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七月與李文啟同時轉頭看過去。哦,當真是老熟人,不過很久都沒再見到過就是了。
「納蘭姑娘。」李文啟一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對面的馬車上,車門大敞,卻仍是有著一層薄紗遮擋住。納蘭流蘇絕美的容顏便在里面若隱若現。不愧為世家大小姐,在大街之上是絕不會輕易露出真顏。因坐在馬車里,納蘭流蘇也只能微一點頭,權算作行禮了。
「七月姑娘近來可好?」納蘭流蘇上來便問任七月,溫柔的聲音很是親熱。
任七月的臉又想垮下來了,不要吧,我和你的關系什麼時候好到需要互相詢問的地步了。「過得還算不錯。」大咧咧的就回了一句,任七月可記得這位納蘭小姐是在她端著的酒杯中添了新作料的,竟然敢就這麼再度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還這麼光明正大。任七月佩服
納蘭流蘇似乎幽幽一笑,開口卻又對著李文啟道︰「這幾日都是在李公子府邸中叨擾,納蘭卻從未對李公子當面道謝過,真是太過失禮了。」
任七月听的眼前一亮。哦呵呵李文啟你藏得很深嘛拽過李文啟的脖領,硬對上他的眼楮︰「臭狐狸,你可以哦又做叛徒」當然,這話要壓得低低的說,貼在妖狐的耳朵旁說。
任七月可沒忘了,這納蘭流蘇莫名其妙就跟她過不去。這種話,絕對不能讓納蘭流蘇听到。哼我就當著你的面說,還就不讓你听見。你奈我何
李文啟冷冷一哼,待會再跟你辯論。直起身,先打發了這個也很不好惹的大小姐再說︰「納蘭小姐,李府現在是我爹做主。文啟不管任何事務,所以,小姐謝不到文啟的頭上。」手指一捏,有了主意,「文啟現在另有要事,就先不奉陪了。請納蘭小姐諒解一二。」
切拆你的台,讓你做叛徒。任七月故作驚訝道︰「臭狐狸,你還有什麼要事啊。不是才回家嗎。七月不用人送,咱們就此別過了啊。」碎碎念著手一推就想把李文啟給推下去。
「你個背叛人民,背叛黨的胡志高,給我下去吧你」
李文啟連忙輕飄飄的跳下馬車,微笑著卻也不急,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東西,狐狸眼溢滿了詭笑︰「你確定?我沒有要務?」知道任七月放心他,干脆作勢要將手中的金璽給扔出去,「那邊好像有條河啊?」好不確定的語氣。
這丟了可算是我的任七月立馬急了臭狐狸你奸詐死了急忙向李文啟伸手阻止,任七月一個沒站穩干脆直接撲進了妖狐的懷里,急惶惶的抬頭道︰「好好臭狐狸你忙得很」仍然不忘了將拿著太子金璽的那只手抓住。
「莫急。」李文啟貼在任七月的耳邊咬起了耳朵,「我同你一同送過去,這可是……」實在忍不住的笑出來,「文啟的要務啊」
好好好真是的任七月滿心滿懷的不願︰「大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原本要趕回安寧身邊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現在,不看著這枚金璽回到蕭宛楓的手里,任七月可是絕對沒有辦法放心的
李文啟看著任七月撅起嘴暗自生著悶氣,眼楮眨了一眨,自是有了主意。「你我走著去便好。」還省得有人有借口跟著,說話倒也便宜。向趕車的太監吩咐了幾句,李文啟轉看向車內依舊穩坐的納蘭流蘇︰「納蘭小姐,您且自便。文啟與七月著實太忙,先行一步。」
納蘭流蘇微一點頭︰「李公子與七月姑娘好走。」聲音平淡淡的沒有起伏。
李文啟拉起任七月就走,衣衫飄飄,妖狐走的不急不緩,對任七月幾多遷就。可是任七月卻沒有心情去遷就李文啟︰「我的臭狐狸,你就不能再走快一些」慢慢慢慢的要死真是受不了
「走那麼快又有什麼用處?」李文啟很好心的安撫她。其實,不安撫,李文啟的耳根子也不得清淨︰「我既然已經傳話讓安寧去太子府,自然什麼事情都在那里慢慢說清楚便好。」開始擺事實講道理。
「你那寶貝安寧公主要從宮中出來本來就沒有那麼快。稍稍走得慢一些又有什麼。」真是不明白,這丫頭莫名其妙便急躁躁的脾氣是怎麼點燃的。
任七月不耐煩的拽著李文啟的手使勁兒往前走︰「少來了,早去一些,也好早休息。誰耐煩陪著你在這大街上逛風景玩。」光想著有夠無聊。
「你對我妹妹很感興趣?」李文啟輕而易舉的便逮住了任七月的死穴,「你說是要去拜見太子,可別忘了誰不見都可以。偏偏我那紫鸞妹妹,不見,可是不好說了呢。」威脅的貼住了任七月,「紫鸞那丫頭脾氣其實挺不好的,我怕你沒有個靠山……」伸手在任七月脖頸上一劃,「會死得很快的哦。」
怎麼會忘了那位活菩薩任七月在太子大婚之後卻也沒多見李紫鸞一面,硬是沒把這位李文啟的親生妹妹記在心里。可是這一想起來,任七月卻也是真的害怕。雖說這李紫鸞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脾氣在安寧面前也一直是平順的。但只要想到她可是太子妃,未來的皇後。任七月便覺得應該離得她越遠越是安全。
放棄的站回李文啟面前,看著那只妖狐笑得極為戲虐,不服氣的低聲嘀咕︰「你這家伙怎麼會知道我不想看見李紫鸞。」他到也還知道自己的親妹妹不太受人歡迎。
「你在兩位皇子大婚之時,與安寧特特的去看望了一眼玉郎的正妃。而與紫鸞交情甚好的安寧卻都沒有去看望她一眼,不是隨了你的願又能是為誰。」安寧與任七月啊,這兩個人的關系真是莫名的緊密。
李文啟看著乖乖跟著他慢慢往前走的任七月,紙扇掩著嘴偷笑︰「真的那麼怕她?」紫鸞脾氣是不太好,可是,任七月這般的無法無天,連晉皇都不害怕,又怎會偏偏怕了自己的那個傻妹妹。
「反正不喜歡與她在一起。」任七月在李文啟面前又用不到說假話。
李文啟突然站住了,神色古怪的對著任七月神神秘秘道︰「那你對另一個人感覺如何?想見他嗎?」。不想竟會在這里遇見他。
「誰?」任七月並沒有注意到,听得李文啟如此說,一雙眼楮開始在人群里尋找可能的目標。真是顯眼啊,一下子就找到了找到就頭疼。毫不遲疑的立刻開口︰「可以不見面最好,你帶我走別的路吧。」現在什麼人任七月都不想見,尤其是眼前的這一位,這輩子都不見才是最好。
「哦呀。」李文啟一聲輕嘆,紙扇掩臉,故作苦兮兮道,「好像被看見了呢。這下卻是麻煩了。」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任七月真想垮臉啊,為什麼怕什麼就能見到什麼。這里還在頭疼營救賀蘭淵,那里慕葉延便也發現了他們正走過來。老天爺,要不要把這些爛攤子都推給我啊。我是任七月,不是安寧好不好。
誰的情債,讓誰去頭疼好不
「李大人。」慕葉延公事一般的微一行禮,看向任七月卻立刻換了一張臉,「七月姑娘,好久不見。」
任七月連忙扯出一張笑臉,差點兒忘了,自己與慕葉延的關系還算不錯。「葉延小王子怎麼會在這?什麼少見呢。」不管是在皇宮里,還是在這大街之上,慕葉延每次的出現都很是出人意料啊。
「咳咳。」李文啟拽拽緊握著的任七月的手,半睜得狐狸媚眼隱隱露出很是不快的光芒,「臭丫頭,少給我笑得那麼開心。」見到文啟時怎麼就不見你這麼笑過,難不成文啟上輩子欠你的?
任七月何時會听李文啟的話,立刻轉過身對著他很是不滿︰「我怎樣笑又關你何事,你管得這麼寬做什麼」掙了兩下,又怎能掙得開那只妖狐的手勁,徒令自己的手越發疼痛而已。
「你個臭狐狸放開我」實在不行就踩他的腳,可惜任七月還是沒能成功。
慕葉延見這兩人在大街上就開始打情罵俏,不禁一笑︰「原以為晉國禮儀過多,美則美矣,可惜太過文秀,將近迂腐。」眼楮在任七月與李文啟兩個人身上轉了兩轉,壓抑著低沉的笑了,「今日見了兩位,才知道,不看盡了,便永不能妄下結論。」
什麼啊任七月蹦到慕葉延的面前,卻又立刻被滿心不爽的李文啟拽了回來。艱難的伸出一只手,任七月食指豎起鄭重的解釋︰「今天這只狐狸沒吃藥,正在抽風呢。葉延小王子最好離得遠遠的,省得被這只瘋狗咬到就不劃算了。」
「哦」慕葉延伸手摩擦著下巴,搖搖頭,很是玩味啊玩味。「便是了,也該是一只瘋狐狸不是嗎?」。見任七月听得一愣,側一下頭,更是好奇,「再說了,任七月姑娘居然不怕被咬?要逃也該是姑娘先逃才對。」
任七月听得歡喜的一笑︰「也是哦沒怎麼沒有想到。」立刻沖著慕葉延一翻臉,焦急後悔的就差痛哭流涕了,「葉延小王子,救救我啊這只狐狸瘋了」
「任七月」終于再也忍耐不住的李文啟一聲斷喝,立刻把尚在他懷里掙扎的任七月給喊得老實了,「再不听話莫怪文啟下重手。大街之上,成何體統。」
任七月無奈的一翻白眼︰「這句‘成何體統’終于還是被你說出來了。」抬起頭還是想抗議,「不成體統,你別跟我一起走就好。誰強者你似得。」
「就你這麼笨笨的小白痴一個,我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李文啟作勢想要狠狠彈任七月一記額頭,看著她害怕地閉上了眼楮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手一轉,將任七月摟緊懷里抱好,李文啟一臉歉意的對著慕葉延道別︰「葉延小王子,你也知道,七月這丫頭一向最是不講理。」左右看了一看,又是嘆氣,「恕文啟只能先走一步,再這般鬧下去,我李家的顏面就真的丟盡了。」
搖搖頭,李文啟抱著任七月就跳上了大街兩旁的屋頂上,連續幾跳,跑的早就不見了。
慕葉延看著,也只能露出幾絲苦笑。這兩個不講規矩立法的人湊在一起,真不知又要去惹出什麼新鮮事出來。
而此時的任七月與李文啟已落在了太子府前,兩個人一擊掌,逃月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