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要被廢掉的一般疼
任七月努力的喘氣,再怎樣故作堅強眼淚也止不住的滾滾落下。眼看著對面的洛臨溪終于全身力竭的倒了下去,她卻沒有任何歡呼雀躍的心思。疼簡直疼死人了
這種要命的疼,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要感受到
努力喘了兩口氣,任七月咬著牙開口︰「柒染你就不能不讓他傷到我嗎」真是這傷不在你身上你不疼
柒染恥笑了兩聲,真是看不起肉身脆弱的凡人。直接松手,她才不會管任七月是不是疼得要死「他離你這麼近,一點兒都傷不到你,你不覺得這樣更假嗎?」。真是的,看她這位神仙想得多周到,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有什麼不滿的
被柒染舉在胸前用來阻擋住匕首的手臂驟然一空,任七月只覺得整條手臂都已經疼得要廢掉了。整整一把匕首完全穿透了任七月縴細的手臂,直沒至柄的力度,洛臨溪當真是要將她任七月一起帶到地獄里面去。
哇哇亂叫起來,任七月跳著腳一點兒風度都不要了。「柒染你個臭神仙痛死人了好疼好疼」手捧著自己那只除了疼什麼也都不知道的胳膊,她現在就覺得使勁的罵出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柒染勾起壞笑一聳肩,無所謂的搖搖手道再見︰「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哦。」也不用任七月再說些什麼,一彈手指將所有人的定身術解開,純藍的宛若湖水的身影瞬間飄散。
安寧迅疾跑到任七月身邊,驚嚇的一臉眼淚︰「七月,七月,你沒事吧」見任七月只是捧著胳膊又是哭又是叫,一顆心終于還是放下來了。看來任七月還真不是一般的命大,那樣迅疾不及掩耳的一瞬都可以將匕首擋了下來,心思轉換的太快了。
只為這一瞬間而呆愣下來的眾人終于又全都有了反應。洛臨溪所帶來的那些死士全都不要命的往上沖,而擔心公主受到損傷的眾多侍衛干脆全部沖上去擋在了安寧與任七月面前。黃金千兩掙不掙得到已經無所謂了,若是剛剛那一幕是發生在安寧公主的身上,那抄他們的家都是輕的
護衛不力,這是多麼嚴重的罪責,誰的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那些護衛卻只要將洛臨溪搶到手中便好,集結成團,中央護住了自己的主子。一群人竟在賀蘭淵的帶領下往外突圍。
事實證明,人的潛能在逃跑的時候,也是可以無限迸發的。這一群人闖進來時千難萬險,幾近拼光了全身的氣力。卻在逃跑的時候跑的比兔子都快,轉瞬之間便沖出了公主府。
任七月眼看著洛臨溪被人帶走,而就連賀蘭淵竟然也可以趁機與他們一同逃月兌,氣的急火攻心,恨不得噴一口血出來解恨一把掙開扶住她的安寧,對著因擔憂她的傷勢而飛身折返,得以令賀蘭淵逃月兌的遙光一聲怒吼︰「你瘋了傻了怎麼可以眼看著他們逃走」還有這些沒有用的侍衛真想咬死他們「全部給我去追如果今日我看到的不是洛臨溪和賀蘭淵的尸首,我就要看到你們的」
安寧現在卻只擔心一件事︰「七月,你的傷……」血流不止,好嚴重
切現在還有什麼比砍下洛臨溪的人頭更重要的事情。任七月狠命地咬下自己的一塊裙角,咬著牙在胳膊上系了一圈,止住血就行︰「馬車,我要眼看著他死」可以將安寧的命運改變,就看這次一戰了
眾人這才徹底了解了任七月究竟有多麼迫切的想要將洛臨溪與賀蘭淵置于死地。這個看起來嬌柔小巧的女孩子滿身的血跡,一臉的凶狠,咬牙切齒猙獰著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居然仍是要親眼看著敵人死在她的面前。
這個女孩子,是多麼恐怖的存在
再也不敢有多一分的耽擱,所有護衛兼遙光爭先恐後地沖了出去。那一張會吃人的面孔,絕對不要再看第二眼。
任七月並安寧沖到門前,便只等著冰心將馬車駕過來。安寧心下早就已經猶豫了很久,見四下無人剛剛想問出來︰「七月,你那一聲……」
「七月」李文啟騎馬而來,急匆匆的縱身躍到她們的面前,「怎麼回事?為什麼公主府會突然來了一批刺客?」這公主府里面可是有著極為敏感的人物的存在啊
任七月真是頭疼,真想一口啐上去︰「還能怎麼回事,有人來搶賀蘭淵,而且成功了」也不去遮掩什麼,現在再不能齊心協力將賀蘭淵與洛臨溪一舉殲滅。往後,可是再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冰心的馬車已到,任七月再沒有同李文啟說話的心情,直接沖上去,胳膊經這擺動,鮮血又開始流出來。安寧身在一旁就算再小心的幫著任七月扶穩她的胳膊,終究也無法做到一點兒都不會傷到。
李文啟皺緊了眉頭,緊跟著飛身一同上了馬車。這個任七月,什麼時候都是可以令人大感意外連連。都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她仍舊是要追上去嗎跪在馬車的木板上,李文啟小心翼翼的將任七月的股博拽到了眼前︰「血液鮮紅,還好沒有毒。」可是整個匕首都扎透了,不是一般的疼吧。
「忍著點兒,我必須給你做一些簡單的處理。」李文啟皺緊了眉頭,伸手不住地從自己懷中往外掏東西,手絹,藥瓶,紙扇……原來狐狸的懷中仍然是這般的多姿多彩、物品豐富。
原本是一肚子火的任七月都看的一笑︰「死狐狸,懷里怎麼還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猶還記得那日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騎在馬上,白衣黑繡的練武服明明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偏是從那里面掏出了無數的手絹與玉佩,看的任七月無語以對蒼天。
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呢,桃花也是要花給所有人看,張揚艷麗的恣意逍遙
李文啟將手絹整整齊齊的折疊好,遞到任七月的嘴邊︰「咬住,會很痛。」平日里最是怕痛的小丫頭,偏卻可以將這些痛到骨子里的傷痛視而不見,處處都是矛盾的奇怪的人。
任七月張口咬住,另一只手攥住了安寧的手,將身體都靠在她的懷里。這匕首插進來只是一瞬,疼便也是疼了那片刻,現在想拔出來,肯定又是要痛的幾令人昏厥,害怕
將任七月緊扎在傷口上端的裙角破布再緊了緊,撕開傷口處的衣袖,李文啟拔匕而出,快的連扎眼的時間都不用。將任七月死死咬住手絹都壓抑不住的痛苦的申吟聲听到耳朵里,李文啟緊皺的眉頭幾乎擰到了一起,手下再不停歇,清洗,上藥,包扎,迅速而干脆利落,手法極為熟練。
任七月將手絹從嘴里吐出來,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卻是轉頭問向冰心的︰「追上了嗎?」。就算耽擱了一些,算算也該是追上了才對
「已經追上了。」冰心冷靜的算了一下人數,「不過卻是他們分出了一小隊人馬用來暫時阻攔,其他人還是帶著洛臨溪與賀蘭淵跑了。」真是一群為了主子不要命的人。
任七月又火了,直接對著外面喊︰「耽擱在這里做什麼,全給我追上去」
侍衛頭領連忙應聲︰「遙光少俠已經帶了一部分人追上去了。」還好,還好,若是他們所有人都被拖延在這里,只怕那個身份雖然只是個小宮女,但卻是公主府當中真正的無冕之王任七月,會立刻沖出來砍掉他們的腦袋。
任七月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今日過後,她必會少活三年,當真是要被氣死的
李文啟見到任七月這副心事重重、焦慮萬分的樣子,狐狸眼低垂,流光在眼中輪轉。再度睜開之時,狐狸已經拿過冰心身上背負的弓箭,立在馬車之上目光如炬。
羽箭連出,箭箭必取人命那些還在激戰之中的死士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直接便被站在戰局之外的李文啟一箭穿心,有些人連死都不知道這一箭究竟是何人所射,死得極其冤枉
「李文啟」一個嬌女敕女敕的聲音越眾而出,此時活的人中便也只能下了她。賀蘭蓉一把扯下遮臉的黑布,早已是滿臉血污的尚有些年幼的女孩子,眼中憤恨的幾乎可以噴出火來。
「李文啟,你個卑鄙小人有本事,你與我一戰」看著身邊不斷倒下的同伴,賀蘭蓉嘶聲大喊,這瘋狂的神情連眾多侍衛都後退了幾步。
李文啟狐狸眼楮微微眯起,自然早就看出了眼前之人是誰,輕輕一嘆︰「原來是你。」真不愧是賀蘭家的女兒,竟可以堅持到最後。不去說破賀蘭蓉的身份,就讓他李文啟為賀蘭家保持著那最後一份榮耀吧。連環羽箭射出,冷血的妖狐卻是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直接便出手取了賀蘭蓉的性命。
任七月在馬車里將外面的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見賀蘭蓉終于也倒在血泊里,連嘆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直接下令︰「繼續追」個人有個命,賀蘭蓉從青樓之中逃出來,便應該想到會有今日。
不願做金絲雀,那便任雨打飄零去吧
遙光遠遠地看到公主府的馬車飛馳而來,立刻迎了上去︰「七月。」飛身跳上馬車就想知道她的傷現在怎麼樣了。見李文啟也坐在馬車里,遙光看了看滿地的鮮血和任七月已經包扎好的手臂,自然知道這是李文啟幫她做好了處理。
這只狐狸,倒當真是來的極巧。
任七月才沒有心情去管遙光心里是怎麼想的,直接就問︰「你怎麼停下來了,洛臨溪人呢?」賀蘭淵何時在任七月這里都是不重要的可以遺忘的人物,只有那個洛臨溪才是真正的心月復大患
遙光不敢耽擱,立刻回答︰「他們沖進去之後立刻點起了大火,看來是早就有所準備了」希望任七月不要太過激動,他們確實是只慢了一步
任七月沖出馬車看向眼前的院落,火焰有如沖天一般從院內洶涌噴出。憤恨地一咬牙,這樣短短的時間便燃起了這般的大火。洛臨溪,你的準備還真是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