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什麼的你這個白痴一樣的家伙,實在是太狡猾了’
和那奧一起帶著新魔法公會的成員沖入舊魔法公會宅邸的時候。基路亞的心里一直不斷詛咒著那個現在已經不知道被抓去哪里了的契約者。
男孩永遠不會忘記,昨天晚上當洛梨亞用那麼溫柔的表情,對他說出會相信他的話的時候。那一刻他的身體感覺有多滾燙。
「你這個家伙……就算拍我馬屁也……。」
基路亞的表情立刻變得變扭不已起來,嘴里含糊的說著明顯就是在害羞的拒絕詞,可是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左右游移著仿佛恨不得立刻就想要逃走的樣子,卻又明白的表現出他有多樂于接受這樣的稱贊和夸獎似的。
就算是對于一般人而言,被他人肯定與信賴,恐怕也都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且驕傲的事情。而這樣的肯定如果放在了基路亞的身上,則更是好到不能再好。他體內隱藏著的大男子主義,在那一刻簡直獲得了最至高無上的滿足。
而且,最重要的是。揚言說要相信他的那個人,還是一直以來都表現的絕不肯相信任何人,完全一副我行我素到他恨不得拍死的家伙
「那基路亞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是有什麼東西。是能夠就算我被抓走了,也可以一下子就找到我的?」洛梨亞完全看穿了他,知道男孩雖然嘴上還不肯松動,其實心里八成早就樂呵的不行了。于是,完全自說自話的繼續著話題。
「你以為我是全……!」
「全??……全什麼?」
「咳我是想說,你以為我是全能的神啊還就算被抓走了,也能一下子就找到你的東西」被逼問著的基路亞,最初時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但是馬上就又換上了那種假裝很凶蠻的樣子,小瞪著近乎有些異想天開的女孩。
「全能的神?一般不是都應該說成是萬能的神,才感覺更順口嗎?」。
「嗦現在根本不是說那個的時候吧?我有同意你實行這個計劃嗎?」。男孩已經恨得直接伸出手指來戳她的腦袋了,「你這個家伙,知不知道被那幫人抓走,他們到底會用什麼手段對付你啊?殺掉你只怕還是便宜了你的」
「知道啊,可是要我洗白白乖乖的等著他們來宰割我,這樣的事情我要是肯干才真的是白痴了吧對了對了,以前不是還有人說過這樣的話嗎?‘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所以我要進攻。」
「就算你想要進攻,也不用把自己給推到狼窩里去吧?你被他們綁走以後再叫我去救你,這算哪門子的進攻計劃啊?完全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好不好?根本就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
「傻蛋基路亞,你以為我傻啊?誰叫你一個人來救我了?當然是要帶著足以給他們定罪的人一起來救我啦」洛梨亞皺著鼻子嘟著嘴,完全就是一副在嫌棄男孩笨的樣子。
「哈?我知道了,你是想叫我跟警衛部隊的那個女隊長一起去救你?哼,我勸你還是別異想天開了。就算想報私仇要綁票你,隨便出點錢雇幾個人還怕沒人肯做?再說了就算那個叫紗麗的女人看上去還挺盡忠職守的又能怎樣?你可別忘了,她的頂多只不過是個能個能維護維護這個小鎮治安的家伙。」
「我都被人綁票了,難道還夠不上破壞本鎮治安?」洛梨亞挑眉,語氣表情都是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我沒說不是,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在听我講話啊不要以為忽略模糊重點,我就會隨隨便便的答應你,去拿自己的小命瞎胡鬧了」
「你知不知道逮不到你想要算計好的那兩條大魚。你設計被他們綁走的苦就都得白吃了?為什麼別人在這麼擔心你的時候,你自己反而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微微仰著頭看著基路亞大吼大叫的女孩,臉上不覺綻開花般燦爛笑顏的時候。心里想著的卻是,‘基路亞這次還真是被氣到了不行了呢’
沒錯銀發的男孩要不是已經氣到了口不擇言的地步,又怎麼可能會沖口說出這麼令他害羞的話呢。
「……算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懶得管你」
因為坐著的女孩對他露出了那麼欣喜快樂的表情,所以那一刻回味到自己說出了多麼‘糟糕’的話的基路亞。連兩只耳朵都給上沖的血液給染的紅紅的。男孩賭氣一般的立馬轉身,似乎是想用干脆走人的方式好逃避這讓他感到萬分害羞與尷尬的局面。
「哎呀,基路亞,基路亞別這樣嘛」洛梨亞一看他真的惱了想要甩手走人,又是在這種被他關心示好的氣氛之下。本能的就站起來一把抓住了男孩的手腕,「你放心吧,我可是在仔細推算過敵人這次肯定得自己親自出面,才決定用這個方法的你好好的想想吧,基路亞。不管是溫迪也好,伍斯豪特也罷。他們雖然都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可是他們同樣也都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溫迪是瞬間回魔的藥水,伍斯豪特則是紅泥。而且他們會傻到把這種秘密告訴要拷問我的人嗎?肯定還是都得自己來。」
「別蠢了,這方法上次你已經用過了。記得嗎?結果你差點死在溫迪那條毒蛇的手里!人家是怎麼回答你的?只要這世上以後別人也得不到了,我得不得到有什麼關系?」被她拉住的男孩明顯還在生氣,一邊對著洛梨亞冷嘲熱諷的說這話,一邊還頗為大力的甩開了她的拉拉扯扯。
「呵,基路亞心眼還真是實在的很。既然是這樣難道我就不會先告訴了他們,除了我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人知道怎麼怎麼制作回魔藥水,怎麼調配紅泥了?哎,這可不能算是我撒謊喔,事實本來就是這樣。你可別忘了回魔藥水本來就是你教我怎麼做的。紅泥就更不要說了,不要說是調配了,我根本連需要什麼樣的東西才能夠制作出那東西,知道的估計都不如伍斯豪特那只豬知道的多」嘟著嘴滿臉無辜表情的洛梨亞還故意聳了聳肩。
「……哈,你自己也會說。他們不會對你起殺心是因為你手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現在你又準備跟他們說,這世上還有一個我知道這兩樣東西要怎麼做。那留著你的小命還有什麼用?嗯?」
基路亞微眯著眼,樣子顯得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危險的挑眉而笑著。這一次他仿佛為了增加壓迫感似的,竟然反手拉住洛梨亞的手臂,將她拖到離自己更近的地方,彼此兩個互相以眼對眼的視線較著勁。
「基路亞啊,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打擊你的。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其實……其實是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要跟他們這麼說。‘如果沒能看到我四肢齊全的平安歸來,你不要說是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了。恐怕還會因為此仇不報非君子而立志要血洗他們滿門呢’呃,如果是那樣的話,實在是太慘了……太慘了」
「切」眼看著洛梨亞先是一派天真無辜的樣子,隨後又是一副因為想象過了自己血洗敵人全家的場景而猛然哆嗦的樣子。男孩就再也隱忍不住他想要噴笑出聲的沖動了。
「哼,你倒是想的美。誰告訴你他們要是敢真的把你給怎麼樣了,我就一定要把他們給全殺光了啊?你以為那兩樣東西要不是以為你對我還有點用處,我會交給你?回魔藥水倒還算了,那個紅泥可是我傍身的看家法寶。憑什麼為了你要把它交給別人?做夢」
基路亞這話剛一出口,自己便已經覺出了有些太過。可是偏偏他也是那種即便撞了南牆也死不肯悔改的家伙,于是就算看到比自己矮上那麼一頭的女孩。以為他冷酷到了極點的話,一剎那之間表現出了很受傷的表情。他也只能硬挺著,縱然想要張嘴說上那麼幾句類似安慰彌補的軟話,也始終可悲的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而被他狠狠的冷漠與撇清給傷害到了的洛梨亞,臉上則立刻浮現出像是就快要哭了的表情,「啊,說的也是是我太自大了,從頭到尾都只是我一個人在自作主張。自作主張的想要相信你,自作主張的覺得基路亞一定會來救我的還自作主張的以為我要是真的那幫混蛋給殺了,你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放手!」女孩一邊大聲附和著叫道,一邊開始使勁的扭動著自己的手臂,想要掙月兌開基路亞抓住她的手。
銀發的男孩眼看她先是向自己露出了,明明是在勉強還要硬扯出來的慘淡笑容,心里便已經覺得揪心不已了。
等到彼此在拉扯掙扎之間,那微微帶著溫度的水滴偶然低落到他的手背上的時候。那種忍無可忍的心疼便再也無法抑制。
于是,男孩很是霸道的猛然手臂一收,便硬是將撞進他懷里的女孩給緊緊抱住。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會去救你,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他如此反復承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