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我說，我喊你下來了嗎？我準你下來了嗎？」余靖一個馬步上前，寶兒便像小雞一樣回到了他身旁。
「什麼玩意兒啊！」李少立馬像吃了火藥般，不是對著余靖，而是沖著寶兒，「小寶寶，你怎麼就跟這麼個‘敗家子’在一起了呢？真叫我失望！快，過來！」
李少竟然對著寶兒伸出了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余靖不高興了，橫著眉毛對上李少，「難道你對著女人也感興趣？」
李少撓撓頭，不卑不亢地說︰「不是感興趣，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今晚我就跟你要了這個女人！」
「李少，你成心拆我的台是不是？」余靖怒發沖冠，不屑地瞪著李少，「你知道今晚這場子里有少多人是我的嗎？茆」
「多少？你喊來我看看。」說話間，李少已經把寶兒拽到了懷里。
我也上前一步，握起寶兒的手，對她說︰「寶兒……回來吧，離開那個人渣。」
寶兒終于抬起頭，對視著我，低聲說︰「小念，我離不開他。」
「怎麼離不開了？」李少不依了，「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照給！他讓你住什麼樣的房子？我保證讓你住得更舒坦，還有佣人伺候！他怎麼養你，我李少，比他養的更好，我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面對李少月兌口而出的話，寶兒還沒反應過來。這余靖就喚了一大幫子的人過來，里一圈外一圈地圍著。
杜城見狀迅速護在我跟前，垂下頭對我說︰「念，到我身後去，這事讓李少解決。蚊」
杜城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把寶兒從余靖這個火坑里拉出來，要是進了李少的懷里，會不會又是進了狼窩啊？
想著想著，腦袋就「嗡嗡」作響，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渾身火燒火燎的。看來是剛才那瓶酒起了反應。我趕忙拽著杜城的手臂。
這前頭李少伸出手指頭數了數，「都來了？就這麼幾個？」他笑開了，「今晚是我的好兄弟杜城的婚前單身PARTY，我不想掃了他的興，人不需要多，只要兩三個就夠了。」李少轉身抓住一個服務生，「小子，去把我們那桌的陳警官李**官夏律師喊過來。」
「算你狠！」李余靖退縮了幾步，又跨到李少鼻子跟前，發起狠來，「這個仇，我余靖記下了，我不是怕了你，我只是不想官司纏身，最近有點忙。下次再見面，我一定會讓你雙倍奉還！」
說罷，余靖套上襯衫，一揮手，他身後的兄弟們便跟著撤，他極為不爽地怒視著我們，揪過寶兒的衣服就走。
同時，李少拍掉了他的手，拉回寶兒道︰「怎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余靖咬牙切齒，眯了眯，說︰「八十萬！我給了這女人八十萬，你想要她，立馬給我八十萬。」
李少一听，笑得一發不可收拾了，「我有沒有听錯啊，我說余靖啊，你就那麼摳門那，這麼標致的女人，跟了你余靖，你就給人家八十萬？」
這時杜城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拿出一張支票，告訴李少︰「今天剛好收了一張八十萬的支票。」他接著把支票塞到余靖的襯衫口袋里，一個字「滾！」
見著余靖大搖大擺地出了門口，李少松了一口氣說︰「還好讓我唬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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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我看著一整排的年輕貌美的姑娘，哪來的什麼「警長法官律師」啊。
「沒錯啊！今晚就三個男的，我，杜城，還有一個喝趴下了。都說了是婚前PARTY，當然是美女越來越過癮啦！」李少讓寶兒坐在自己身邊的位子，「要不是我早知道余靖的公司最近出現了點財政狀況，別說是律師法官，閻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怕！」
「李少說得沒有錯，你們以後千萬不要再惹上這樣的人，知道嗎？」杜城看著我的臉，發覺了異樣，「剛才到底是喝了多少啊？怎麼看你昏昏沉沉的？不舒服嗎？」
「頭疼……」我順勢靠在杜城的胸膛上，讓服務生端了杯熱水給我，然後擁著我的肩膀。
對面的李少望著我們眼楮一挑一挑的，對杜城說︰「那八十萬，我可不準備還了，今晚念念在你身邊陪上這麼一陪，該不止八十萬了吧？」
「那錢，我會還的……」寶兒默默地開口了。
「原來你還會說話的呀？我以為你啞了呢！」李少扳過寶兒的身子，「當初在‘春色’，你不是特清高的嗎？陪酒不陪睡是嗎？那你現在陪那余靖一夜是個什麼價啊？」
我一听，不樂意了，杜城卻摟緊了我說︰「沒事的，不用擔心，李少是個好人。」
杜城這麼說，我收回了身子，安然地俯在他的懷里，半閉著眼看著寶兒。
「呵。」寶兒咬咬嘴唇，直勾勾地看向李少，「誰告訴你我陪余靖睡過覺了？」
「喲！我還錯怪你了？！那人家干嘛好端端給你錢那？」
寶兒撥了撥發絲，月兌去上衣，撩起褲腿……
我被她身上的淤痕傷疤給驚呆了，剛才燈暗，不曾注意，此刻看來，這一道道縱橫交錯像是被鞭子給硬抽出血的傷痕，是這麼的可怕。
「你知道余靖喜歡我什麼嗎？他打我踢我抽我的時候，我從不做聲，他就是喜歡我這一點！」寶兒說得輕巧，舉起一杯酒倒入嘴里。
她沒告訴我這些，她是不想我難過，不想我為她心疼，她不想我為她出頭，她怕連累我。
她做的一切，並不是怕我瞧不起她……
我已經淚眼婆娑了，我站起來踉蹌地走過去，在她跟前蹲下，她抓起我的手，忍著眼淚，還對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