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原本說是要慢慢走著過去的。事實呢,卻是沒多久就來到了太子殿下蕭宛楓的府邸門前。以李文啟和蕭宛楓的至交程度,都不用等李文啟說什麼,門房早就一溜煙的跑進去通信了。
任七月的臉轉瞬之間便又黑了下來︰「我要等安寧來才進去。」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真不知道你這丫頭在怕什麼。李文啟搖搖頭,就這件事想不明白。不過,也無礙。「文啟帶你一起進去。」自己留在外面等安寧,旁人還道文啟欺負了你不成。「你便只在我身後,不惹人注意便好。」
老鼠啊,老鼠。你可還沒看見貓兒呢。
任七月自然也知道,除了這個辦法,又能如何呢。反正最好不要讓本小姐遇到任何不相干的人才好。神仙菩薩保佑
蕭宛楓站在書房外面,看見李文啟就笑︰「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隨著你而來,站在你身邊的那位絕色的小姐在哪里?」完全的調侃。
李文啟一搖頭,將身後的任七月拽出來︰「現下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在此,放心了吧,恢復本性也不怕了。」裝文秀乖巧裝得到真是好。
怎麼恢復啊,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冒出個人來,一點兒都不自由。任七月選擇立刻向蕭宛楓跪下去︰「奴婢七月拜見太子殿下。」
「今日七月怎會如此听話?」蕭宛楓很是詫異,一抬手示意任七月站起來,口中又改了問題,「說到絕色的小姐,我還以為會是那位納蘭小姐硬生纏著隨著你過來了。再一想卻又不對,她躲我還應躲不及,何苦又要自己上的門來,留下話柄讓人背地里嘲笑。」看著任七月壞壞一笑,「想來便只有七月姑娘會跟著李文啟一起來。果然沒錯。」
李文啟紙扇搖搖,全然不在意︰「那種世家大小姐,怎麼會跟這瘋丫頭一般與咱們混玩在一處,好生無聊。」原來卻只是不能在一起玩。
任七月听著就不樂意,什麼啊,本小姐今兒個可是沒想陪著你們一起玩的。直接拽起李文啟的手,向蕭宛楓展示道︰「我是來給太子爺您送金璽的。」仔細指清楚了,「被這只狐狸搶走拿著玩就是了。」
「既然那只狐狸想玩,你便給他玩。」蕭宛楓笑著一點任七月的額頭,「也省得你這般不情願的來到我的府上。怎麼?連笑一笑都是難為你嗎?」。今天的小丫頭還一點兒笑意都沒有,誰又招惹到她了?
任七月才沒這個膽子︰「算了吧。就這麼大咧咧的給他了,到時候一說沒有,我找誰哭去。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最好別做。」
哦呦呦,小丫頭看起來被氣得不輕啊哄她開開心。蕭宛楓低頭對著任七月輕笑︰「不信別人,七月和文啟的話,我還是信得過的。」這句話由他這位太子說出來,總該引得她開心一些了吧。
「那。」任七月是超級的不給面子,「我若是和李文啟說的話不一樣。太子爺您听誰的。」少哄我,任七月又不是傻子,這種話愛說給誰听就說給誰听,本小姐听不慣。
唉。蕭宛楓一聲長嘆,難伺候,當真是難伺候。「好吧,實話說。」蕭宛楓一聳肩,「我自然是信文啟的。」從小到大的情誼,你當是假的
「哎呦」李文啟故作一害羞,幾分嬌滴滴,「殿下您也真是的,這種話,私下里說說便好。也不怕教壞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應景的用紙扇遮住臉,臭狐狸笑得怪詭異一把的。
蕭宛楓與任七月全都受不了的後退了兩步。李文啟不正經起來,真是無人能敵的惡心人
「殿下。」這次嬌軟的聲音是貨真價實的從女人的口中說出來的,「殿下來了貴客,怎麼卻不進屋里去暢談。這般只站在外面,若是叫人看見了,便也只說殿下不善待人之道呢。」
任七月看著妖嬈而來的美女,輕聲對著蕭宛楓道︰「你家的美女都好放肆啊,這書房都可以隨便亂闖,還沒有下人敢通報一聲。」最主要的是,蕭宛楓居然還忍下來了,這美女的來頭很大嗎?
蕭宛楓听完之後伸手托住下巴,幾分玩味,幾分思量,最後一彈手指︰「七月說的很有道理。這些玩物不多加管教,確實後面會很是令人頭疼。」膽敢亂闖書房,當真是以為沒有人管教嗎。
「玩物?」任七月听得一頭黑線,「她是誰?不是你的側妃之一嗎?」。這都算是玩物啊
「是側妃。」蕭宛楓點頭承認,「那也不過是個玩物。」
任七月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真是不敢問出令自己幻滅的答案︰「她堂堂一個側妃都是玩物,想來我任七月卻是連一個玩物都不如了。」不許承認不許承認任七月仔細盯著蕭宛楓,很是認真的威脅他。
這個啊。蕭宛楓壞壞一笑︰「確實是這麼想過」
走了,傷自尊了
任七月是真的抬腿就走,反正又從來都沒怕過這位太子爺。(自己都忘了,這才幾天沒怕。)什麼都不用說,反正什麼叫自尊,這幫古代人是不講的
「文啟把這丫頭給我拽回來。」蕭宛楓連忙發號施令,「連個玩笑都不許開,這丫頭最近脾性忒大,要好好教訓教訓她才好。」想跑?便宜你,才怪
任七月听得一瞥眼楮,自己就走了回來,往太子殿下面前一站,雙臂環抱︰「說吧,怎麼教訓。」就放肆,倒要看看你怎麼教訓。
蕭宛楓手一指,卻是對著站在一旁被冷落已久的那一位側妃︰「拉下去,拖到太子妃面前,當著她的面杖斃。」看著呆愣在原地的美女,蕭宛楓依舊閑適的比看著一只寵物死在面前都不放在心上,「告訴太子妃,若是再管不了這些沒了規矩的。我便親自去教教她,少讓這些阿物出現在我眼前。」
任七月被嚇了一大跳︰「不是吧,我的太子爺。」連忙拽拽蕭宛楓的衣袖,「她不過是亂闖了一次書房,殺雞給猴看也不要找個初犯者嗎。」看著美女癱在地上,其實也挺丑的。「第一次而已,饒了她,打輕些,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我為何要饒?」蕭宛楓主意已經拿定,「這也是給你的教訓,少在爺面前沒有規矩。」一次便嚇到你,「要不要我將她的尸首拖回來給你看看,這樣印象深一些。」
得了吧任七月立刻老老實實的站好︰「我不听誰的也要听太子爺您的話,瞻仰儀容,算了好不好?」這可絕對不好玩
這里幾人玩鬧,那里那位側妃被人拖下去都沒有人再去理會。
一時,安寧終于與冰心一同趕了過來。進門後便在書房之中分別坐定,李文啟將自己的計劃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該如何帶人,該如何換人,該如何安置等等一系列問題,李文啟早就已經在心中盤算完畢。此時出口成章的長長說了一大片,總算還是說得清楚了。
「這個方法,可行?」安寧心中始終是有著一份疑慮。
李文啟心中左右權衡了片刻,若是要保證絕對的成功,只是自己私下動作自然是行不通的。這一筆黑賬記上,那可真是日後算起來死也說不清的禍事一樁。紙扇頂著下巴,李文啟略有些後悔,方才若是說沒有辦法豈不省事。算了,誰讓自己沒動腦子就往外說,怨不得旁人。「如果說一定要百分百有保證的話,獲得皇上的支持自然便是百無禁忌了。」
這一句話砸出來,任七月真想沖上去掐死這只妖狐。大白天的,飯可以多吃,白日夢少做。晉皇老爺爺支持?那還用什麼「宰白鴨」,直接把賀蘭淵從牢里接出來,大家都輕松了。
「這種事情。」蕭宛楓開始認真的打算,「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唯一的問題是。這話,誰去說。」話剛說出口,就開始後悔。自己豈不是傻了,這話還能由誰去說。這里面的幾個人,李文啟是妖狐,只出主意不負責。安寧一個未出閣的不問世事的小公主,哪里能讓她去為一個男人求情。任七月?算了吧。好歹在外她總是自稱奴婢,哪里有主子不出頭,讓奴才出去頂大梁的道理。
眼看著這三個人都直盯著他看,尊貴的太子殿下只能高舉雙手,投降。「好吧,我去。」眼楮只盯著李文啟,「不過,草稿可是要你這狐狸寫。多多加油,努力寫,速度要快。」
「這豈為難得到文啟。」李文啟歡天喜地的拿筆就寫,反正自己擇出去就行。
蕭宛楓指著另外兩個開始悠閑的作壁上觀的兩個小丫頭,真是恨吶。為什麼明明是這兩個小丫頭要做的事,卻最終由他們兩個人來忙前忙後。「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本太子跑前跑後的,可全是為了你們,念著點兒好。」
任七月笑嘻嘻的點頭︰「記得,記得,自然記得。」
「記得什麼?」書房的門被一推而開,李紫鸞又是一身正紅的大步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圈,得意的一笑,「原來都是舊友。」
屋內除了蕭宛楓不必起身,其他三人俱都站起,一一行禮。
「奴婢任七月拜見太子妃。」任七月迅速下跪,一瞬間安分的令旁人很是無語。
安寧緩緩起身,微微一笑︰「安寧見過大嫂。」說的幾多親熱。
李文啟衣袍一擺,雙膝下跪︰「臣,李文啟,拜見太子妃。」低下去的頭微微皺眉,這紫鸞當真是大膽,剛剛當著她的面打死了一個擅闖書房的側妃。她竟仗著自己的身份,巴巴地趕了過來。這,分明就是做給所有的人看
李紫鸞單手一擺,算是命眾人平身了。手一招,身後自有侍女捧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太子殿下剛剛給臣妾一道命令,臣妾此刻卻是前來復命了。」手掌一動。
侍女將托盤上的紅布揭開,立刻引得任七月一聲尖叫,直接躲在了李文啟的身後。
剛剛那個被杖斃在李紫鸞面前的側妃的頭顱赫然展露在眾人面前,口鼻帶血的極為猙獰。
任七月貼著李文啟悄聲道︰「你覺得,我不應該害怕你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