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左相府——
「什麼?」
顧想端坐的身子猛地站起,難掩興奮的看著坐下老僕。
老僕激動的一張老臉微紅︰「宮中傳來消息,東西已經到手。」
「確定?」
「派出去的探子說無誤。」
「太好了。」興奮的雙手握拳,原地打著轉,腳下不停︰「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看著神情激動的顧想,老僕也忍不住亢奮︰「老爺這多年來的計劃,終于……終于啊。」
「哼!」顧想請坑站定,反正的臉上是難掩的野心,手攤開一翻拍在桌上︰「這一切終將是我的,是我的。」
「那現在?」
「現在?」低垂著頭,微彎的嘴角浮現出殘忍的笑,抬頭仰望窗外︰「按照原計劃行事。」
「是。」老僕回應後轉身離去︰「老奴這就去安排。」
「關外那邊如何?」
老僕轉身的步子頓住,回頭恭敬回應︰「按原計劃,正在行動。」
「很好。」顧想沉聲一喝︰「這兩樣東西來的正是時候,哈哈。」
「可不是麼,連老天都是站在老爺您這邊的。」老僕笑的恭維︰「要不怎麼說老爺英明了,那柳一言果然如老爺所料,一馬當先毫不含糊。」
聞言,顧想面上笑意頓了頓,末了收了笑沉聲說道︰「此時萬萬不能讓關外那邊知道,特別是那個柳一言。」
此時此刻,無論是那邊都不能出差錯。
「老奴做事,老爺盡管放心。」
「恩。」
——朝露殿——
「柳美人這些日子不再可想死奴婢了。」
「柳美人可好些日子沒吃老奴親手做的糕點了,看看喜歡什麼,老奴親自你您做去。」
幾日不見,殿中王嬤嬤和小荷倒是變得格外熱情了,王嬤嬤那一張臉笑的堆滿了褶子,小荷那雙細長眼眯成了縫,規規矩矩客客氣氣,做起事來也格外勤快。
扶風坐在主位接過小荷遞來的茶,剛伸了伸手,那邊小荷已經放下手中托盤過來揉肩。
扶風被揉的舒服,輕磕了眼︰「別說,走了幾日到還挺想念這殿的,還是自己的殿舒服,自己的奴才貼心啊。」
「那是。」小荷听的眉開眼笑︰「奴婢和嬤嬤都伺候柳美人這麼多寫日子了,自是熟練,柳美人看看這力道可舒服?」
「恩,不錯。」扶風輕哼一聲點頭︰「不想小荷還有這手藝啊,以前這麼久不知道啊。」
「這不是以前忙吧,殿中就奴婢和王嬤嬤忙不過來,不過柳美人若喜歡,以後想了喚奴婢一聲便是。」
「恩恩,好主意。」扶風哼哼,舒服的背脊放軟,朝身後倚靠靠去。
王嬤嬤謙笑的立在一旁看著︰「柳美人看看待會想吃些什麼,奴婢去準備。」
「隨便吧。」扶風不太在意的擺擺手︰「有王嬤嬤安排,我放心,啊,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麼,假寐的眼睜開,蹙眉朝四周看了一圈後恍然︰「我說今個怎麼這麼安靜了,原來是花奴不在了,好大了膽子,看見主子回來怎不來見呢?」
「……」
殿中短暫的寂靜,小荷痛王嬤嬤轉頭對視一眼,似是同時閃過什麼,視線一掃,依舊是那帶笑的臉,剛剛的一切好似錯覺。
王嬤嬤恭敬應著︰「回柳美人的話,花奴走了?」
「走了?」扶風挑眉︰「好端端的怎麼走了?」
「沒了用處自是……」
「小荷!」
王嬤嬤的聲音不大,甚至還帶著笑意,小荷卻是瞬間閉了嘴,手中動作也跟著停了,反應過來後面上白了白,彎子自己手中動作。
「什麼?」話听一半不見後文的扶風不解仰頭看小荷︰「怎麼不說了?」
「回柳美人的話,小荷怕是不清楚。」這次應話的是王嬤嬤︰「花奴走前來找的老奴,說是家中有事,得出宮一陣子。」
「哦。」扶風了解的點頭,然後不再說話,舒適的放軟身子朝後靠去,享受著身後人的服務。
「那老奴出去給您準備吃的了。」
「去吧。」
王嬤嬤臨走前朝小荷似有若無的看了眼,這才離去。
待到王嬤嬤一走,偌大的殿中就剩下小荷和扶風了。
「柳美人,你這些天真的住在棲龍殿麼?」
「恩。」
「那,那棲龍殿是不是和其他殿都不同呢?」小荷聲音中難掩興奮,一雙細長的眼中滿是光芒。
「恩。」扶風沉吟應著,想了想後道出區別來︰「比其他寢殿大些。」
「就這?」小荷失望嘆息︰「那可是皇上住的地方,說說吧,說細點。」
「也只不過是個住的地方而已,和其他一樣。」
扶風說的輕描淡寫,小荷卻是不滿了︰「那怎麼能一樣,里面主的人就不一樣。」小荷的聲音很大,臉上甚至帶著斥責,背身而站,看扶風的眼就有些不悅了。
哼,不就是不想說麼,防著我了。
細長的眼不滿側過,入眼的高大男人卻讓她猛然一震,面露驚恐。
剛剛就沒注意這男人一直跟在柳美人身旁,現下看見了也就難以忽視了,整個人如同籠罩在男人所撒下的陰影中,冷的僵硬,匆匆收回頭,過大的呼吸都不敢出。
另一側,扶風在听見小荷的話後但笑不語。
小荷要問的其實並不是那屋子,說白了,關心的就是那住在屋子內的人,只要那個人在,茅草屋也是金碧輝煌,可那人要是沒了那層光環呢?
突然一陣腳步聲自殿外傳來,王嬤嬤的身影去而復返。
「柳美人,相爺那邊來人求見。」
「你家相爺想借沈臨風?」
斜倚倚靠上,皓腕擱置在一旁案幾邊沿,秀眸看著對面一臉謙恭的老僕︰「小荷,別停啊,繼續。」
「啊,好。」小荷看著老僕的視線匆匆收回,手上繼續動作,卻分明沒有剛剛的好耐心了,時不時豎起耳朵偷听。
「最近一些江湖上的人來府上找茬,隔三差五來一遭,鬧的府中下人不敢出府,相爺更是夜不能寐,哎!」說話間,老僕一聲輕嘆︰「可苦了相爺啊,這是夜里睡不好,日里吃不好。」
「哦,有這事?」扶風驚訝︰「那可真是苦了相爺,不過相府護院那可是個個武藝過人啊,別的不說,就我上次去相府看見那個護院首領,那可是好能耐啊,對付幾個江湖混混,綽綽有余了。」
老僕低垂的臉皺起,萬般苦惱的看了看四周︰「柳美人也是自己人,老奴我這也不瞞您了,那人前陣子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殺了掉在府上,就人來人往的回廊上,那模樣,嘖,可嚇的府中下人到現在都不敢從回廊上經過了。」
「啊!」身後小荷一聲驚呼。
「小荷,力道不夠,那個,著實惋惜,不過,這事可要相爺好好查查了,莫不是平時偷雞模狗的事情做多了,被人給惦記了,可得讓相爺小心些了。」
老僕滿面感激點頭︰「這事啊,難就難在那些江湖混混人太多,又請來了不少同道中人,柳美人也知道,這大家附院不敵那些不要命的江湖人啊。」
「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怎知道這些個打打殺殺了。」
「是是是,您說的是。」老僕一臉笑意的點頭︰「倒是老奴說錯了話,那什麼,這不也是沒了辦法,所以老奴這才不得不勞煩您,早聞沈公子武功蓋世,有他相助,自是事半功倍,就是不知道……」老僕一臉乞求的看過來︰「當然,不會太久,明日一早就送回。」
扶風淺笑看人,放于桌上的手抬起,身側沈臨風彎身拿過桌上小荷沏好的茶遞到手中,扶風握著手中溫熱的茶,揭開杯盞輕點杯中琥珀液體︰「倒不是我扶風小氣,只是這殿中任何人或是物,只要相爺開口,扶風定當雙手奉上,就是這沈臨風不行。」
「為何?」
這下開口的不僅僅是老僕,還有身後小荷。
扶風在數雙眼的逼視下動了動身,找個舒服的坐姿,端起手中清茶淺綴一口,溫熱茶水在口中蕩一圈後蹙眉︰「恩,火候不夠。」話落,手中茶被接過,沈臨風拿一旁茶葉和水重新沏來一壺茶。
沈臨風身子高大,模樣冷硬的有點陰沉,那沏茶的動作卻是再認真不過了,動作更是流暢,這麼個大男人竟是透著少許優雅。
直到一杯清茶從新端上時,揭開杯盞,清茶淡淡的香彌漫整個殿,扶風滿意眯眼,看著對面等的有些不耐煩的老僕︰「你也看見了,我這里一切吃穿用行都是靠他了,他走了誰給我倒水,誰給我斟茶,誰給我看門,我累了誰給我解悶,我遇到危險了誰又來保護我。」
殿中另三人同時錯愕,那老僕更是震驚看沈臨風,好一通打量後,有些艱澀開口︰「老奴以為他只是個侍衛。」
再次打量眼那高大的男人,說實話,儀表堂堂,怎麼就淪落的……
看著他剛剛遞茶和熟練泡茶的動作,由不得自己不信。
扶風放下手中茶杯,攤開自己如青蔥般細女敕十指,眉眼輕動,含笑看著他︰「難道要我做不成?」
「……」老僕啞口。
一側王嬤嬤終于忍不住的說道︰「這不還有老奴和小荷麼?」
「是啊。」老僕和小荷恍然點頭。
「那可不同。」收回自己縴白細手,扶風搖頭︰「這偌大的寢殿,王嬤嬤和小荷做的總有限,在說了,你們也知道,沈臨風一路跟著我進宮,我的一切都是他照應,剛進宮那會也是,我這都習慣了,平日王嬤嬤和小荷忙,端茶送水都是他,就他貼心,知道我的喜好,就好比這捶背吧,就知道什麼時候該停,什麼時候該動。」
此話一出,原本停下手中動作的小荷一僵,趕緊繼續。
老僕一眼瞪過來︰「好你們兩個,相爺讓你們來伺候人的,卻就知道偷懶,把事都扔給沈公子。」
王嬤嬤和小荷心虛低頭,不敢吱聲,說是或不是都是錯,此時是萬萬不能開口的。
「這也不能怪她們,畢竟這殿大,總有忙不過來的。」
老僕趕緊涎著笑臉應是︰「您大量,待回相府老奴就讓相爺訓斥去,也怪老奴設想不周,回頭老奴就給再調些人來,十名宮女,十名護衛,相爺新得了只八哥,那小家伙特逗人,送來給您解解悶。」
「相爺的喜愛,怎好奪愛。」
「您這說的哪里話,相爺那是把您當親閨女的關心,只要您一句話,就是那天上的星,相爺也會給想辦法的。」
「恩,好像還差個看門的。」
「老奴親自給您看門。」
扶風看著面前卑躬屈膝一臉恭敬的老僕,掩唇輕笑︰「嘖,這做的面面俱到,都沒拒絕的話了。」
老僕雙眼登時大亮︰「那您是同意呢?」
扶風瞟他一眼看向屋外︰「這相爺視我如滴出,我也不能看著相爺日日受那江湖混混騷擾不是。」
老僕一張老臉堆滿了笑︰「您這是菩薩心腸。」
扶風含笑拿起桌上清茶,杯盞輕動,溫茶入口,茶香四溢,口齒留香,身後沈臨風靜默無聲。
老僕前腳走,封司耀後腳就來了,王嬤嬤和小荷一見來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老僕身後離去,說是送客,可那眉眼間的閃躲分明是有事,扶風當做沒看見。
「听說你今個從皇兄哪兒搬回來了。」
才一進來就是一通打量,待見人無事後松口氣︰「那天嚇死我了,整個臉白的,跟鬼一樣,咦,怎麼不見沈臨風?」
「他有些事。」扶風嗤笑,模了模自己臉︰「說不定就是鬼了。」
想著那天情景,封司耀那張臉可不比自己紅暈多少。
封司耀面上一冷︰「休要說胡話。」
「噗嗤!」看著封司耀那一臉的認真,扶風笑出了聲︰「有什麼好在意的,本來就是死過一次的人。」
「這次不會了。」猛的從凳子上坐起,有些激動的抓起扶風柔荑︰「有我在,這次絕對不會了。」
俊美的臉整個冷硬,帶著激動,扶風抽回手,撐著案幾而笑,滿頭青絲順著微側的頭垂落,秀眸含笑,朱唇微彎,白皙面頰因這一笑染了紅暈,封司耀見此,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心竟是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俊美的面上浮現點點紅,原有的憤怒無蹤。
「怎麼臉有些紅。」扶風發現封司耀突然不說話了,怔怔的站在那里發呆,有些擔憂︰「是不是得了熱病?」
封司耀俊美的臉更紅了,猛的扭過頭︰「沒,天熱,那邊的,還不快把東西拿進來,傻了啊。」惱羞成怒的後果是遷怒旁人。
封司耀指著桌上物打發掉帶來的宮女愉悅說道︰「我記得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了,你看看,從宮外帶來的。」
扶風看著桌上堆積成堆的小吃,拿起一顆栗子,剝了入口,栗子香頓時在口中彌漫開來︰「恩,這糖炒栗子都這麼多年了,味道還是不變,是城西那家吧。」
「恩。」封司耀點頭,面上浮現笑意︰「還記得以前你就愛帶著我偷溜出去買,走上數個時辰就為那家的栗子。」
鳳素顏對事物有種執著,認準以後就那樣了,絕不將就,就好比那栗子,認準了那一家,若是恰巧沒開張了,另可不吃也不買,即使是饞的厲害。
曾有幾次試著嘗試其他,不是難以入口就是自己人受不了。
穆遠曾嚴肅說這樣不好,封半城卻笑著說‘挺好’。
「是啊,那時你還吵著累,結果捧著栗子吃的死活不願走。」扶風笑出聲來,看著面前人就好像看見那個瘦小的小十二蹲在地上耍賴的模樣。
一晃眼,都這麼大了,時間過的真快。
封司耀面上有些窘迫,揮退一旁忍笑的宮女,青紫著臉說道︰「那時小不懂事,你別盡拿這些丑事來說。」
「那說什麼,你夜里做噩夢,半夜醒來不敢睡,哭著爬上我的床,還是那次吵著讓我教你騎馬,結果一連被馬甩下十次,又或者是那次你……」
「你夠了啊。」封司耀再也忍不住撲上去捂住扶風的嘴︰「你再說信不信我……」我了半天,伸出的手結果落在半空怎麼也打不下去,一時間竟是有些僵持了。
「哈哈。」扶風看著他那模樣笑的前仰後合︰「信什麼?」
「你!」
看著面前仰首而笑的人,封司耀氣急,卻是沒有他法,只得氣黑一張臉,那噴在手心的熱氣卻騷的人手癢心更癢。
「對了,我想起一次,你被人欺負了想要整回來就去馬嗣,想弄些馬糞來整整他們,結果自己到被馬糞臭了幾日不進食,洗了……唔!」
殿中突然安靜,就好似嘀嗒流動的時間瞬間靜止一般,扶風錯愕瞪眼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唇上柔軟溫熱,封司耀雙眼緊閉,緊到眉眼起了褶皺。
「小十二,你這是做什?」
溫熱的氣息從相踫的唇上傳來,那透著芳香的氣息就好像要封著唇瓣的縫隙流進口中,封司耀原本緊閉的眼猛然睜開,眼中慌亂一閃而過,拉開彼此的距離,側過頭不敢對視︰「誰,誰讓你一直說個不停。」
被沾了便宜的人恍然︰「敢情還是我的錯了?」
封司耀冷硬回應︰「自是。」
「噗嗤!」扶風看著面前面色青紫的人,有種錯覺,那干出佔人便宜事的是自己,在細看封司耀那張強作冷硬的臉,彎身笑出聲來。
听見笑聲,封司耀回過頭來,又一次看痴了。
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她的笑,那感覺就像有什麼巨大的吸引力一般,迫使自己移不開眼,吸引住了,然後一步步下陷。
突然也不知道怎麼,一股強大的**襲來,強烈的讓人難以控制,手比大腦更快的抓住她的手臂︰「除了皇兄還有我。」
沖口而出的話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扶風臉上的笑也消失了,抬頭凝視著她,那眼中似是帶著疑惑。
封司耀被那視線看的有些別扭,那臉上怔愣和疑惑卻是完全消失了,閃躲的視線變的認真而肯定,再一次開口︰「除了皇兄你還有我,皇兄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皇兄所不能給的我也能給你。」
這一次的聲音沒有的剛才的急切和慌亂,好听的聲音透著成熟男人的沉穩和磁性,深邃的眼直視不閃。
「我有自信比他做的更好。」
扶風靜靜迎視他的視線,四周安靜一片,那一字字卻如同落地有聲般震撼,秀眸中閃過錯愕,閃過疑惑,不解,眉微微蹙起,封司耀卻是漸漸變得不安和緊張起來,直至良久後一聲輕笑傳來。
封司耀不解她為何笑,皺了眉,抓著扶風手臂的手緊了緊︰「我是認真的。」
「我知道。」扶風點頭,縴白的手伸出,撫上面前俊美的面容︰「你果然是我的小十二。」
封司耀被那句話說的莫名,更多的是不解。
「什麼意思?」
輕撫的手移開,一聲輕嘆︰「你還年輕。」
年輕的足以霧里看花,霧散,去的不是花,而是那看花的人。
封司耀的臉上浮現不悅︰「我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我了。」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微彎了身子視線與之直視︰「你看清楚了,我已經長大了,大到足以保護你,我的肩膀足夠給你依靠了。」本來溫柔的聲音越變越激動,聲線越漸拔高。
扶風笑著看他。
「你……」肚中成推的話,到了嘴邊卻如同泄氣一般,最終只能松開她的手,無力到︰「你能不這麼笑麼?」
那笑讓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耍雜耍的,在這個面前到真成了孩子了。
一瞬間,慢慢的挫敗襲來,頓覺無力的垂下頭。
在這人面前,難道她永遠都只是個孩子?
伸出手墊高腳,模上他的頭︰「乖!」
「……」封司耀饅頭黑線。
外面微陽高照,籠罩著整個朝露殿,殿內染了一層薄薄的光,扶風側光而站,猛的抬頭看去時,那身影竟是有些飄渺,仿若風吹即散。
那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人害怕。
封司耀恍然回神,自己的手不知何時伸了過去,牢牢拽進。
「你,不會再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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