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系列Ⅰ:婉兒傳奇 第二卷 夏芒篇 第116回 拒絕你是我最大的錯誤

作者 ︰ 七月艷陽天

是她,啊——婉兒一口氣不來,差點當場氣絕身亡了,狠命地攥著四阿哥的肩膀,大口地喘息著,怎麼可以這樣。

——胤礽,你這個負心漢,你居然這樣我,我為你付出了終生的自由,你卻和芷雲那個可惡的女人親親我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恨啊,如果我還能動的話,我真想立刻沖出去,把你們倆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都是冰做的。

「都看到了吧」,四阿哥皺著眉頭,嘴角向外撇著,「你一定很生氣吧。」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一股怒火沿著她的血管燒遍了全身,她不忿地看著四阿哥,質問著,「他憑什麼這麼對我?人怎麼可以這麼壞呢,在你面前一套,背後又是一套,我真是個白痴,我怎麼就這麼傻呢。」

「你現在終于明白了,能不能稍微消消氣,我的肩膀就要被你捏碎了」,四阿哥臉上的肌肉因為痛苦而微微抽動著,但他就是這樣一直任憑她胡亂地拿他撒氣。

她連忙松開了手,尷尬地說,「對不起,我實在氣昏頭了。我不甘心就這麼糊涂地敗給他們,我還是不懂,胤礽怎麼會變得這麼快。他為了我,甚至連皇位都不要了。一定是芷雲,是她挑撥里間,她才是罪魁禍首。」

「唉」,四阿哥無奈地嘆了一聲,「你還是沒有想通啊。」

「對,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她拼命地搖晃著腦袋,也許眼楮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呢,她壓抑著內心的憤恨與苦痛,又抬頭望了一眼,他們依然是相互擁抱著,而且抱得更緊了。她再也看不下去了,咬著嘴唇,痛哭流涕,「四阿哥,帶我走吧,我不想再留下來,再待下去,我會死的。」

「好,我帶你走」,四阿哥如釋重負地笑了笑,「我們離開這里」,他抱著她,轉頭走出了毓慶宮,沿著甬道向南走去。

她埋在他的懷里,淚水早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襟,她真是沒用,只能沒出息地在其他男人的懷里掉眼淚,她剛才應該勇敢地站出去,狠狠地掄芷雲一個耳光才對。她真是沒用,她強撐起頭,想要再看一眼毓慶宮,可當她向後望去,才注意到,這並不是回辛者庫的路,而他們卻是越來越接近神武門了。

「四……四阿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她有些慌張地看著他,「我要回辛者庫去,帶我回去。」

「你瘋了嗎?回那種鬼地方」,四阿哥一刻不停地向前走,「我說過了,我要帶你離開這里,離開皇宮。」

「不……不」,她用盡最後的力量掙扎著,「我不走,我不離開皇宮,就算是關在辛者庫里也好了,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無論是什麼鬼地方,我都不要走。」

四阿哥突然停了下來,又是憤怒又是失望地看著她,猛地松開了他的雙臂,把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極力壓低著自己的聲音,但依然擋不住他壓迫的氣勢,「你怎麼就那麼賤呢,他這麼無情地對你,你居然還是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你真是個傻子嗎?不,你不是傻,而是蠢,根本分不清誰對你好,誰對你壞。我一心想好好愛護你,疼惜你,可你就是一直把我向外推。而那個一無是處的胤礽,他哪里值得你為他付出,我真不理解,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女人。」

「我……我」,她茫然地看著他,就算四阿哥以前總是用一些犀利的話語來責難她,也沒有像這次一樣讓她感到心疼。她不傻,她也不蠢,她當然知道他對她的好,他就像是她的守護天使,每當她遇到危險時,總是第一時間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深深地記在了心里,可是……她的心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呀!她一直相信,每一個人一生只能全心全意地愛一次,如果可以愛上第二個人,那就要把一分感情生生地撕扯兩半,隨後只能剩下一個殘缺的「愛」字了。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是跟我走,還是永遠地留在這個皇宮里,慢慢地被折磨死?」四阿哥焦急地看著她,他再也沒有耐性等下去了,她知道,這也是她最後的機會,如果她今天不和他走,恐怕他今後都不會在出現在她面前了。

四阿哥,她是多麼想點一點頭啊,但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了所有的一切,放棄和胤礽最後的一點聯系,放棄她之前所做的努力,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狼狽地走出紫禁城。她有她的驕傲,她的尊嚴,她不願就這麼走,不願意呀。

「你不回答我,就是默認願意和我走嗎?」四阿哥想要替她做出答案,那也是他心中的答案,同樣也是她的。

——但如果人的一生可以犯一次會讓你後悔終生的錯誤的話,那麼,請原諒我,四阿哥。

她緊緊閉上了眼楮,不停地在搖頭,不斷的哭泣已經讓她的聲音變得嘶啞,但她還是要逼著自己張口拒絕著,「不,我不和你走。」眼淚順著唇邊一顆顆滑進了嘴中,又苦又澀,又酸又咸。她再也沒有勇氣說出第二遍了,她不敢去看他的臉,她腦海中的四阿哥永遠都是一副臭臭的臉,好像天塌下來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臉。她不想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怎樣的,那只會讓她的罪孽感更加沉重了。

「哦,是嗎?」四阿哥的聲音蒼白無力,隱隱中她能感覺到他聲帶中的震動在加劇,他在顫抖嗎?不,他永遠都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她深信著。

「你啊,是我見過的最固執的人,但就是因為這點,我才會更加……」,一切都靜了下來,只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空蕩的甬道中一聲聲地回蕩著,透著一種蒼涼與孤寂。

他走了,他終于走了。可她的心卻像是被上插上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淌著鮮血,疼得她蜷縮在地面上,不住地流淚。

——請原諒我吧,四阿哥,如果我先遇到你,先愛上你,我也會義無反顧地追隨在你的身邊。但這一切都只是如果而已,我終究還是錯過了。希望來世,我可以先遇到你,那我的下一世肯定會充滿了幸福,這一生,我讓我徹底地陷入自己的悲劇里吧。

躺在冷風之中,她不斷地抽搐著,冰冷的地面仿佛將她吞噬了一般,漸漸地,她再也沒有眼淚了,一切都哭干了,包括她對生命最後一絲希望。當一個人的心徹底絕望時,是種什麼感覺呢?對于一切都失去了感情,眼中所見的一切都是灰白。

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全身的疼痛就像潮水一樣又涌了出來。原來心死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再也不怕任何痛苦了。她麻木地望著辛者庫的方向,踉蹌地扶著冷冰冰的城牆,吃力地向前挪著步子。她對自己說,她不會就此屈服的,她會再次站起來,她會將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狠狠地踩在腳下,為此,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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