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平日里這樣,白沐和根本不會管他,卻沒有想到今日卻吃了癟,于是跪在地上,「聖上,聖上,老奴錯了,還請饒恕老奴。」
「這個時候,不是朕饒恕不饒恕你,關鍵是看蝴蝶姑娘饒恕不饒恕你!你自己向她認錯吧。」
「是。老奴遵命。」
夏公公跪著移到了歌曼的身旁,伸手扇自己的耳巴子,「蝴蝶姑娘,老奴知錯了,老奴一把年紀了還不知好歹。老奴該死」他一邊說,一邊扇自己的耳光,扇得‘啪啪’直響。
「夏公公,你就不要再扇自己了。今日我只是想要你明白,蝴蝶的這條命,雖然沒有高高在上的聖上尊貴,但蝴蝶這條命也是爹媽生養的。既然是爹媽生養的,蝴蝶就應該好好珍惜。這條命,就算再卑賤,再讓人看不起,蝴蝶也會無比地珍貴它。假如蝴蝶自己都看不起這條狗命,自己都不珍惜,你說還有人珍惜嗎?夏公公,你說是不是呢?」
「是是是。」
「好吧,我也不責怪你,你以後小心就是了。」
「蝴蝶姑娘寬宏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
白曜月一直坐在旁邊靜觀其變,他知道無論歌曼說什麼,白沐和都不會降罪于她。所以,這個時候,他不用出面去保護她,而他暗中娶歌曼的事也早讓他知道了,他表現得這般地鎮定,他只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夏公公就算討饒,沒想到博得了歌曼的原諒,卻沒有博得白沐和的原因,他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腳,後罵道︰「還真是不機靈的***才」
「聖上,老奴又做錯了什麼?老奴實在不知啊?還請聖上你指出來。」
「***才,你一口一個蝴蝶姑娘地叫。難道你不知道,朕早把她當做朕的愛妃,並且打算今夜接她進宮,就封她為妃嗎?」
「聖上,奴才知錯了。」
之後,夏公公又爬到歌曼的腳下,對著她叫,「娘娘,奴才錯了,還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卻沒有料到,他叫娘娘,歌曼卻不理他了。
「好了。你也不要去惹朕的蝴蝶愛妃了。你護送朕和朕的蝴蝶愛妃回宮吧。」
就在白沐和準備離開之際,白曜月終于發話了,「皇上,朝中的那些臣子,不是奏請皇上,說蝴蝶的真實身份是花影的老板娘花歌曼嗎?」
「朕懶得管那些成天吃飽了沒事做,不知道為天下蒼生社稷著想,只知道糾結于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上的狗臣子們。朕說她是蝴蝶,她就是蝴蝶。誰敢說她是花歌曼,朕就殺誰。你放心,他們都是貪生怕死之徒,為了自己的小命,一定不會再執迷不悟的。皇兄,就快要天亮了,也不用送朕和朕的愛妃。你好生回去歇著吧。」
「是。那臣就不送了。」
白曜月萬萬沒有想到白沐和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快到第二天就宣布要以民間婚嫁的禮儀娶蝴蝶為妻,封為蝶妃。當他宣布後,有不少的臣子以死相諫。其中以鶴舞的瘦猴子的父母最為厲害,但是白沐和以其父子平日里作惡不斷,強搶民女無數為由,下令把其關進天牢候斬。還有瘦猴子的舅舅,同在朝中做官,同樣被白沐和以平日里魚肉百姓,貪污受賄白銀萬兩,最後同瘦猴子的父親一起打入了天牢候斬。
白沐和對朝中的這些大臣所有的劣行全都了然于心,只是長年朝政都由太後把持,他這個傀儡皇上都是睜只眼閉只眼。不是不管,一來太後死死地控制著朝中一切,並無他的用武之地。二來,皇宮這個他從小就生長的地方,他實在覺得厭惡至極,討厭的程度絲毫不低于歌曼半分。他知道這次他出手,太後一定會制止,他早在太後對歌曼下手那天晚上,就已經把太後軟禁了起來,而太後的黨羽更是一無所知。
他這次借機要如此做,其實是有更大的陰謀。
而整個天闕國的民眾,對蝴蝶這兩個字更是比什麼都熟悉,甚至她的歌,現在走在天闕國的大街小巷都隨處可以听見人吟唱。在這些民眾的心里,他們根本就不把蝴蝶當做是青樓女子來看待,他們傳頌的都是,她一襲白紗,從天緩緩而降。喜歡她的人,都說她是九天仙子落入凡間。
而她和七王爺白曜月在攬月樓中的愛情故事,更是當做了天闕國內跨越尊卑貴賤的愛情故事的典範。更是被有些文人門編寫成了無數個版本的故事,在天闕國內供人傳遞閱覽。
而如今,皇上的旨意一出,天闕國內的民眾除了暗自神傷外,更有一句話成為點評蝴蝶和七王爺愛情結局的經典,那句話就是——從此以後,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白曜月早料到了當今皇上白沐和會走這一步,只是沒有算到他最終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他負手而立在當天歌曼學‘喵喵’叫的窗前,還想著當日白沐和把她帶走時,她看到自己依依不舍的眼神。他說過,他要永生永世和她在一起,所以,這次,無論付出
什麼樣的代價,他也不會讓她成為別人的女人。
「你把我要逼宮的消息傳過去了嗎?」
「皇上的消息一出,我們的消息就到丞相府上去了。」
「好。那你去門口迎客吧。」
「是。」
小強子一到王爺府的門口,丞相府上的丞相千金就到了。小強子不得不感嘆,事情總是在王爺的預料之中,神機妙算如此。
蕭丞相的千金蕭清琦一見到小強子就問,「小強子,你們的王爺在嗎?」
「在。王爺早料到蕭姑娘會來找他,現在正在他所居住的湖心小島上等著姑娘呢。」
蕭清琦一听到小強子說白曜月在等她,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當真如此。那你快快帶我去見他。」白曜月,在這關鍵的時刻,你果然知道本姑娘能幫得了你。
「好。蕭姑娘,你跟著小強子來就是了。」
蕭清琦跟著小強子到了白曜月的湖心小島上,一見到白曜月就開門見山起來,「王爺,我知道你需要我,所以我來了。」
白曜月微微一笑地轉過身來看著她,「不愧是三歲能文,五歲能賦的天闕國第一才女啊。清琦,你聰明如斯,那本王也不給你繞彎子了。那你說說,本王什麼地方需要你。」
「王爺,你要逼宮,無非就是為了阻止當今皇上和蝴蝶,也是花歌曼的婚禮。你想搶親。」
白曜月微笑著看著她,對她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而王爺你搶婚,假如可以得到御林軍的首領,蕭首領的支持,事情就變得十拿九穩。而御林軍的蕭首領是個榆木疙瘩,身為御林軍首領,他就只會想著如何保護皇宮內的安危,更不會被人收買。」
「你說得很對。那你說說,你要如何幫我。」
「蕭首領,雖然是個冥頑不靈的榆木疙瘩,但是他只听一人的話,那個人就是他的妹妹我——蕭清琦。所以,我可以幫王爺你說服他,讓他倒戈相向。不僅如此,清琦還可以說服當今朝中地位舉重若輕的蕭臣相,讓他統領他的黨羽歸順于你。」
‘黨羽’白曜月頗有意味地把這兩個字說出聲來,「蕭千金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本王相信你。」
「那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清琦我出生以來,就有一和尚從門外走進來。說我蕭清琦此生是金鳳命,長大之後,一定會母儀天下。而一切似乎正是中了他的話,清琦不僅生得貌美如花,才氣更是男兒都不能及。所以,清琦只有一個條件,我要你娶我,讓我做你王爺府的正牌王妃。」
「你是知道本王這次逼宮的原因吧。」
「清琦說明知道。你放心,清琦不會和她爭,清琦只是要一個名分,不會要你和我做真實的夫妻。我做大,她做小,我幫你把整個王爺府上的事情承擔起來,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和她恩愛纏綿,這樣還不好嗎?」
話雖如此,一切也都照他預料的行進,可是他仍舊不免有一絲隱隱的擔憂。
「你不是要做皇後的人嗎?為何要嫁給我?」
「王爺,清琦早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這天下早晚都是你的。清琦等得起。或者說不定這次逼宮,整個天闕國就會成為你的。」
「本王不得不告訴你,你確實是多慮了。本王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搶回自己的東西而已,並沒有奪取天下之心。」
「王爺,但是清琦又不得不告訴你,有些事情,當你跨出第一步後,並不是你想結束就會結束。恐怕迫不得已給大家一個結果,這事才會真正的結果。但清琦不得不向王爺說明,事成之後,你是王爺,清琦做你的王妃。你是皇上,那清琦是你的皇後。不求其它,只求高高在上的權勢。」
「好。本王答應你便是。」
「那王爺你今日之類,坐等清琦的消息就是了。清琦告辭。」
「不送。」
傍晚時分,皇宮內。
皇宮內的布置,如就同民間嫁娶一般,處處張燈結彩,放眼之處更是可見大大的‘喜’字。
歌曼至從昨晚被白沐和接進宮內,就一直軟禁在宮內的一個房間內,逃也沒有辦法逃。天還沒有亮,她所在的屋子門口就排了一大堆的人,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都被她弄得雞飛狗跳,更不要說為她更衣,化妝,帶珠寶金銀首飾了。直到白沐和進來,斥退了眾人,細細地給她說了好大的一番話,她才乖乖地听話了起來。
直到白沐和離開的時候,歌曼還對他說,「皇上,你答應了蝴蝶的話,請你不要忘了。」
「放心,朕一定不會忘記的。」
傍晚時分,白沐和專門讓人布置好的如民間嫁娶的喜堂內,上面坐著已經被點穴了高高在上的太後,周圍是穿著喜慶衣服充當親朋好友的大臣和他們的家眷們,喜堂的中間是白沐和和歌曼兩人。而喜堂內正在上演一出拜堂成親的好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就在夫妻對拜的當頭,原本充當保護作用的御林軍一時間倒戈相向,成為了叛軍。御林軍的首領,蕭首領指揮著手下所有的兵士,「快,快,全都給我包圍起來。」
一時間大堂內的大臣和家眷都驚慌失措,嚇得轉桌子的轉桌子,想逃跑的想逃跑。但也有非常淡定的,就是以蕭丞相為首的一派。
除此之外,場上還有兩個人非常地鎮定,這個人就是被皇上挾制了的太後,還有一人就是正在拜天地的皇上。在大家都驚慌失措中,看大勢已去時,他對著白曜月說了一句,「皇兄,你果真沒有令皇弟失望。」
「皇弟,皇兄對你別無他意,只是想搶回屬于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