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珠已經早一步從廚房轉出來,她和手執掃帚的李媽站在東邊的圍牆下。牆邊的旮旯里丟著一個掛了一堆破布樣的框子。
莫嘯風走近看清楚了,心里面「咯 」猛跳了一下,那不是香婆婆房里的那幅畫嗎?潘玉良的人體畫!
畫框倒是完整的,可是畫布卻被撕毀了,七零八落地掛著,被晨風吹著,飄揚著詭異的旗幟。
莫嘯風反應過來,說︰「報警!快報警!」
李曉珠回頭說︰「先別急著報警,保不準是我們莫宅里的人。」她的目光飄向三樓,那里除了陽台上的莫不語和屋里的香婆婆,還有一個柏畫天!
莫嘯風覺得也有道理,不能心急火燎地報了警,到時候倒是自己招來的賊,那不是沒地跌了自己的面子?
莫不語在看到父母在樓下嘀嘀咕咕,犯了疑,趕到樓下來瞧。這一瞧,心里面也大吃一驚!這幅畫是香婆婆的蜜友潘玉良的墨跡。香婆婆曾經說過,她的身子只給兩個人看過,其中一個就是潘玉良。在那個**模特基本無人擔任的年代,她勇敢地吃了螃蟹。
可是現在這幅畫竟被毀了!
姑且不論畫作自身的價值,只它在香婆婆眼里的價值,就已不能不讓人掐腕嘆息之余,難免心生揣揣。
莫嘯風將畫作拿回到廳堂。李曉珠已經無心去廚房準備早飯了,派遣李媽去忙了。莫不語和莫嘯風思考著如何跟香婆婆作交代。
畫作被偷走,毀壞,再丟回來。這個賊夠賊,夠狠!
如果不是偷盜者有眼無珠不識畫作的價值,那就是他有意地在挑釁!
然而,能夠輕而易舉地進入莫宅,並神不知鬼不覺地偷畫,並不是賊不識它的價值,而是故意而為之吧?
有誰會做這種惡作劇?
正一籌莫展之際,莫不言一家三口下樓來了,他們住在莫宅二樓。一向他們住在郊區的別墅里,小修平常在貴族學校寄宿。只周末三人才過來莫宅和家人團聚。
王妍兒眼尖,一看到慘不忍睹的畫,掩口驚呼。
莫不言這才發現,奔近來,看到父親正扶著畫框仔細看,連忙說︰「別踫,別破壞指紋!」可惜為時已晚。
莫嘯風一著急,把這茬給忘了。他抬頭問莫不語︰「那個老外呢?」
「會不會是那個鬼佬做的?」莫不言追問了一句。
莫不語不高興了,不要說柏畫天是她正式承認的男朋友,就是普通朋友,這樣被父親和哥哥猜疑,那也是在懷疑她的人格。這兩句問句,不就是在說她識人不淑麼?
莫不語一扭身,不搭理他們,上樓去了,在樓梯上遇見了柏畫天。
柏畫天心情卻不錯,嘬唇吹哨,口里婉轉著一曲輕靈的小調,一看摟下凝練的氣氛,哨音舒緩下來,直到莫不語鼓著臉擦身而過,他才住了嘴。
他走到樓下,看到大家木著臉圍著那副畫。他自然認識這幅來自香婆婆房里的畫作,他是藝術鑒賞專業的高材生,對于真正的藝術,都是一見傾心。
王妍兒突然提了一句,道︰「有沒有察看昨夜的監控?也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其他人等恍悟,莫不言急忙走到一樓的機房里去調閱前夜的監控錄像。