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與王爺比起來如何?」挽清臉上浮上幾分戲謔,雖沒把握能將這事辦成,心中卻也是好勝的。
「平級。」皇帝掃了她一眼,警惕的看了看周圍,「那使臣暫且住在依香殿,你莫直接去找他,最好裝作不是故意,千萬別讓他起了疑心。」
「臣女明白。」接過皇帝手中的藥,他也沒有在交代其他,吩咐了個太監給挽清拿了件披風便出去了。
繞著皇宮走了許久,那太監也怕是要避諱,只指了一下前面的地方便將燈籠給了挽清離開了。
夜晚的皇宮有些陰森,前方卻是燈火通明,站在那宮外的不遠處,還能听面傳來的悠揚笛聲,挽清默不做聲的走了過去,也不敢上前去打擾,只站在原地听完他的曲子才敢露出身子去看那人。
夜色下,男人一襲黑衣有些不顯眼,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隱約能的出皮膚很白,身形姣好。
「誰!」
或是察覺到了挽清這邊的動靜,男人警惕的吼了一聲,見躲不過去,挽清便提著燈籠直直的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看清那男子的容貌。
濃眉大眼高鼻梁,輪廓立體而清晰,一頂金色束發冠帶在頭頂,烏黑的長發緊緊的盤在腦門潔的沒有一絲垂下,黑色的衣服上瓖著不大顯眼的金絲,走近了細看才看了出來,倒不是個俗人,也算是個美男子。
看他的氣質不是為官也必是皇室中人,挽清看了看周圍,有些寂靜的似乎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他見挽清過來,神色警惕。
「公子勿怪,若是沖撞了我便給你道聲抱歉了。」
「你是哪宮的丫頭,見你氣質也不像宮女,這麼晚了到處轉個什麼?」男人的臉色很緊張,似乎怕被人看見什麼,撇著挽清的目光似乎也希望她快些走,又想弄清楚她的身份。
「我夜晚吃多了睡不著,想出來轉轉卻听到公子的笛聲,美妙至極,這才頓了腳步過來瞧瞧,沒想到惹了公子不快,實在是過意不去。」挽清稍稍語態驟轉,恭敬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他臉色稍稍好轉些,那防備卻是一點也沒降下來。
「若是如此,便是我誤解你了。」
「怎敢,公子不怪罪我便好,听公子的笛聲,這皇宮中的樂師怕是無人能及上,公子可是這宮里的人嗎?」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個道理挽清還是懂的,雖不熟絡,拍上幾句馬屁還是有必要的。
男人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轉了個身讓了些道似乎想讓挽清進來,挽清也不扭捏,直接跟在了他身後听他言說。
「自然,我烏國的樂聲這當今世上還無人能比,雖是在這皇宮我卻也敢如此說,我的笛聲是這里的人遠遠不及的。」
「倒是听出來了,公子如此氣度不凡,可是前來的使臣大人嗎?」挽清抬頭看他那得意的臉色,不經意間撇到他脖子上掛著的玉墜,通體碧綠圓潤,成色極好,中間還瓖嵌著一塊及其耀眼的金鑽。
看樣子就價值不菲,挽清心中知了他必定不是尋常人,多留了個心眼,他與挽清一同行走,步子邁的很大,昂首挺胸,氣宇昂軒,這模樣平常明顯是受人伺候的,定不是跟使臣前來的下人。
「不是,我是隨大人前來的侍衛。」男人聲音並無什麼雜念的心思,看著挽清的眼神有些得意。「看姑娘如此懂樂曲,便再听上一曲如何?」
看男人的步子是朝著里面而去,挽清自然點頭,本來這里就是為了混進去,有個人帶著自己倒也更好,只是看著男人的樣子,只怕自己是撞見了除使臣以外的大蝦了。
隨他繞來繞去過了幾棟房子,雖到處都是燈籠,挽清心中卻還是忐忑的,終于見他坐了下來,才松一口氣,這地方似乎是在那院子的後門,並無幾個人走過,周圍寂靜的嚇人。
他瀟灑的一掀一腳坐在了面前的橫崗上,模樣風流至極,雖算不上十分帥氣,卻也實在夠迷人了,挽清站在他身後,听著他的一曲又一曲,打量著周圍的壞境。
許是他的笛聲太悠揚,沒過多久還是招來了下人,下人湊近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沒一會卻帶來另一個穿著華麗的男子,直直的奔著他而來。
路過挽清的時候眼楮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一般,面色猥瑣,挽清打量著他的臉,大約三十來歲,不算丑,卻也不算俊,只能算個中等,身材高大,膚色健康。
挽清心中猜測他大約就是那使臣,打量著他的神色卻見他看到面前男子神色恭敬,那男子也並未像他行禮。
「怎麼來這里了,找你許久。」那中年男人像是斥責卻又不敢太大聲,眼神還一直偷瞄著旁邊的挽清。
「他鄉遇知音,我便有些忘乎所以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男人轉身,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著挽清。
那使臣卻是瞄了挽清一眼,神色防備,語氣怪異,「這倒像是我在宮宴上見過的奕王妃,怎麼半夜卻入得宮里來了。」
「今日若顏公主約我進宮陪她下棋,見天色晚了就留我過夜,路過這門口便听見公子巧妙的樂聲,不舍如此離開,便與公子進來想听個痛快了,可有打擾大人?」挽清盯著那使臣,眼波流轉,放了幾回電。
明顯見那男人的臉色更猥瑣了些,卻礙于另一個人在面前不好發作,他嬉笑著看著挽清,語氣輕佻,「倒是好日子,有王妃這等美人相陪,若如此投緣,一起喝上一杯如何?」
「這可不合禮數了,我先前不知姑娘身份,如今知了怎能灌一個女子酒喝,若是傳出去還有損我國威呢,王妃不可,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男人明顯比使臣的定力更好,他面色冷然,知道挽清的身份後更加警惕。
「無妨,王妃的酒量好,只陪著小喝幾杯,不礙事。」見面前男人不同意,那使臣伸手便拽過挽清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