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幾盤,她跟夜長征說︰「走吧。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她從包里拿出幾張現金壓在他手上,讓他付賬。
夜長征瞪著站起身來的她︰「白小姐,你真不給我面子。」
「直接買單AA制,才是不給你面子。」心月很優雅的一笑,挎著包包向壽司店門口走。
她順著馬路,邊走,邊等車。
不多時,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迅速開來,卻緩緩在她身側停下。
敞開的車窗現出一張堅毅的側臉,挺直的鼻梁,目光直視著前方,半天沒有側過頭,心月站著不動,既然他很平靜那她慌什麼呢。光天化日下,他還會搶人不成?他們沉得住氣,不代表副駕座的杜雨潔也一樣,她側頭望望他,也望望車窗外的她。
「白小姐,你還好嗎?」杜雨潔的聲音,不知道是關心還是諷刺,「我看你氣色很差,最近很辛苦嗎?也許你也听說了,我和長安春天結婚。」
心月以良好的姿態回敬她︰「恭喜你!杜小姐!」
「謝謝!」盡管知道不是出自肺腑,但她樂意接受這個祝福。
心月回頭看到夜長征的車子開來,沒有猶豫的走過去,轉身之際眼角的余光里,夜長安冷漠的瞟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要有心理準備……先接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車里的夜長征勸道,「他結婚也是被逼無奈……潔兒本性不壞,她從小就喜歡長安,出國念書那麼多年,有比他條件優秀百倍千倍的男生,她從來都沒動過心,這很難得。有一天我們在一起吃飯,她跟我說,不在乎他以前結過婚,生過孩子,愛一個人愛到這種地步,不是她的錯。」
心月默默不語,她能說什麼。
夜長征將車子開到前面一邊的馬路崖子停著,霸佔著一大片的人行道。
車子沒有熄火,他沉思著問︰「你有多愛他?」
「不知道……」心月喃喃的說,「我也不知道有愛他,就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天天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
「如果他先死了呢?你怎麼辦?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怎麼可能不能……也許我也還會另組個家庭,不會因為離開那個人就活不了。可是……離開了那個人,我會覺得生活沒有激情,心如止水,平淡的度過一生。得過且過,也是一種生活。」
「那太沒意思了。」夜長征低嘆了一聲。
心月呆呆地望著前方,「我也覺得沒有意思。反正是生活,把這一生過完就行了。人活著,不就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嗎?一旦躺入了棺桿里,多麼偉大的愛情也化為腐朽,下輩子誰還記得誰?」
「瞧你說得,我渾身起雞皮……」夜長征燃起了一枝煙,他沉思著,緩緩說,「我有個好法子,或許可以阻止這場婚禮。」
心月急切地轉過頭,「什麼好法子?」
「抱著孩子去杜家……跟杜父說清楚,你和長安的關系。到時你去了,就說你結過婚,還和他生過小孩。」夜長征打開窗,讓風吹散里面騰起的煙霧。
「這行得通嗎?」如果行得通,夜長安干嘛不去試?
「你不去試,怎知道行不行得通?」他反問。
「可是……」她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為何他不去試?」夜長征很犀利,「所以在這一點上,我也搞不懂他。按理他早該想到了這個惟一可行的法子。但我看他,好像沒這方面的準備。」
心月也搞不懂夜長安是怎麼想的。
回去後她在燈光批改作業,書房正對過去,有個步出的小陽台,明澈一身白衣立在那兒,聲情並茂地在背台詞︰「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為什麼你不要我?我哪里做得不夠好?」
「我恨你!」
心月停下批改作業的手,轉了一下筆。
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台本,仔細瞅了幾眼,小聲的照著念一遍︰「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恨你……是了,沒錯。就是這句,我恨你!」
書房里,手中的筆滴溜溜地轉動著,心月把孩子們的作業本一合,站起來朝明澈提意見︰「你小聲點!」
他轉過頭朝她輕輕一笑,結束了背台詞。
心月總覺得他接下那部電視劇,是因為他受傷的心境很符合那個男二。
她站起來想去廚房喝水,卻接到梅沙沙來電,說找她有事要談。
看看時間還早,而作業也批改得差不多了,便跟媽媽說一聲,換了鞋子出門。
梅沙沙看起來很高興,「阿澈又接了一部電視劇,這次是飾演男主角呢。」
「太謝謝你了梅小姐!」她替明澈感謝。
「長安要結婚了,我想,你也知道了。」她高興過後,又憂郁,手指劃過杯子,「我听說,他們的婚禮在首都舉行……過不久,他家就要遷到首都去……」
心月低頭說︰「我知道。」
「你今後怎麼打算?」她替她擔心著,「長安,他會放棄安美,但不會放棄杜雨潔。」
「我知……」心月听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顫,「娶一個女人,成就一番事業,是男人都會那
麼做。我認命!再說,我媽媽也不同意我和他的事。這樣分開也好。」
這一刻,仿佛把對面的人當成知心朋友,毫無保留地傾訴,「他不夠勇敢,我也不夠勇敢……我們都沖不破世俗那一關。」
「心月,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她拍拍她的手背,很誠懇的說。
心月點頭笑。
「心月。」這一聲,好像一下子拉近了兩人的關系,變得像姐妹一樣,梅沙沙有些感動,「我喜歡上明澈了……」
心月並不感到意外,「記得你說,他很優秀。」
「是,他很優秀。打掉孩子那一天,我出來的時候,他不在。但在家里,他面對牆壁……手指砸出了血。」梅沙沙說道,眼里閃動著一抹濕潤的水光,「我懷孕,他沒有一點想要那個孩子的意思。但在那一個月里,他對我很好。晚上不喝酒了,也不叫你的名字了。」
「哦對了。」她突然轉開話題︰「長安找過我。就是我被調查的那件事……我沒事了。謝謝你心月,要不然,我就會被通報批評。」
「我沒跟他提這件事。」心月納悶兒,「他怎麼想到去找你?」那天他生日,什麼都來不及說。
「長安是個聰明人。」梅沙沙指了指自己腦袋,「他善于用這兒思考問題………不過,我擔心的那件事。」她喝了一口杯里的女乃茶,四周一看,把頭湊近,壓低聲音說,「長安如果再不收手,真的會有危險,長期下去,遲早會引起上面注意,會調查的。他借安美的身分證炒股……搞不好,會連安美一起受牽連。」
心月听了這話,雖說揪了一把心,但也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擔心。只是听她說,不發表一句言論。事關重大,她警慎著,也緘默著。
梅沙沙打了個電話,讓明澈也出來聚聚,心月不想當燈泡,便先行離去。起身走出咖啡廳,卻見到外面露天的一張桌,坐著幾個人,被人們目光包圍的夜長安就像武林盟主,談笑風生,那樣子又與他冷酷的一面,迥然不同。
「瞧你們說的,視角不要太偏激了!誰說女人縴細,就一定要弱不禁風……看那個女人,縴美的身姿,像不像林妹妹?」他用眼楮指過來,于是,一干人等全都側目而視。
夜風將他們評品的聲音吹來,心月惱怒地瞪了他們一眼。這個世界是哪天變小的?怎麼到哪兒都能踫上他夜大局長?他現在夜生活可真豐富啊,在坐的還有幾個漂亮的女子。幾乎是一左一右,將他圍在中心。
佳寧沒在里面,不然早喊她夫人了。
她拎著皮包,本來想往他們相反的方向,背道而走。卻鬼使神差地,朝他們那張咖啡桌走去,放慢腳步,一邊抿唇笑,一邊掃視在座的幾位人員。
評談的聲音頓時小下去。
快到夜長安身邊,她微抬頭,嫣然一笑︰「夜局長!」假裝才看到他,又假裝是熟人。
她看到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夜局,原來你們認識啊?」有人調侃道,「這姑娘長得,好像鄰家小妹妹。」
夜長安干咳一聲,面上表情極不自然︰「這位是白心月老師。」
「原來是老師啊?」
「我說怎麼那麼有氣質?」
「來來來,坐坐坐。」
心月站在那里,極其有禮的說︰「謝謝,我還有一個家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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