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變冷了不少,到底是進入十二月了,距離過年又近了不少,而我的小日子也過得安逸了許多。
為何這樣說呢?
我拿出開圖片收藏,賊笑,陳悅和另外兩個豬頭男的三俗照讓我百看不厭,無論什麼時候看都心情大好。
說到陳悅那妖女到底還不成氣候,被我小小的威脅下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幾乎沒半點猶豫就把自己的同伙給叫了來,我自然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們,嚴刑拷打是少不了了,拍點三俗照片做留念也順理成章。
握有別人把柄的生活是美好的,沒有陳悅搗亂的日子當然很愜意。
美中不足的是陳悅老跑來求我還她照片,很煩。
戲耍了陳悅一把,也讓我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當初陳悅找那兩個豬頭男把弄暈後,只是拍了點沒啥大不了的照片就走了,那兩個豬頭男顯然見我有點姿色就起色心,可是還沒付諸行動就被人揍了,還在家躺了三天才能下床。按理說那個人本該是救我才對,卻落井下石把我OO了。更讓我郁悶的是,那兩個豬頭男連人家的臉都沒看清楚。
對于有色心沒實力的窩囊廢,我只能暴打之!
我把主角是我的三俗照片調了出來,照片里我臉朝鏡頭,□著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那個男人則是背對著鏡頭。他的頭發顏色顯然不是那兩個豬頭男的雜草黃,看起來似乎沒染過,也不是那種流里流氣的發型,就後腦勺來看實在看不出有啥特別。
「小恩,看什麼呢,這麼出神?」歐陽雪不知何時站我身後拍了我一下,嚇得我趕緊把手機關了,靠,被她看見還得了?
「靠,你突然跑我身後站著想嚇死人啊?」我擺手,故作鎮定。
「哪里是突然,我剛叫了你幾聲你都沒反應。」歐陽雪一坐在我前面的空位上,一副準備談正事的樣子,「跟你商量件事。」
我心說你這表情準沒好事,可是不听她說又不行,只得沒好氣的問︰「什麼事?」
歐陽雪朝我身後望了一眼,壓低聲音說︰「是這樣的,學生會準備下學期初開話劇比賽,每個班都要參賽,班主任已經叫班干準備劇本了,過幾天班會的時候就征求全班同意,看哪個劇本好。」
我不耐煩的擺手︰「你直接說讓我選哪個劇本不就結了?放心了,我肯定站你這邊。」原來是想拉點票,說那麼多干嘛,話劇比賽什麼的我沒興趣,簡直浪費時間。
歐陽雪急了︰「不是叫你投票,班干是想推薦你去演!」
「啥?」我掏掏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
歐陽雪湊近我說︰「幾個班干一致認為你很有表演天分,所以想推薦你來演,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大驚︰「你瘋了?我才不演什麼勞什子話劇,再說誰說我有表演天賦的?誰說的我滅誰!」
歐陽雪立刻做可愛狀,眨巴著眼楮說︰「大家都這麼說的,而且你活潑可愛,性格又外向,也不用擔心當時會怯場。」
「靠,跟性格無關,你拍我馬屁也沒用,反正我不演。」我悶聲悶氣的拒絕,開玩笑,我才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什麼話劇上,玩游戲我都還時間不夠呢!
「小恩~~~~~~」歐陽雪繼續采取星星眼戰術。
「我說了我不演!」我嚇得跳起來,直接從教室後門跑了,天知道我最受不了女生對我做可愛狀了,完全找不到話拒絕,我怕我再呆上一秒就會被歐陽雪纏得繳械投降。
從教室出來以後我也不想再回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跑出學校去溜達,于是給秦凌發了個短信,叫他放學回家的時候幫我拿書包。
本來只是打算去玩下游戲再回家的,可是自從上次去四中查藍琰的事以後,我就總覺得有些事放不下心,有幾次想去找他問清楚,可每每走到他學校門口我又跑掉了,看來躲著不見他也不是個辦法,有些事還是只有他能告訴我。
我向來是行動快過想法,想到什麼如果不去做我會渾身難受,于是本著閑著沒事做就去找事做的原則,我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往十三中去的路。
到學校門口的時間還早,我就蹲在路邊看幾個老爺爺下象棋,老頭子們看見我在一邊看也見怪不怪,壓根沒有問我怎麼不去上課的打算,我自然樂得輕松,津津有味的看他們在小小的棋盤上廝殺。
約莫等了快一個小時,學校里放學的鐘聲才響起,有學生開始慢慢走了出來,我懶洋洋的靠著學校大門旁邊的大樹,目光在走出來的學生臉上游移。可能我穿著清澤的校服太過顯眼,不少人都沖我指指點點,敢情是我自願充當了一回動物園里的珍禽猛獸。
等了好半天才遠遠看到藍琰和幾個人說著話從學校里慢慢的走出來,他的表情透著漫不經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面上看起來是大家一起在說著話,可是他的表情卻又像是冷眼旁觀。他沒看到我,我也懶得打招呼,就這麼隨意的站在那等。
待走近了,藍琰旁邊的人推了藍琰一下,打趣的說︰「你看,清澤的美女跑我們這蹲點來了。」
旁邊另一個人也笑︰「清澤的美女就是多,隨便一個都長得這麼水靈,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有艷福?」
藍琰這才順著他們說的看到了我,微微愣了下,似乎有點不太相信是我,直到走到我面前了他還定定的看著我。我沖他彎了下嘴角,算是打了招呼。他旁邊的人也都吃了一驚,沒料到藍琰認識我。
「你怎麼來了?」藍琰似乎還沒有從震驚里回過神來,皺著眉問我,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怎麼,我不能來?」我不樂意了,敢情就只準你來我學校蹲點,我就不能來你學校門口溜達溜達?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旁邊幾個人看著我倆有點別扭的樣子,擠眉弄眼的吹了聲口哨,都賊笑著等著看好戲,似乎我的出現已經被他們標上了小三苦情戲的標簽。
藍琰八成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傻B,改口說︰「不是,我沒料到你會來。走,既然你來了,請你吃東西去。」說著拉起我的手要走。
他身邊的人攔住了他,起哄說︰「藍琰,有了馬子忘了兄弟啊?」
「就是,之前見你馬子不是這個啊,就換了?行啊,你小子出手夠快的。」
藍琰還沒開口,我就沒好氣的說︰「靠,你們哪只眼楮看見我是他馬子了?你找馬子找個長得跟自己這麼像的,對著不慎得慌?」
「哈?你不是他馬子?仔細看你們真的挺像的,我說藍琰,你不厚道啊,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也不介紹我們認識。」
「別听她胡說,」藍琰在我腦門上彈了下,帶著些寵溺說,「她的話沒句能信的,耍你們玩呢,還當真?我跟她還有點事,晚點再去找你們。」
他們知道上當了,也沒多做糾纏,嬉笑著說︰「晚點?你說的晚點別是明天早晨了。」幾個人沖我做了個鬼臉,嘴里嘰嘰咕咕的說著什麼走遠了。
藍琰低頭揉了下我的頭發,笑著問︰「今天怎麼想起跑來找我了?」
我往旁邊躲開他的手,不悅的說︰「別亂模,我跟你沒這麼熟。」
他的手僵了下,隨即插回了自己褲袋里,表情也恢復到之前跟別人說話時的漫不經心。
一時間,我莫名的覺得有點尷尬,趕緊說︰「我查到了一點東西,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嗯。」他點點頭,似乎沒有什麼興趣。
我覺得有點被潑冷水的感覺,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我說,之前是你叫我去查我才去的,現在你一副愛听不听的死樣子,找抽是吧?」
藍琰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看得我有點發毛,就在我以為他不準備說話的時候,他說話了,別別扭扭的說︰「我要模模你的頭。」
哈?
我呆滯了。
他這是啥思維,為毛我不明白啥意思?
「我想模模你的頭發,讓我模了我就听你說。」
「滾!」我一把推開他,扭頭就走。這家伙變態到家了,我讓他踫才怪!
「你難道不奇怪你為什麼在四中的學生檔案里查不到我嗎?」
我停了下來,深呼吸了一下告訴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然後僵硬著轉身看他。他站在原地,眼神里冷冷清清,卻又流露出受傷的神情。記得之前也是,我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就會讓他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來,很明顯我的一舉一動很容易就會影響到他,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你早知道?」我眉毛擰了起來。
藍琰笑了,惡作劇成功後那種得意的笑。
「你早知道還叫我去?」我有點毛了,混蛋,當我是老鼠耍著玩?!
「我說過,有些事直接告訴你,你是不會珍惜的,所以我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你有病!」我有抓狂的。
藍琰低頭看自己的手指,頸項微彎的弧度讓我聯想到在認錯的小孩,居然讓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懷疑我是不是被他弄暈頭了。
「走,我們找個地方聊聊。」我上前幾步去拉住他的手臂,拽著他往前走,他這回倒挺听話,連問都沒問我,跟著我就走,不過我瞟到他似乎在偷笑,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值得心軟的混蛋。
我們在附近的街吧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這個時候人不多,大家都趕著回家吃飯,哪有閑情逸致坐街吧里聊天?我本來想去吃麻辣燙的,可這時候人家還沒擺攤,反正是藍琰請客,我將就點,坐這吃塊蛋糕墊墊底。
服務員把蛋糕和女乃茶放在桌子上就離開了,我跟藍顏面對面坐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要怎麼開頭才好,于是我一邊低頭用小勺挖蛋糕吃,一邊盤算著要怎麼開口問藍琰,沒等我想好,他倒很大方的開口了。
「你真是一點沒變,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吃甜的。」
我一下子停住了,抬頭定定的看著他,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喜歡吃甜食?這算是我的小秘密,因為怕被人知道男生喜歡吃甜食會很遜,所以除了家里人以外,就只有振宇和汪洋知道。
可是藍琰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笑著伸手指替我把嘴角的女乃油擦掉,我呆愣的看著他沾著女乃油的手指縮了回去,然後他把手指貼近嘴唇,幾乎是瞬間,他的舌頭把他手指上的女乃油舌忝掉了。
「好像太甜了。」他皺起了眉,很隨意的拿手邊的紙巾擦了擦手。
我拿著小勺呆呆的看著藍琰的動作,他自然得好像本就該如此,讓我有種他這麼幫我擦嘴無數次的錯覺。想到他剛吃了我嘴邊的東西,我就渾身惡寒。
我用力把勺子摔了,拍著桌子大罵︰「你他媽……!!!」
話未說出口,藍琰伸手越過我們之間的小桌,用手指點在了我的嘴唇上,沖我做了個「噓」的口型,讓我噤聲,隨即他低聲說︰「別動不動就罵街,你這樣叫我怎麼和你聊下去?」
我把他的手拍掉,怒道︰「你這樣我更沒辦法和你說話!」
藍琰無所謂的聳肩︰「明明剛才氣氛挺好的。」
「我沒功夫陪你玩那些騙小女生的把戲,看來今天我來找你實在是個錯誤。」說著,我準備站起身走人。
藍琰也沒有攔我的意思,好整以暇的把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幽幽的說︰「你在四中查到的人叫方琰對吧?」
我本欲離開的身子定了定,然後猶猶豫豫的又坐了下來,瞪著他等他準備說什麼。可誰想等了半天他竟一個字也不願多說,只是淡淡笑著回視我,倒像是在等我說話。
我終于沒有他的耐性,沉不住氣說︰「那個方琰就是你,你父親姓方、母親姓藍,你不過是改了姓而已,可是我想不通按照你初中的學籍記錄算起來,你現在應該是高一而不是高二才對。還有你的照片看起來也不太對勁,那真的是你的照片?」
「呵,剛才你不是一口咬定我就是方琰了嗎?怎麼轉眼間你就自己否定了?還是說你查到的東西不過如此?」藍琰拿起桌上的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他氣色如常,看不出有沒有被我說中心事,這讓我有些惱火。
「其實你是不是方琰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犯不著為了你浪費我的時間。」我死鴨子嘴硬,想等他自己露出馬腳。
「也對,有誰是能讓你上心的?說到底,你最在乎的不過是你自己罷了。」他笑了。
我怒︰「行了,藍琰,別說得自己好像聖人一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有人是不自私的,你憑什麼說我!」
「大家都知道這點,可也就你能說得理直氣壯。既然你履行了你的諾言,作為游戲規則我當然有交換的籌碼。你喜歡殷離,那你知道殷離和殷奇為什麼會不合嗎?」
我沉著臉看他,沒吱聲。
藍琰拿小勺慢慢的攪動著他面前的咖啡,慢條斯理的說︰「殷離其實是殷奇一直的追逐的目標,他可不像你們看上去那麼簡單。他們兩兄弟初中時轉學到九中以後,表面上殷離是優等生,暗地里他才是九中的老大,殷奇不過是打手而已。」
「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想就算證據擺在你眼前,你也不會信吧?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的你始終不會相信。上次你把光頭揍得進了醫院,你覺得以他的個性會放過你嗎?可是直到現在,別說他,連他手下的人都沒有人敢動你一下,你說是為什麼?還是你覺得殷奇真的能讓光頭罷手?」
光頭雖然和殷奇是一路的,可是受傷的到底還是他,那種恥辱一般的混混早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可是目前為止他一點報復的跡象都沒有,振宇和汪洋他們每天也都嘻嘻哈哈的,難道有誰幫我把這事壓下來了?
說是殷離在暗中活動,我倒更願意相信是殷奇做的。
那藍琰這麼說又是為什麼,難道他純粹是為了攪渾水嗎?
我親眼看到殷奇和藍琰曾經一起出現在殷離家的樓下,如果真如殷離所說的他跟殷奇不合,所以兩人也不住在一起,那為什麼殷奇和藍琰會去找他?
我覺得心里的謎團越滾越大,可是卻找不到突破口,他們所說的話亦真亦假,我很難分清楚,究竟誰說的才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