弁春秋 第六章 陰謀的邂逅(三)

作者 ︰ 晁衍

「小主,不好啦!」莫兒急慌慌的跑進來。

「你呀,老是一驚一乍的,出了什麼事?」子期不慌不忙的問道。

莫兒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早上國君召老爺進宮,不知道給老爺說了什麼,老爺心情很不好,現在讓小主過去呢。」

「會不會是老爺被貶了啊?」

「烏鴉嘴!」子期沒好氣的掐了莫兒一下,「好了,我過去看看便是。」

來到書房,子期見父親正端詳著牆上母親的畫像。她知道,父親真的是遇上什麼難事了。因為每當父親苦悶難受的時候,他就會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一直看著母親的畫像發呆。

「父親。」季子期輕輕的叫道,生怕驚擾了他。

季仲回頭,勉強笑了一下︰「子期,來。」

季子期順從的走到季仲身邊試探道︰「君上今日召父親進宮,可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你昨日進宮是不是見到莒國世子了?」

「嗯。」

「那你對他印象如何?」

子期開始覺得有些不對,為何人人都在問自己對世子的印象?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他在御花園中救了我,然後就匆匆別過,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印象。不知父親為何要問起他?」

季仲長嘆一口氣︰「君上將你許給他做世子妃了,據說是密州世子主動提出來的……」

「什麼?」子期一驚,頭頂好像裂開一般,「這怎麼可能?就算世子要選,他也應該選青姒啊」,她突然明白過來,為何青姒要讓她進宮,為何青姒要讓她試穿上好的禮服,為何青姒要讓她蕩千秋,為何……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父親,事情可有挽回的余地?」子期不甘心的問。季仲痛苦的閉上眼楮。子期暗嘲自己的愚蠢,既然這是青姒設計好的,那怎麼可能還有回旋之地?

「君上答應世子,十日之後便派隊伍護送你入莒國。」

子期苦笑,這就是所謂的上層階級,言語之間就決定一個人一生的命運。沉默良久,子期終于開口︰「父親,您給我講講莒國吧,那個我十日之後就要耗盡余生的地方。」

「莒國,是一個離海很近的東夷之國。人人都道東夷不懂得周禮,乃是蠻夷之邦,但是為父卻並不這樣認為。我曾經與莒國大公子召延有過數面之緣,此人待人謙遜有禮。他本是莒國世子,但後來據說身染沉痾,不治身亡。密州公子因此才做了世子。」

「知道嗎?莒國與我們這些中原之國最大的不同在于對女性的態度。在莒國,女性的地位極高,就算是國君也得听母親和夫人的話呢。我想,我的子期若嫁了過去,也不至于受多大的苦的。」季仲像是在安慰子期,但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子期不想讓父親傷心,也跟著笑起來,雖然她並不清楚她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人和事,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她的子聿哥哥,她永遠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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