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林浩蕩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不來一發

作者 ︰ 貪路

上回書說到陰煞十長老齊聚太學院,這回文當有強盜呂高炮轟北京城。

言歸正傳,先說冷刻舟持劍道︰「這一更,等了許久。」

黑狐有九位長老助陣氣焰囂張道︰「留在這里是你今生犯得最大的錯誤。」

「哦?」冷刻舟巋然不動。

黑狐以為穩操勝券不禁道︰「閣下劍法高絕,天下劍客無出你左。可惜你的自大害了你。」

「和他廢什麼話?」

「就是,殺了他一了百了。」

黑狐一擺手開導冷刻舟道︰「閣下這份鎮靜的氣度讓人佩服。我就介紹下這幾位長老,也好讓你死得明白。」

冷刻舟放下長劍道︰「也好。」

「左手邊拿魚叉的是黃豺、右手邊舉長棍的是白鹿、左後方帶拳套的是藍豹、右後方別腰刀的是紫貂,堵住你去路的是上長老貔貅,而我是雙鉤黑狐。不瞞閣下,這次我們可是花了血本要把你的命留下。」

冷刻舟道︰「凡事豈能盡如人意。」

「好一個凡事豈能如人意,早就听聞名劍山莊有個棄徒劍術極高,想不到竟然在這里踫上。」說話的中年壯漢手里拎著兩柄流星錘,「在下陰煞教上長老睚眥,這位是嘲風,」手拿狼牙棒的漢子咧嘴一笑,「這位是狴犴。」手拿開山斧的漢子鼓起肱二頭肌。

這八位長老在陰煞教的地位和實力毋庸置疑;就算拿到江湖上,貔貅、狴犴、嘲諷、睚眥四人也經得起推敲。這樣超豪華的陣容,可以算做是陰煞教的夢之隊了。

冷眼冷臉冷刻舟冷道︰「果然是一群畜生。」

「你找死!」

「受死。」

左邊黃豺魚叉招呼,右邊白鹿長棍掠陣。長棍在江湖上很常見,熟話說「年刀月棍一輩子槍」,雖然這長槍和長棍只差了個鐵疙瘩,但上手的感覺截然不同。魚叉這武器在江湖上鮮有人練,也沒听說過哪家高手留下過叉人的秘籍。冷刻舟一劍西去,反身紫氣東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把長劍反壓棍叉。

「呀。」

「哈。」

白鹿、黃豺自視甚高,如今被冷刻舟反制,各自喝一聲拿出壓箱底的手段。

冷刻舟不為所動,外擺腿踹開白鹿,身影騰起凌空反刺。

「小心。」黑狐的提醒還是遲了,冷刻舟細細的長劍扎透的了黃豺的頭顱。「你……」黃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從眼楮里插死,插人者必被插。五招幾乎就是一個照面,可憐黃豺長老魂歸天際。「啊啊——」白鹿見好友慘死,騰起身形長棍如泰山壓頂。冷刻舟背過長劍彎腰屈身,棍影正好砸在劍身。千斤之力讓地面為之一顫,「哼!」冷刻舟冷一聲,旋轉身體劍影如開海棠花,一片海棠的葉割破白鹿的喉嚨。六招幾乎也是一個照面,兩位長老盡喪于冷刻舟劍下。

推到死不瞑目的白鹿,冷刻舟背過長劍冷道︰「下一個。」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冷刻舟屬于沉默的前者,而且是爆發出是兩個沉默的力量。

在寒冷刺骨的氛圍中,上長老睚眥喃喃道︰「這不可能……」

「我要為白鹿兄弟報仇」、「納命來」藍豹、紫貂怒而來戰。冷刻舟長劍擺動,長長劍身在月光下如流水。藍豹拳法近不得身,紫貂的短刀也無用武之地。三招過後,冷刻舟再次騰起身,有了前車之鑒,兩人急速退開。「哦?」冷刻舟有些意外,從懷中取出一枚回春丸默默服下。

這服藥的舉動氣人的程度高達五顆星。

「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雙手掄起開山大斧,狴犴猛沖過來劈腦袋。冷刻舟雙腿交叉,轉身躲過大錘,細細的長劍點在狴犴胸前。「哇哈哈。我的盔甲你是刺不穿的。」望舒劍劍尖冒出火星,奈何不得身穿寶甲的大漢。這就好比是橙色和白板之間的差距。

「我們上。」藍豹、紫貂見有戰士吸傷害,立即飛身進入戰局。

睚眥示意對面的貔貅助陣,「量劍法高朝也休想活命。」貔貅靴前探出兩把匕首,騰身而起十八路割肉連環腿。第一次面對戰陣的冷刻舟格外冷靜,每一次都借助狴犴的反震之力,躲開左右上三個方向的攻擊。那黑衣長劍冷峻的面容在太學院里如同開掛,三人數十招也未能佔得上風。

黑狐看不下去道︰「此人越戰越勇,長老宜早做決斷。」

「黑狐,你是怕了?」提著狼牙棒的嘲風說。

旋起兩個流星錘,二長老睚眥恨道︰「此人莫非是妖怪不成?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二師姐能敵過他。不行,全力圍殺此人,此人絕不可以走出這個院子。」

嘲風大步流星、黑狐毒針射出,睚眥舞動流星錘,加之貔貅三人,冷刻舟一劍抗衡的是六位頂級高手。踮起腳尖踏在開山斧背,冷刻舟硬受藍豹的敲山震虎式,倒吊拉住狴犴的頭發往後一背。「啊——」帶血的頭皮被冷刻舟撤下,狴犴撇下巨斧抱頭哀嚎。側身滑步躲開毒針,長劍剌在狴犴身上只有火星。冷刻舟緊貼著狴犴,睚眥等人也不敢貿然出手。「哼。」冷刻舟拔地而起一劍從上往下串了糖葫蘆。

黑狐看到狴犴嘴角咕咕的鮮血,呼吸有點困難。

「不惜一切代價留住此人。」睚眥大喝一聲甩出流星錘。折損了三名長老,這黑衣青年無論如何都必須死。

「殺——」

「殺——」

五位長老再難鎮定,紛紛拿出壓箱底的本事︰藍豹身法徒然增速,連環拳如映日荷花‘;紫貂雙叉頻頻攻擊下三路,好像兩只螃蟹在沙灘大戰;貔貅的連環腿專攻上方,探出的匕首如兩顆鋒利的牙齒;睚眥的流星錘帶起風聲,三尺之內隱隱有肉跳之感。唯獨黑狐,在見識過冷刻舟手段之後,心中有了恐懼招式以進為退。

冷刻舟長劍舞幽冥,招式大開大合,有時候甚至以傷換傷。「這人年紀輕輕,心境卻如此老辣。這樣的年輕人絕不能留下……」睚眥越戰越心驚。「受死。」紫貂報仇心切雙叉上揚,冷刻舟雙腿不再受制,頓應聲用左臂擋住鋼叉。噗噗兩聲,鮮血從黑袖里噴了出來。冷刻舟面不改色,高擺腿踢飛空中的貔貅,手中的長劍斜刺出去。角度、時間、位置精準無比,藍豹收力不及,眼睜睜撞到長劍上胸透而死。

「死——」憤怒到崩潰的睚眥拼命掄起大錘,冷刻舟拿左肩頂住貔貅鞋前匕首,反轉劍身欲割斷藍豹的脖子。藍豹看不到前面的流星錘還死命挪開冷刻舟,冷刻舟順勢一動,藍豹被流星錘暴頭,四分五裂的血肉灑在黑狐身上。「給我死。」崩潰到失去理智的睚眥雙錘齊砸,藍豹的尸身剎那兒碎成萬段,冷刻舟躲閃不及倒飛出去。

黑狐滿臉是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睚眥飛身上前雙錘高舉道︰「還不死。」

「幽冥——閃。」原本倒飛的冷刻舟單手掩面,詭異地出現在白光劃裂屏幕。

玻璃碎裂的聲音傳遍太學院,忙了半晚上上的守衛們再次從夢中驚醒。

「什麼聲音?」

「什麼東西碎了?」

「都起來,趕往後院。」

冷刻舟不可思議地出現在睚眥背後,垂下右手,放下長劍。睚眥轉過身目光充滿了一句話——「這不可能。」隨後胸前的流星錘裂成四片,身體從人中一分為二。

殘存的貔貅害怕地後退道,「這不可能……」

「這……」黑狐一動不敢動,眼前這個青年仿佛是地獄來的魔鬼。

冷刻舟右臂鮮血流淌,胸前一大片黃白,冷峻的五官浸在血中,虛弱的目光掃過兩人。

「下一個……」冷刻舟的聲音如同寒冬冷風。

「瘋子,有種你別走。」貔貅單腳點地縱身而逃,冷刻舟仗劍柱地冷笑一聲。

女人的弱點暴露出來,黑狐雙鉤筆直徑奔冷刻舟首級。「我要殺了你。」

「嗯?」冷刻舟長劍挑起塵土,借著助力飛到空中。

生死一線,黑狐扔出雙溝擋住劍影;為時已晚,冷刻舟改刺為砍,捎帶著黑狐的右臂落下。就算這時的冷刻舟站立不穩,黑狐卻也失去了一條右臂。

「算你狠。」獨臂的女人咬牙離去,遲來的火把照亮太學院。

月亮又被烏雲遮住了臉。

五官冷峻的黑衣青年端坐在中心,周圍橫斜著六具殘破的尸體。太學院的守衛茫然地看著冷刻舟服藥療傷,現場大地留下疤痕依舊觸目驚心。沒有人關心這六人生前如何顯赫,沒有人在乎青年原來如何卑微。有些人死了,而有個人還活著。

……

京城北門的場景更加慘烈,城門處鮮血流成了小溪。

老銀槍李衛東身穿目前最頂級的套裝,左突右殺如入無人之境;躲在角落里的王承看得熱血沸騰好像年輕了十歲。

「殺——」

「殺了這老東西。」

喊著口號守門玩家如潮水般地涌出來,老李服下回春丸如大海礁石。兩者相遇,潮水變成了無數飛濺的浪花。

老李殺得興起唱起了兩句老歌——

「一曲情歌繞山梁,一首悲歌震四方……」

「一襲美人傳佳音,英豪揮劍斬 狂……」

……

錦衣衛玩家有的直接選擇了下線,但大部分審美感差的人還在堅守。

正在錦衣衛龜縮到城門的時候,矮個子鷹鉤鼻的呂高出現了。

「喂,老李,我來了。」

王承露面道︰「紋身男,老李他說你有辦法對付這鐵皮城門?」

呂高英氣十足地說︰「磨礪以須,問天下頭顱幾許;及鋒而試,看我手段如何?來啊,把那笨家伙給我推上來。」

哎呦嘿的號子響起,一群沒有往返路費的落地秀才拉著一門銅炮緩緩開過來。

「國產大炮。」

「我擦,還帶作弊的。」

「殺啊!」

錦衣衛玩家驚呼著再次殺過來。呂高和老李急忙出手,大炮不可思議地滑行著。

「真沒用。」呂高不滿意地說,「怪不得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老李幫忙固定好炮身,又提著長槍殺退錦衣衛玩家。

蒙著臉的徐南明小聲道︰「呂兄,已經填裝妥當。」

「老李——你來——」

李衛東聞言虛晃一槍退到炮尾,呂高慎重地將火把交給他道︰「炮彈有限,省著點用。」

老李奪過火把高喊道︰「城門的伙計,一路走好啊!」

轟隆,砰砰砰,叮當,啊啊啊……

城門的巨響震動整個京師,炮彈落點血肉橫飛。

李衛東擎著火把滿意地說道︰「物超所值、物超所值。」

「不好。」王承回頭發現如蝗蟲般的錦衣衛、六扇門群正沖過來。

「京城就是京城,城管的反應就是快。」幾名秀才將炮彈裝填完畢,老李一腳將炮口扭轉道,「少年,不來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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