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乖乖入洞房 106︰第一百零六章(4000字)[VIP]

作者 ︰ 殘月落花

皎月的光輝漸漸隱入濃密的雲層之中,夜間的大地一片漆黑.

倚水閣內,燈火迤邐。

龍千尋睡得很不安穩,夢境總是斷斷續續,練不成完整的畫面,只隱約看到漫天飛落的桃花瓣

「王爺,王爺您要去哪?」畫骨輕聲呼喚,攔住夜起的龍千尋。

龍千尋鳳眸微眯,光彩渙散,似是還未從睡夢中完全蘇醒過來刻。

「王爺,王爺王爺,您醒醒。」

畫骨趕緊下榻,搖了搖他的手臂,他的意識才漸漸回蘇。

昏暗的燭火下,畫骨瑩透的美眸,痴痴地望著他,嬌唇微顫,似在隱忍什麼,最終宛然一笑噱。

「口干了嗎?畫兒為王爺倒水。」

龍千尋望著她溫婉的笑顏,哽在喉口的話便再擠不出絲毫。

接過畫骨遞來的暖茶,他幽深的目光黯了黯,透過雕花窗子,飄向遙遠的漆黑方向

他夢到她了。

那個被他不知為何不問青紅就禁足在寒露園的小女人。

那個在山洞與他拜過堂的小女人他唯一認定的妻。

那個據說自己小名叫「北北」的小女人——過的可好?

他夢到她,過得淒苦,哭著對他大喊「冤枉」。他不住掙扎,想擺月兌夢境的模糊,抓住她枯瘦的小手,擁住他瘦小的身子。

安慰她的恐懼不安,輕聲告訴她,「有他在,別怕。」

夢中救她離開寒露園的執著,就在看到畫骨眼楮的那一刻,開始動搖,變得疑惑。

他到底怎麼了?自從她住進寒露園,就沒有一夜睡得安穩。

「王爺」畫骨輕聲呼喊,看著窗子發呆的龍千尋。

「在想什麼?」

龍千尋回神,啜口暖茶,「沒想什麼。」

「夜色也深,王爺早些歇下吧。」畫骨牽引龍千尋回榻上。

龍千尋心思恍惚,躺下來,不管如何都睡不著。

窗外沒有月光,燈火搖曳,婆娑了一片迷離的暗影。看著看著,眼前竟出現北北笑彎一對水汪汪大眼楮的臉

他彷徨起身,站在窗前,又望向寒露園的方向。

雖然龍千尋的動作很輕,但畫骨還是警覺,她也一直沒有睡去。緩緩睜開眸,看向龍千尋高頎的背影,她的心陣陣抽痛。

這麼多天了,每到夜里他都睡不安穩,不時看向遙遠的寒露園。

畫骨不說,並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刻意尋話題轉移龍千尋的注意力,或用媚術迷惑他睡去。

一而再再而三用這樣的手段去阻止他去想念她恨透的那個人,即便可以留住他的人,而他的心漸行漸遠。

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能讓他徹底忘記那個可恨的女人?

難道,她做的還不夠多?

「王爺是想念她?還是覺得愧對于她?」

畫骨本不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不住將心底的怨氣吐一吐。披上外衫下榻,與他看向同一個漆黑的方向。

龍千尋沒有說話。有愧疚,更有想念。

那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就相信她會殺害蔣蘭定。他心里清楚,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連他傷口的暗器都不敢踫。

她的笑容總是那麼純粹,那麼清澈,毫無雜質,她怎麼可能心腸歹毒。

他居然還說她「佛口蛇心」,如此傷人的話,她一定很難過吧。

「她不曾對王爺有過半點真心!」畫骨悲淒的聲音,終于換回他的目光。

龍千尋望著她,垂下眼瞼時,輕輕一嘆,「是你做的,對吧。」

畫骨縴弱的身子,微一顫,努力掩住心底的慌亂。

「什麼我做的?」

「本王知道,是你。」龍千尋的聲音愈加冷寂,卻不是興師問罪。

「王爺」畫骨雙膝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縴弱的姿態風情嫵媚。

「畫兒跟了王爺十九年,從沒做過任何一件傷害王爺的事!王妃對王爺有異心,應早做打算,一挫其銳氣,才便利于日後管束。正巧抓住王妃殘害定妃,若不借此發揮嚴加懲戒,只怕日後更無法無天了。」

「你就一點都沒做別的?」龍千尋鳳眸微眯,犀利之色,似要將畫骨看穿。

「我」畫骨的聲音越來越小。

當日,她的確用媚術蠱惑龍千尋,不然他怎會問也不問一句就將北北禁足寒露園。

她哪里敢說出這樣的實情。龍千尋自幼性情狂妄霸道,若知道自己的心智被枕邊人左右,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了。

可不說實話,顯然他已知曉其中怪異,只怕說謊的後果更可怕。

畫骨只能垂下臻首,委屈地咬住下唇,一言不發。

「罷罷。」龍千尋在心里也有了定數,也不用再追問。

披上外袍,轉身出門,畫骨哭著追上來。

「王爺,只有畫兒才對您最真心!她姚姩兒只是千金大小姐,若知曉您的事,她姚姩兒一定第一個逃走!不會像畫兒一樣,與您風雨同濟!」

畫骨從後面一把抱住龍千尋的窄腰。

「王爺,您非同常人只有畫兒能照顧你。」

畫骨祈求著,他還是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舉步離去

只剩畫骨一人,癱坐在門旁,默默落淚。當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倚水閣,畫骨心中所有的背痛,頓時化作泣血的憎恨。

「翠環。」

「娘娘,奴婢在。」

「密切監視寒露園的動向,隨時向我回報。」

翠環領命而去,畫骨抓爛掌心,依舊不覺絲毫疼痛。

「此生,你若不死,我怎安好!」畫骨咬牙切齒。

龍千尋離開倚水閣,漫無目的在王府內閑步。不知不覺,竟遁著陌生的路,來到了寒露園附近。

遙望那漆黑中,破敗的院牆。屋內沒有燈火,顯然人已睡去。

只是看著她住的地方,方才還隱隱煩亂作痛的心,一下子安寂下來,說不清楚的安逸。

風拂過,他白袍翩然,墨黑的長發蕩起一片幽冷的哀傷。

會麼?她會像畫兒說的那樣,一旦知道他的所有事,就逃之夭夭?

或許吧,沒有人會接受另一面不堪入目又骯髒的自己。這個世界,唯一能毫無芥蒂與他接近的人,只有畫骨,再無二人.

漠然轉身,緩步離去。卻又不經意來到錦園之外,燈火暗淡的院子,沒人守夜,門也輕輕一推就進去了。

熟悉的房間,未變的陳設。看向桌案架子上最近又換了一批的擺設,自從她住進來,王妃的寢殿總是不時空蕩一番。

他知道,她視財如命。

他也知道,她將所有都藏了起來,就藏在她的床下,偷偷打制的暗格內。

輕輕掀開床板,里面各式各樣的古董玉器堆得像一座小山。

他忍不住失笑,「一點都不像個千金小姐。」

拿起一個翠綠的玉環,細細把玩。像極了她手腕上的玉鐲,那個他一見就渾身不舒服的玉鐲。

「我知道你不是姚姩兒。」龍千尋放下玉環,輕聲喃語。

雖然鎖骨上的桃花依舊,但他知道,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姚府的小姐。他不想戳穿,與其說不想姚家受累牽系自己地位動搖,不如說不想她被波及,最後落個欺君之罪,砍首示眾。

龍千尋又撿了幾件屋內值錢的物件,全數丟到床鋪下,放下床板。躺在上面,是從沒有過的心安。

緩緩閉上那對攝人心魂的鳳眸,漸漸沉入夢鄉,看到一片桃花盛開的美景

「可惡可惡可惡——」

一大早起來,北北垂著床板不住大罵。

「小姐怎麼了?」喜兒端著水盆進來,伺候北北洗漱。

「心情很不爽!」北北抓著袖子,恨不得撕碎泄憤。

「一早上起來,誰惹姐姐不開心了?」蘭琴兒好奇地想里面瞧瞧,然後繼續坐在外面想,今早的早餐何時才能吃到嘴。

「也沒什麼!」北北慪氣地洗了一把臉。

坐在椅子上繼續生悶氣。該死的花不染,居然一聲不吭就走了。還以為他會義氣帶她一起離開,沒想到一睜開眼,自己還躺在王府的寒露園的破床上。

「騙子——」北北對著自己的玉鐲大喊一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說什麼,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說什麼要守護她的笑容!

全是謊言!

「王妃姐姐這一大早上,跟誰置氣呢?」

外面飄來清脆的一陣小聲,柳歌帶著食盒,只身前來。

柳歌送來的自然盡是美味,北北看出柳歌此來不善,加上花不染又不辭而別,也沒什麼胃口。將吃食賞給喜兒和蘭琴兒,她們坐在院子里吃得不亦樂乎。

屋內,柳歌坐在北北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北,目光略顯探究。

許久,柳歌終于出聲,輕輕地一聲呼喚,北北愣住。

「十三?」

「」

柳歌掩嘴笑起來,好似自言自語,「你不是十三。」

「什麼意思?」北北眯著眼楮看柳歌,不明白來意。還有那個十三怎麼忘了!姚姩兒在家排行十三!

「柳夫人這般喚本宮,若被外人听去,會說柳夫人尊卑不分的。」北北趕緊佯裝出王妃的樣子,小聲說。

柳歌抿嘴一笑,「這里就我們倆,怕誰听去?你不是十三,自然也不是王妃。」

「你」北北見瞞不住,也便不跟柳歌繞彎子,「你想說什麼?」

「我想問真正的十三在哪里。」柳歌垂下眼楮,掩住眼中翻涌的落寞,眼珠一顆緊緊姚十三的心。

「你想去邀功吧!」北北也不正面回答。

在爾虞我詐的王府里,最好誰也不信。

「王妃這樣說,柳歌也無言以對。若說柳歌與十三自小相識,王妃或許也不會信。」

柳歌說著,居然跪在地上,姣美的容顏,無比真真誠地望著北北。

「柳歌要怎麼做,王妃才能相信柳歌?告訴柳歌十三的下落?」她早先還以為王妃便是她認識的十三,不想最後漸漸發現,王妃根本不是十三,一直想問十三的下落,又怕給十三帶來危險。

如今王妃身陷囫圇正是用人之際,也是她交換十三下落的時機。

北北抓緊玉鐲,花不染還在玉鐲內嗎?可不可以告訴她,柳歌到底可不可以相信?

花不染為何又丟下她一個人?哪怕告別一聲再離去也好啊。

PS︰就沒有龍千尋的粉麼?還不出來支持,男主就要變成花不染了哦,嘻嘻。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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