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留步。」
「齊老爺走好。」
天太熱了,文青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問木芝︰「這都是第幾撥了,你說這些人怎麼突然就一撥接一撥地跑來拜訪呢,以前本官怎麼就沒現本官這麼受待見?」
「第十三撥還是十四撥吧,」木芝想了想,不確定地道︰「大人還沒有看出來嗎,別說以前,就是現在大人也不是那麼受人待見,這些富戶都是沖著琉璃器皿來的,拜訪大人只是順帶。」
「呃,」文青愕然,隨即笑罵︰「你小子,怎麼說話的。」
木芝嬉笑道︰「本來就是麼,這幾天大人都賣出多少琉璃了,怕不有兩三萬兩了吧?」
「你別說,還真有兩三萬兩,加上剛才的這個齊老爺,這幾日本官總共賣出了價值三萬七千多兩的琉璃,這些富戶真有錢,比本官有錢多了,花幾千兩買毫無用處的琉璃眼都不帶眨的。」
文青驚嘆不已,那些有錢人攀比起來真是把錢不當錢,幾千兩銀子丟到水里都面不改色。
看了看天上,雖然很熱,但這會兒太陽不是那麼毒了,文青遂道︰「走,去船塢看看。」
「對了,你爹研究白藥研究的怎麼樣了?」
木芝道︰「還是那樣,配方倒是試出了好幾種,但效果都不怎麼理想,比大人給的白藥效果差遠了,我爹一直都不怎麼滿意,還在繼續研究。」
「能用不?」
「用倒是能用,而且目前的配方效果比最好的金創藥都強。」
「那不就行了,能用就行。」
「可是我爹不怎麼滿意,他還在繼續改良。」
……
一路說著閑話,文青來到船塢。
船塢的旁邊有一座兵營,離得老遠文青就听到士兵們訓練時呼喝的聲音,還有轟鳴聲,那是炮兵在練習火炮。
將吉陽縣的土匪清繳一空之後,文青總共抓獲三千多土匪,這三千土匪都是被裹挾從賊的,為惡不多,而且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修好城牆之後,文青本來是準備將三千多俘虜全部遣散的,結果還有一千一百多人無家可歸,沒辦法,文青只能將這一千六百人都留下來,莫青言帶了五百人去了崖州,剩下的六百多人則被文青編練成軍。
這六百人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私軍,文青按照廂軍的待遇給這六百人餉,卻沒將這六百人編入廂軍上營,而是劃入阿和麾下,算是廂軍水師。
目前只有一條飛剪船,要不了那麼多人,所以這六百士兵目前只能輪流上船訓練。
按照系統規則,不管是征稅所得、剿匪所得、販賣琉璃所得,只要現實中文青獲得銀子,那麼他的系統金幣也會隨之增加,按照規則,現實增加一兩黃金或者六兩白銀,則增加一枚系統金幣。
收稅兩千多兩,剿匪所得七萬多兩,俘獲崖州那些官老爺的親戚所得贖金兩萬多兩,出售琉璃得到三萬七千多兩,加起來文青前前後後獲得了十四萬多兩白銀,按照規則,他總共可以獲得兩萬四千多枚金幣,先前他為廂軍購買了一些兵器和火器用去兩千多枚,他的手上應該還剩下兩萬二千多枚金幣,不過事實上文青手里的金幣沒那麼多。
系統交易中心之中,一艘中型船需要金幣五千到一萬枚,一艘大型船需要金幣一萬以上,文青一咬牙,購買了中型飛剪船兩艘,總共花費金幣一萬四千枚,加上雇佣系統工匠的費用,現在他的手上剩下的金幣只有六千多。
兩艘飛剪船同時建造,今日正是完工的時候。
飛剪船的確已經造好,工匠們此刻正閑著無所事事。
支開木芝,文青從系統里購買了六十四具床弩,五百金幣一具,總共花去三千二百枚金幣,然後吩咐工匠們將床弩安裝到船上去。
隨後文青找來阿和︰「現在水手和舵手能將船開到多高的度?」
「12節,順風的時候最多只能開到12節的度,水手們的操帆技巧還是差了些,舵手的水平也不夠,倒是炮手的準頭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度的確很不錯,文青對此非常滿意,不過阿和說的炮手麼,無視之,十六世紀的時候歐洲各國海軍炮手的平均命中率也只有2%左右,海上炮戰準頭什麼的完全可以無視,拼的就是火炮的數量。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文青帶了一些銀子和琉璃器皿之後,下令讓士兵登船,然後揚帆出海。
三艘飛剪船沿著海南島東岸一路往西,12節的度就是一小時22公里多一些,文青只用了兩三個小時就從海上抵達崖州。
到達崖州附近海面,瞭望手馬上報告︰「大人,西面現一支船隊,數量……數量大概是七艘,不過十艘,都是小船,而且全是商船,沒有戰艦。」
文青一听,問道︰「他們是準備去崖州還是從崖州出來?」
「那支船隊正往東北航行,應該是準備去崖州。」
「加,轉舵,攔住他們。」
「是。」
水手忙碌起來,將帆全部張開,而且開始調整船帆的角度,隨後船明顯提升,三艘飛剪船劃了個弧線,往西北方向兜了過去。
飛剪船的度無與倫比,文青很快就看到了那支船隊,那支船隊總共有八艘船,瞭望手說的沒錯,都是小船,按照文青的目測,那些船的噸位普遍在一百噸左右,有一艘大一點,但絕不會過兩百噸級。
兩艘大點的船在前,兩艘船在後,其余四艘船都在中間,那支船隊正以一種文青看不懂的陣列航行。
「火炮準備,開炮警告他們,讓他們停船。」
三艘飛剪船排成一列,然後以一個圓弧在那支船隊前方一千米處劃過,船不減,文青乘坐的旗艦對著船隊一側的炮倉紛紛開啟,七門火炮露了出來。
「點火,放。」
轟轟轟……
七門火炮接連開火,炮彈劃過一千米的距離,在那支船隊的附近掀起七道水柱。
讓對方停船卻難辦了,只得讓十幾個粗嗓門的士兵對著對方齊聲呼喊,雙方相隔只有一千米,想來對方是能听到的。
那支船隊顯然是听到了,不過他們沒有停船,只是度稍微減了減,然後同樣對著文青這邊喊話。
「大人,他們問我們是什麼人,為何攔住他們?」
「告訴他們,我們是吉陽縣廂軍水師,讓他們停船接受檢查。」
「大人,他們說從來沒听說過崖州這邊有水師,他們拒絕停船接受檢查,要求我們讓開,否則他們會將此事告知崖州州衙。」
文青大笑,「告知崖州州衙?哈哈,士兵們,用火炮和床弩告訴他們,崖州州衙是靠不住的。」
「是,大人。」
旗手用旗語通知另外兩艘飛剪船,三艘船降下半帆,度減半,用船的側面對準那支船隊,然後文青一聲令下,火炮和床弩紛紛開火。
轟轟轟……
咻咻咻咻……
這次可就不是警告了,而是真正的攻擊,一側的七門火炮和三十八具床弩紛紛開火,七炮彈和三十八支巨箭接連被射出去,不過火炮的命中率很低,讓文青汗顏的是七炮彈一都沒有命中,倒是床弩命中率很高,人品爆之下,三十八支巨箭命中了幾支。
船用床弩射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巨箭,是加了料的,那些巨箭上不是被綁上火霹靂就是被綁上猛火油。
對方打頭的兩艘船分別都被幾支巨箭射中,裝有猛火油的陶瓷罐撞上對方的船體,然後火霹靂一爆炸,不但對對方人員造成殺傷,更是引燃了猛火油。
轟!轟!
那兩艘船先後燃起大火。
文青所在的旗艦擋住對方船隊的去路,另兩艘飛剪船從船隊兩側包抄過去,一邊包抄床弩一邊開火,不過這次的命中率就不怎麼樣了,床弩的命中率是比火炮高,但在大海之上,即使是床弩的命中率也無法保證,至少第二輪射擊三十二支巨箭就沒有一支命中。
射失的巨箭在對方船隊附近的海面中激起一道道水柱,場面煞是壯觀。
對方顯然是慌了,一個照面就被點著了兩艘船不說,還被人兩翼包抄,而且火炮的轟鳴聲和床弩不間斷的射聲顯然不是經常能看到的,這樣的場面他們顯然沒有踫到過。
海戰是這麼打的嗎?遠點用先火箭射一氣,然後靠近了用拍桿攻擊對方的船體,再靠近點就接舷,海戰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嗎?
七門火炮還是太少了點,這麼點數量,加上極低的命中率,幾輪射擊居然連一炮彈都沒有命中,這樣的結果讓文青相當無語,倒是床弩接連建功。
干脆,文青下令靠近了打。
來到被點燃的那兩艘船不遠處,這個位置離對方也就三四百米,這麼近的距離要是還無法命中,文青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轟轟轟……
這次火炮倒是起了作用,七炮彈命中了三,這些火炮都是系統隨船奉送的前裝滑膛炮,口徑在1oomm左右,射的是實心彈,三炮彈先後命中對方船隊中最大的一艘船,打的木屑橫飛,甚至在對方的船身上開了一個大窟窿,頓時海水順著窟窿流了進去。
那兩艘被點燃的船燒了半天,不過一時半會兒還燒不完,雖然沉不了,但那兩艘船上的人卻被火勢逼得紛紛跳海逃生。
正打得熱鬧,瞭望手突然大喊︰「大人,對方投降了,他們請求大人停止攻擊。」
「停。」
文青听了半天,卻沒听到什麼對方的喊話,卻問瞭望手︰「你怎麼知道他們投降了?」
「他們已經將旗幟降下,按照海上的規矩,這就表示他們投降了。」
文青一看,果然,對方剩下的六艘船都降下了旗幟。
「通知其余兩艘船,讓他們停止攻擊。」
在三艘飛剪船的逼迫下,對方救起落水的人,然後跟著飛剪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