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公園轉悠到七點半,陳太忠也沒遇到唐亦萱,眼到,說不得只能悻悻地駕車去單位,走了這麼久,科里的事兒肯定也攢下了不少。看書請到京尤要言賣還能獲qb記住我們的網址n t
事兒倒是沒攢下多少,可人又攢出來一個,科里又調來一個人,叫余鳳霞,年紀大約二十三四,長得很普通,但皮膚又黑又粗,虧得她臉上兩邊沒有「太陽紅」,否則陳太忠真的難免會認為她是農婦呢。
原本,秦連成不在的話,沒人有向招商辦塞人的權力,不過余鳳霞以前就借調到招商辦了,現在不過算是有了一個崗位而已。
又多了一個分錢的!陳太忠心里有點膩歪,不過,小吉和小朱似乎更不高興此人來,小余來了一個星期了,每天只能坐在大辦公室的沙發里,業務二科留守的這二位,基本上不跟她說話。
「外面辦公室,西北角的桌子歸你了,」不管樂意不樂意,既然人來了二科,陳科長還是要一視同仁的,他對余鳳霞沒什麼好感,但也談不上什麼惡感,「然後找小吉,讓他把該配的東西給你配齊。」
余鳳霞剛出去,小朱就走了進來,只當沒看見余鳳霞一般,她笑吟吟地走到陳太忠桌前,「陳科,歐洲好玩嗎?」
陳太忠昨天連御二女,直接無視了此女臉上的媚意,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就那麼回事吧,怎麼樣,最近有什麼新項目沒有?」
「有個新的,不過被馮羅修搶過去了。」小朱噘起了嘴,身子卻是又向他湊湊,「一科地好過分,趁你和謝副科長不在,欺負咱們……呀,這是你在歐洲買的?」
「是在歐洲買的,不過madeina,」陳太忠看著自己桌上那門工藝炮哭笑不得,他都忘記這是從哪里順的了。好像是哪個雪茄店?
「真好看,」小朱的身子再往過湊湊,身上的香水味兒直鑽陳太忠的鼻子,她屈身假意去看那門炮。細細的腰肢和肥碩的臀部卻有意無意地在陳太忠地肘部蹭著。
靠,看見大炮就想男人?陳太忠嘀咕一句,這招商辦都是什麼風氣?原來是張玲玲施婬威,現在又有人湊著獻身?
可哥們兒不是吃窩邊草的那種人啊。看書請到京尤要言賣還能獲qb記住我們的網址n t他轉移了話題,「嗯,馮羅修怎麼搶咱們單子了?」
「有個姓蔣的,想在陰平投資。」小朱一轉身,高聳的隱隱地擦著陳太忠地手肘而過,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卻是一副匯報工作的架勢。「蔣總還說見過你呢。結果……馮羅修現在帶著人家又去陰平了。」
陳太忠有點吃不住這陣仗,身子略略往後躲躲。可還不敢躲太多,要不傷人家自尊啊,「嗯,給我倒杯水去,」他不動聲色地吩咐著。
「杯子是滿的啊~」小朱轉身看看杯子+;然。
我靠,你厲害,我躲還不行嗎?陳太忠的轉椅一轉,已經面沖了自己地小地櫃,伸手在里面翻騰著,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翻騰什麼,「蔣慶雲啊,呵呵,由他們業務科折騰去吧,到時候,沒準張玲玲得氣哭了。」
招商辦的業務範圍,是招商引資,蔣總卻只想玩貸款,自身資產還不到貸款數量的四分之一,這事操作起來,難度不是一般地大,這樣的項目……幸虧二科沒接。
小朱卻是感覺到了他那種「敬而遠之」地心理,也不敢再作怪了,只能乖乖地轉身,坐到了沙發上,只是空氣間還彌留著濃郁的桂花香。
「為什麼?這個項目,我听說很不錯啊,填補了省內空白呢,而且,臨河也是咱天南的企業,協調起來,應該容易很多地吧?」
「開發新項目是應該地,但過于盲目就沒什麼意思了,」陳太忠不想說穿,不過他倒是想起點什麼來——馮羅修這種上門搶單子地行為,是不是過于欺負人了?
「馮羅修敢來咱們二科撒野?」問這話的時候,他地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
「那倒不是,」小朱搖搖頭。
敢情,蔣慶雲來的時候,倒是打听陳科長在哪里辦公了,可他正正地撞上了馮羅修,馮副科長一問,才知道是有投資意向的老板,登時就拽到業務科去了,「陳科他們出國了,得好一陣才能回來呢。」
「那你們就沒去說說?」陳太忠
這個項目,也不喜歡蔣慶雲這個人,可是,他無法容下不作為,你們是我陳某人的兵啊,怕什麼?
「他是副科長啊,」小朱一臉苦色,這二科不過是個臨編,她還是剛從後備的人里提拔進來的,雖然她心里也很不忿,但沒人支持也只能先忍著,「我們想爭,可您不在,這事兒沒人做主啊。」
「我靠,沒王法了,把小吉和那誰……小余叫進來,我有事交待,」陳太忠火了,你們可是代表著我的臉面呢。
他這麼一聲張,不止是那二位進來了,連謝向南也跟著進來了,「陳科,什麼事啊?」
小豬、小雞、小魚、小蟹……看著眼前四位,陳太忠突然有點想笑,咱二科還真是生猛啊,這夠做一頓大餐了吧?
「今天叫大家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說,你們再遇到像馮羅修這種搶單子的事兒,只要你們佔理,別管他是誰,該爭就爭,出了事我給你們兜著,讓他們知道咱們二科不是好惹的,听見沒?」
他的發言很短,不過那三位已經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只有謝向南一頭霧水,「陳科長,你說什麼呢?」
陳太忠沒理他,看著另外三位,冷冷地發問了,「明白沒有?」
「明白了,」三人齊齊點頭,小吉甚至摩拳擦掌有些蠢蠢欲動,「陳科,要不要,大家回頭去找馮羅修說說?」
鳳凰市的招商辦,實在是有點古怪,它甚至算不上行政機關也算不上職能委員會,行政級別不低卻偏偏人數稀少,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重點是,它的業務開展卻是有點企業的味道,或者說行政考核的意思,各科室有提成也有罰款!
由于這里待遇高,職員里藏龍臥虎的還真的不少,隨便拽出一個人來絕對都是有點背景的,所以,小吉不怕馮羅修也很正常,涉及到錢的事了——你有關系我沒有啊?
陳太忠的話,其實帶了濃濃的下層官場的味道,不合中層官場「說的不做做的不說」的風氣,這種事擱在別的地方,或者就是問題了,但在招商辦,還真的好用。
「算了,人家都拉著去考察現場了,」陳太忠搖搖頭,他當然不肯說那個項目問題很大,「嗯,咱招商辦的形象還是要注意的。」
「好了,散了吧,」他看看那幾位,轉頭看看謝向南,才要解釋這事兒,猛然又想起昨天的事來,「對了老謝,你以前……好像是曲陽勞動局的副局長?」
「是副書記,」謝向南憨憨地笑笑。
屁大的一個地方,還有副書記?陳太忠有點奇怪,不過他也懶得問了,「曲陽現在的勞務輸出怎麼樣?不說高級人才,就是那些農民工?」
「一般吧,比其他幾個區縣要強點,」謝向南旅游回來之後,又恢復了那副惜語如金的樣子,「在鳳凰市市區很不少。」
「那有個陶立國,你听說過沒有?兄弟倆都是包工頭。」
「沒有,」謝向南搖搖頭,「可能張慧玲會清楚點,要不要我幫你問問?」
「算了,不是什麼大事,」陳太忠並沒有把昨天的事兒放在心上,只是見到老謝了,也就是隨口一問,不過,他既然想到了這件事,倒也不介意順個電話給郭晉平。
郭晉平最近日子過得不錯,自打任衛星掛掉之後,由于他早早從陳太忠那里得了消息,準備充足地發難了,就在任書記的黨羽還六神無主的時候,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地收回了財權、人事權,成為了真正的一把手。
當然,吃水不忘挖井人,他對陳某人關了自己幾天黑屋的行為,也不是很介意了,甚至他還不忘記繼續照顧呂強的生意。
不過,他的勢力終究還是不夠強,以前任書記能罩得住的攤子,比如說市建總公司那里,他已經玩不轉了,呂強的水泥也供不過去了。
可是……寧為雞首不做牛尾,郭總並不在乎權力範圍縮小了,只要自己日子過得開心就完了嘛。
當然,他絕對不會去主動聯系陳太忠的,因為那會讓他覺得有點危險,可危險自己找上門的時候,他也沒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