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爭︰孰凰誰鳳 帝後大婚

作者 ︰ 白菜菌

不進宮門,真的不知皇家的奢華。

坐著金鑾轎,顧惜彤悄悄地掀起一角頭蓋,透過轎子的窗簾那條細縫,仔細打量著皇宮。外邊的儀仗隊和樂鼓敲得震耳欲聾,從凌都的大街一直敲進皇宮。今兒個的凌都可熱鬧了,皇帝大婚那是何等的大事兒啊,尤其還是娶了宰相府的二千金,百姓都好奇這皇上見了皇後,怕是都得拉長臉了,不過這宮里頭的事,百姓可沒那個福氣看,所以,大家都擠到大街上去看看迎親的隊伍。

進了皇宮,又過了幾道門,一路上錦旗飛揚,彩簾飄蕩,迎接喜轎的宮女太監成千上萬,由外宮門一直排到內宮門。直到進了正玄門,顧惜彤才真正有進了皇宮的感覺。從縫兒里往外看,隱隱看到漢白玉鋪築的石階旁跪了一地的官員,此外,似乎還能看到雄偉的天正殿的一角。

天正殿是皇帝上朝和接見外賓的地方,果然氣勢異常雄偉。明黃亮眼的琉璃瓦頂,莊嚴肅穆的紅色宮牆透著皇家特有的威嚴。隨著慢慢走近,頂牆的藍底彩畫也變得明晰起來。

過了天正殿,再往前走了好一會兒,才到羲和門。穿過羲和門,就是皇帝的寢宮羲和宮,而皇後的寢宮鳳臨宮就在羲和宮的後面。

鳳臨宮分為二宮,東清宮是帝後大婚的地方,西靜宮才是皇後的寢宮。進了鳳臨宮,看到皇帝太後都在等著,眾人一點兒也不敢拖拉馬虎,連忙準備好禮數,等待吉時。帝後在東清宮完婚後,由專門的太監送入洞房。

按照規矩,皇後先入洞房等著,皇帝還要按流程繼續完成大婚典禮。而封妃典禮,則在三日後舉行。

本來帝後大婚是要宴請鄰國舉辦國宴的,但是這幾年天御和西北蠻夷遼野國關系十分緊張,而西邊的漢臨皇朝皇帝年事已高,現臥病在床不能遠行,所以這次的國宴就取消了。

由彩萼和宮里的嬤嬤扶著入了寢宮,顧惜彤才松了一口氣。坐在喜床邊上,她稍稍放松繃緊了一天的身子。然後,才覺得疲憊一陣一陣襲來。

為了今天的大婚典禮,昨晚根本就沒時間睡覺。昨晚花了兩個時辰來沐浴,香花泡了一次又一次。然後,就是梳妝打扮。她一直由宮里的姑姑在臉上涂涂抹抹,就連發髻也整整梳了兩個時辰。天微亮就穿上皇後的朝服,坐上宮里的金鑾轎跟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進宮了。

顧惜彤一邊模著朝服上的金線,一邊天南海北的想著事兒。今早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穿著一身紅衣紅袍綾羅,腰纏金絲錦腰帶,身掛錦綬和玉,下著白綾襪黑皮履。緋色衣袍配上驚鵠髻和雕有九鳳凰的鳳冠,高貴典雅中又透出幾分嫵媚,她幾乎都認不出鏡中人了。

想到這,不禁勾起嘴角。一輩子就這麼一次大婚,能穿上這麼漂亮的朝服,受萬人跪叩,被萬人敬仰,也就不枉這一世了。

夜幕低垂,宮里掛上了火紅的燈籠,敲鑼打鼓聲仍然此起彼伏。

紅煙羅帳,燃著的紅燭燒著微弱的光,一跳一閃。

彩萼,看看門外,擔心地問︰「小姐,今晚皇上會來嗎?」

「會的。」顧惜彤點點頭,疲憊地應到。

「咦?小姐……」

「現在朝廷之上盤根錯亂,若皇上還想要清理朝堂的話,就必須仰仗宰相。你說,他來不來?」

「可是……皇上那麼喜歡貴妃……」

「貴妃?誰?」不悅的聲音。

彩萼連忙跪下來,心急地說︰「小姐,是彩萼嘴笨說錯了。」

顧惜彤擺了擺手,移了移身子靠在床柱邊,說︰「沒說你,起來。是那個程玉琳是吧?」頓了一下,又自言自語︰「內定封妃了?」

彩萼听不出顧惜彤有沒有生氣,她擔心地又問一次︰「小姐,皇上真的會來?」

「有腦袋的人都知道怎麼選擇,除非……他腦袋被門夾了,懂不?」顧惜彤輕笑一聲。

果不然,只听一聲「皇上駕到」。然後就是太監宮女下跪時,衣服的摩擦聲。

顧惜彤輕勾著嘴角,等著所謂的夫君給她掀頭蓋。只覺眼前一亮,蓋了一天的紅頭巾被掀開了,桌上燃著的紅燭光就這樣刺進眼中,微閃了一下眼。等稍稍適應了燭光,她才抬起頭,看看她的夫君,她所謂的良人。

眼前的男子身形修長挺拔,同樣穿著一身紅色朝服。金絲繡的九龍紋盤踞在朝服上,腰間掛了九龍玉佩,下著黑舄。再往上瞧,蜜色的俊容上,劍眉英挺,兩眼深邃如一潭汪鴻,高直的鼻梁透著嚴肅和不羈,薄唇輕輕抿緊。不是白羽的眉目疏朗,也不是顧謙的面若桃花,更不是蕭楠的白面如玉,是屬于帝王的足以睥睨天下的霸氣。

她心里打著小算盤,這個男人很不好惹,還是少在他面前晃好。

凌尋把頭蓋扔在一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說︰「皇後,也不如傳聞中的貌若無鹽嘛。雖不是絕美,可也算清麗可人,嗯?」

她也沒理會最後那個升調上揚的揶揄。端莊得體地說︰「回皇上,以訛傳訛是常有的事,臣妾相信皇帝英明,斷是不會人雲亦雲的。」

他玩味地挑了挑眉,然後,靠著床邊的櫃子,朝她示意了一下。她連忙走到他身邊,替他寬衣解帶。等月兌了外衣後,她開始放慢速度,腦袋直轉。

怎麼回事,這男人不是想洞房吧?同意做皇後,可沒想過要**啊。想著想著,連手都開始哆嗦。好不容易才又月兌了中衣,看到只剩一件薄薄的單衣覆在凌尋健碩的身體上,她臉上慘白一片。

他看到她哆嗦的手和咬得鮮紅欲滴的下唇,故意環抱住她,將臉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逗她︰「皇後怎麼了?冷嗎?讓朕抱抱就不冷了。」

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惹得她臉上熱得通紅,下唇咬得更緊。

凌尋兩指捏住她的下巴,將唇印上她咬得緋如櫻桃的菱唇,輾轉吸允。少頃,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腫脹的紅唇。然後,邪惡地在她耳邊吐字清晰地說︰「朕,沒打算和你洞房。」

留下顧惜彤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兀自躺在新床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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