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局,你行啊!連老師都泡上了!」
「夜局,你把妹技術越來越高了!」
這些人當中有歲數稍長的,興致高昂的哈啦,開著露骨的玩笑。更新最快更全的言情en.沒有廣告哦)
她一個也不認識,也不知道在夜長安所認識的人里面竟然還有如此狂放的。
跟著他的那些日子,她時常以為認識了很多人,可今天才發現,她好像一個也不認識。
她想著走之前,應該給他們一個警告,全當豎立自己的威儀︰「有孩子的,或親朋好友當中有孩子的,就請口上積德吧,我不會對學生很嚴格,但不排除突然有一天會對某一位學生格外開恩!」
剛剛還人聲鼎沸,現在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也許有人看了出來,她不像是開玩笑的人。夜長征也總說她悶。
「開個玩笑,別太介意。」夜長安的聲音傳來,冰冷無溫,俊氣的臉龐飄浮起一絲調侃的笑意,「白小姐,不坐下來,陪我喝一杯?」
「我還要去家訪。」她被氣得有氣無力,拿她來開玩笑很快樂嗎?低頭間,又為自己主動招惹他咬舌,真是傻了吧唧的,送上門去被人調戲!早知道,背道而去,多省事!
「白老師千萬不要生氣啊。」有人揚聲道。
「我們都是無心的。」
「沒事,你們繼續。」她轉身走。
一邊在踢著腳下小石子,一邊在暗自憎惡,太不淡定了!以後再踫上這樣的事,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以免再卷入渾水里。
走過一家首飾店,她轉了進去,尋出包里的那根銀色的男士頸鏈,亮閃閃的十字架躺在手心里發光。她對玻璃櫃台里笑容可掬的小姐說︰「我想請問一下,這個還可不可以修補?」
一位櫃台小姐接過去,細心的看了看,對照了一下本店的實物,疑惑的眨眨眼,很抱歉的說︰「小姐,我們店沒有出.售這一款……凡是在本店購買,保修期內,可以換款。但需要先支付20%的折舊費。」
「哦這樣啊,我這個是在香港買的……」知道修不好,她略有夫望,禮貌的謝過櫃台小姐。
還以為能修好呢,現在想來,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奢望的事。
心月回到公寓,听見明澈的房間傳來梅沙沙吃吃的笑聲,心里驚道,他們回來的這麼快?
她進了媽媽房間,白媽媽抱著孩子出神的想著什麼,听見她進來,抬頭說道︰「心月,小白白,真的跟夜先生沒有一點關系嗎?」
「嗯,八桿子也打不到一塊……」心月解下肩上的皮包。
「怎麼就越看越像……」白媽媽很糾結,「怎麼不像明澈?」
「媽,你不要扯上明澈,跟他也沒有一點關系。上次去做過親子鑒定了。」
白媽媽唉了一聲︰「心月,這要是個殺人犯的……」
「媽!」心月嗔怪道,「沒那麼恐怖的事!」
「哎媽知道,不管是誰的,都是我最親親的小外孫……」白媽媽憐愛地用手輕拍那剛睡著的小家伙,老一輩人帶小孩,就喜歡抱在懷里哄。其實這小家伙以前都是一個人勇敢睡的。心月知道老人家是愛孫心切,自不好去糾正,這要是給夜長安看見了,定是要反對的。
「心月,你有沒有問問夜先生,你爸爸在哪里?他要是還活著,總該有個音訊。」
「我明天去問問。」心月梳了一下頭發,去廚房找水喝。
卻與梅沙沙撞個正著,她喜不自禁的說︰「明澈說,過兩天換個大點的房子,一來更好地照顧老人家,二來也更利于小家伙成長,你覺得這樣好不好,心月?」
心月微笑說︰「當然好。」
梅沙沙又小聲問︰「阿姨她……是不是有點不太喜歡我?還是我穿著太暴露了?她老人家喜歡傳統點的?」
「沒有吧。」心月不好說。
她喝水,嫣紅的唇微張著,性感得令人想到熱血沸騰︰「我下次來,衣著檢點一些……」
「在聊什麼?」一道溫柔的男聲插進來,讓她們一齊轉頭。
心月觸到明澈依然灼熱的眼光,忙垂下眸去,找個杯從飲水機里接礦泉水。
梅沙沙喝完水,笑眯眯的說︰「明澈我先回去了。」
明澈送她走,回來時,心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本地台,財經資訊,證券報道︰
「……市場傳出XX證監局,前局長XXX正在接受相關部門調查的消息,可能涉嫌受賄,與內幕交易兩宗罪。對此,中國證監會方面昨天表示,XXX確實正在接受公安機關的調查……」
受調查的不是這個省的證監局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听著這些消息,心月無故覺得心慌,還伴隨恐懼感。
明澈在她身邊坐下,聲音低柔︰「過幾天,我們換個大房子,你說好不好?」
「嗯,好……只是太麻煩你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誰讓我是你哥呢?」
心月糾眉,緩緩轉頭看了他一眼,他揚起唇角笑。
「咳!」她不好意思,昔日的戀人變成哥了,總感覺心里很別扭,不過看他那麼愉悅,好像沒她想得復雜,
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不是一直希望他快樂的好起來的嗎?
「沙沙跟我說。」她這樣叫梅沙沙,又覺得怪怪的,「她好喜歡你,你覺得她那個人怎麼樣?如果你也好喜歡她,什麼時候把事兒給辦了吧?」
明澈雙手插褲兜,倚在沙發遠遠一端的角落,低頭看她,「等我紅起來的時候再說吧。」
他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你喜歡她嗎?」
「你喜歡她就好。」
「我沒關系,只要是個女人,對我還可以就成……」
心月搶白道︰「這樣對沙沙不公平,她幫助過你……在你最艱難陷入黑暗的時候,是她伸手把你拉向了光明。肯雪中送炭的,要比錦上添花的強過千萬倍。等你紅了,不要忘記她曾在身邊默默陪伴過你。」
「……是,小妹教誨的是。」明澈低著頭說。
他偷偷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似有笑意,又有點不忍心去破壞︰「我听說了他的事,心月……他到底還是把你給甩了……愛得那麼累,他也不心疼,說甩就甩,真是狠心。」
「不是這樣的,阿澈……你不懂,不要亂講。」她不允許有人質疑他的選擇,盡管自己心底也有個聲音在置疑。
「你總是太善良,心太軟,凡事為他人著想。你有沒有一次真正為自己想過?有時候你應該更自私一些!小妹,哥哥希望你強大起來。」明澈說得很小聲,但每句話都清晰有力。
心月頭疼,听見小妹,哥哥這兩個字,又覺得頭皮倏地一陣發麻。
「誰不想強大呢?咱們沒那個命,別提這事了……你讓我看會電視吧,我好久沒追韓劇了。」
「那部高麗產的電視劇,有什麼好看的,千律一遍,不就兩個結局,在一起,不在一起。就眼準媽媽生孩子一樣,不是男,就是女,動動腳趾頭就猜到了。還不如多陪哥哥聊天,等我日後忙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一面。」明澈將一手從褲兜里模出煙盒,抽出一枝,按下打火機,自在地吞雲吐霧起來。
「阿澈,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女人圍繞身邊的感覺?」
「那是當然。」明澈毫不遲疑。
「為什麼呢?」
「有,總比沒有好,再說那種感覺很美妙不是嗎?你不會懂得,男人的內心有多麼邪惡,雖然我這話說得不完全對,但我肯定我自己不是什麼好男人……我也喜歡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會點功夫的。」
「什麼功夫?」
「床上功夫……」他睨了她一眼,眼里有微妙的憂傷閃過。
心月不吱聲了,專心看電視。
他一邊抽煙,一邊陪著她看電視,很靜的空間。
「心月,你愛他有多深?」他彈著煙灰,忽然問。
「不知道……愛是無法形容的。」她用呵欠,這電視果然很乏味。
「其實我在想,你的愛多過他。他付出的太少,是不是就會給他造成一種優越感。覺得只有你離不開他,而他隨時都能轉身離開你?」
她心里不由一陣發涼。
「不是這樣的的……」她很無力,試圖辨解什麼,可,明明對方說得極具殺傷力。
明澈熄滅香煙,「我就知道談及他的不是,你就會護短。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把你吃得死死的……要想和他在一起,哥幫你出個好主意。」
心月側頭望向他,順便拿起遙控板,將音量一點一點按小。
「過兩天,我們一家人抱著孩子去首都,去找杜雨潔他父親評理,如果他還堅持,那我們全家一起鬧他個雞犬不寧,看他家還怎樣辦喜事?夜長安孩子都有了,他老人家總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入門就做繼母吧。」他說的,和夜長征所說的大致相同。
可她覺得很無奈︰「不用這麼耍賴吧。再者,也不一定行得通。」
「先試試吧。」明澈全然為她著想。
「算了……」她不想去冒險,既然兩個男人都想到一塊了,那麼夜長安也肯定早想到了,他怎麼不去冒險?
她關了電視去休息,大清早的就被手機吵醒,熟悉的鈴聲讓她拿起手機,又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終究意志不堅定,哆嗦著按鍵。
「白小姐,抱歉,打擾你,你能過來一下嗎?我媽想見你。」好客氣,好禮貌的夜局長呵。
她幾乎有半晌回不過神,白小姐?這稱呼也轉變得太快了,還只是在私下里通話呢。
「夜局長,不好意思,我也非常抱歉,我沒有時間。」她還要去學校上課,就算有時間,也不想任他擺布。
「過來給她做頓飯,做你最拿手的,她老人家病了幾天沒有胃口。如果你肯過來,我十分感謝。」他在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孝子。
心月沒理由不答應。
她叫老管家去市場挑新鮮的女敕豆腐,利用中午那點可憐的午休時間,親自操刀,下廚,抱著保溫桶,速度趕了過去。
才幾天不見,鄧嫻之已是瘦得兩眼下陷,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光彩。
她住院之後,就一直這麼淋灕地病著,固然沒什麼大礙,可精神狀態並
不太好,醫生勸她多休息,不要太操勞。她倒是也想好好歇歇,可總是有讓人不省心的事。夜長春三天兩頭嗑嗑踫踫,四處擦傷。夜長佳呢,夜生活狂放。沒一個能跟她說得上話的。杜雨潔是好,可是也談不來,老是蹦俄文,說英文鄧嫻之還能共同交流。但她一句話里,十個字,至少七個是俄文發音。有時候來打個照面就走,帶的禮物不少,可都難以合她心意。什麼西瓜,荔枝,鳳梨,芒果……心髒病哪里傷得起。
大兒子夜長安抽空也來,不過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夾著公文包問候幾句︰「媽,你好些了嗎?」
「今天想吃什麼?」精練簡潔,多余的話沒有半句。
能吃上心月送來的熱飯熱菜,她忽然就有些感動了,兩眼微微溫潤,一邊吃一邊說,「醫生說,吃豆腐對心髒病有幫助,還能預防心血管病……麻煩你了,白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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