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心計 正文 VIP卷 婚變

作者 ︰ 三姑七婆

袁媛是第二天才蘇醒的,她並未像他們想象中那樣大哭大鬧,而是十分平靜地在醫院里接受治療。這樣的她使蘇菲亞更加不安,她和三少幾乎每天都會在醫院陪伴她。日子悄然無聲地劃過。袁媛也恢復了正常生活,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笑容明顯消失了,而且經常發呆,一般只有融入在孤兒們的身影中才能展現輕松的淺笑。這個時候,敏姐打了電話來找蘇菲亞,說是要帶那個與劉秉旭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投奔她,原因是他們在越南遭到追殺,必須盡快逃出國。

尋找駱澔宸的人不單單只是麥齊隆,還有一直不懈努力的藤原。如今日益壯大的阿旭根本不再受他控制,他訝于後者的商業天賦,把接下來的部分麥氏企業盡然處理得井井有條,不但威脅了麥齊隆,同時也使自己倍受壓制。他不得不重新尋求籌碼,所以必須趕在麥齊隆之前找到駱澔宸。

在機緣巧合下,陳敏交上駱澔宸這位大哥級的朋友。沒想到他的明居然這般值錢,整天陪著他東躲西藏。豪爽的個性致使她不能不陷入這場斗爭中,無論如何她都要救助這位朋友,所以想到了內地的表妹。不管怎樣,她認為先逃出越南了才會比較安全。

蘇菲亞暫時選擇隱瞞袁媛。她把袁媛交給三少,自己則飛奔機場去接陳敏他們。剛下飛機的陳敏與駱澔宸一走出機場就被李鑫等人「請」上他們的車。這時趕來的蘇菲亞在遠處雖然瞧見了,也不敢聲張。她沒想到藤原也在找他們,于是她更加懷疑這個男人的身份,如果真的是與阿旭有關,自己是否該告知?但是,最近她發現其實藤原與阿旭是關系匪淺,至少不是敵對的。懷著這種忐忑的心思,她還是打算靜觀其變。

三少想不明白父親的失常。縱橫商場這麼多年,能者居之的道理他反而比父親還要看得開。面對阿旭的打擊,他泰然處之。甚至更用心經營自己的攝影樓和照顧袁媛。現在,袁媛幾乎每天都會等待自己來接她下課,不再是以往的借口推辭,這個好的兆頭令他幾乎忘記這段時間的種種波浪,一心只想獲取佳人歡心。

「今天想去哪兒?」三少輕問。

「海邊吧,我想吹吹海風。」

「好。」不一會兒,兩人就已坐在沙灘上休息。夕陽西下,照得嬉鬧的人群一片祥和,袁媛也感染其中,漸漸露出遠逝已久的甜美笑容。映著晚霞,袁媛紅撲撲的臉蛋更加嫵媚動人,令人心醉。

「袁媛,你還是猶如那時一樣。」三少痴迷地感嘆。

「什麼時候?」袁媛好奇地問。

「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三少羞澀地問︰「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嗎?」。

「不知道。」其實自己很想知道。

「我們共舞的那晚。我被你明清如水的靈眸深深吸引,從此失了魂,也失了自己。」

「你真的知道是我?」

「恩。我是看見了你的眼楮才過去與你搭訕,然後更想與你共舞。」

「就憑一個眼神?」袁媛俏皮地問。

「你的眼楮會說話,它對我說,喜歡我就來吧」三少粲然一笑,繼而變得憂郁︰「可是,我還是沒能抓住,一直都慢了,現在又慢了四年……」

「三少……」袁媛也收起笑顏,神情凝重地喚他。

「算了,都過了這麼久。我現在很滿足,我……」三少怕給袁媛負擔,急忙轉口。

「三少,你可以還我一樣東西嗎?」。袁媛平靜地微笑。

「什麼東西?」

「我們的訂婚戒指,我的那一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重新替我戴上嗎?」。說著,袁媛伸出右手放在三少的手心,安靜地等待他的答復。這一刻,麥三少興奮地忘卻思考,他激動地握住袁媛的右手,深呼吸,好半天才拼湊一句話︰「如果,我不想給那支戒指呢?」

「呃?沒關系」袁媛趕忙縮回右手,捂著胸口側過面,輕泣地說︰「我不怪你,只怪我以前太傷你,我……」

「不。」三少從身後摟住顫抖的袁媛,柔聲地說︰「我的意思你不明白。我不想給那支鑽戒,但是我想你接受我們的結婚戒指,好嗎?」。

「三少……」袁媛回首凝視他眼中的真誠。她望進心里的是這個男人的全部愛戀,而想到另一個男人的卻是以殘暴來回敬自己的愛,這是多麼的可笑啊劉秉旭盡然以為自己在逼婚,為何他可以如此殘忍?

蘇菲亞听說了阿旭奪權的聲勢。她才明白,為何四年後的他變得這般暴戾。阿旭已經將叔伯從日本接回,而且大部分集團的老總都已投奔他的羽翼下,麥齊隆不但要面臨眾人的唾棄,而且必須讓出總裁的位子。更讓他崩潰的是,阿旭已經秘密將母親,從精神病院轉出。他每天發了瘋似地派人尋找,他的生命里可以沒有財富和名譽,但是不能沒有她……

剛見過母親的阿旭顯得有些精疲力盡。他很慶幸,母親一見到自己就明顯清醒了許多,根本不像真正患有精神病的人,如果加以調養,他自信母親一定可以完全康復。

「阿旭,你的咖啡煮好了。」美智子穿著性感小吊帶,端著咖啡走進他的臥室。

「放著吧」

「我喂你?」美智子貼上他的後背,感性地說。

「美智子,這段時間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想接近。」阿旭推開美智子,冷漠地說。

「為什麼要禁欲?」美智子沖上來又摟著他,哭訴︰「為什麼總是她?為了她,你為何要這般折磨自己?」

「就因為是她,沒有原因。」

「她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況且她這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美智子干脆緊摟他的脖子,繼續煽風點火。

「所以這輩子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你……」美智子不可思議地抬頭注視著依然淡漠的男子,一時間接不上話。

「美智子,你和君意一起回日本吧。」

「不要。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

「你不會不知道那只是掛名而已。」

「你為什麼就不肯吝嗇一點點愛給我?」

「如果沒有遇見袁媛,我就不會有心,更談不上愛人。你說,我還有剩余的心給你愛嗎?」。阿旭轉身不再搭理她。美智子冷哼一聲也不再提問。眼見他也不想與自己糾纏,她也只能喪氣地退出了房間。

越是臨近袁媛與三少的結婚之日,蘇菲亞就越是著急。原以為藤原只為帶走駱澔宸便完事,自然會放了無相關的陳敏。豈知過了大半個月也沒見任何敏姐的消息,終于按耐不住主動找上藤原。

「藤原呢?」蘇菲亞拉著夜總會的少爺問。

「你是誰?怎麼能隨便直呼大哥的名字?」

「麻煩。」蘇菲亞推開他,干脆大呼︰「藤原,出來」

「喂,你這個死八婆……」剛剛那名年輕的男子也氣惱地開罵。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瞧你這副德行,看了就惡心。」蘇菲亞對著男子作嘔吐狀。

「你別太過分」男子自尊受損的一臉鐵青,準備撲上去動手打人。

「慢著。」突然,藤原的心月復伸手抓住男子。還來不及責備就先鞠躬對蘇菲亞陪笑︰「蘇姐,總算把您等來了。請不要生氣,我這就帶您見原哥。」

「哼。」蘇菲亞根本不理會其他人,徑直邁入藤原的會客室。也就是一個豪華包廂。包間里只有他一人,仿佛正等著她「自投羅網」。蘇菲亞猶豫了一下才關門走進去,並坐在另一角落的沙發上,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過得好嗎?」。藤原優雅地背靠沙發,懶懶地問。

「你不是一直都有派人監視嗎?我過得好不好,你應該最清楚吧」蘇菲亞含諷反問。

「喝你還是老樣子,總是不忘惹我。」

「哼,彼此彼此。你還是喜歡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別人。」

「下三濫?」藤原邪氣地反問,拉高尾音表示不滿︰「唉,蘇菲亞,黑道有黑道的規矩,那不是下三濫的手段,只是江湖上的較量。」

「擄走兩個與你不相干而且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也是江湖上的較量?哼,真令我開眼界。」

「什麼意思?」藤原正色地問,一掃之前的嬉笑。

「一個是袁媛的表姐,一位是她的朋友,麻煩閣下交出來。」蘇菲亞直奔主題,令藤原不解的皺眉︰「你確定人在我這兒?」

「我親眼看見李鑫將他們帶上車,難道會有假?」

「李鑫?」藤原朝身後男子使了眼色,又對蘇菲亞說︰「我確實不知道你所說的男女,而我所安排的是將李鑫派出國,他這時應該在越南。」

「笑話,難不成我大白天見鬼?不久前我就在國內見過他,他是你手下,你不知?」

「只有一個原因。」藤原嚴肅地說︰「他已經偷偷回國。」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不是親眼見他擄走你朋友嗎?」。藤原思索著反問︰「想必他對你朋友比對我安排的任務更感興趣。」

「你不可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蘇菲亞試探他︰「你派李鑫去越南應該是為他?」

「蘇菲亞,我並不知道你所說的那兩人的行蹤,因為李鑫已經與我斷了聯系。但是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去尋找他們。」藤原慢慢靠近她,輕松地說。

「謝謝。」蘇菲亞轉身,想逃離但雙腿卻不爭氣地軟化,根本無法動彈。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我?」藤原情難自控地摟住她,又在她耳邊呢喃︰「我真的很難受,你要懲罰到什麼時候?」

「我……」蘇菲亞怔忪地想掙月兌他,但是使出的力氣在藤原眼底卻是**他的煽情,令他更加膨脹。這女人破天荒頭一遭來找自己,不討回一點好處,枉費他多年來的心血啊

「藤原,請你自重」蘇菲亞推開纏在她身上的男人,凶狠地怒吼。

「你不是常常提醒我,我就是個下三濫,無賴的壞男人嗎?那我為什麼要學君子一樣的自重呢?」藤原揚起得意的訕笑。更加氣惱處于尷尬狀態的蘇菲亞,而他們四周的隨扈卻是吃驚地偷瞄平日里比誰還要冷厲的男子,他們做夢也無法想象藤原此刻的**。

「你也不怕別人笑話?臉皮那麼厚。」蘇菲亞白了一眼他,說。

「誰在笑話我?」他雖然掛著微笑,但陰冷的雙眸掃視四周,射發的霸氣使得隨扈頓時毛骨悚然,全都垂首不敢造次。

「你……」蘇菲亞當然也听出他所發出的危險信號,面對這個男人的霸道,她總是莫可奈何。藤原也沒有強留她,兩人只是簡單地聊天,過後又親自送她回家。蘇菲亞回家的時候,袁媛和三少已經購物回來。一見她,袁媛就生氣地沖過去指責︰「你做什麼去了?」

「啊?有點事。」蘇菲亞支支唔唔地隨口應答。

「今天我試婚紗,而伴娘卻遲遲未到。你說怎麼懲罰?」

「今天你試婚紗?」天啊,她完全忘記了。

「蘇菲亞,你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舍,怎麼比我這個新娘還有緊張?」

「放心吧,蘇菲亞,我一定會像你那樣疼惜袁媛。」三少寵溺地摟著身邊的袁媛說。

「我當然相信你。」蘇菲亞報以安心地笑靨,準備回房。豈料袁媛卻拉住她問︰「蘇菲亞,敏姐有沒有聯系你?我打電話給她,那邊一直關機。」

蘇菲亞心慌地轉身,努力搜索借口︰「你也知道,她總是這樣,飄忽無定。」

「但是,我的婚禮不能不通知她啊」

「沒關系,下次讓她補份大禮送給你們。」蘇菲亞強作輕松地說︰「說不定,你們度蜜月時還能遇到她呢,呵呵」

「我沒有見過袁媛的這個姐姐,但是我也想像她那樣環游世界,真好」三少憨笑說。

「她是記者,不得已才東奔西跑。但以後你就要當攝影師了,應該也會這樣吧」袁媛靠在他懷中,憧憬地幻想與三少的旅行之日。

「好了,你們慢慢甜蜜吧我先去休息了。」蘇菲亞心虛地逃走。

「蘇菲亞,你真的沒有事瞞著我嗎?」。袁媛又問住蘇菲亞。

「當然,沒有。」蘇菲亞拉長聲調,頭也不回地關上房門,她才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又節外生枝……

麥齊隆把麥氏交出來以後,就與麥太太一家人遷到祖屋居住。三少沒有過多的不滿,反而更想全心投入自己的攝影工作。在放棄與阿旭爭奪麥氏以後,他參加了全國的攝影比賽,而且取得很好的成績,算是給自己即將結婚送了一份珍貴的禮物。對此,麥齊隆早已有頗多怨言,甚至不理睬兒子的婚禮,導致只有麥太太一人全權負責。麥太太雖然滿心歡喜袁媛能嫁于兒子,但是隱藏在她心底的芥蒂也一直無法釋懷。

婚禮的前一天晚上,陣雨連連。剛回來的麥齊隆始終將自己關在書房,麥太太焦急地守在房外,兒子回來了也不曾察覺。三少剛送了袁媛回家,就下起暴雨。他暗自慶幸地走上樓,看見母親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在父親書房踱來踱去,口中還不停叨念,他好奇地靠近,卻不讓他們發現。

「你以為……你以為她稀罕嗎?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麥太太不是單純的叨念,而是在惡聲咒罵。三少就更心疑了,他那溫文爾雅的母親可是從未顯露過此時這般凶惡的模樣的,難道他們又在爭吵?這次還特別嚴重?

「兒子的婚禮也不管,禮服送來了也不試穿,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嗎?」。

「滾……」麥齊隆沖著緊閉的大門吼道。

「麥齊隆,我愛你,所以心甘情願忍受你二十多年,但是兒子為什麼也要受你這般侮辱?」

「你胡說什麼?」麥齊隆終于忍不住打開門,怒斥她︰「我什麼時候委屈過三少?」

「為何要像個瘋子似地拼命尋她?你根本不在意明天是兒子的婚禮,所以今天又弄得如此狼狽才回來,你清醒吧你一直都是一相情願。」

「你這個女人,你才是瘋子。我不要跟你說話。」麥齊隆又跑回室內掀桌發泄,麥太太也跟進去,繼續哭罵︰「誰才是瘋子?你根本已經瘋了二十多年。自從遇上郗夢,你就瘋了,所以才會弒兄奪權,才會陷害那麼多親朋好友,才會喪心病狂……」

「你給我出去」

「我不出去,我今天就要讓你清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個使計謀奪兄嫂的男人,你還有什麼臉面找她?難道你還不知道,她寧願逼瘋自己也不願做你的妻子,你……」

「住口」麥齊隆沖動之下扯住妻子的頭發。

「你有多悲哀,你知道嗎?守著一個夢二十多年,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幫人家帶大兒子,現在又回來替父報仇,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這是自作孽不可話。」

「我殺了你。」麥齊隆嗜血的雙眼已淪失理智,抬手就要打死她。

「住手。」三少奔進房內,拉開父母。緊摟著顫抖的母親,怒吼道︰「媽媽說的可是事實?」

「三少,你怎麼回來了?」麥太太慌張地問︰「你听到什麼?」

「我听到,」三少憤怒地凝視父親,心酸地說︰「我的父親,真的是一個弒兄奪嫂的人,我一向引以為傲的父親,是一個玩弄權貴,喪心病狂的人……」

「三少,」麥齊隆踉蹌後退,倒在身後的沙發上,久久不能成語。

「三少,你爸爸他……他也是為情所困。」麥太太之前的忿怨已被此時的心慌意亂所替代。她從不想兒子卷入上輩人的恩怨。

「就可以漠視良知嗎?」。

「但是……他始終是你父親,這是事實。所以,你就忘掉今晚所听到的事情好嗎?」。

「告訴我,外面的傳聞是真的嗎?劉秉旭就是駱家長子?」三少無視母親的悲痛。雖然早在之前他否定了傳言之說,但此刻自己只想弄清真相。

「三少……」

「是不是?他的家破人亡也是父親一手造成?」三少咆哮地問。

「是。」麥太太扭頭掩面哭泣,不得已地點頭。三少慢慢移向麥齊隆,幽幽地開口︰「好一個為情所困而喪失良知的男人。他居然是我的父親,我就是這種人的兒子。哼你說我該說你是痴情還是無恥?」

「你無須作什麼評論,你只是我兒子,我從未虧待你。」麥齊隆嘴硬地想辯解。

「看來我還得感激你。」三少嘲諷地說︰「感激你賜予我財富與地位,我坐在上面的榮耀,還有被你害死的人的詛咒,是不是?」

「你……」麥齊隆氣得說不出話。麥太太終究是擔心他的,見此狀,連忙趕過去,拍著他胸口為他順氣。

「阿旭四年前就知道了,是不是?那天你哭著追他卻被我扶住,是不是因為他已知道真相而你出現的驚慌?」三少盯著母親問。

「他是來質問我的,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是他**媽已被他帶走了。」

「如果我的母親被逼瘋,父親被殺害,而仇人就是養父,我的報復會比他狠毒一百倍。」三少恨聲地對麥齊隆說︰「我也因你而悲哀。」

語畢,他準備甩門出去,身後的麥太太大聲喊道︰「三少,你現在去哪兒?明天你就要結婚,不要冒雨出去了。」

「哈哈哈,結婚?」三少停在門口狂笑,又側身淡然地說︰「你們明天,不用去了。」

那一晚,三少再也沒有回家,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直到第二天的婚禮,他才出現。而當晚,阿旭也住進了母親所居住的教堂,他根本無法入睡,一整顆都系在袁媛身上。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母親的病也痊愈了,失去袁媛以後,他每天和母親呆在一起,才能平定自己的心。可是今晚卻不然。

「旭,你有心事?」郗夢合上經書,才問心神不定的兒子。

「媽媽,我心愛的女人明天就要嫁給別人了,」阿旭投進母親懷里緩緩地說︰「我定不下心,我想過要去搶婚,但是……」

「千萬不要。」郗夢揪心地說︰「不要讓愛變質。」

「媽媽,我好想她。我知道她不會原諒我,但是我仍愛她。我也不知為何總是傷害了她,現在卻後悔莫及。」

「對不起,孩子,」郗夢撫模著兒子的頭,悲切地說︰「愛,是不能帶著恨的。它是那麼的聖潔,令我們幸福。但是我們這一輩卻將你們的愛惡化了,摻雜了不該有的恨,造成了傷害。媽媽對不起你。」

「不,不是你。是麥齊隆那個混蛋。」阿旭抬頭又恢復冷峻地模樣。

「旭,你一天不忘記這段仇恨,你就不得不傷害你愛的女孩。」郗夢撫平兒子眉間的憤慨。

「也許她嫁給他,會好過些吧」阿旭泄氣地坐在母親身邊,茫然地說。郗夢擔憂地握著兒子的手,靜靜地給他希望,而她卻第一次覺得如果兒子沒能找到自己或許會好過一些吧

翌日清晨,蘇菲亞招待了一些賓客後才抽空回房替袁媛補妝。今天的袁媛格外艷麗,洋溢的微笑一直未曾離過俏臉,而她自己也不敢想象,過了今日就要為**了,收起片刻的慌張,她才安分地穿上婚紗,穿起那條自己從小夢寐以求的如天使般的婚紗。

「蘇菲亞,敏姐還是沒有趕來。」袁媛有些失落。

「沒事,下次再補上吧。」蘇菲亞若有所思地回答。

「什麼?」袁媛好笑地尖叫︰「結婚還有‘下次’嗎?你真壞,咒我哦」

「啊?我口誤嘛口誤。」蘇菲亞尷尬地解釋。

「逗你的。」袁媛燦笑地說。

「袁媛,你真的覺得幸福嗎?」。蘇菲亞突然變得嚴肅認真。

「什麼意思?」

「你真的已經放下以前?」

「三少說,婚後他會帶我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我以前從未想過和一個男人漂泊在外的生活,我很想嘗試,正如我也嘗試愛他。」

「那你嘗試愛上他了嗎?」。

「至少不排斥。有一種很想抓住他的沖動。」

「為什麼?」

「我想我以前從未正視三少,其實他是個很飄逸的男人,我現在想抓住他。」

「嘿嘿,」蘇菲亞微笑地說︰「你想抓住他,他一定會停下腳步任你抓牢。」

「我會用下半生來彌補以前對他的忽視。」

「好,我支持你」蘇菲亞抱著好友,心中的石塊終于塵埃落定。兩人在內室相互調笑歡快了一會兒,外面人群也聚集得差不多了。如景與妃語等人也趕了過來,等待著大鬧新人。但是瞻望許久也不見男主人的蹤影,鐘僑打電話,仍是關機。

「沒有人會比他更想娶袁媛了,怎麼這會又遲到?」如景忍不住埋怨。

「可能在路上緊張得開不動車了吧。」鐘僑與兄弟們大聲調侃,惹得一陣哄笑。

「你們看,好像來了。」站在最外面的人興奮地大叫。三少拖著疲憊的身子緩慢走過來。鐘僑詫異新郎的不對勁,訓練有素地敏銳力已嗅到不安的因子。最糟糕的是,準新郎還是一身休閑裝,仍未變裝。他不會緊張的衣服也忘記換了吧

「你搞什麼?衣服也不換?」鐘僑拉著恍惚的三少,低聲提醒。

「我要見袁媛。」三少輕喚。

「哎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嗎?想見她,得過我們這關。」如景樂滋滋地叉腰。

「我要見她。」三少不等女方擺好陣勢,自己干脆沖進門直奔臥室。

「喂,你……」如景不甘示弱地跟上去。霎時,人群失控地亂撞,紛紛趕至臥室門口,等待觀望接下來的肉麻情話。袁媛愕然三少的莽撞,呆楞地注視他走到自己面前。頓時,微紅地笑臉又呈現羞怯的喜悅。三少靜默地撫模這張精致而俏麗的容顏,一時語塞。

「三少,你是否心急了些?」袁媛微啟的小嘴,訴說男方的不是,但決無責備之意。

「袁媛,我愛你」三少莊重地開口︰「四年前我愛你,現在也愛你,將來也是。」

「我知道。」袁媛開始有些疑慮。

「但是,」三少從口袋里模出結婚戒指,淒涼地說︰「但是,我不能娶你。」

話畢,不但是袁媛,門口一群觀眾無不面露錯愕的表情。這句猶如炸彈般的話語立刻將眾人的喜慶炸得粉碎,將袁媛的憧憬也炸得面目全非。此時,三少又舉起裝著鑽戒的錦盒投向窗外。

「不要……」袁媛撲向窗外,仍然來不及阻止。她听見自己心在撕裂的聲音同時又尖叫地哭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袁媛,對不起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流著邪惡的血液,根本配不上你。」

「為什麼?你好殘忍,你怎麼能這麼做?」袁媛憤霾地指責,他難道不知道她已經承受不住了嗎?難道他非要在自己的傷口上再傷一次嗎?

「對不起,袁媛。」三少摟著哭泣的袁媛道歉。

「放開她。」蘇菲亞怒氣騰騰地拉開兩人,問道︰「你憑什麼這麼做?」

「蘇菲亞,我很痛苦也很矛盾,請你相信我。」

「為什麼不可以娶她?她是你如此戲弄的玩偶嗎?」。蘇菲亞怒吼道。

「不,不是。」三少痛苦地抱頭,說︰「哥哥仍然愛著她,我不能……」

「住口你以為你們是誰?你們以為袁媛是件衣裳嗎?仍由你們兩兄弟推來讓去的衣服嗎?」。

「我……」三少心疼地凝睇一旁的袁媛。

「你搞什麼?」如景和眾人也開始指責。終于他狠心地撥開人群,沖下樓去。袁媛倒在蘇菲亞懷里已經泣不成聲了,她一顆殘缺不全的心該流向哪里,但是無論哪里都要將自己劃得支離破碎,自己還能情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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