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在自己的領域內都有屬于自己的驕傲和個性,尤其是像Ken這樣優秀的男人,面對我的委曲求全,這嚴重的打擊了他的驕傲和自尊。
那天晚上,他在書房里打電腦游戲到凌晨。我獨自坐在我們的婚房內,睜著眼楮到凌晨。
有時候,愛真的無比殘忍。
因為愛,我不可以假裝愛上了他,因為愛,他也不可以無視我的內心掙扎,虛與委蛇。
後來,我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慢慢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卻已舒適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棉被,房間里的空調調到很舒適的程度。
我擁被坐起來,隔壁書房內已听不到任何聲音。
我赤著腳悄然開門走了出去,整個二樓空蕩蕩的沒有人,書房的門是敞著的,我信步走了進去,電腦仍是熱的,整個房間還充斥著殘余的香煙味。也許他剛離開不久在樓下用早餐吧。
我裹緊睡衣走到樓下,家里的幫佣吳媽在客廳里擦拭家具。
看到我下來,忙笑著問︰「太太現在用餐嗎?」。
我看看四周,問︰「阿秀帶小雪出去了麼?」
「是的,太太。先生帶她們倆出去的。」
我點點頭,問︰「有說去哪里嗎?」。
「先生沒說。」吳媽搖搖頭。
他一夜未眠怎麼也沒個交待就帶著小雪出門。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再說我們本說好今天送秀兒和小雪去媽媽那住一段時間,我和他出去好好玩幾天,權當度蜜月。
我不禁微微有些慌張,回身跑到樓上給Ken打電話,得到的回應卻是關機。
便忙忙的洗漱完畢,換好衣服駕車前往公司。
Ken卻並沒有過來,我在辦公室里坐了半刻,卻越來越坐立不安。
他到底把秀兒和小雪帶去哪里?他不會想這樣報復我吧。
不,不會的,我不可以這樣去懷疑Ken,那樣我真的太讓他寒心了。
對,到了晚上,小雪累了,他就帶她回來了。
可是我卻在公司坐不住,想想不如出去逛逛商場,時間也許過得快一些。
我跑到國際輕紡城看衣服,看布料,一間店一間店的走,讓自己的心思專注于這些並無關緊要的東西上面。
逛到自己筋疲力盡心想再給Ken打個電話試試,從包里翻手機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包包的背面被小刀劃了一個大口子,里面得錢包和手機全部不見。
我拎著包站在輕紡城的大門口,有些欲哭無淚。
這里離家,離公司都少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而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我害怕停車位難找並沒有開車過來。我的身上也並沒有一分錢的零錢,所有的情況都表明,我現在要不去求一個好心人借我一兩塊錢讓我坐公交回家,或者……走路回家。
這兩種,似乎都不太現實。我穿得一身名牌舌忝著臉找人求救,不說我自己開不了這個口,只怕遇到心情不好的人會被扇耳光。
可……我實在不可以這麼走回去,要不厚著臉皮找人借電話……,我一邊在路上走著一邊觀察著哪個人看上去和善一些,心里卻無比糾結,就在這時,我似乎看見一輛銀色的跑車從我眼前呼嘯而過,那顏色,那速度,那熟悉的感覺……我不禁微微一怔,悵然的看著前方。
忽然,我看見那車囂張的壓著前面的雙黃線直接折了回來,我心中一慌,忙忙的掉轉頭往回走。剛回頭沒走幾步,車便已停在我面前,莫菲凡按下敞篷,喊我,小暖……
我裝作沒听見,疾步往前走,突然,只听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我呆立在馬路中央,驚恐的看著前面一輛大貨車直直的朝我壓了過來,在失去意識之前我在想我怎麼就走到了馬路中央……
等我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的急診室里,除了身上有幾處擦傷,並無大礙。
卡車及時的剎住了車,我會昏倒基本上是餓的,嚇的。
昨天的婚禮我本就沒吃多少東西,今天更是一點東西都沒吃,我有低血糖,餓急了就會暈倒。
莫菲凡坐在病床前溫柔的看著我。
縱然我和他已經失去交集好些年,但我依然抵御不了他如此深情的目光。
有時候看小雪就像在看他的影子。除了臉型像我,小雪的五官簡直和他如出一撤。就連無意中透露出的那種散漫而又驕傲的神情都一模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小雪並沒跟他生活在一起,怎麼也會有如此神似的表情。
外面已然是霓虹爭艷,我抬頭看了看吊瓶,除了這個已經打了半瓶的水,上面還吊了兩個滿瓶的,我忽地坐起來,看著門外大喊,護士,護士小姐……
莫菲凡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你做什麼?
我不理他,繼續喊,護士小姐……
那可恨的護士小姐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喊了半天影子都沒有。
莫菲凡實在看不過去,按著我的肩膀,說,有什麼事別這麼大呼小叫的,我幫你去問。……怎麼變成這麼一副德性。
後一句話是緊緊蹙著眉尖說的。
我只想著我今天也太倒霉了點,新婚第一天,女兒丈夫同同失蹤,逛商場遇小偷,馬路上閑逛踫到最不該踫到的人,竟然還莫名其妙差點丟了一條命。
現在天黑了,我得趕緊回家,我想見小雪,想見Ken。
我咬牙突兀的去扯手上的針,莫菲凡被我嚇了一跳,趕緊跳起來阻止我說,小暖,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得回家了。我仍然固執的扒開他的手去扯滴灌。
他突然大力的一腳把自己坐的那把椅子踢了個朝天,咬牙恨聲道,沈暖意,你不待見我說就是,我可以走,你把吊瓶打完。我會讓許哥過來送你回家。
我看著他才發現他身上髒兮兮的,腳似乎也不靈便,一拐一拐,我沒忍得住問道,你受傷了?
他背對著我站住沒有說話。
這時我剛剛喊了半天的護士卻走了進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個中等個頭的中年人,他沖著莫菲凡有些不悅的道,你腿上的傷要消毒,包裹,跑這麼快做什麼,醫生不都跟你說過了她沒事,別她好了你又趁機訛上我,……就沒見過吵架吵得你們這樣子的,這不是存心害我嘛。
我訝異的看著這個人,他都在說些什麼呀,莫菲凡會為了這幾個錢訛上他?他也未免想得太多了點吧。還有,什麼吵架,簡直亂七八糟。
護士已推著莫菲凡去外邊清洗傷口,我靠在床頭,看著他的背影,內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中年男人看著我又說,我說小姑娘以後可不能這麼干,你男朋友多愛你啊,那速度簡直跟火箭似的,抱著你打了好幾個滾,……不過也幸虧我這車剎車好。……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女兒要是遇到這麼個主,我也就放心了……
這個嗦的卡車司機,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