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寵︰絕色帝妃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全新的一切

作者 ︰ 晨曉耘

就這樣,皇後被廢一事,被太子一人攔了下來,太子究竟是誰?為什麼可以力挽狂瀾?而且皇帝還對他不責罰,不怪罪,乖乖地就听了他的話?

宮里大多數人都不驚訝,他們早就料到了,皇後娘娘絕對不會被皇上廢了的,因為皇後娘娘有一個普天下人都敬愛的兒子——太子樊庚。

「庚兒,回來了。」樊丞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額頭上的刀疤,就是他在戰場上立下的赫赫戰功後的徽章。他趕走了來犯的敵人,他從十四歲開始就上戰場,從為提起過一次要回宮,甚至皇上太後皇後多次下令也不為所動,只回了一句︰不殺盡來犯,誓不還朝。

百姓們誰不感激他們的太子,誰不尊重他們的太子啊?

尤其是邊疆的百姓們,對太子敬若神明,如果不是太子,他們的生命就會在敵人的鐵蹄下化為灰燼幬。

哪怕是為了太子毫無顧慮地上陣殺敵,保衛山河,保衛國家,天下人都不會同意皇上廢了太子的母後,皇後席氏的。

「父皇,孩兒不孝,如今才回來,而且為曾稟報父皇,請父皇降罪!」太子不顧一身的疲勞和灰塵,當即在書房跪下,重重地給皇帝磕了一個響頭。

「不,我兒為大澈打了天下,鞏固了山河,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樊丞滿心復雜地看著自己的太子,都三年了啊,太子終于長大成人了卅。

就是為了太子,他也不能廢了皇後啊……

樊丞忽然想到那個自願請去冷宮居住的皇後,想到那個被人捉奸在床的皇後,她確實多年苦心,教養出了一個好太子。這讓他又怎麼能因為一時氣盛,將皇後廢掉?

唉……

「父皇,兒臣這次從邊疆歸來,特地帶了一份厚禮給父皇,請父皇看在厚禮的份上,不要再愁眉苦臉了。」

太子從懷中掏出一塊羊皮,上面古樸的顏色是黃沙染上的,還有一些暗紅,應該是戰死沙場的烈士之血。

太子將羊皮攤開在書房的桌上,一大片被鮮紅色條畫出的痕跡。

「父皇,使越國自願割出十座城池,以謝他們多年來侵犯我邊境之罪。而且,他們還將派出他們大王最寵愛的女兒來和我大澈和親,從此締結親家國,永世不敢來犯我大澈國。」

太子指著那一大片的山河,拱手而道。

「好,好孩子!」樊丞一掌拍在了樊庚的肩上,他樊家江山,後繼有人啊!

汝陽大將軍府。

「穆柯,累了吧?」萬陽公主微微攙著腰,手上捧著一杯茶,輕聲地問著自己在書桌前沉思的丈夫。

「落兒,怎麼沒有睡?」穆柯見了萬陽公主來,松了眉頭,卻不曾有笑容,言語間還有些疲累的語氣。

「你那麼晚了還不回房,我怎麼睡得著?」萬陽公主坐在一旁,憐愛疼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太子回來了,他們的計劃全被一個太子打亂了。

「今天,差一點點,就只差一點點。」萬陽公主的手絹已經被她揉得不成樣子了,太子一回來,打壞了穆柯提前成事的計劃不說,還讓她不能為自己的母妃報仇,她恨啊!

「落兒,沒事的,不過就是再多等一些日子。太子回來未嘗不好。他之前山高皇帝遠的,又掌握重兵,如果我們一旦起事,恐怕他還有由頭可以殺回朝陽城來,那個時候恐怕天下就會乖乖地歸順在他手里了。現在他回來了,我們還可以再想辦法對付他。」

穆柯雖然是這麼安慰著萬陽,其實他心中卻也是十分焦急和煩躁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廢皇後,迷皇帝,清君側,反大澈。

可是,偏偏有一個天下人都敬重的太子,橫在他穆柯大業的路中間,怎麼能不讓他恨得牙癢癢?

如果,如果太子出了事……以他汝陽大將軍曾經立下的戰功,穆府山下滿門忠烈,他的威信並不失于太子,成事也會比較容易,可是,可是究竟要怎麼辦呢?

「萬陽,你外公和表哥是怎麼說的?」穆柯忽然就問。

「外公自然是恨皇後的,表哥的話,他一向听外公的話,所以只要外公點頭,他就會出兵幫我們。可是現在太子回來了,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發動計劃?」

萬陽公主看著自己的丈夫,心中焦急,卻幫不了他什麼。

穆柯松開了萬陽公主的手,來回地在書房里踱步,他的頭發有些凌亂,神色也沉重得很。

「你先回去睡覺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穆柯忽然開口,打發了萬陽公主。

「好,你,你早些休息。」萬陽公主也不再說什麼,推開了門,留戀地看了穆柯一眼,頭也不回地往臥房走去。

等萬陽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院子的轉角,書房的窗口輕松地躍出一個身影,在茫茫的夜色中就消失了。

蕊連宮,燈火通明。

「鳶貴人,先睡了吧,皇上剛才派人傳話來了,說今晚就不來了。」紫雲帶著彎杏直藕進來,準備給千緣鋪床。

「皇上今天不來了麼?那他會在哪里就寢?」千緣低低地問,燭火微弱,誰也看不清她的臉色。

「皇上應該今晚會在昭陽宮獨寢。他現在正和太子談著事情,應該太子走了的時候也是深夜了,所以皇上應該會不再寵幸別的娘娘了。」

彎杏屈膝,將宮中多年來的習慣告訴了千緣。

皇上和太子一旦聊起天來,總是會忘了時間,有的時候時間太晚了,太子干脆就和皇上在昭陽宮同床共枕了。皇上和太子父子情深,和皇後伉儷情深,天下人都知道。

「你們退下吧,本宮還有些書要看。今晚就紫雲掌燈好了。」千緣攤開了膝蓋傷的書,頭也不抬地吩咐了一句。

「是,奴婢告退。」直藕彎杏雙雙行禮而退,紫雲關上了臥室的門,靜靜地侯在一旁。

「紫雲姐,為什麼呢?」千緣久久才說了一句話,聲音輕得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麼只是一個太子,就把本宮的全盤計劃給攪亂了?」

「因為他是太子,是繼穆家後出的戰神。」一個男生回答了千緣的問題,紫雲和千緣雙雙抬眸,窗口上立著一個人,赫然就是黑衣打扮的穆柯。「紫雲,你去門口守著,我和鳶貴人有話要說。」穆柯盯著千緣的臉,看也不看紫雲地吩咐著。

「紫雲姐,你去吧。」千緣的話音淡淡的,紫雲听不出她的情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門走了出去。

「深夜來訪,駙馬有何貴干?」千緣首先問了,她合起了手上的書,撥動著跟前的蠟燭,火苗一閃一閃地在她臉上留下陰影,忽然被她吹滅了蠟燭,就更看不清她的神色了。

「千緣。」穆柯喊了她一聲,不是親昵的緣兒,聲音和語氣陌生得像萍水相逢的人。千緣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我知道,你這一次計劃得很好,但是卻也很幼稚。」穆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說︰「我也很幼稚。沒有考慮到太子會回來得那麼快,並且正好在那個時候出現。我們差一點就成功了。」

千緣不說話,她並不認為著是差一點就成功了,她和他,早就不是我們了。她這麼做,第一是為了給玉姐姐報仇,第二是因為曾經許諾過幫他。她不過是不想像他一樣言而無信罷了。

「請駙馬長話短說,夜深了,本宮也該休息了,駙馬也不好隨便進出後宮,免得被人撞見了。呵呵,本宮可不想像玉妃、藍貴人、皇後一樣,甚至是重蹈本宮當初的覆轍。你應該知道,皇上這陣子,有多恨後宮出來的污穢之事。本宮不想一個跟頭栽兩次都宰在同一個地方。」

千緣的話冷得幾乎沒有一絲人情味,可是如果穆柯看見她的臉,一定也會看見她滿臉的淚水。

究竟是為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真的成為了他們穆家的棋子,一個只有需要,他才會出現,才會和她說話的棋子。

「好。」穆柯也不再多言,反正他們早就已經挑明了關系。「太子和皇上固然父子情深,但是,誰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居然和自己的兒子有染?尤其是對于一個皇帝來說,自己的寵妃和自己的太子鬼混在了一起,那麼,這個太子,他也就當到頭了。」

穆柯一句話,千緣都能听見,在這個深夜里,太子回來,皇後被廢不成的深夜里,自己原本麻木的心,重新為紫雲和紫雲肚子里孩子長出來的心,被人狠狠地,深深地插上一刀,致命的一刀。

「本宮要去勾.引太子麼?」千緣冷笑出聲︰「皇後可不是吃素的吧?皇上一事,她已經對本宮戒備多多,如果本宮再去接近太子,恐怕本宮還沒見著太子的面,皇後娘娘就能將本宮處死了。你不要低估了一個母親的心,任何會危急到她孩子的東西,哪怕要了她的命,她也會除去那個障礙的。」

太後是這樣,所以聯合了錢貴妃和皇後想要除掉樊丞的千緣,皇後自然也是這樣,尤其千緣受盡了樊丞的寵愛,早就是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更別談去接近太子,讓太子和皇上反目成仇了,皇上幾乎夜夜都在蕊連宮,她又怎麼有機會在滿布眼線的後宮中接近太子?

「鳶妃會幫你的。」穆柯只說了一句話。

「鳶妃?」千緣輕念了一下這個名字。

恍惚間,千緣看見當初那個和水兒一同關心她的碧蓮,在病床前喂她喝藥為她掉淚為她包扎傷口的碧蓮。

多久不曾相見了?最近的一次見面,是在冷宮中,當場抓住了皇後偷人的時候吧?

她也是穆家的一顆棋子啊,她怎麼能忘了呢……

「她怎麼幫我?」千緣問。

「既然你不能成為霍亂皇帝和太子感情的女人,那麼就掩護鳶妃去做這件事情。」

千緣眉頭輕皺,掩護鳶妃?

「一旦鳶妃失寵,那她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知道的,不是麼?如果掌握後宮生殺大權的人,成了你鳶貴人,那她不管做什麼,你都可以包庇她的,不是麼?」

穆柯又接著說︰「你肚子里,可是懷著皇上的龍種,難道這麼一點小事,你也做不來麼?」

千緣嘴角掛起了一抹苦笑,她沒有回答穆柯的話,而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穆柯坐著的窗邊。

她定定地站著,看著那雙在黑夜里黑得發亮的眸子,問︰「你心里,當真是一點沒有我了麼?你心里,當真把我當成了安放在樊丞後宮的棋子了麼?你心里當真愛上了萬陽公主,心中只有她一個女人了麼?」

她的話平靜無波,可是心中卻是一片慌亂。

「是。」他殘忍地點頭。

「好。我知道了。」千緣轉過身去,說︰「駙馬請勿憂心,本宮自然會給你大好河山,給你穆家復仇之日。請駙馬速速離開本宮的蕊連宮,本宮,要睡了。」

千緣快速地走了床邊,直直地躺下,用被子將自己整個都捂住。

久久,沒有任何的話語,千緣從被窩里鑽出來,窗邊只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的人已經離開了。

月光終于透過重重烏雲,灑落在了蕊連宮,可惜一切都被烏雲吞沒了,她心愛的男人,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一次戰役,哪一個戰場上了。方才和她說話的男人,只是一個把她當成棋子的男人而已。

那天夜里,下了一場大雨,整個皇宮被洗得一干二淨,天明,陽光滿布,一個全新的日子開始了。

皇後被太子和皇上親自去冷宮接了出來,沒有人再提起皇後在冷宮發生的一切事情。皇宮所有的事情都像是那一場大雨沖走了一樣,只有重新的開始,沒有人再提起任何的污穢。

「太子爺,今日皇後娘娘請了許多大臣們的千金在鳳棲宮用膳,特地派了奴婢來請太子也一起去用晚膳。」春暖跪在東宮的地板上低低地說著。

「母後讓本太子陪那些小姐們用膳麼?」太子看著手上的奏折問。

「皇後娘娘說的是請太子一同前去。」春暖答。「本太子還有要事,今晚要去和父皇商議,請母後自己和那些小姐們用膳。」太子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輕輕地說了一句,卻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這……」春暖遲疑了一下,卻不敢說些什麼。誰都知道的,太子爺的脾氣像極了皇上的,表面看上去溫和有禮,可是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卻是不容別人更改的。

「春暖姐姐就回去吧。太子爺的脾氣,您難道還不知道麼?」一個女子笑吟吟地上前,屈膝給太子請了安,就接了春暖的話。

「涵冬,你來得好,陪春暖回去。你也好久不曾見過母後了,這次回來要去好好陪陪母後。本太子事物繁忙,不能親侍母後左右,你就替本太子盡孝吧。」

太子在奏折上寫下自己的意見,朱紅色的字跡隱隱帶著一股王者的霸氣。

少年天子將長成啊。

鳳棲宮內。

「太子真的不來了麼?」皇後淺酌著杯中的茶,問著跟前的兩名婢女。

「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子今夜和皇上要在書房見使越國的來使,恐怕確實來不了了。」涵冬上前一步,屈膝行禮而答。

「都是一家人了,這麼客氣做什麼,坐下說話吧。」皇後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擺了擺手,讓涵冬坐在自己身邊。

「這些年辛苦你照顧太子了。」皇後抓著涵冬的手,本應該是滑女敕的手心長了一層薄薄的繭。

「戰場上辛苦,你又勞心照顧太子,身上的傷都好了吧?沒落下什麼病根吧?」皇後一臉關心地看著涵冬。

這個婢女跟了她多年,太子臨上戰場前,把她也一同帶了去。還好帶了她,否則在沙場上,有誰挺身用自己的生命護住了太子?

「都是奴婢分內的事情,是奴婢該做的。」涵冬乖順的回答著話。

「等太子納了太子妃以後,本宮就給你們做主,給你一個名分。」

涵冬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點點頭,心中卻是一片苦澀。

「好了,你和春暖她們聊聊心吧,都那麼久沒見了。今晚就留在鳳棲宮吧。」

兩人退了出去,皇後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鳶貴人,往前,是本宮小瞧了你,往後,本宮就不會再讓你過得舒坦了。」

皇後狠狠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和熱茶水,地上的地毯顯得十分狼狽。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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