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兄……」君逐月的神情一下子正經起來,連說話的語氣也去了所有的輕浮,變得鄭重。「臣弟不是挽華!」
君騫辰一噎,旋即頷首。「這個朕自然知道。挽華的尸體是經由御醫親自驗證的,她確確實實是死了……」
「那麼就請皇兄不要把臣弟當作是她的替身。」
「你……」
「臣弟雖然男女通吃,但是不想玩**那一套,尤其不想玩到當今聖上龍榻之上……」
「君逐月,這里是先帝的祠堂,你不要給朕百無禁忌!」君騫辰氣得雙頰抽動,幾乎要頭頂冒煙了。
君逐月依舊嬉笑不已。「父皇早升天成佛了,這些凡俗雜念入不了他的耳的!」
「朕看,這氣死人的本事,你倒是和那小惡魔如出一轍!」
「真的嗎真的嗎?那臣弟是不是也該學著妹妹多去整整人,順便也整整皇兄你?」
「你娶了個小倌當王妃,還嫌沒鬧夠嗎?」
君逐月踱開幾步,忽又回過頭來︰「皇兄,任何人都有資格嘲笑臣弟娶了個小倌兒王妃,唯獨皇兄你不能。」
「為什麼?」
「因為臣弟與阿離的美好邂逅……根本是皇兄你牽線搭橋的。」
「胡扯!」
「皇兄難道不知道,臣弟初見阿離,就是在那天赴完宮宴之後?」
「那又如何?」
「所以啊,認真追究起來都是皇兄賜的那幾杯瓊玉釀惹出來的禍事兒!也不知道那瓊玉釀里到底加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夠了!」君騫辰一聲暴喝。
君逐月裝模作樣地抖了一下,模了模鼻子,又踱了回來。「皇兄,臣弟只是懷疑這離國進貢來的瓊玉釀在釀造時是不是加了什麼刺激**的東西嘛!要不臣弟怎麼一出皇宮就渾身發熱,好像要爆發掉似的?要不,皇兄你再賞臣弟幾壇子瓊玉釀,臣弟閑來無事便喝個幾杯,助助興,增加增加情趣,那小日子必定是快活賽神仙!」
君騫辰氣得負于背後的雙手攥得死緊。「沒出息的東西!」
君逐月也不惱。「其實皇兄恨著臣弟,是不是?」
君騫辰抿嘴不語,眸底翻騰不已。
「皇兄這十一年一定不停地想,當年死的為什麼不是臣弟,而是挽華?」
這一句話像一只利箭刺入君騫辰冷硬的心,他健碩昂藏的身軀顫動了下。「你是她的哥哥,沒道理妹妹死了,你卻還活著!」
「皇兄希望臣弟去死?」
君騫辰許久都一言不發,而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清惠皇後遇害不久,你曾經落入太和湖中,而後大病一場,高燒不退,雖然後來救回了一命,卻從此失去記憶。其實,那一次把你推入太和湖的……就是朕。」
君逐月偏著腦袋想了好久,最後煩躁地搖了搖頭,換上一臉沒事兒人的笑容。「幸好臣弟什麼都不記得了,否則真不敢靠近皇兄!」
「你不怕朕再度對你下殺手?」
「可是自臣弟重生以來,皇兄並未對臣弟下過手。」
「那是因為母後發現了。她打了朕兩個耳光,還說如果你君逐月有個三長兩短,她就三尺白綾了結了自己,讓朕背一輩子的不孝之名。」
君逐月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有太後在,臣弟就放心了!」
「是啊,有母後在,朕的確不敢動你。所以,逐月,你最好是祈禱母後長命百歲,庇護你一輩子!」
「其實皇兄早沒了那股強烈的殺機。」
「哦?你就這麼肯定?」
「因為臣弟活著,皇兄才能時常看到挽華的影子。」
君騫辰不語。
「不過還是請皇兄切記,臣弟不是挽華,也永遠不會變成挽華!」君逐月最後看了一眼君挽華的小牌位,轉身走出祠堂。
祠堂外面,阿離和顧嬤嬤退出很遠等著。
君逐月優哉游哉地走過去,出乎意料地沒有攬阿離的腰,也沒有牽他的手,只是微微偏頭︰「本王的愛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