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魂 第一卷 朱雀欲飛 第二章 《礪心經》

作者 ︰ 我是丹參

澹台耀沒有刨根問底,簡單的問話之後就開始繼續授課。

「想要在武道一途走得更遠,心性磨礪就必不可缺。《礪心經》乃是我們澹台家得高人傳授的一部奇書,雖沒有記載一招一式,但卻是滿篇的至理名言,今兒講的經義,你們一定要銘記于心。」

講桌之下,一干少爺嬉皮笑臉,哪里听得進半句?倒是角落里的蘇白情不自禁的點點頭,腦子里回憶著今兒的經義——「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結合自己的親身遭遇,結合自己八年以來為奴為隸所遭受的苦楚與磨礪,蘇白更覺這些經義言簡意賅,寓意無窮。同時,也不免感慨澹台家的少年們「身處寶山不知寶」!

挑了一些經義講完之後,澹台耀也就放松下來,開始講述些少年們最關心的武道逸事。

「現今這洛水城的年輕一輩中,趙家的天之驕女趙蘅天份無疑最高,16歲的年紀就已經是粹體九重,真要比起來,澹台熙和那小子倒還真是差了半分!不過,要比天才的話,咱們澹台家也不怵趙家,澹台熙和跟他姐姐比起來那是大有不如。」

听到這些武道逸事,一干後輩們立馬來了興致。澹台熙和有一個親姐姐名叫澹台靈玉,被譽為近三百年來澹台家的第一天才,大家都對其極為好奇,于是七嘴八舌的問道︰「伯父,靈玉姐姐如何厲害?」

澹台耀笑道︰「17歲的時候,靈玉那丫頭就已經完成了十二重粹體的築基,突破至真武境界,現如今在青雲宗進修了幾年,她的實力怕是已經不弱于我。再過幾個月青雲門要來落水城收徒,靈玉應該要回家一趟了!」

听到澹台耀說到青雲宗,蘇白的心跳便陡然加快。

青雲宗是離澤的大門派之一,把持著離澤東6,離澤東6的大小門派和家族都以青雲宗為馬是瞻。每隔幾年,青雲宗都會開門收徒。這青雲宗收徒不分貧賤尊卑,只要你有出眾實力和天賦,只要你是天才,青雲宗都會毫不猶豫的招收。

大樹下面好乘涼。有青雲宗這顆大樹,無數世家都砸破腦袋要把子弟們送至青雲宗,一來讓後輩們得到更好的修煉資源,二來也能借機讓家族攀附上青雲宗。對于蘇白這樣的奴隸而言,加入青雲宗無疑就是個鯉魚跳龍門的翻身機會。

可是,想加入青雲宗的少年實在太多,無數人擠得頭破血流也要加入青雲宗,而宗門招收弟子卻有名額限制,整個洛水城都只有5個名額,這完全就是一幫天才聚在一起來比誰更天才……想要得到青雲宗的青睞對蘇白來說無異于登天!

在洛水城,光是三大世家的少年天才加起來就不下十位,蘇白一直盯著青雲宗收徒這個機會,可他也知道自己實力低微,要加入青雲宗幾乎沒有可能。

機會渺茫……可就此放棄追尋希望麼?就此渾渾噩噩的過去下去麼?

蘇白不甘心,也不願意放棄努力!人生不過幾十載,蘇白不想自己這幾十載的生命全部都用來伺候旁人,他不想一輩子都做卑賤的奴隸。

……

……

經過一番熱鬧的問答之後,今兒授課就此結束。澹台家的少年們輕蔑的瞄了幾眼角落里的蘇白,然後便飛也似的迫不及待的離開課堂。而蘇白則悉心的收拾好桌上的紙筆,又取出抹布將課桌擦得錚亮,最後朝著講師澹台耀行了一禮,這才不急不緩的走出課堂。

澹台耀一直就在講桌上盯著蘇白,看著蘇白一絲不苟的做事,心里頓時浮出了惜才之心,暗忖︰「此子雖是奴隸之身,但氣度沉穩、心性頗佳,倒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若只是給澹台熙和那蠻橫小子做劍奴,怕是違忤了這塊璞玉……不如我去跟家主說一說,將他調到家族外院!」

澹台耀的修為在家族里並不算頂尖,但腦子活絡,做事兒練達,是以被家族委以重任,執掌家族外院。

離澤的世家大族一般都有外院和內院之分。內院乃家族的核心勢力,由同血緣的族人組成,掌控著整個家族的展方向和展戰略;外院則是負責經營家族各項生意、商貿、礦產、田地等,為家族賺取資源。

內院的經營和展決定著一個世家的地位,而外院的經營則決定著世家大族的經濟收入,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偏廢。相對來說,外院的事務博雜,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僅靠嫡系血親遠不足以應付那麼多的事務,因而世家大族會在外院里吸納各色人才。

澹台耀在外院任事多年,培養出了不弱的看人眼光,通過今兒的一番觀察,他覺得蘇白此子頗有氣象,忍不住的想要將蘇白調到自己的麾下,由他來親自打磨雕琢這塊璞玉,爭取為家族外院再添一名經營方面的好手。

打定主意之後,澹台耀就起身往「北苑」而去。北苑是澹台家主澹台玄的寓所,大多數的時候澹台玄都居于北苑修身演武,澹台耀步入北苑的時候,家主正在院子里演練八極拳。

澹台玄修為高深,已經擎至元武境界,淬煉了幾十年的真氣早已全部化為真元並隱隱有「返實入虛」之勢。澹台玄見到澹台耀來此,便收了拳法,笑問道︰「今兒授課結束了?熙和那小家伙又沒去參加文修?」

澹台耀搖搖頭道︰「熙和那小子的脾氣我知道,他才沒性子來參加文修呢!莫說是熙和,就是當年的我也對文修不屑一顧,也是臨到中年了才隱隱覺那《礪心經》的不凡之處。不過,通讀至今我也只是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感悟,連心得也談不上。」

听到澹台耀的話,一身玄袍的澹台玄轉身走到一個石桌前,從桌子上拿起一本快要翻爛的舊書,他看著書皮上的「礪心「二字,嘆息道︰「我輩終歸是凡夫俗子,不能領會此書之浩渺。少年時不覺此書有何精妙,壯年讀來就覺句句珠璣了,中年讀罷又總覺得此書太過飄渺廣博,臨到老了卻只剩下敬畏!」

說到礪心經,澹台耀就提到了正事,他開口說道︰「家主,今兒熙和差遣了一個劍奴來參加文修,那奴隸名叫蘇白,年紀輕輕但心性極佳,舉手投足頗為氣象,不失慧根……若是只做熙和的劍奴,我總覺得違忤了這塊璞玉。不若將他調至外院,由我來親自考察後栽培一番……」

澹台玄哈哈大笑,道︰「好個蘇白!熙和那愣小子贊不絕口就算了,阿耀你這個人精也如此高看他,看來那奴隸倒是有些不凡!只是熙和很喜歡那個劍奴,你想要把他調走,就還得跟熙和打個招呼,我就怕熙和那小子犯倔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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