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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淺淺與傅敏雖然去的不晚,到了慈寧宮,里面已經有了許多人,都是為的提前來獻個殷勤。可惜正主還沒有來。一眼望去,都是位分比較低的宮嬪。
太後的慈寧宮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今日為了應景,園子里放了許多菊花,爭芳斗艷,好似那群濃妝艷抹的女人。秋風落葉,徐徐滑過臉龐,何淺淺捻著手中的梧桐葉,抬頭看那株參天巨樹,鳳凰非梧桐不棲,說的就是它了,可是棲上去的,也未必是鳳凰。
正中依次放了三個座位,鋪著金黃色的錦緞,石台上放了和田玉制的碗碟,極盡奢華。于次是皇妃們的座位,新進宮女的位置在園子的最末端,一邊四個。
不知胡皇後會坐在哪里?倚月和鎮兒會不會出席?
何淺淺微微出神。
傅敏在旁邊淡淡道,「一個個都指望著一步登天,哪里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何淺淺從思緒中回轉,望著滿園子的流光溢彩,桃紅柳綠,笑道,「今日會很熱鬧。」
「真鬧不懂你這個丫頭究竟是怎麼想的,」傅敏探詢的看她,「有時候我覺得你也有跟她們一樣的心思,有時候又覺得你好像是一個局外人。」
「那是因為妹妹明白,凡事都要順其自然,非人力可及。」何淺淺笑道,「進了這大門,姐姐就算想把自己當做是局外人,只怕別人也不肯的。」
說話間,一群女子進了園子,中間簇擁著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年紀不到五十,頭上華光隱現,膚色極其白皙,略顯疲態,雙目卻是炯炯有神,眼波流轉,威儀畢現。
小太監唱道,「太後駕到。」
滿園女子都躬來,請安聲一片。
何淺淺與眾人一起下拜,心里暗嘆,昔日她狀若三十,如今也顯了年紀。
面前錦繡掠過,香風襲人,皇後一一為太後介紹各種擺設、菊花與菜式,聲音嬌柔邀寵。
太後滿意笑道,「還是瑤兒想得仔細,比我那幾個皇兒都要周到些。」
太後在皇後攙扶下入座,賜了眾人平身,道,「皇上呢?」
一個熟悉的聲音道,「皇上正在前面與朝臣廷議,傳了話來,讓太後先開始,皇上一會兒就到。太子與皇上在一起。」
何淺淺悄悄看去,錦心的頭發已經梳了起來,不再是從前小宮女的打扮,眼見是升了姑姑。想起那晚她的眼淚,何淺淺心頭微微一熱。
太後笑道,「你這丫頭素來機靈,連哀家沒問的都說了出來好罷,皇上為國事繁忙,哀家倒不好苛責他,可有通知靜之?」
皇後忙道,「妾早已派紫凝去過,胡姐姐也答應了會來。」
「恩。」太後點頭道,「靜之素來好靜,哀家听說她總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這麼悶下去,只怕會悶出病來,有熱鬧的事,你多叫她來湊湊趣兒。」
「是,」皇後笑道,「妾身知道,妾身也怕胡姐姐一個人悶,特意從這批秀女中,挑了兩個好的去陪陪她。」
「哦,是哪兩位?」太後很有興致。何淺淺與傅敏對視一眼,就听皇後道,「郭秀女和傅秀女可到了?」
傅敏翻個白眼,何淺淺一樂,兩人並排出列道,「秀女郭愛,秀女傅敏,參見太後,皇後。願太後洪福齊天,願皇後吉祥安康。」
太後遠遠招手道,「走近些,讓哀家仔細看看。」
何淺淺與傅敏上前,太後面容和藹,細細看了一圈,道,「都是不錯的孩子。你是郭愛?」
何淺淺任她握住手道,「回太後,正是。」
「哀家看了畫像便覺得不錯,想不到真人比畫像更好看。」太後笑道,「傅敏也不錯,大氣從容,哀家都很喜歡。吩咐下去,賞賜郭秀女、傅秀女宮扇各五柄,雲錦三匹。」
兩人謝了恩退下,其余秀女都看著兩人,頗有羨慕之意。
太後扭了頭,臉色微沉,緩緩道,「哀家知道皇後是關心靜之,但是選秀女進宮,本是為了侍候皇上,皇後雖然是好心,也不要用錯了方式。越是位居中宮,越要心胸廣博,方能為天下之母。」
妒是大罪,太後雖然聲音不大,皇後還是蒼白了臉,雙膝跪下,「是妾身考慮不周,只想著胡姐姐寂寞,並不敢有半分別的意思,太後教訓的極是。」
氣氛一時凝重,皇後一跪,眾人也紛紛跪下,門口的小太監就在這氣氛里,唱道,「靜慈仙師、順德公主到。」
何淺淺伏在地上,看兩雙鞋並排從眼前緩緩走過,一雙是素色的,一雙是繡花鞋。
「靜之參見太後。」還是那個清冷的聲音。「下午小憩忘了時間,來得遲了,請太後恕罪。」
「倚月參加太後。」一個稍微還有些稚女敕的女聲,倚月今年也該有十歲了罷?何淺淺趴在地上想,只比郭愛小了四歲。
「來來來,都來哀家身邊坐,倚月長大了許多,靜之怎麼又瘦了?」太後親熱地拉了兩人說話,回頭看見眾人還跪著,淡淡道,「皇後起來罷,你們也都別跪著,今兒是高興的日子,都要喜慶些才好。「
「是」紫凝扶了皇後起來,眾人歸了座位,倚月拿出一個錦盒,笑道,「今天是太後的壽辰,倚月和母親備了一點薄禮給太後祝壽。」
太後跟前的小太監來福忙捧了過去,打開來一看,卻是一個五色琉璃麒麟鎮紙,光彩奪目,晶瑩剔透,五色相互交融,輝映生姿。
胡皇後輕輕咳了幾聲,微微笑道,「倚月知道太後素愛書法,費盡心思尋了這麼個小玩意兒來,太後可還入得了眼?」
太後把玩著鎮紙,看著倚月慈愛道,「你這個小機靈鬼,果然哀家沒白疼你,哀家喜歡得很,錦心給哀家好好收著,把哀家的獐子腿給順德公主端過去。」
倚月歡喜地道了謝,皇後見太後高興,把自己準備的禮也獻上,有了皇後開頭,各宮嬪妃紛紛獻上壽禮。一時熱鬧非常。
何淺淺端著菊花酒,遙遙望著倚月,六年光景,倚月已成了豆蔻少女,面目清秀,隱約有朱瞻基的幾分影子,穿著銀紅鴛鴦綺朝服,偎著胡善祥親昵地說話,胡善祥如今已非嬪妃,衣服越發的素淨,縴瘦清寒的面上,唯有對著倚月,才有那麼一絲絲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