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華是我的岩石,我的山寨,我的救主,我的神,我的磐石,我所投靠的;他是我的盾牌,是拯救我的角,是我的高台;有一件事我曾求耶和華,我仍要尋求,就是一生一世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瞻仰他的榮美,在他的殿里求問;你來打我,是用刀、矛、標槍,但我與你爭戰是奉上主萬軍統帥的名,他就是你所藐視的以色列軍隊的上帝」——大衛。
必勝的黑桃K!李暮年欣喜地仿佛已經置身于天堂之內,他手下的那張必勝的黑桃K,正是要帶他月兌離這黑暗的利劍,這一刻他堅信這把利劍在手中漸漸地將這恐怖的黑暗劃開……天堂!等待他的將是監獄之外明媚的陽光!再也不用在這陰冷仄仄的地方蜷縮……
又是一把贏了三十倍!眼下已經贏到五年,李暮年興奮的手臂發抖,他看了一眼王友賢,王友賢卻依然帶著輕松的笑容,仿佛對李暮年的並不懷疑,不對!他的表情不只是沒有懷疑,李暮年背後忽然浮起一層冷汗,王友賢臉上的那種表情……竟是一種喜上眉梢的激動!竟是一種暢快淋灕舒爽之極的表情!
王友賢按耐著胸口急促的起伏喘息著忽然低聲笑道︰「小子有點意思了……從這一把開始……你的劍,馬上就要在我手中折斷了……迎接你的,還是黑暗。從這一把開始,讓你知道誰是真正的被蒙愛者……」
李暮年怔了一下,王友賢笑嘻嘻地開始洗牌,一張、兩張、三張……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王友賢只是帶著那股捉模不透的笑緊緊盯著李暮年,雙手交替著洗牌,完全沒有去查看牌中的蹊蹺,李暮年心里吐了一口氣︰「故作姿態,想嚇唬我麼?」
李暮年開始抬牌,兩人模牌,李暮年看了一眼手中——依然是是黑桃K!「果然是想嚇唬我,說什麼折斷我手中的劍,看來這把劍依然在我手中……王友賢,你的路,倒頭了。」李暮年心中默默念道,他將牌緊緊握著看著王友賢笑了一下︰「十倍。」
「跟了。」「再加十倍。」「再跟。」「再加十倍!」「跟了,跟了,跟了!哈哈哈哈哈,開牌吧小子!」
兩人將手中的牌翻開的一剎那,李暮年本是笑著的表情忽然僵住了,他的眼神里猛然蔓延出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怖!本是自己手中的那張黑桃K在他翻開的一瞬間忽然就變成了紅桃8!而王友賢翻開自己的那張牌——正是之前自己手中的黑桃K!那張牌上國王嘴角的小胡子朝上翹著,嘴角傾斜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仿佛在肆意地譏笑自己的無知和愚昧。
「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不可能的啊……」李暮年尖叫一聲將呂猴子幾個人嚇了一大跳。「小李子,這是怎麼回事兒!」「剛才不是一直都是你贏麼?怎麼現在……」「出什麼事了!」呂猴子幾個人看著眼前攤開的兩張牌也慌亂起來。
王友賢嘻嘻笑著將那張黑桃K捏起來然後慢慢地玩弄著那一幅牌,一張張地亮給李暮年看,李暮年藏在里面的那張鬼也不見了!他……他原來早就發現了!
A、2、3……J、Q、K一張張牌在王友賢手中走馬燈一般地晃動在李暮年那充斥著恐慌的瞳孔之中,「你根本不懂這54張牌,你根本就不懂他們的意義……這張牌——」王友賢捏著那張黑桃K獰笑著說︰「它代表的是以色列的大衛王,稱作被蒙愛者。你以為你會成為被蒙愛者麼?我告訴你,你這種人只會一點小聰明的人是得不到上帝的眷愛的,只有強者才會受到上帝的寵愛,只有強者才會肆意地玩弄弱者,而我就是強者。小子,你完了……你再也模不到這張黑桃K了……」
李暮年驚恐地看著王友賢臉上依然帶著的笑容,這一刻李暮年才知道,他所面對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人,是一頭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的饑獸!是一頭在黑暗中無形中給自己帶上了枷鎖的饑獸!它從一開始扔給自己一把看似能夠撕裂那黑暗的寶劍,在自己縱情揮舞著那寶劍,做著能夠逃月兌黑暗的夢想時候拽了一把那扣在自己腳上的枷鎖!讓自己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幻想著天鵝的癩蛤蟆!它在戲弄自己!在玩弄自己!
「完了,他是怎麼做的我完全不知道,我……再也模不到黑桃K了……我要輸了……」李暮年心中一痛咬著牙淚水奪眶而出。
「喂,該你洗牌了。」王友賢殘酷地一笑將那堆牌扔給了李暮年,李暮年噙著苦澀的淚水顫抖著手模到了那幅牌上……藏在手中的黑桃K已經不在,他麻木地洗著手中的那堆牌,停下來的時候他用抖動厲害的手指模起一張牌,現在只能靠運氣了,說不定……說不定自己還能模到那張黑桃K,上帝啊——祝福我吧!給我!給我那張黑桃K吧!求你!求你——李暮年將那張牌用雙手捂住放在額頭哭泣著禱告著。
他緩緩地讓那張牌進入自己眼瞼——是一張可笑的梅花5。程木垂頭喪氣地擦了擦眼淚哆哆嗦嗦地吐出兩個字︰「我放棄……」王友賢嘻嘻一笑將手中的牌亮開——竟然是一張紅桃2!比他的還要小!李暮年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張牌,可是自己已經放棄,這一把還是輸了!
等等!李暮年忽然眼前一亮,仿佛這一瞬間又找到了另外一條通往天堂的路!他沒有像自己一樣模出黑桃K!雖然不知道他剛才是怎麼把自己的黑桃K變沒的,但現在的情況卻是在暗中告訴自己——王友賢現在沒有出老千!自己還是有機會贏!
李暮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手忙腳亂地開始洗牌,雖然按正常打法的話不會每一把都贏。但這無疑是個機會,一定要趁他沒有出老千的時候抓住!只要模到大牌就壓大了賭!李暮年咬的牙根生疼,洗牌結束,他又模起了一張牌——梅花Q!大牌!女王沉默的表情這一刻在他眼中卻仿佛比自己電腦中微笑著的天海翼都要迷人!
「十倍!」李暮年狠狠地吼道。「跟了。」王友賢依然帶著輕笑。「再加十倍!」李暮年尖叫道,淒厲的聲音仿佛墜入地獄的惡鬼。「跟了。」「再加十倍!」「哈哈哈……再跟,開牌吧!」
開牌之後,李暮年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王友賢的那張牌是……紅桃Q!按照黑紅梅方的大小剛比自己大一點!這把還是輸……輸了三十個月。
李暮年崩潰了……他完全搞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了……茫然!除了茫然還是茫然!接下來的數把,李暮年的牌若是小牌直接放棄,王友賢的反而比自己小,而自己的牌若是大牌叫了三十倍後,王友賢的牌卻又偏偏比自己大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李暮年搖著頭不知所措地看著那堆撲克哀嚎著。王友賢朝他側了側頭一字一字地輕聲道︰「我告訴你,其實……這副牌全听我的,我要他是什麼牌,他就是什麼牌,還有……你模的是什麼牌,我也知道……這就是強者,這才是真正的被蒙愛者……弱者就是你這樣的人,跪伏在強者的腳下,被肆意地蹂躪,嘻嘻嘻嘻……」
十分鐘之後,李暮年的眼神里已經失去了任何色彩,他根本成了一只毫無斗志的喪家之犬,輸!徹底的輸!沒有贏過一次!二十年的時間,他已經輸了自己的十五年多!只剩下了不到五年的時間!他的身體已經陷入了那黑暗的泥沼,只剩下了一只孤單可憐的手在外面無力地騷撓著……企圖去抓到一件可以救命的稻草。
呂猴子幾個已經不忍心再看,都別過了頭,他們都已經無力再勸說李暮年,眼下到了是個時候,一切都晚了……王友賢不可能答應在這個時候停止這場殘忍的游戲。又是一把開始,李暮年雙手篩糠一般地洗著牌,王友賢抬牌之後,他模了一張牌卻不敢去看只是扣了起來,中指在那張牌的背面摩挲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停了下來,王友賢也沒有看牌依然帶著魔鬼一樣的笑意盯著他。
李暮年忽然哆嗦著嘴唇問道︰「你、你……有沒有帶煙來……」王友賢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模出一盒黃鶴樓搖了搖︰「你要這個干嘛?」李暮年舌忝了舌忝嘴唇祈求道︰「我、我想抽一根平復一下心情,可、可以麼……」王友賢眯了眯眼楮將那一盒煙和一只打火機丟了過去柔聲道︰「趕緊抽,小可愛,抽完了我們繼續……」
王友賢閉上了眼楮伸展著雙臂仿佛一只在空中翱翔著的雄鷹,他在貪婪地享受著,弱者的恐懼、哀求、禱告、掙扎……弱者的每一種表情都讓他猶如到了做(和諧)愛的高潮一般,可他還在忍耐著、等待著,「快些來吧……那最後孤注一擲的悲鳴……那真正的賭徒應有的一次表情!!!!」
李暮年接過之後猶如丟了魂兒一樣晃著身體來到了楊黑白蹲著的角落,他抖動劇烈的手指按了好幾次才把打火機點著,一根黃鶴樓歪歪斜斜地叼在嘴角,煙被火燃著的一瞬間,那久違的焦油味兒又充斥在了口腔和肺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無力的倚著牆壁輕聲對楊黑白問道︰「怎麼樣……楊老……你看清了麼……」
楊黑白點了點頭︰「老頭子這雙眼楮還沒花……自然是都看清了,連你出老千的時候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是怎麼出老千的?是不是有暗牌……」
「……」楊黑白嘆了口氣︰「他的千術我實在是看不出來,不過肯定是沒有暗牌。」
李暮年絕望地突吐出一口煙氣,那濃郁的煙氣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仿佛要將鮮血都咳出來,他知道,如果王友賢藏有暗牌的話,那還好辦,現在說他出老千,並說出他的千術,就有存活的希望,一般賭博之後被抓老千後,對方認輸不說,還得給人砍下一只手,雖然自己當時出老千的時候王友賢也看了出來,但並沒有說破,這無疑給了自己一個機會。若是楊黑白看出他的千術的話,自己也能以此逃離這場恐怖的游戲,可是……楊黑白也沒看出來。
王友賢看著李暮年眼下失魂落魄的表情享受地撫模著自己的胸口……一支煙的時間很快到了,李暮年眼眶紅的猶如充血,他吐出了嘴邊的煙蒂拖著無力的身體坐到來了原位。王友賢笑道︰「咱們開始吧……」
李暮年眼中淚水滾滾而出,他忽然噗通一聲朝著王友賢跪了下去,頭如搗蒜一樣猛烈地砸著監獄冰冷的地面!「對不起!是我錯了……饒了我吧,我是弱者,我是渣滓、垃圾……求求你,高抬貴手,我不想再玩了!我真的不想再玩了!我可以舌忝你的鞋!怎麼樣都成!我不想一輩子呆在這里!給我個機會吧,求你了!求你了啊——嗚嗚嗚嗚……」沙啞淒厲的嘶嚎聲充斥著整個監獄顯得如此悲涼恐怖……
王友賢獰笑著俯視著腳下猶如狗一樣的李暮年︰「小子……你當初不是很囂張麼?給你個機會?游戲開始的時候,我給了你無數次的機會……老子還以為你會給老子一個驚喜!誰知道你TM到頭來也是土狗一只……給老子舌忝鞋?你還不配!你跟你爹李天勝一個德行,都是狗屎……起來吧,我們接下去玩……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拿起你的牌……然後讓我听你最後絕望的叫聲吧……」
李暮年嗚咽著扶著床邊,他的額頭一片血紅,雙膝也綿軟之極,今後再也沒有了出去的可能……一輩子,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這個陰暗冰冷的牢獄直到自己化作一堆枯骨……他站的那麼緩慢,仿佛一個即將衰老致死的老者,坐在床上的那一刻他噙著嘴邊苦澀的淚水多哆哆嗦嗦地對王友賢問道︰「你真的要跟我賭下去麼?」王友賢狂笑著吼道︰「廢話!老子就是看到你輸的的那一刻那種絕望到底的表情!」
李暮年抽泣著嗚咽道︰「你……你可不要後悔……」王友賢捂著額頭哈哈大笑︰「我後悔?我後悔!哈哈哈哈哈……老子從來不後悔!趕緊開始!」
呂猴子等人再也忍不住拉著李暮年聲淚俱下地紛紛說道︰「小李子……一開始你就……」「我TM真該那時候給你一棍子……嗚嗚嗚嗚。」「別難受了小李子,有大伙兒陪著你……」「反正老子也是終身監禁,大不了老子在這陪著你!別哭了!嗚嗚嗚嗚嗚……」
李暮年咬的嘴唇鮮血都留了出來︰「你們真的願意一直都陪著我?你們有的都不是無期徒刑,怎麼可能一直陪著我……」朱老九怒道︰「我們雖然都是群偷雞模狗、殺人放火的混蛋!可我們比那個變態獄警像個人!知道什麼叫做義氣!你放心!!老子說陪你一輩子就陪你一輩子!包皮!呂猴子!毛寸兒!你們願不願意!」
一時之間,眾人熱血上涌,呂猴子擦了擦眼淚笑道︰「他女乃女乃個腿的!老子雖然行為不端,但這時候偏偏就要充一回英雄好漢!陪著兄弟算什麼難事了!老子跟了!哈哈!」
毛寸兒笑道︰「不錯不錯!外面有什麼好的!我都不願意出去看見那個騷娘們浪樣子!有哥兒幾個陪你!老子也跟了!站直了身子跟他賭下去!怕個JB!」
包皮結結巴巴地激動道︰「我、我也跟了!我、我、出去也、也是被人、人笑……你們、你們幾個比、比那些人好!我也跟了!」
五個人登時又是哭又是笑地抱成了一團。王友賢見到這幅畫面微微一怔,隨即嗤笑一聲︰「烏合之眾,相互慰籍罷了……」
李暮年破涕而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你們才不是壞人,你們都是我的好哥們!好兄弟!既然這樣——」李暮年擦了擦眼淚咬著牙在王友賢面前站直了身子︰「我跟你接著賭!來吧!」
王友賢笑道︰「來來來。」李暮年忽然大聲道︰「慢著!一個月太少!我要加注!」王友賢微微一怔︰「加注?!」李暮年恨聲道︰「這次我要一把定勝負!我加的注釋我這剩下的五年和我這些兄弟剩下的時間!如果我贏了我們五個都得出去!如果我輸了!我們五個就在這牢房里面呆到死!」
楊黑白看著眼前的李暮年大吃一驚,心中苦笑不語。
王友賢愕然地看著眼前一臉猙獰的李暮年,幾秒鐘過後,他忽然用力地拍著手嘶聲大笑起來,仿佛從來沒有踫見這麼可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原來你是怕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太孤單,想拉幾個人陪你,老子成全你!不過我先要問問他們幾個同不同意。」
朱老九幾人恨聲道︰「不用問!老子同意!」「問你爺個JB!爺同意!」「去你娘的蛋!問你妹啊!」
王友賢對那些罵聲恍若未聞只是磨著牙齒緊緊地盯著李暮年︰「來吧!小子!一決勝負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著你們五個一同絕望的表情了。」
李暮年終于掀開了自己的那一張牌——紅桃8!不大也不小,中間牌,這把肯定是要輸了,李暮年將牌扣住放下沉沉地低下了頭,一句話也已經無力再說出來。王友賢哈哈一笑說道︰「小子……你輸啦!」說完之後掀開了自己的牌——黑桃8!就是比李暮年大一點!
王友賢狂笑著看著眾人︰「你們一群垃圾、最底層的狗屎們!你們就這麼在監獄里面過一輩子吧!哈哈哈哈哈……一輩子,懂麼?等到你們都活活的老死!活活的在這里悶死!你們就是一堆相互寬慰的蛆蟲,最低級的賤民!活該來到這世界上被我們這些人踐踏!該!哈哈哈哈……太爽了,今晚真是太盡興了……」
王友賢的聲音在牢房內回蕩著,像一個殘酷的劊子手舉起了手中的鍘刀,瘋狂地宣判著眾人的死刑,將他們徹底地拖入了那片永無止境的黑暗……
「嘻嘻嘻嘻……嘿嘿嘿嘿嘿……嗤嗤嗤嗤……」一股陰冷的笑聲打斷了王友賢的狂笑,王友賢愣了一下,那笑聲正是從一直低著頭的李暮年那里傳出。
「不錯,我們都是生活在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我們都是弱者,是渣滓,是賤民,危害社會,擾亂了你們高貴人們的生活……可是……不正是因為如此,你們才害怕我們麼?」李暮年聲音里面再沒有那種軟弱,換成了一種高傲、低沉的譏笑。
「我……我怕你們?別TM胡扯!」王友賢的聲音忽然變得顫抖起來。
「每一個游戲都有一種規則,就像老虎杠子雞,蟲子或許是最弱小的,可是它吃的杠子卻是能打老虎的……你們當然在害怕,因為你們擁有了太多我們擁有不了的東西,而我們……卻一無所有,正是因為一無所有,我們才能義無反顧地舍棄,你看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可曾因為沒了自由而出現你所期待的痛苦?」李暮年的聲音恍若幽魂。
王友賢環視著朱老九、包皮、毛寸兒、呂猴子的臉,他們臉上完全沒有出現自己所期待的那種絕望到死的表情,反而很都一個個仰著頭冷笑地看著自己……
「而你們卻不敢舍棄擁有的東西,背著東西跟我們戰斗!國王,恰恰最害怕的就是一無所有的奴隸啊!讓你看看吧……奴隸的憤怒!你TM給老子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被蒙愛者!」
李暮年猛然抬起了頭臉上帶著癲狂一般的笑容,他揚起了手拿起了自己面前扣著的牌用力地摔在了王友賢的面前——是黑桃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