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不少年 第四章 有你們我就可以很勇敢

作者 ︰ 西里花啦

「阿秋,你說,你干嘛王昭藍了?」午休時,我跑到羅桑秋和蘇越教室去興師問罪,「干嗎去招惹她?」

蘇越停下手中的筆︰「所以說你太好欺負了啊姑娘!」羅桑秋也用一副「無藥可救」的表情看著我。

我氣勢馬上就下去了︰「都這樣了,還干嘛呀?」

「還沒吃午飯吧?」阿秋遞給我一個餐盒,「我媽特意讓我帶給你的……」

「少轉移話題,你倆究竟干什麼了?」

「宋秒生你這算什麼啊」,蘇越火了,「你就這麼點出息啊!你平時對著我和阿秋那囂張氣焰哪兒去了!你男人被她搶了知不知道!你好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被她搶走了!你就不恨她啊!我跟阿秋不就幫你出口氣麼?你還跑來我們這兒興師問罪了是吧!」

阿秋拉她︰「行了,你別罵秒生了……她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完了又念我,「秒生,你就別問罪了好吧?我跟蘇越不過就攔了她幾次……」

「幾次?」

「宋秒生你夠了吧!敢情搶你男人的是我和阿秋啊!」蘇越幾乎要跳起來了。

我沉默,轉身離開她們的教室。

阿秋追上來,硬把餐盒塞我手上,「秒生,蘇越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也是恨鐵不成鋼啊,你這樣,我們誰都看著心疼,蘇越她咽不下這口氣也是……」

「我都咽下了,她有什麼咽不下……」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明明不是我的本意的,為什麼我要說這麼些傷人又傷己的話?

「秒生,你……」

「我回、教室了,作業很多。」我簡直想一巴掌抽死我自己算了。

下午原本是3節數學課,我卻一點都听不進,干脆整個人趴在桌上動也不動。

「宋秒生!干什麼呢!」數學老師是個中年婦女,理著個小平頭,所以大家私下都管她叫小平頭。大概正值更年期,火氣大得很,「都要高考了,還這樣成天趴著睡覺!上次還夸你有進步,怎麼一下子就頹回去了!」

「老師,我身體不舒服……」這個時候還是裝病比較好。

「生病了?」小平頭一臉懷疑地看著我,「生病了就去醫務室,在這里睡覺睡睡就會好了是不是啊!班長,你陪她過去!」

「不用不用,老師,我自己可以過去,就不耽誤班長學習了……」

「那還不快去!等什麼呢還!」

「哦哦……」我聳拉著臉裝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走出教室。忍不住大翻白眼,小平頭,你語氣好一點會死是吧!

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什麼倒霉的事情都爭先恐後地撲向我,想見的不想見的人都冒了出來。這不,我上醫務室想清淨會都不行。

早知道我還不如在教室被小平頭摧殘呢,省得在這里被某個女人行注目禮。

「秒生……」某個女人終于小心翼翼地開口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啊……肯定是的,是我跟沐北對不起你……」

我靠!姐姐你跟這演獨角戲呢!我懶得理她,在病床上翻了個身,背對她。

「秒生,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錯,我不該去招惹沐北……可是我真的很喜歡沐北,很小開始就喜歡了,」這還泫然欲泣上了,「但他心里一直只有你……秒生,我真的很喜歡他……現在他終于也看到我了……秒生,你成全我跟沐北吧,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我真听不下去了,不讓阿秋和蘇越去找她麻煩是一回事,現在這賤人就在我面前,還哭得跟個林黛玉似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就別惡心我了好吧?人都給你到手了,你還逼著我原諒你,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啊?」我崩潰,「你那天怎麼跟我說的,我們是鄰居是普通朋友啦,我呸!真他媽惡心!」

于是,這女人還不泫然欲泣了……她直接哭了!

我心想︰我都沒哭你他媽哭什麼!卻實在是煩躁的厲害,什麼都不想說了。

閉上眼,沉沉睡去。

「齊沐北,你丫混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你當初不是喜歡我喜歡得要死要活的!你憑什麼喜歡上別人!憑什麼!……」

「傻瓜,我怎麼會喜歡上別人?媳婦我只喜歡你,永遠喜歡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齊沐北溫柔地抱著我,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氣味真好聞,我死命往他懷里蹭,「那你娶不娶我?」

「娶~怎麼不娶!這麼好的媳婦不要我還上哪找去!」

「這還差不多……」我滿意地抬起頭,「齊沐北,我們接吻吧……」

齊沐北正待低下頭來吻我,突然我的靈魂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出我自己的身體,浮在半空中,看到齊沐北和王昭藍唇舌交纏在一起。

我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夕陽遍地了,我隨意的抹了一把臉,一片濡濕。王昭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我頹唐地嘆口氣,自我安慰道︰沒事沒事,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要能這麼快就忘了才是不正常呢。慢慢就會好了……

我今天算是跟蘇越吵架了吧……我這是怎麼了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我這樣的狀態究竟什麼時候會過去,畢竟要高考了啊。宋理生那天跟我念了A大之後,就開始給我找起專業來了,那陣勢好像我已經考上了一樣。我不止一次跟他抱怨我要是考不上怎麼辦,他直接白眼扔給我,你倒是敢試試!

說真的,我家那位皇上是真的打算我要上A大了,弄得我壓力山大,只好最後這幾天再拼拼看了!

今天睡了一下午怪不好意思的,皇上知道準要抽我。我決定還是乖乖留在學校自習會再回家,省得自己心惶惶的。

已經放學好一會了,幸好教室里還有同學在值日,不然教室門一關我哭都沒地去。

何其抬頭看見我,關心了一句,「宋秒生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謝謝。」

「嗯,那就好。」何其掃好地拿起書包走了,「我先走了啊,你也早點回家吧。」

「嗯,」我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一樣拼著老命在學,放學後也要上補習班,甚至請家教惡補。也難怪他一副這麼趕的樣子。

「秒生……」門口傳來蘇越的聲音,身邊還站著阿秋。

「你們怎麼也還沒回去?」我微驚。

「我們听說你在醫務室,過去看看你又不在,就跑你教室來找你……」

「我還要在這邊學會,要不你們先……」

「我們陪你!」蘇越搶道。

我覺得有些好笑,「蘇越你丫干嘛呢?別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好不?」

「我這不怕你生氣嘛……」蘇越這人就這樣,脾氣來得快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快,而且往往脾氣完了之後就會後悔得不行,照理說,蘇越這麼一個冷美人型的不該這麼冒冒失失才對,也不知道是就在我和阿秋面前這樣,還是在所有人面前都這樣。

「是啊,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噗!」我和蘇越同時瞪阿秋,「別,別,別這麼人的眼神看人家好不好?人家可是拋棄了我家梁至過來陪你們的!倆白眼狼……哎喲!」

我結結實實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阿秋你少惡心你姐姐我行不?」

「行行行,我最惡心,你最好了,最不惡心了……別別別來了!不說了還不成嗎?」

「阿秋你再說我都要掐你了,」蘇越嗔怪道,「有你這麼喧賓奪主的嗎?我這可是特意給我們可憐的小秒生道歉來的……」

「得了吧蘇越你,你什麼樣我還不知道啊?道個屁歉!你倆活寶別去再招惹王昭藍我就謝謝你們了!姐姐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我容易麼我!」

蘇越和阿秋都不說話了。

「別介啊……這干嘛呢?」

「秒生,你別這樣,」秒生皺著眉頭,「你這樣我和阿秋看著難受,你要是真的難受就好好哭一場,在我跟阿秋面前你怕什麼!」

「我是難受,還沒到那種程度……」我突然想到以前我每次哭的時候,蘇越都會跟我講得一句話,「噗」地一聲就笑了出來,「蘇越你不是每次都叫我別哭,說我一哭你就想死嗎?」

「就你嘴貧!」

「是啊是啊就我嘴貧,你最正經~」

「宋秒生!你就不能像個正常的失戀的人嗎?」

「好啦好啦,做作業了啦!」

夕陽照在蘇越和阿秋囂張又讓我覺得無限溫暖的臉龐上。她倆一個坐我左邊一個坐我右邊,只要我從題海中抬起頭來,就能看見她們在我身邊那仿佛要陪我到到天長地久的模樣。我大概真的是愛中的奇葩,可是我此時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她們在我身邊,只要我永遠有這麼兩個親人,我就什麼都不怕了。齊沐北跟她們比,連個屁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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