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明宮當丫鬟 卷一 第六章 膝下承歡

作者 ︰ 七日浮塵

心情很奇異的就這麼漸漸平復,他的身上,仿佛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何淺淺抬起依然有些腫脹的臉,「謝謝你陪我坐了半天。」

「客氣,」他陪她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何淺淺略略猶豫。

祝明淵拿出一張卡片,「鄙人身份證,很遺憾至今沒有上過通緝懸賞的榜單。」

何淺淺忍不住微微一笑。

他道,「笑就表示答應了,等我去開車過來。」

何淺淺只好點點頭。

他揮揮手。

何淺淺立在原地。夕陽的清輝籠罩在她身上,周圍綠樹紅花,遠看是一副美好的畫。

一個憂傷而不失明朗的女孩,有罕見的濃郁古典氣息,倒是有趣,祝明淵轉身進了車庫。

祝明淵的車是一輛銀色的沃爾沃,以安全著稱,精良的做工,一向低調。和他的人十分相稱。離何淺淺五米遠處,他搖開車窗,沖她揮手。

何淺淺從後面上了車,夸獎一句,「沃爾沃不錯。」

祝明淵在後視鏡里對她笑,「錯,現在叫吉利。」

何淺淺莞爾。

他很幽默,與他說話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朱瞻基一點也不幽默,記憶力總是他對著她無奈的表情,偶爾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柔,卻讓她刻骨銘心。

周末三環很堵,半個小時後,何淺淺到了樓下,祝明淵出來道別,「留個聯系方式吧。」

何淺淺笑得尷尬,「我的手機剛剛丟了。」

這個說出來八成沒人相信。

祝明淵好風度地微笑,「哦沒關系,這是我的名片,想看書就找我。」

何淺淺接過來,祝明淵上車,揮手,「再會」

車子揚塵而去,何淺淺轉進樓道,暗處突然閃出來一個人,面目凶惡,一把拉住她的手。

何淺淺嚇了一跳,定楮一看,原來是陳世美同學去而復返。

陳同舟臉色陰霾,惡狠狠地盯著遠去的沃爾沃,「這是你的新相好?」

何淺淺心情急轉直下,他的手又濕又粘,扣在她手腕上,何淺淺無比惡心。

她甩開他的手,像甩開一塊骯髒的抹布,「胡說八道,放開我。」

「你是因為他就想甩了我?」陳同舟眼里布滿血絲,面目猙獰,「你攀上了高枝,所以就想甩了我這個窮學生?」

何淺淺崩潰,陳同舟的嘴臉像是抓奸在床的丈夫,明明他才是紅杏出牆的那一個

有人就是這樣顛倒是非,還一派興師問罪的架勢。

「陳同舟,我們已經結束了,我沒必要跟你解釋,把你的爪子拿開。」何淺淺沉下臉。

無端的一股貴氣,陳同舟氣焰矮了三分

「分手是你說的,我可沒有同意。」

「是麼?」何淺淺冷笑,「同不同意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你……」陳同舟語塞,放軟了語氣,「淺淺,你是我女朋友,你跟別人在一起,我當然不好受。」

「你的女朋友叫孫雪,認錯人了吧?」何淺淺想繞過他上樓。

「你……我……」陳同舟攔住她,喘著粗氣。「何淺淺,你是故意的?你設了圈套,就等我跳下去,你好一腳把我踹開,是不是這樣?」

跟朱瞻基相比,陳同舟的小身板不夠看的,身高雖然差不了多少,可惜又細又長,像根發育不良的豆芽。

何淺淺伸手一把推開這根豆芽,陳同舟晃了晃。

好歹她也在朱瞻基的yin威下歷練了三年,拳踢腳打統統試過,力量見長。

「你以為你在寫小說?有功夫不如想想你的畢業論文。」陳同舟擋著電梯,何淺淺轉身上樓,回身道,「陳同舟,你好意思在這里跟我發威,我倒要跟你算算,我替你交了多少次學費?說我傍大款,你還不夠資格你自己不檢點還敢倒打一耙,這麼多年書你都白念了?」

一提錢字,陳同舟有些氣短,咬牙道,「你那些錢,我上了班就還給你,我會找別的女人,不也是因為你死腦筋,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全部推到我身上?」

何淺淺微笑,「恭喜你終于找到氣味相投的同類,你這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的生理需求既然已經滿足,還來找我干嘛?」

「我和她只是逢場作戲,她的男人數都數不清,我怎麼可能跟她在一起?」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哦~」何淺淺冷笑,這個男人有處女情結,不甘心守了那麼多年的果子被人摘了去。另外那個果子雖然好,卻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所以他回來找她。

白玫瑰與紅玫瑰,一個也不能少,世界上的事情哪有這麼完美的?

何淺淺琢磨著,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她已非完璧,還生了個孩子,他是不是會昏倒?

何淺淺邪惡地沖他笑,「陳同舟,你不要別人用過的,憑什麼我就會要?」

「你……」陳同舟被她反將一軍,一時氣結。

「你回去找你的小師妹吧。你們倆很般配。」何淺淺不怎麼真心的祝福,扭頭上樓。听見陳同舟在下面喊,「何淺淺,你會後悔的。」

後悔?她後悔的事情太多,輪到他是下輩子的時候了。

她後不後悔不打緊,重要的是他不要後悔。

何淺淺只當蒼蠅飛過。

不過每天都要打蒼蠅也是痛苦的事情。

何淺淺轉念一想,第二天一早,收拾行李回了家,去看她親愛的老爸老媽。

下了飛機直接回家,開門的人是她老爸,看見她的時候愣了一愣。

父親的頭發已經花白,一根一根的銀絲分外扎眼。她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

「爸……」喉頭忽然有些哽咽。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老爸驚訝,忙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回頭招呼,「孩他**,淺淺丫頭回來了。」

老媽從里屋趕出來,一手拿著老花眼鏡,眉頭微皺,「突然回來,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好讓你爸去接你。」

雖是責備,卻掩不住喜悅。

何淺淺上前一步,只說得出兩個字來「爸,媽……」

「你春節剛剛回來過,這才過了兩個多月,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老媽帶上花鏡,仔細看她的臉,「你的眼鏡呢?你終于肯听我的話,戴隱形了?」

何淺淺只點頭,怕一說話,就再壓不住哽咽。

她曾經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他們了。

她很想撲上去,狠狠地擁抱他們,可是她不能。

對她來說是三年,對他們來說,分離還不到三個月。

她不能嚇到他們,那一段記憶,關于穿越的記憶,她寧可他們永遠不要知道。

她強忍心頭的酸楚,作出平日撒嬌的神情,「哪有什麼委屈。媽真是的我想你們了,回來看看還不行?」

老爸在一邊催促,「先讓孩子進來再說,你看看你,平時不見天天念叨,真見了面就會盤問孩子。」

「我這不是擔心她嘛。」老媽白老爸一眼,五十歲的年紀,在愛她的男人面洽,依然有小女子的脾氣。

「好好,你總是有理。」老爸像以往一般讓著老媽。

父母結婚三十年,恩愛非常,從來沒紅過臉,今日這情景卻讓她心頭一酸,那只豬,也是對她予取予求的。

如果能活到這個年紀,他可會嫌棄她的容顏老去?雞皮鶴發?

她一定不會嫌棄他的肚腩。

她不求轟轟烈烈,不求榮華富貴,能夠一輩子這樣平平凡凡的終老,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可惜她與他,都沒有這個福氣。

老媽拉著她的手往屋里走,無盡的絮叨,「路上還順利嗎?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看你又瘦了,這回在家里能待幾天?媽給你好好補一補。」

何淺淺強作歡顏,伏在老**肩頭,作小女兒狀。經過了那些爾虞我詐,明爭暗斗,才驚覺母親的懷里是那樣的踏實。

回家了,這個她從小長大的地方,舊的家具,熟悉的氣味,沙發上放著她的河馬玩偶,牆上掛著她初中時的油畫,窗台上的相框玻璃光可鑒人,是父親日日拭擦的緣故。照片上的一家三口,數她笑得最燦爛。

真希望什麼都沒有發生,她還是那個天真的她。

老媽模著她的頭發,嘆氣,「你一年就回來那麼幾天,一個人在外,我這個當**總放心不下,什麼時候你成了家,我這顆心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來。」

最怕就是這個問題,字字扎心。

她怎能告訴母親,她有了愛人,還有了孩子,只是再也見不到?

何淺淺極力忍住眼眶里滾動的淚水。

恰好老爸從廚房里出來,端著切好的隻果,「來來,淺淺,先吃個隻果,一會爸爸給你做好吃的。」

何淺淺依言拿了一塊,低頭趁著他們不注意,迅速擦去淚水。

如今她也做了母親,更能體會父母的心情。

這四天假期里,就讓她當個乖女兒,好好地享受父母的疼愛,讓她再盡一回孝心。

盡管何淺淺竭力掩飾,敏感的母親還是看出了些什麼。

四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老爸老媽送她去機場時,安檢門口,老媽拉著她的手,道,「如果在北京不開心,就回來,媽養你。」

何淺淺笑,使勁擁抱他們,「放心吧,老媽,我都多大了,你盡瞎操心我走了,你們要保重身體。」

何淺淺過了安檢,玻璃門外,父母還在看著她,母親眼里有淚花,還有擔憂,何淺淺笑著揮揮手,老爸勸慰了老媽幾句,兩人扶持著走了。何淺淺深深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把父母的影像刻在腦中。

她其實做了一個決定。

這三天,可能是她最後承歡膝下。

對不起了,親愛的爸爸媽媽,她撒謊了。

何淺淺擦掉臉上滾燙的液體,硬起心腸,拎著行李走向登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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