾的當口。背著個傷員從酒館里走出來的時候,居然還能一下子就記住,當時正巧就在附近的人是誰?最讓人感覺好笑的是,那些人他居然全認識,最後還能全找到?基路亞,如果我們真的是他口中的殺人犯,也未免太不走運了吧?」女孩微微側轉過身來的臉上,竟已掛起一抹自信的淺笑。
「大叔,你被殺人凶手威脅的時候,還能這麼冷靜淡定啊?心理承受能力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呢還是你根本就並不怕你嘴里說的這兩個殺人犯?在你眼前殺人真的一點都沒能嚇到你?你的心居然這麼冰冷無情?老婆孩子的性命給人惦記著,居然也沒能讓你感覺心慌?」
手掌覆在基路亞手掌上,與他五指交叉相握的洛梨亞。在男孩從褲兜里抽出自己的手之後便選擇了放手。可是,不過是在極短的時間里,兩個孩子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忽然又彼此牽起手來。只是這一次,換成了基路亞用左手交握住退到了他身旁,與他並肩而站的女孩的右手。
「我我當然怕啊……就是因為怕,才會……才會急著想要看看周圍有沒有人能救我啊」被洛梨亞猶如訊問一般步步緊逼著,中年馬車夫的神色立刻變得慌張且癲狂了起來。
「呵,那你還真是幸運啊。看到的人竟然全認識」女孩身邊的基路亞也忽然酷酷的笑了起來,還明顯帶著仿佛惡作劇成功似的小惡魔氣息,充滿殘忍的大聲嘲諷著,「啊,最要緊的是,他們居然全都能記得,那時候你除了背上車的傷員之外,身邊還跟著兩個我們這樣的小孩?」
「……一般情況下,人在看到大的目標以後,小的目標就可能被當成盲點忽略掉。當時那級個任看到你扛著一個已經昏迷過去的男人,確實應該注意力都會被聚集在你和那個被你扛出來男人身上。就算忽略掉這兩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情。」從女孩說她完全不記得路人的那一刻起,就明顯對自己身邊的這名證人起了懷疑的紗麗,忽然厲聲直面著男人冷冷怒斥道,「可是為什麼他們每一個人,都能那麼留心這兩個跟在一邊的孩子?」
「JIANG~可疑」
一直蹲在圓台上的庫駱,忽然擲地有聲的叫嚷出。全場看客們在那一刻全都從心底泛生出來的巨大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