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的燈光下,他的身形微微發抖,她哀傷地僕過去,從他身後抱著他,臉埋入他背心,淚如泉涌,痛得撕裂般地心已在哭喊,長安,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如果我們之間的愛情是一場戰爭,我承認,我輸了。
「我今後不會再踫你,哪怕這一生我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夜長安艱難吃力地說完,丟下指間已經冰冷的煙蒂,心痛地掰開她的手,轉過身,一個人徑直往前走了。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回味他今天所說的這些話,帶著濃濃的離別,她哭泣著大喊道,「長安!回來!長安回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絕情?她和他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又如何解釋,他已認定,心月滿嘴說不清。心痛到極點,竟奇異般的感覺不到明顯的痛楚了。
夜正濃。
他的書房一到夜晚,永遠亮著,仿佛不知疲倦。
安美立在門口,輕輕的嘆息。他本來就回來得晚,可還是這麼拼命的熬夜,他是不要命了,還是覺得生命不具任何意義了?
電腦在開著,他的眼楮認真地盯著,高度集中地注視著,而那上面,呈現出美股納斯達克指數,一片起起伏伏,莫測高深的波浪線。
夜里,中國這邊的大盤和人們已經進入睡眠期,而美國那邊股市才剛開始。
每天他都要等到美股收市才能入睡。別人睡得正香,而他正忙。
安美靜靜地看了他很久,不知道他有沒有發覺她在外面,或許發現了,也只當她不存在吧。可是如果是那個人呢,是白心月呢,他還會這麼安靜的坐著,視她不存在嗎?
後來電腦關掉了,他仰頭靠在椅背上,微微闔上雙眼,一臉疲憊。手指間那根煙,已經冰冷,煙灰落滿椅腳邊的地上。桌子上也沾了幾片白白的灰。
「長安,你在想白小姐嗎?」安美終于開口問。
听見門口有聲音傳來,夜長安並沒有睜眼,仿佛已經知道她站在那里很久了,嘴唇冷漠的動了動︰「小美你怎麼又起來了?听話,快回去睡……」
「不,長安,我有話要對你講……」柔弱的嗓音,仿佛被風一吹就要斷掉,「我知道……你在想她……你每天都睡這麼晚,你晚上做夢還在叫著她的名字,你甚至抱著我的時候,還在……叫她……」
「小美,不要亂講。」他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
「不,我沒有亂講,長安……你很愛很愛她,可是你不敢承認,你不敢接受自己愛她的事實,你在害怕……」安美依然立在門邊,柔軟的睡衣料子將她苗條的身形襯得更單薄,她的聲音很輕,卻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哥哥跟我講過,你們那一段往事……你們共同追過一個女孩,她叫白心月……後來她死了,為你跳樓……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你還是不能忘記那件事,它帶給你的影響太深遠,你也許沒有真正愛過那個白心月,可你早已經愛上這個白心月……長安,你在怕……」
夜長安微微睜開眼楮看她。
安美倚著門,嬌喘著氣,她情緒微微有些激動,她一說多話,胸口就痛得無力。原本這番話可以埋藏在心底,永遠不要說出來。可是怎麼辦,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她的長安,她愛的長安,變得一天一天的憔悴下去,她心疼。
她愛他,但如果他不愛,她更願意他愛的那個人,好好去愛。
她曾經對白心月說過,她不要她送的東西,包括愛情……
是的,她絕不接受這樣的愛情。明明長安不愛她,卻自欺欺人。
「說說我怕什麼?」夜長安揚了揚眉毛問。
一直以為,小美是那個柔弱得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小妹妹,沒想到這丫頭,能說出這麼一番有意義的話來。
安美咽了一下口水,在他睜開眼的瞬間,原以為他會慍怒地趕自己走,可是沒有。還意外的听到他這麼問,似有與她交心長談的打算。
她輕輕慢慢的說︰「你怕白心月知道事情真相後,會跟你翻臉,會跟你計較愛的是替身,還是真人。」
夜長安冷俊的臉寵上微微一笑。安美緊張的看著他回話,他只是抬起胳膊,朝她招了招手,溫柔的說︰「小美過來幫我洗個臉吧。」
「好的,長安……」
安美走了進來,先拿掉他手指間那根沒有一點星芒的煙蒂,掃走煙灰,幫他擦干淨桌子,然後打了一盆水來用濕毛巾幫他擦臉,一遍一遍,仔細又認真,清涼的水滋潤著干燥的皮膚,令他微微舒服的揚了揚眉,這種感覺,叫他又回到了她還在教書的時候,他奔到宿舍去幫她修改詩歌,那晚她也是這麼溫柔細致地幫他擦臉。
「小美……」
「嗯……」
「你和她之間,我只能選擇一個。」夜長安半闔著眼皮,削薄的唇,說話的聲音很低,「她那里沒有希望了……我曾做過許多傷害她的事,說過許多傷害她的話,她恨我……」
「長安……你對她所說,所做的一切傷害,其實最疼的還是你,傷的最深的也是你。」安美很心痛,抿著唇笑得淒涼,「何苦太壓抑自己?不向她表白?你這
樣子,長期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夜長安輕輕睜開眼楮,將她小手拉過來,放在腿間用指尖輕輕摩挲,小美這麼乖,這麼溫柔,這麼善解人意,縱使做錯什麼事,好像他都對她發不起脾氣。有的只是憐惜。
到底不是一個環境中成長出來的。
那個女人身上有一種讓人咬牙切齒的堅韌。
「其實有幸娶到你,也是一種福分。」夜長安模著她細細的手指說,「小美,結婚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及她……有些事情過去了,永遠不會再來。」
「長安,你會忘記她嗎?」她將臉枕在他膝蓋上,側著頭靜靜地看著他。
夜長安垂下眼,薄唇緊抿,沉默良久,聲音很輕︰「從明天起,練習忘記……」
安美輕輕閉上眼皮,一臉期待,會等到他忘記她的那一天,會的。
「我會等你忘記,我會陪你忘記,長安,我們一起努力。」
「嗯……」
他疲憊地起身,抱了她回房睡覺。他溫熱嘴唇貼上她的額,獻給她最溫柔的晚安吻。
夜長安已經在籌備婚禮!
心月已經听說了。
她沒有太過傷心,仿佛一切都已成定局,她改變不了,她扳不回命運。
她失魂落魄了幾天,慢慢地一切恢復到正常,安心的在家帶寶寶,盡量讓自己與孩子多接觸。
那孩子可愛懂事,已經會扶著牆壁學走路了,把他放在嬰兒學步車里,他會開心地咿咿呀呀叫,滑著車子在大廳里從東面走到西面,又從西面到東面。
他玩得不亦樂乎。
但他總是很不听話,她叫他︰「思明……」他不理她。直到她叫︰「白白……」他才轉過頭,一臉無邪地張嘴笑,拍著小手,高興的喊︰「白白,白白!」
這個孩子讓她很憂愁。
不知道夜長安給他吃了什麼藥,只認白白那個名。
明澈最近沒有來找過她,她以為他們分別這麼久,他會因為思念而天天來見她,可是沒有。他仿佛也很忙,有幾次他打過電話問候她,她問他最近忙些什麼,他說寫詞,唱歌。
她已經很久沒有去酒吧听歌,心想一定又出了很多新歌吧。
那天她正吃晚餐,一個人面對一桌的菜,有些失落,悵然若失的望著門的方向。
後來電話響,她慌地端著飯碗,跑去接,以為是夜長安。
沒有他在的日子,她總是這樣神經質,總以為來電就是他。
卻是明澈,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叫人莫明其妙的心酸︰「心月,你還會不會想我,像以前那樣想我?」
「阿澈……」她有點亂,不知該怎麼跟他講。她想他,怎麼不想,可是這種想念,已經漸漸缺少了愛戀。
「給我一句溫暖的話吧,心月……我這一生只為你……如果失去你,我也會死去。」他嗓音沙啞,雜帶著微微的咳嗽,「你回來我身邊,好不好……」
心月預感到他發生了什麼事,不禁關心的問︰「阿澈,你怎麼了?」
「我想見你,心月……」他低低的乞求。
「我……」她有些為難,編個理由,「孩子在哭,我不方便……」
「帶著孩子一起來見我,有可能,那個孩子是我的……」說完明澈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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