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歲月扭曲情欲中的成長︰嘶叫無聲 嘶叫無聲 一(3)

作者 ︰

這一發現帶來的恐慌終止了她的調查,臆想中的破鞋與眼前的臭蟲比,後者的威脅顯然更直接。她不能容忍自己和家人吃著定量供應的食物,而讓臭蟲在他們身上毫無節制地撿洋落——據說臭蟲常因無節制的進食而把自己撐破。為此,她勒令肖學方逐本逐頁地搜查每一本藏書,絕不可留下禍根,自己則燒了幾大鍋開水,把家里的桌椅板凳、床板床屜統統搬到小院里澆了一遍。

看著滾燙的開水緩緩涌進木質家具的板縫兒,想象著那些面目可憎的小東西在開水中掙扎死去的情形,林儀心里暢快了許多。可她怎麼也想不到,與此同時,屋里發生了另一件事︰有張照片從肖學方正翻著的一本《有機化學》中滑出來,如秋葉般飄然落地。

書里飄出照片來,這讓肖學方大吃一驚,他急忙撿起來,塞到褲衩的松緊帶里,把背心下擺拉下來蓋住,定了定神兒,又拿起一把蒲扇擋在肚子上,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干嗎去?」正在白灼臭蟲的林儀問。

「還能干啥?上茅房。」

林儀撇撇嘴,「還拿哪門子扇子,騰得出手來嗎?」

「你不曉得那里蚊子老多呀?」

「快點兒吧,該接紅軍去了。」

肖學方應著,大步跑進廁所,卻見住隔壁的校車司機霍光德正叉腿站在尿池沿兒上方便。肖學方猶豫一下,沒敢蹲到屎坑上去,而是並肩站到霍光德身邊。

「你們家殺臭蟲呢?」霍光德哆嗦了幾下,把那東西抓在手里抖了抖,塞回褲子里。

肖學方沒敢轉頭看他,喉嚨里「嗯」了一聲。

「那雞巴玩意兒最煩人,弄不干淨。」他下了尿池,走到門口又回過身來,「哎,我跟你說,光弄床板不管用,牆縫兒里最多。對了,特別是那些釘子眼兒里,成窩成窩的。不信我給你去試試。你甭跟我客氣,我就喜歡干這個。拿釘子往里一鑽,就听著 里啪啦響,跟著血就流出來了,那勁頭兒,跟我頭一回弄我媳婦兒時候一樣,過癮!」

肖學方不知該如何表示,似是而非地咧嘴笑笑。

「哎,你也不尿,傻站著干嗎?」

肖學方下意識地別過身子,「有人看著我搞不出來。」

霍光德一愣,狐疑地朝他襠下瞥了瞥,齜牙笑著走了。

肖學方這才走到茅坑那邊,從腰里抽出照片,看了看正在上面傻樂的王亞玲,幾把撕碎了,扔進去。茅坑很深,黑乎乎的,照片如梨花般飛揚著消失了。

肖學方和王亞玲相識純屬偶然,那是在林儀懷上紅軍之後的事。

有個星期天肖學方忽然覺得自己發燒,匆匆趕到醫務室看病。值班的校醫說沒事,根本不燒,還把體溫計舉到肖學方眼前看。可肖學方不服,說發沒發燒我自己還不知道?你給學校省藥是好品質,可不能因此置我的病于不顧,不能只看體溫計,因為它根本就是壞的。校醫爭辯說它沒壞,你憑什麼說它壞了?肖學方說連我發燒它都測不出來,不是壞的是什麼?那位校醫是學院里一個名教授的老婆,耳濡目染地也算是個講體面的人,實在不願和肖學方這樣吵鬧,「覺著惡心。」事後她這麼說。為了擺月兌糾纏,便給他開了一針。肖學方不鬧了,如獲至寶似的把處方捧到注射室。那天在注射室值班的就是王亞玲。

事情過去半年多後,肖學方已經搞上了破鞋王亞玲。她訕笑地看著肖學方瘦骨嶙峋的身子,又提起那天的情景。她和校醫一樣認定他當時根本沒病,不過是想女人想得狠了,有種燒起來的感覺,「是血熱。」王亞玲說。肖學方听了不高興,辯稱自己的確有病,不然為啥打過針就不燒了?王亞玲一听就捂著嘴樂,問他,你知道那天給你打的什麼針?肖學方撓了撓自己的禿腦門兒,啥針?退燒的唄。王亞玲「嗤」的笑出聲來,狗屁,針里就沒藥!

肖學方對自己與王亞玲搞上破鞋一直隱隱覺得蹊蹺,眼下听王亞玲這麼一說,便愈發感到整件事顯得很詭秘,不像真實的事。他看著王亞玲斜倚在床頭,一只腳嫵媚地在自己的肚皮上蹭來蹭去,不由得想到小時候听過的那些聊齋故事,心里麻酥酥的,身上卻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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